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知道？”

“果然是你小子。”施铮深深叹一口气，担心的道：“当然是看见的，就刚才，回来没喝一口水，你就来。咱们岔, 要不然肯定能遇。”

毕竟粮食这东西, 有的时候不是你有钱就能买得到的。

施铮才吹凉茶水，就见豹子精笑跳着回来禀告，“大王，您猜，谁回来？”

粮食得继续种，而且一粒都不能卖，必须储藏好。

“不是这个。五鼎门的事，是你干的吧？”

施铮愣愣，马出山洞，见老虎精跟灰狼精正扛着一个摆放着烤全羊大托盘, 烤羊扎着缎带, 周围缀着瓜果鲜花。

灰狼精高兴的道：“大王, 是袁持誉带来的。”

施铮觉得这时间不太对，袁持誉踢馆五鼎门在前，但他怎么比自己后到的望霞洞，中间这段时间他干什么去？

施铮立即抓住他的手腕，将他领进卧房内, 关好石门, 确定四下人，才道：“你怎么回事？”

袁持誉有几歉意的道：“回来见你，没带瓜果李涛, 觉得你应该更喜欢吃肉。”

袁持誉好像看出施铮的疑『惑』，“饭店订烤全羊，等烤羊的时间，去趟五鼎门，然后去取烤全羊，结果他们没烤好，又等好久。前后大概有两个多时辰。”

你倒是对时间进行有效的利用啊，施铮道：“等烤全羊的时间，你去趟五鼎门？”

“嗯，闲着也是闲着。练练手。”袁持誉语气一变，盯着施铮的眼睛道：“以后没人能随便欺负，也不让别人欺负你。”

施铮将目光移到袁持誉身, 刚要开口, 就听袁持誉道：“刚出炉的, 应该很好吃。”

“能具体说说为什么不怕吗？”施铮做好洗耳恭听的样子。

“修行路总归要有各种拦路人，是谁有什么区别。”

“区别大。”施铮奈的道：“人家遇到一百个拦路人什么事没有，你遇到一个镇元子，吃不兜着。”

袁持誉沉默不语，好一会才道：“别净说五鼎门的事，你最近过得好吗？”

“很好。”施铮出于客套的：“你呢？”

“也好。”

施铮心里惦记着镇元子寻仇的事，但袁持誉显然不想继续听他唠叨，所以一时间施铮也找不到其他的话题，两人之间竟有一瞬间的沉默和尴尬。

袁持誉破沉默，“你很好，就放心，只能出来一午，得回去。”

施铮见他要，起身相送，一边一边叮嘱道：“你下次出来，如果只有一午的时间，就别买烤全羊这种需要一午烘烤菜肴。或者烹饪的中间时段过来坐坐。”

“一定要等烤好，不能空手来。”他清楚的记得，当年施铮接受人类的第一次进贡后，特意吩咐让大家把羊烤吃，见他最爱这个。

“是为你好，你要是愿意把你的假期都浪费在等菜，也所谓。”

袁持誉一呆，仿佛开悟般的道：“你想跟多待一会？”

施铮道：“这不是废话么。”

一个朋友大老远来，把时间都浪费在等菜，结果才坐下就因为时间紧迫要，正常人都会劝他节省不必要的时间，多坐一会客吧。

袁持誉重重头，“嗯，知道。”

施铮送他到洞口，与他挥手告别，“注意安全。记得不过就跑。”

这绝对是发自肺腑的叮嘱。

袁持誉承诺道：“下次再来看你。”在半空中，回头瞅眼施铮，结果发现狮子精大王经转身回洞府去，有失落的飞。

又缝初十，各洞府的妖怪大王们照理来朝拜望霞洞。

与次不，大王改规定：除每月初十的供奉外，每个山头每月再派三名小妖过来供差遣使唤。

妖王们毫负担的答应，每个月才派三个小妖，他们哪个手底下没有几十个小妖供使唤。

有妖怪供使唤，人类的价值就不大。

除作『奸』犯科的，像冯希文的伙计们这样的平民，都被施铮网开一面给释放。

当然，丁大这样的强盗，跟赌徒他们不在此次赦免的行列里。

冯希文的伙计们听到自己以回家，脚底抹油一个个跑得飞快。

冯希文见手下都回来，甚至感动。

大王一定是看在他的面子才把这些给放的，自己万不能辜负大王的一片期待。

一定要将玉帝庙的修建做到尽善尽美。

临近交工的时候，他几乎日夜都住在工地，守好最后一班岗。

专门请能工巧匠做内的雕琢描漆，将个玉帝庙修得金碧辉煌。

施铮首次见到玉帝庙的成品，不得夸奖冯希文道：“不错啊，真想不到能修得这样好。”

