这, 差不又花了三个月时间。

期间，在莫『潮』生的带领下, 连续端了好几个玉门的留空寨子，也抓住了不少玉门成员，只是再没有网住柳那样的大鱼。

在玉门成员的交接上, 还发生了个小小『插』曲。

对方的记录员，本来是拎来个玉门嫌疑人，对着笔记个勾。

直将柳、驳、以及山寨里绑走的几个玉门成员交托对方手上以后，莫『潮』生带领的这支小队才继续前进。

…………

说：“深山老林里, 莫队长能把拖拉机开进来也够不容易了。”

莫『潮』生的思维完全是直线思维, 听不懂这么回环的表达。愣了下：“拖拉机，什么拖拉机？”

值得提的是, 也是在这段时间里，在越联盟郁郁葱葱、雨又清朗的山林里，凌弦度过了她的十八岁生日, 成为了法定意义上的成年人。

“……”

总而言之, 小队由莫『潮』生带着，在交接队伍敬佩而震撼的目送中，毅然开拔。

这也是她有生以来过得最热闹的个生日，朋友在身边、可靠的队友在身边、抚养人在身边、心心印的恋人也在身边。

没有蜡烛，大家为凌弦亮了小队携带的所有手电筒。

凌弦作势鼓起腮来吹气, 手电筒渐次地被大伙关掉。了后来，只有天上的星河无尽地闪烁着，宛如此夜里只为了她而点明的烛火。

对的队长也愣了下：“没用拖拉机反复压过五六七八遍的话，你是你怎么把大活人搞成那样的？”

不知怎地，她竟庆幸起如今没处买表来了。

不然，以她对于莫『潮』生年的了解，如果现在正在外，莫『潮』生有半几率会因为嫌麻烦，取个同义词，给凌弦送只电子钟什么的。

虽然做不满的样子，借机喷了莫『潮』生通。

不过当晚睡觉时，凌弦还是把那只小小的手镖悬在门口，让它成为枚来自家人的护身符。

至于明秋惊，送了凌弦条项链。

项链全部由明秋惊自行制作，材料源于随身携带的暗器。

还给这条项链配了四个不同的坠子，形状分别是：把锦瑟、本武者证、只小蝎子、还有只血菩提子磨成的爱心。

盛放这根项链的，非普通的天鹅绒礼盒，而是个小巧玲珑的四层收纳盒。

第层放着项链你，若是拉开小盒子最下三层，每层都分二十个格子，个格子里正好放下颗链坠。

凌弦见礼物的第眼，知晓了明秋惊的意思。

颗项链坠铭记着共同经历过的段回忆。

在未来的岁月里，将共同把这个收纳盒填满，且还要创造更更。

…………

据凌弦回忆：大概是从上个星期开始，自从又拿下了玉门的个留空寨子，莫『潮』生养成了爬树的习惯。

连从小跟起长大的凌弦，都说不清莫『潮』生最近为什么这么喜欢爬树。

几乎是每天，每时，每刻，队员都能见莫『潮』生三两下窜树梢的英姿。由于动不动爬树的次数太，凌弦都学会给配音了。

“噔噔蹬蹬，猴儿上了。”

“噔噔噔噔噔噔，猴儿又上了。”

尽管这么皮下之后，她脑门儿上半会鼓起个大包，不过凌弦还是乐此不疲。

娄妲知道凌弦和莫『潮』生的关系好，曾经这个八卦话题请教过凌弦。

“莫领队最近，怎么这么爱爬树啊？”

“那谁知道。”凌弦本正经、信口开河，“据我了解，这半是返祖现象。”

这句话正好被骑在树上的莫『潮』生听个正着。

于是下秒钟，天降飞果，凌弦闪身躲开了第颗，第二颗果子却在她脑袋上爆开了花，砸得果汁迸溅。

凌弦捡起果子：好家伙，这果儿居然还是被莫『潮』生啃过口的！

气坏了的凌弦当即改口，她转头后退步的娄妲，断然评价道：“你了吧，这不但是返祖现象，还是峨眉山特产的返祖现象！”

只这猴龄，至少得在峨眉山进修过二十年，少天都没有这么豪横。

娄妲：“……”

望见风雨欲来的大战前兆，娄妲默默后退隐身了。

其实在私底下，凌弦也悄悄问过莫『潮』生：“你底在找什么啊，我帮你起找？”

莫『潮』生摇头：“不行，你找不。”

见副“这事只有我才能做”的笃定样子，再联想体内的白泽碎片，凌弦眨眨眼睛，感觉自己有点明白了。

“你是在找个……找个特定的视角？”

