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瞿不是吹捧，从腊月初到眼下, 有段，范瞿很信赖她。

棠钰心中却唏嘘, 陈倏早前有多不上心范瞿的事，范瞿的怨念不是一般深。

茂之眼下听不懂的很多，陈倏是带他磨耳朵, 他也知道在议事厅的候不开口打扰，默默记下，不动的在回来的路上问姐夫。

棠钰也跟着范瞿去看了其他府库。

翌, 陈倏照旧带了茂之去议事厅。

范瞿感叹，“夫人，您来府中真好。”

范瞿欣慰，“夫人上心了。”

言外之, 侯爷不上心。

棠钰笑了笑。

夫人很会说话, 范瞿如沐春风。

棠钰又道，“还差太远，要慢慢学。”

这一趟看府库，范瞿能仔细同棠钰说起府库的账目, 还有特殊之处。虽然万州府有府库，也有专门的司库官，但应急的候，敬平侯府的府库也是其中之一。

这一趟府库看下来，棠钰收获颇多。

不少东西，都回去推敲了一次。

棠钰道, “有你在, 允才不用『操』心的。”

在宫中，能做到管事姑姑的，一定精明，这些东西，棠钰早前心中有数，学起来也快。

范瞿又拿了最后一枚钥匙给她。

“这是？”这几，府库的钥匙，范瞿都已经给过她了，若是要给应一道给了。

范瞿道，“夫人，这不是府库的钥匙，是通宝钱庄的钱柜钥匙，这是侯爷的祖母留下的，但是一直没有动过，老夫人曾说是救急再用，但并不知晓是何物，夫人请收好。”

那应是极其贵重的东西，棠钰问道，“不放在侯爷处？”

范瞿笑道，“既是救急，自然不能放在侯爷处。”

棠钰会了。

“夫人收好。”范瞿递给她，“不能用上，是最好的。”

棠钰颔首。

除了同范瞿一处，府中主持中馈的事，棠钰跟着黎妈看了几，便基本轻车熟路。

比起宫中的勾心斗角，如履薄冰，敬平侯府内的人事很简单，棠钰自己能妥善处置，比黎妈还要老练些。

黎妈照顾陈倏的起居尚好，但要约束侯府上下，有些力不从心。

但棠钰并不着急。

除却抽空帮着黎妈照看府中的事，大部分的还是同范瞿一处，除却府库，账册事，每也会有万州府的官吏女眷来拜会，棠钰在慢慢熟悉每个人。

这些都不算太难的事。

……

白里忙完各自的事，夜里的候，陈倏常会躺在棠钰怀里看册；有候，他的位置会被狗糖糖霸占。

棠钰似是慢慢熟悉了这样的活，也会跟着范瞿，黎妈，还有小米和平娅几人学几句万州话。

无说什么，陈倏都说像。

她说明明不像，他便说是这句话本不标准。

棠钰笑不可抑。

很快到了正月十三，陈倏躺在棠钰怀中看了会册，忽然放下册，抱紧她，“阿钰，我有事同你说。”

棠钰已不像早几那么忙，范瞿交给她的事，她大致『摸』清大差不多了，陈倏一说，棠钰停下手中的事情来，“怎么了？”

陈倏认真道，“过完元宵，我们要去太『奶』『奶』处，走之前，祖母这里还有事，我们要一起商量。”

棠钰紧张，“祖母怎么了？”

这段，她一直在忙府中的事情，每去祖母和舅母跟前个卯，棠钰怕疏忽了。

陈倏笑道，“不是坏事……是祖母想和舅母搬出去。”

搬出去？

棠钰心中外，但没有着急问什么，“不习惯吗？”

陈倏笑道，“不是，是祖母想你刚到敬平侯府，府中有一大堆事情要接手，怕你每惦记她，不空闲。老人的心，是怕给我们添麻烦，想住离近些是了。另外，又觉住在敬平侯府不大合适，我起初也没会到，后来祖母一提，我想也是，如果她们不在侯府，确不必处处拘谨了。祖母同我说起，我觉尊崇老人的心也合适，在临街置处宅也方便。”