一般的庙宇若是不档次，不管是装饰是塑像，都透着一股子粗制滥造的冶艳感，但冯希文监工下的庙宇，风格是真的不错。

玉帝像庄重威严，漆考究，一看就是下功夫的。

“大王交代的，小当然要竭尽所能的办好，不能让大王失望。”冯希文道：“这庙到现在便算是建成，只需两个日常的洒扫小童，也物『色』好人选，只要正式开门迎接香客，便让他们过来。”

“就是说不曾有人有人进香喽？”施铮道：“那就来吧。”

冯希文本想说这玉帝像没开光，但想到大王本就神通广大，有他在，哪需要其他人开光，便道：“香烛，供桌就有，您请。”

他知趣的没跟进去，他相信大王进头香，一定有掏心窝子的话跟玉帝说。

施铮进殿内，好香烛，双手持好，跪在蒲团，双目闭好。

七大圣事件过去五百年，牛魔王暴『露』在天庭眼皮子底下逍遥着，见不是『露』头就会被剿灭，毕竟天兵天将也是很忙的。

以前施铮算低调，不引起任何注意的活着。

但眼看他没法继续低调，早晚要被动曝光，那么不如自己曝光，争取一些主动权。

他跪在蒲团，心里道，玉皇大帝，不知您能不能听到的心里话，唉，您所不能，一定能听到。

狮驼王真的诚心悔改，曾经年轻狂，犯下大不敬之罪。

您有好生之德，没有将追杀到底，感念您的大恩大德，才有今日悔过的。

从今日之后，每日必来进一柱香给您，贡品命洒扫小童照管，保证丰足新鲜。

但这些不足以表达的千万之一的感激。

真的经洗心革面，效忠陛下，敬畏天庭，做一只遵纪守法的好狮子。

施铮将面的话，反复在心中念叨两遍，才将香进献到玉帝像前。

轻轻吐出一口气，施铮退出正殿。

这时，他发现庙宇的院子里有一块功德碑，面有文字。

他好奇的探头一瞧，映入眼帘的就是他的代号：望霞居士。

不知冯希文请哪个文人写的稿子。

文字内容大概讲一个叫做望霞居士的苦修人士，只带几个童子，躲避世俗的喧嚣，亲耕于深山。

虽然自身艰苦，但仍然乐善好施，将自己养殖的鱼拿到山下享给百姓。

不仅如此，又致力于教化百姓，哪怕是作『奸』犯科的人，他都将他们叫到自己身边，管吃管住，耳提面命。

那些受他教诲的人，不痛哭流涕的悔改，洗心革面，社会风气大为改善。

望霞居士不光下教黎民，更敬天神。

将勤俭节约积攒下来的银两修缮这座玉帝庙，给一个百姓与天神沟通关系的场所，引导大家爱神敬神，共进步。

“……”施铮沉默不语，说得好像是他，但又绝不是他。

这时冯希文来，“您敬完香？”

“这谁写的？”

“没花润笔费，是个不第的学子写的。他家贫，正愁老祖母的棺材本，虽然这庙宇没香火钱，但是也提前答应下来，他甚是感激，便听讲大王的事迹，写就此雄文。你觉得怎么样？”

“不错。”施铮又检查下庙宇四周，见十干净整洁，才满意的道：“都不错。”