没料小学语文都没及格的凌弦，如今竟然能精准概括自己寻找的东西，莫『潮』生额外了凌弦眼，且为之啧啧称奇。

“差不吧。果然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你现在语文应该能及格了吧，考过六十分以上没有？”

“……滚啊，高中语文九十分及格。你有任务完成后参加我家长会，我好好让你我成绩单！”

怒气冲冲地跳起来踹了莫『潮』生脚，凌弦平静心绪，重新坐了回。

“对了，说起来我直没有问——你当初在寨子里盘问柳时，确定会知道首领经行的路线，也是和现在样的原因吗？”

然而事后证明，柳虽然交代了条地点，但玉门首领却未从那里经过。

柳和驳给的位置，全部都是错的。

“那个啊。”莫『潮』生听这个问题，笑了起来，“我其实不需要回答。”

凌弦讶然：“那你需要什么？”

莫『潮』生深深地了凌弦眼，语气却仍是漫不经心的。

“我需要消失。”

不是说物理上死亡的那消失，而是要让从这片热带山林地图上离开的那消失。

不过，莫『潮』生为人来不挑剔，柳要是能物理上的消失，那也很好。

柳大概是察觉莫『潮』生对毫不掩饰的杀机，所以才在最后关头，竹筒炒豆子样，干脆利落地吐了口。

回忆起当时的那个场，莫『潮』生的笑容里浮现丝阴恻恻的味道。

“来不管嘴上么忠心耿耿，真了让选的时候，还依然想活……真不错，想活能有的活，天下间竟然还有这美事。”

没等身上气势凝结成刀锋般的杀意，凌弦又飞来肘子，生生断了莫『潮』生变态的进程。

对于凌弦，莫『潮』生也真是拿她没辙儿。

毕竟，除了暴揍凌弦顿之外，也做不了别的。

而且随着凌弦变成五级武者，武力值迅速上涨，也有点不动了。

——没办法，对待凌弦，莫『潮』生总不能和对别人似的，量身定做地找片山头刨个坑，趁着月黑风高，把凌弦塞进给埋了。

“……闲的没事，你戳我干嘛。”

凌弦非常积极：“你想让消失，是不是因为你梦什么了？”

“不是说梦境都是虚无缥缈的吗，我帮你解解？”

莫『潮』生沉浸此道十二年，早已成为自己的解梦专家。

听凌弦说话的语气，知道这丫头纯属是为了满足自己的好奇心，没有什么高明的见解。

“你问我梦见什么要弄走柳？呵——我梦见六大门派围攻光明顶，但张无忌死了。”

丢下这句话，莫『潮』生施施然起身，纵身跃下大树离开，免得凌弦继续追问不休，叽叽喳喳，听着烦。

只留下凌弦个人坐在高高的树杈上。她自己好生琢磨了会儿，还是觉得莫『潮』生在耍她。

————————————

不久以后，这支小队当真收了关于玉门首领的最新消息。

在越联盟和日照联盟的领地交界处，玉门首领的行踪被人发现。

那之后，据可靠情报，似乎临时改变了原定路线，路往越联盟的腹地行进。

在情报中，玉门首领是名七级巅峰的顶尖武者。

如今世上，九级武者乃是只存在于概念里的传说。

至于八级武者，全世界只有六个，华有个，外界代号通常称她为“梅女士”。

从纸上的硬实力来，如果对上这位八级武者，十个玉门首领大概都当场死了。

可落实际『操』作上，即使诛杀玉门首领成为武者局当前第要务，也无法将那名八级武者派遣。

因为这不仅是纸调令的问题，这是个外交问题。

八级武者，几乎当于个行走的武装军团。武装军团还需要考虑后勤问题，而这位八级武者呢，她人吃饱全家不饿。

算关系再好的邦，也没有让你把支武装军团放进内、自由行动、先斩后奏的道理。

更何况，越联盟的『政府』对家的统治力不强劲，在这个军阀丛立的家，甚至有不少当权者跟玉门勾结了数年、数十年。

所以，在经过数轮协商以后，华和越联盟终于达成共识：允许三名七级武者，进入越联盟内部，对玉门首领实施追捕。

顾虑玉门首领的实力，在收消息的当天，队伍里的其成员也都接了撤回的调遣令——五级是留守越的最低门槛。

凡是五级以下武者，律结队撤退。

撤退者中，包括娄妲。

夜之间，营地里直接空了大半。连莫『潮』生蹭蹭蹭又上树的事，都没人和凌弦挨着脑袋，窃窃私语地聊八卦了。

坐在树梢上调整视角，莫『潮』生耳朵动，听见有人上树的细微动静。

下秒钟，邻的树梢微微颤，宛如清风迎头拂过，却是明秋惊稳稳地立在枝头。

没有第时间转头，莫『潮』生咔嗒声，先点起了火机，把嘴里咬着的香烟点燃，这才分给明秋惊点余光。

“莫领队，弦弦找你下吃饭。”