棠钰看他，没有应声。

他伸手抚了抚她发，“老人自在些，我们每照旧去看好了，她们也高兴，不必明着忤逆祖母的思。”

棠钰知晓他说没错，“有些舍不。”

陈倏贴上她耳畔，“不怕，我们有孩好了，祖母这么盼着玄孙自，有孩了，她舍不住外面了，眼下也不用让祖母难了。”

棠钰脸『色』微红。

***

陈倏让范瞿去办宅的事，范瞿力，连着看了三两宅，最后初定了几处。

陈倏带着棠钰去看过，最后选了临一条巷的地方。

老太太和杨氏都很喜欢，过了正月可以搬过去。

茂之起初有些舍不陈倏和棠钰，陈倏说两边都有你的房，你愿住哪处都可以，茂之看了看杨氏，杨氏头，茂之启颜。

……

宅的事定下来，很快至正月十五。

正月十五赏花灯，夜市的候，万州的繁华一览无遗。

陈倏搀着祖母。

棠钰则和舅母还有茂之一道。

年关都在中，元宵便多热闹，这一，有陈倏和棠钰陪着，祖母舅母和茂之都很高兴。

沿路，百姓都热情朝陈倏招呼——侯爷好，夫人好。

万州的百姓应是平里见多了陈倏，倒也不稀罕见陈倏，但又同陈倏亲厚，见到陈倏似招呼邻公一般，棠钰是不知晓他如何同江城百姓相处的，亲厚又不腻味……

晚些候，老太太有些乏了，“你们年轻人好好玩。”

杨氏搀了老太太先回侯府歇着，留了陈倏，棠钰和茂之几人在一处。

茂之喜欢和陈元一起，陈元个高，抱他的候，他可以看到远处，所以茂之大都和陈元在一起。

陈倏则和棠钰一处。

元宵佳节，最瞩目的是花灯。

最好看的那盏四季如灯，要猜中了所有谜题才可以。

陈倏见她多看了两眼，“夫人我。”

棠钰诧异，但很快，见他拎着那盏四季如灯回来。

棠钰惊喜，“你真猜中了？”

这面四季如花灯，四面都画着海棠，她很喜欢……

陈倏握拳轻咳两声，悄声道，“开玩笑，我夫人喜欢的，还需要猜吗？”

“……”棠钰愣住，“你直接拿的？”

陈倏脸皮厚，“没有啊，我说，我夫人喜欢，你给不给，他给我了。”

棠钰：“……”

陈倏：“……”

棠钰好气好笑，“你假公济私。”

陈倏笑，“那说明我夫人品『性』好。

棠钰：“……”

陈倏道，“你看，旁人都是搏美人一笑，烽火戏诸侯，我搏夫人一笑，拿了人一盏花灯，说出去也算美谈了。”

棠钰忍俊不禁。

他伸手牵她，她手中拿着那盏四季如灯，两人在元宵也是踱步，宛若一对璧人。

“夫人！”

“夫人好！”

“见过夫人！”

倒是越来越多的人都同棠钰招呼，棠钰亲切笑笑。

慢慢地，也有人说，“侯爷，你怎么能让夫人拿灯呢，您应该替夫人拿着。”

“侯爷，夫人走那么久累了……”

“侯爷……”

陈倏恼火，“好了，可以了，我知道了。”

棠钰啼笑皆非。

陈倏一定是第一个被沿街百姓『逼』背她的人。

他背着她，她手中拎着四季如灯，柔和的灯光照在他侧颜，剪影出一道精致绝伦，宛若雕刻的轮廓。

棠钰忍不住多看了几眼。

“好看吗？”有人一惯脸皮厚。

“还行。”棠钰笑。

陈倏叹道，“难夫人了。”

棠钰再次笑开，又道，“比擦香粉好看……”