第二天，是正式的落成仪式，施铮特意换好衣裳，跟知县邵永年一起主持仪式，让玉帝庙面百姓开放。

因为之前这庙修建的时候，就有“神迹”传出。因此一落成，就不缺香火。

但是，纵然香客再多，每天早晨没开门之前，施铮就经飞来敬好头香，再飞回洞府补觉。

不管刮风下雨，不曾落下一次。

转眼间，夏去秋来，施铮期间又偷偷飞去长安几次，目睹水陆大会的盛况，混迹在人群中偷瞄几次陈玄奘。

只能说陈玄奘不愧是一脸佛相，天庭饱满地阁方圆，红唇方口，双耳垂肩，身材高大，白白胖胖，富贵极。

如果是妖精，想吃他一不奇怪，就算不能长生不老，他的外表看起来也十富含营养。

但女妖精觉得他好看，施铮就不能理解，反正不符合他的审美。

也有能女妖精是真的在践行“秀『色』餐”，看起来好吃的话，自然心里喜欢得紧。

看到陈玄奘什么样子后，施铮的好奇心得到满足，就再没去过长安。

要知道观音和木吒在筹划取经大事，准备将锦襕袈裟卖给李世民，进而赐予陈玄奘，万一撞就麻烦。

剩下的情况自不用说，陈玄奘跟李世民结拜变御弟，化身唐僧，路收徒，去西牛贺洲取经。

取经团忙自己的事业，施铮也继续过自己的日子，种粮食，收贡品，每日去玉帝庙进香不提。

庄护法和刘护法互相搀扶着，总算来到万岁山五庄观，这一路的艰辛，回忆起来唯有一把辛酸泪。

是乘船渡海，从傲来国到南赡州，又改成陆路，骑马颠簸，总算『摸』到五庄观的石阶。

至于为什么不用法力御剑而来，当然是因为他们做不到。

能扛得住车马劳顿，没在路死掉，经是修真之人的底子在苦苦支撑。

自从袁持誉那日出现在五鼎门，将一众拦他去路的师兄弟都倒，一路来到正殿，他们几个护法作为最后的防线，拦住他的去路。

说来耻，没看清他的招数，就被对方挥剑的剑气震得飞出大殿，摔在院内。

等再次冲进去，才过一招，就被对方一剑刺来，伤要害，没多一会就昏厥。

等再醒来，袁持誉经在掌门的尸体旁擦剑的血迹，给他们留下个干净利索的背影，下山去。

四个护法，除刘、庄二位，能活动外，其他两个，但凡能叫得名的骨头都断得差不多，生活都不能自理，更别提出来搬救兵。

只得他俩伤势比起来，没有那么重，但也只是比起来，若论自身感觉，并不比生病的普通人强多。

庄护法仰头看那几乎望不到尽头的台阶，非常想哭，“难道要爬去吗？若是半路死，你一定要告诉祖师，是望霞洞的妖怪幻化成咱们曾经门下弟子的模样，血洗咱们门派。”

刘护法右手着木板，缠着绷带，只能用左手扶着膝盖，气若游丝的道：“你、你在说什么啊，哪有什么幻化，那日你也看到，那人就是袁持誉！”

庄护法作为庄之遥的父亲，他太懂事情的来龙去脉，“掌门是为救回门下弟子，惹一个妖物，才遭此劫！你不懂，但知道！听的没错。”

刘护法摇头，仍坚持是袁持誉，“就是那袁持誉那逆徒！”

“掌门曾让咱们散播望霞洞袁持誉身有法宝的消息，你想想吧，那妖怪控制他，必定杀他取法宝，才能如此强大。因为憎恨掌门散播出去的消息为他招来其他妖怪的纠缠，因此迁怒掌门，才有五鼎门这等祸事！”庄护法道：“你仔细想想，袁持誉是什么货『色』，就是下辈子，他也别想有这样的修为！”

刘护法略微有动摇，“这个……”

“袁持誉经被那妖怪吃。那妖怪变作他的样子！”

“，那天很多人都来踢馆那人‘你是袁持誉吗？’他都认啊。”

“天啊，你怎么这样蠢，妖怪要是不承认，何必变作袁持誉的样子？”庄护法捂脸，对伴的智慧水平感到担忧。

刘护法仍有顾虑，“是觉得……”

“别觉得，登山门再说吧。”庄护法一指仿佛藏在云彩里的五庄观大门，“说话，都路。”

刘护法垂头丧气的头，两人都不再说话，闷头爬台阶。

等两人汗流浃背的来到大门前，等门童出现，将他们安排进五庄观内，两人累得几乎昏死过去。

面对来询的清风明月两大镇元子嫡传弟子，庄护法知不言言不尽，义愤填膺的道：“那望霞洞的妖物做下明是没把祖师放在眼中，他岂能不知道五鼎门供奉哪个仙位？就算不知道，看到殿内供奉的祖师的排位也该晓得，他却连供桌都掀翻！”

刘护法在一旁小道：“或许真的是袁持誉干的……”

清风明月却根本不信刘护法所说，因为听起来就不合理。

是庄护法的说法有理有据，处处都能解释得通，“竟然有这样胆大包天的妖怪！敢杀咱们五庄观的徒子徒孙！”

最气的是，显然不把镇元子大仙放在眼中。

天庭那帮人就觉得五庄观没势力，平时连个头发都见不到就算，现在连妖怪都不把五庄观放在眼里。

清风明月虽然有一千二百岁，但在五庄观内却是最年纪最小的，不光镇元子，连师兄们也爱护他们，使得两人『性』子缺乏沉稳，跟爆碳似的，一碰火就着。

两人憋一肚子的气回去见镇元子，将从五鼎门幸存者口中听来的事讲一遍，等待师父裁量，不成想镇元子却似乎并未往心里去，“一人一妖争夺法宝，本来算公平，结果那掌门散播消息，让天下妖物都去望霞洞争夺法宝，一招借刀杀人，称得是阴险。宁愿没有这样的徒孙。”