“嗯。”

莫『潮』生应了声，却没有动作。

可能是江自流给明秋惊说了好话，也可能是莫『潮』生最近明秋惊还觉得挺顺眼，莫『潮』生居然没有难为人，甚至还和颜悦『色』地晃晃烟盒，把最后根香烟分给明秋惊。

“会抽吗？来根。”

明秋惊淡笑着摇摇头：“不抽，弦不会喜欢这个味道的。”

“哦，不错，有把弦放在心上。”

在明秋惊句话都没说完的时候，莫『潮』生递的手已经开始往回收。

这递收的动作实在太连贯、太从善如流，搞得明秋惊反应过来，自己方才好像刚经历了场钓鱼执法。

……可能不是的错觉，如果刚刚接过那根烟，没准会发生什么暴力事件。

大概是接收了明秋惊幽怨的指控信号，莫『潮』生狠吸几口，把短了大半截的香烟按灭在树干上。

仅剩的最后根烟，莫『潮』生珍惜地连着烟盒起，把它揣在上衣口袋。

“行，我也不抽了。剩下的最后根，等完这仗再抽吧。”

“……”

对着莫『潮』生，明秋惊欲言又止，表情里带着些许微妙。

可能是太敏感，但这话怎么听怎么像是在立flag啊。

众所周知，大战之前，“完这仗回老家结婚”、“完这仗好好孝敬父母”、“完这仗带你和孩子旅游”这样的话，是绝对不能说的好吧。

关于这部分知识，莫领队还真未必掌握，毕竟跟明秋惊和凌弦的代沟实在有点大。

没等明秋惊委婉提示下，莫『潮』生自顾自地开启了话题。

说：“我反思了下，过养孩子的方式可能有点问题。”

明秋惊：“！！！”

有那么个瞬间，明秋惊真的想说：莫先生，你居然还知道啊。

然而，明秋惊体现了自己高超的忍耐能力。

作树洞，默默地，点声响也没发。

于是莫『潮』生继续自言自语。

又说：“但在我的养育方式下，凌弦都能活下来，可见她其实不需要特殊照顾。”

“嗯。”明秋惊不动声『色』，“弦是高耸入云的云杉树，不是温室里长大的牡丹花。”

“不错。”莫『潮』生字顿道，“所以，日后你旦有了分歧，你可以拒绝她，可以跟她分手，但你绝不能欺骗她。”

明秋惊万分无奈地叹了口气。

不是因为莫『潮』生言语里透的警告意味，而是……

听听这口吻，听听这说话的语气，听听这无形中摘除了莫『潮』生自己的语态，莫『潮』生这flag简直立得飞起。

没有回应这句话，唯有山林中吹拂而来的长风，见证了明秋惊修长的身影，跟随着它的韵律轻轻地起伏了下。

哪怕是近在咫尺的莫『潮』生，此刻也没能清是怎样动作。

但下秒钟，放在莫『潮』生胸前口袋里的那根香烟，已经脱了烟盒的盛放，被明秋惊夹在指尖。

连着香烟起被顺走的，还有莫『潮』生的火机。

啪地声，明秋惊毫不顾惜地把最后根香烟给点了。

将点着的烟双手递还给莫『潮』生，迎着对方略微讶异、刮目的眼神，明秋惊只是微微笑，扬起眉头，笑容活泼得近乎戏谑。

“你还是抽了它吧，大舅哥。”

“再不抽，你和戏台上的刀马旦似的，满后背都『插』着小旗子了。”

虽然莫『潮』生信誓旦旦，表示这根飞镖是把自己镖囊翻个底朝天后，选的最中的枚，但凌弦着上层叠的擦痕，还是很难信。

凌弦：“……”

深山老林里虽然没地方买东西，但大家都送了凌弦件礼物，基本都是压缩饼干、肉脯、花茶包什么的。

只有两个人送她的礼物最特殊。

为了等待交接队伍, 凌弦先是原地驻扎了几天。

个是莫『潮』生。

跟凌弦说，听说人家成年的时候，都要送块表当做长大的仪式。

不过现在荒山野岭的，也没地方给她买表，想了想，取同音字，送她根飞镖吧。

直被拎来的嫌疑人变成了柳，记录员对着柳十分抽象的外表，硬是花了五分钟也没能确定的身份。

事后，那只小队的队长，曾经委婉地和莫『潮』生表达过意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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