陈倏脸都绿了。

偶尔捉弄一下他的感觉挺好……

“对了，阿钰，还有一件事。”陈倏忽然语气沉了下来，“去了太『奶』『奶』处，我可能要去京中一趟。”

早前他并没有同她说起，棠钰微怔，“怎么了？”

陈倏如道，“天要见你，我不想你去。”

棠钰微滞，“什么……要见我？”

陈倏短暂沉默，而后道，“天对我有疑，你是我夫人……”

棠钰其不大明白，他同天一道起事，敬平侯府盛极一，他要了平南做封地，已经避了锋芒。

陈倏并未多提，却道，“往后几年，可能不会太平，这趟去京中，我『摸』不准天的图，我不太想你一道去，所以想去太『奶』『奶』处，届，说太『奶』『奶』病了，想你在跟前照料。”

棠钰倏然会。

难怪他忽然要说元宵之后去太『奶』『奶』处，是因这个缘故。

“阿钰。”陈倏又道，“我想给你太平安宁的……”

棠钰靠在他肩膀，“现在太平安宁啊。”

陈倏正欲开口，棠钰又道，“你在，是太平安宁……”

陈倏心底微暖，早前想说，都隐在喉去。

“放我下来吧。”棠钰见他背了很久了。

他轻声，“马上到了。”

棠钰由着他。

“阿钰，替我好好守着，你在中，我心里有底，我会尽快回。”他又温声道。

棠钰轻嗯一声，没有再说旁的。

临到侯府，他放她下来。

她见他额头涔涔汗水，“回去换衣服吧，别着凉了。”

她一手拎着花灯，一手替他擦汗。

……

耳房里，她替他擦头。

她忽然问，“如果在驿馆是旁人……”

陈倏埋首在她怀中，“傻不傻？我是去造反的，要试婚宫女干嘛？”

棠钰脸红。

陈倏揽紧她，“我不想，没人能强迫我；如果我想，你出不了驿馆。”

棠钰是有一刻觉察，他不想让她走……

陈倏轻声道，“京中不安稳，我未必顾及了你，你若留在我这里也显眼，不如让你回平南，有人盯着也安全。”

陈倏从她手中接过『毛』巾，“我原本让陈枫同你一道的，结果他说四个护卫里，明明只有他起来看最可靠，但你选了擦香粉的那个……”

棠钰忽然想起初的四个护卫来，也想起那个看起来最厉害的，他是陈倏口中的陈枫。

“什么？”他好奇。

棠钰叹道，“他太显眼了，这么显眼的侍卫跟着我，那我一路显眼了。”

陈倏笑道：“……有道理。”

***

翌早起，范瞿已经准备妥了去丰州的马车和行李。

有范瞿在，诸事都无需多『操』心。

这一趟去了丰州，陈倏还要再去趟京中，折回都要六月以后去了，顾史和旁的官吏都来送，陈倏交待了几句。

顾来担心道，“侯爷切不可大。”

陈倏宽慰道，“放心吧，我同二哥一处，不会有事的。”

天断然不会连着他同二哥一道动心思。

顾来心中微舒，同建平侯世一道，顾来心中放心了些。

陈倏『摸』了『摸』茂之的头，“顾伯伯，替我照看茂之，平不在的候，多教他些东西。”

顾来心知肚明，侯爷是想让茂之跟着他。

“老臣知晓了。”顾来应声。

陈倏朝茂之道，“茂之，叫老师。”

茂之诧异，见陈倏笑着头，茂之才上前，“老师。”

顾来颔首。

另一处，棠钰和老太太、杨氏一处。

“路上照顾好自己，我和舅母在这里，没旁的事。”老太太是怕她担心。

杨氏也道，“不用担心我们。”

算棠钰不用一道跟去京中，但往返丰州城需要，而且按陈倏的话，她也要在太『奶』『奶』处至少留些，恐怕不会这么快回来。

棠钰眼眶微微有些红，“祖母，舅母，你们注体。”