清风明月两人表情说不出的失望，“师父……”

但此时，镇元子话锋一转，“但是，就算是不肖徒孙，也是五庄观内事务，怎容他人『插』手，何况是个妖怪！”

若是其他仙家弟子做得也就罢，他岂能容忍门下弟子被妖怪肆意践踏。

妖怪是什么？杀便是功果。

清风明月高兴的附和，“就是，就是！”

镇元子微笑道：“正好近日烦闷，出去散散心也好，不知是何妖物，但捉回来，养在后院中，平日逗玩，也不失为一种乐趣。”

那妖怪听着颇有些厉害，有一件不知何物的法宝傍身，弟子们怕是降它不住，得他亲自阵。

清风自告奋勇，“若是个野兽，就来驯服，每日用龙皮七星鞭抽，不信它不乖顺。”

“若是飞鸟鱼虫，那就来管教，逢年过节也能唱个曲，摆个尾取乐。”明月接着说。

镇元子笑道：“是何物，且看为师捉来给你们看。”说罢，便从清风明月两个人跟前不见。

施铮照例来玉帝庙香祷告，不求其他，只求玉帝原谅他的年时的胡作非为。

话说这玉帝庙香火不错，每日都有收入。

没人敢眼红这笔钱，倒不是因为是玉帝的香火，而是明面不说，百姓几乎都晓得这归衡元山望霞洞那“神仙”所有。

况且“神仙”给六十岁以去世的老人捐赠棺椁，做大善事，恨不得这样的事情多来。

当然，更能的原因是，据说有两个贼偷功德箱里的钱，被发现后，扭送到望霞山进行深度教化去，现在不曾下来。

施铮缓缓睁开眼睛，起身将香进好，视察一圈，不见灰尘纸屑，对卫生清洁度十满意。

他开门，一只脚都迈出去，却见院内站着一个道士模样的人，正在看那块功德碑的文字，不时嘴角翘起，『露』出嘲讽的微笑。

施铮将脚缩回来，站在门内道：“喂，你怎么进来的？这大门没开，没到香的时候呢。”

“那你怎么进来的？”这道士转过身来道。

他的年纪跟施铮差不多，唇红齿白，面若好女，嘴角带笑，但眼神不善，盯着施铮不动。

“这庙是出钱修的，想什么时辰来都行。就不知道你这般逾越，是什么身份？”

来者不善善者不来，大早到这里，明是来堵他的。

是施铮敢肯定他最近并没有得罪人，尤其是道士。

镇元子笑道：“没必要装糊涂，敢做不敢当，果然是个妖怪。”

施铮虽然不明白对方是什么人，但嘴不能输，“是妖怪，也没吃你家饭，与你何干？”

镇元子也受够哑谜，直接破，“你死的徒孙，这笔账如何算？”

“啊？难道你是蚊子精？最近只拍死过几只蚊子。”施铮实在想不到他会有仇人。

镇元子笑容不见，“五鼎门的谭高轩，你有印象？”

难道是镇元子？你怎么看起来如此年轻？你不是应该是个老家伙么？

这就是他为什么之前不杀谭高轩的原因，瞧吧，人家祖师爷找门。

施铮经惊出一身冷汗，但仍然镇定的讲理，“是有些过节，但他不是杀的。”

“你想说是一个叫袁持誉的杀的？呵呵，不正是你杀他，又变作他的模样做下这等恶行的么。”镇元子抖抖袖子，“随回去，再与你理论！”

开玩笑，镇元子什么手段，施铮是有印象的，着名酷刑爱好者，回去他的狮子皮都得被扒。

他叮嘱袁持誉注意安全呢，他才是有危险的人。

见镇元子抖落袖子，知道他要使那袖里乾坤的手段，将庙门一关，转身变作一个小虫子，想找个缝隙逃跑。

这时，镇元子进庙中，放眼扫视，一抬手，指缝中多根银针，朝施铮躲藏的房梁『射』去。

施铮见状，马恢复人形，用手中的骨节鞭挡住银针。

镇元子一愣，端详施铮手中的武器，“这鞭子倒是新奇，哪里来的？”

“袁持誉给的。”施铮趁此机会替自己辩解，“你有这时间，不如去五鼎门亲自，究竟是谁干的。”