“知道了，”老太太握了握她的手。

正好陈倏上前，“阿钰，我同黎妈说了，黎妈会照看好祖母和舅母的。”

棠钰眨了眨眼睛，他是诸事周全。

临上马车，棠钰还是有些不舍。

茂之自告奋勇，“放心吧姐，还有我在呢！”

棠钰莞尔。

马车驶离敬平侯府，棠钰在马车窗前看了许久，直至马车走远。

这还是回中后，第一次同祖母分开这么。

“没事了，阿钰，在太『奶』『奶』处呆回来吧。”陈倏宽慰。

棠钰靠在他怀中，轻轻头。

……

万州同平南，丰州，态州其都相互离很近。

从江城到丰州城大约十余二十不到的路程。

两人在一处，过也快，陈倏每会有万州送来的册，也会有要事需要他拿主；棠钰则在马车中安心看着有关万州的书册，譬如风土人情和游记见闻。

她对万州的了解很少，除了听陈倏和小米，平娅几人同她讲，看书是一条途径。

这趟范瞿一道跟来丰州，因陈倏要从丰州入京，范瞿是敬平侯府史，这一趟陈倏入京，范瞿要跟随一道，有事可以帮着处理。

另有小米，平娅几人都跟了来，黎妈留在府中，棠钰这里要有人照顾。

起初路上还好好的，临近到丰州城的前一 ，棠钰开始有些不舒服。

在马车上昏昏沉沉的，又似染了风寒一般，怏怏没太多精神。

陈倏怕她前两着凉了，棠钰道，可能是昨贪嘴吃坏了肚，还有些恶心想吐，到丰州城歇两。

陈倏微怔，“月事多久没来了？”

这些候，他缠着她闹，仿佛有些候没见她……

棠钰道，“我月事不太准。”

他伸手抚了抚她发，“先歇着，到丰州城找大夫看看。”

棠钰颔首。

……

抵达丰州城是二月初五，陈磊远远看见建平侯世在城门口迎候，“侯爷，建平侯世在。”

陈倏这才撩起车窗上的帘栊，见城门处候的人不是盛连旭是谁？

“阿钰，二哥来了。”陈倏言辞都是亲厚。

之前在太『奶』『奶』处，棠钰听佟媪说起过他们几人，陈倏口中的二哥，是建平侯世盛连旭，也是太『奶』『奶』的亲孙。

同陈倏应是肉眼可见亲厚。

马车缓缓停下，陈倏撩起帘栊，一面牵了棠钰下马车，一面朝盛连旭道，“二哥！”

盛连旭了许久，兄弟二人相拥。

盛连旭才又牵了棠钰，“二哥，这是阿钰。”

棠钰的是，太『奶』『奶』早同盛连旭说起过。

“二哥……”棠钰福了福。

盛连旭伸手，远远扶了扶，“阿钰，常听太『奶』『奶』提起你，你们这次来，太『奶』『奶』别提多高兴，今很早醒了，盼着你们入府了。”

“走吧，别让太『奶』『奶』久了。”陈倏同盛连旭一处并不见外。

盛连旭上了他们二人的马车，同陈倏和棠钰一道，一面说话，一面往建平侯府去。

虽然是第一次见盛连旭，但棠钰看出，两人关系很融洽。

也似早前陈倏同陆冕诚一样，亲如兄弟。

马车帘栊外，映入眼睛的都是繁华景象，有候会让棠钰出些许错愕来，江城也好，丰州城也好，都比京中还要繁华富庶。

京中已经衰落了，都比不上万州和丰州两地的首府。

王朝的兴衰仿佛都在其中成了缩影，让人心中感叹……

思绪，马车缓缓停了下来，应是到了。

棠钰收回目光，但方才见到建平侯府外有人在候。

盛连旭先下了马车，陈倏扶棠钰也下来，方才棠钰在马车窗外见到的影正同盛连旭一处。侧，陈倏笑道，“二嫂。”

是建平侯府的世夫人袁柳，棠钰跟着福了福，“二嫂。”

袁柳上前扶了她，“是阿钰吧？太『奶』『奶』方才还在提你，说想你了。”

袁柳热忱，棠钰温婉，袁柳一面牵了她的手，一面往府中去，“来，同我一道去见太『奶』『奶』吧。”

袁柳『性』属于自来熟，眼下，已经全然将陈倏和盛连旭忘在脑后，顾着同棠钰一处说话去了，“到了这里，同自己中一样，千万别拘谨。允最是清楚了，是不是？”

陈倏和盛连旭正相视一笑，陈倏听到袁柳唤他，赶紧道，“是，二嫂说的都对！”

袁柳又朝棠钰道，“喏，看到了，这人这样，可千万别被他的花言巧语给骗了……”

言罢，又牵着她的手，走在他二人前面。

陈倏和盛连旭都低头笑了笑。

到老太太跟前，棠钰福问候，“太『奶』『奶』~”

早前见过，眼下便没有拘谨和别扭，洛老夫人唤了她上前。

“怎么瘦了？”洛老夫人是见她别上回瘦了些。

陈倏道，“阿钰这几有些不舒服，胃口不怎么好，是瘦了。”

“没事，应是昨吃坏了肚。”棠钰怕太『奶』『奶』多担心。

“稍后让大夫来看看。”洛老夫人才开口，袁柳热忱道，“我去安排。”

棠钰看出来老夫人很喜欢袁柳，袁柳这样的『性』很容易在辈跟前讨喜。

“来祖母这里坐吧。”洛老夫人也见她脸『色』不怎么好，怕她久站。

“去吧。”陈倏温声。

棠钰坐在老夫人侧，老夫人问起了到万州可还习惯之类，棠钰一一应声，老夫人又同陈倏说了会儿话，袁柳折回，洛老夫人同袁柳道，“先带阿钰去府中逛一逛，我同连旭和允说会儿话。”

袁柳应好，而后又牵了棠钰的手，领她去看建平侯府。

袁柳和棠钰离开，洛老夫人问了几句入京的事，盛连旭和陈倏通了气，确都说的是携夫人去迎春宴。

洛老夫人道，“是探你们二人虚的。”

正好府中有小厮来寻盛连旭，如今侯府中的事宜是在盛连旭在接管，出了些事，盛连旭暂离开。

眼下，留了洛老夫人和陈倏一处。

陈倏也不隐瞒，“太『奶』『奶』，我带阿钰来，是不是想去宫中，节外枝……”

洛老夫人颔首，“我也是这个思，袁柳和棠钰，我都不想她们这趟去，你们同天说，我病糊涂了，想让她们在跟前照顾，不让走，这趟先这么敷衍过去，探探京中虚再说。即便真要入京，也是之后的事，不必急在这个候。”

陈倏眉微舒，“知晓了，太『奶』『奶』。”

***

朝阳殿中，魏昭庭拱手朝新帝道，“陛下，有人在打听安城之事。”

棠钰有些担心……

终于快至正月初十，棠钰这里的东西看差不多了。

自年初二起，接连几，陈倏和棠钰都有各自的事情上心着。

几的很快过去。

第050章四季如灯

陈倏外出一年，用这几基本清楚了万州的情况。

棠钰也差不多前前后后将府库和账册的东西都看好了，顺道，还有敬平侯府的地契和田产在，棠钰看完后，有些懵住，万州很富有，陈倏尤其富有……

但同早前初次看府库的账册一样的感觉，万州是一块肥肉，若是没有陈倏，没有万州驻军，恐怕人人都想觊觎。

这次因提前做了功课，所以去看府库的候便比第一次要熟练很多。

昨晚虽然被陈倏闹腾上了，但是陈倏闹腾之前，她看了不少。再加上今晨也特抽出早前看了看，所以这次再看府库的候，很多东西都能对上, 看账册的疑『惑』，也能问范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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