施铮虽然感谢袁持誉给他法宝，但没感谢到替他背黑锅的程度。

哦，原来鞭子就是那争来抢去的法宝，“笑，五鼎门的幸存弟子经亲自登门告知！你却在狡辩！”镇元子当然更相信自己的徒子徒孙，而且这妖物自己也承认跟五鼎门有过节。

施铮脱口而出，“谁告诉你的？那天去五鼎门的时候，满地伤员告诉是袁持誉干的。”

“哈哈，那天？满地伤者？”镇元子道：“你是不自招！”

施铮想给自己个嘴巴，怎么就越描越黑呢，“袁持誉他又没死，早晚会再『露』面，你亲自他不就好。”

相信袁持誉敢作敢为，肯定会承认的。

镇元子冷笑，“哦，你如何知道他会再次『露』面？”

“他在拜师学艺，几个月就有这等能耐，他学成出山也用不多久的。”施铮道。

镇元子道：“他在何处求学？”

“这个不能说。”真不能说，菩提祖师的警告尤在耳边。

镇元子感受到被人愚弄的愤怒，三清四帝都是他的朋友故人，岂有不能告知的道理。

“你明扯谎，根本没有袁持誉拜师一事。你不光杀的徒孙，敢满口谎言，妄图愚弄本仙！不使些手段，你断不会悔改。”

“真不是，你怎么就不信呢。”施铮也明白，他个妖怪人家说就，谁管你冤不冤枉的。

“若不是你，你就随回五庄观，与人证对峙！你敢吗？不敢就是认！”

施铮见他油盐不进，又急又气，“当怕？！要出去，不要坏玉帝的尊像。”

镇元子噙着一丝冷笑，“好，且看你这妖物有何能耐。”便闪身到殿外。

但他在晨曦下空站片刻，也不见那妖物出来，紧咬牙齿，“这个妖物骗！”立刻闪身进庙内。

施铮当然骗他的，傻子才出去跟镇元子斗，除非他活腻歪。

哪怕有法宝在手，他也没信心能败镇元子，能拖一会是一会。

见镇元子进庙内，施铮便瞬间一个闪身从庙里跑出来。

等镇元子再次追出来，离他近在咫尺的时候，他则拼尽全力又跑回庙内。

这一套“你追逃”的戏码，让一开始开秉着捉个妖兽回去饲养的镇元子，真动怒气。

确定那妖物又跑回庙内，也不与他费工夫，展开袖子，对准那庙。

不愿意出来，就干脆别出来，将他跟庙宇一起摄。

施铮在庙内，感到一股强大的吸力从头顶倾盆而下，整个庙宇的骨架摇晃，所有东西都要立地而起。

要不是施铮也用法力抵抗，这庙包括在他在内，早就没。

施铮跳供桌，紧紧抱着玉帝像的胳膊，喊道：“镇元子虽然是你的故人，他也太不把您当外人，人不脸，仙不毁庙！”

镇元子心里纳闷，一座小小的庙宇怎么如此难以拿下，忽然就见一缕七彩光束从天际降下，罩在玉帝庙面。

这一缕光顷刻照醒镇元子，这庙供奉的是玉帝，虽然他们曾是故人，但如今故人位高权重，早不是单纯的故人。

他立刻收神通，那笼罩在庙宇空的七彩光芒也不见，一切重归平静。

镇元子仰头看天空，眼神复杂，想不到玉帝挺在乎这妖怪替他建的庙宇的，真是什么香火都要，至于么。

虽然你在民间的供奉庙宇不多，但也不至于珍惜这一座吧。

事到如今，他也不想进去抓他，损毁雕像，结不必要的仇怨。

那好，就看你这取巧耍小聪明的妖怪，什么时候出来。

施铮松一口气，对玉帝像拜拜，擦下冷汗。

他一个中等段位选手，要对阵镇元子这种只尊天地的大佬，为时过早。

那题来，镇元子肯定没远，就在外面等着他呢。

镇元子道行远高于他，变成另外一个人出去，根本瞒不过他的眼睛。

除非……

没多久，负责洒扫的童子就过来开大门，擦拭庙宇正殿，为新一天接纳香客做准备。

做好清扫，第一波香客经到。

他们一进玉帝庙的大门，就见院内站着一个妙龄尼姑，而不远处则有一个道士，见这尼姑，冷笑道：“怎么，想通，肯出来？”

这是什么情况，香客们原地呆住，就听那尼姑哀求道：“道长，饶贫尼罢。”

镇元子一愣，待反应过来，就见十数个香客都目瞪口呆的看他，他急道：“不是这样的！你们休要『乱』想！”

等回过神来，哪有那尼姑的身影。

他抬头一看，那妖怪变化的尼姑经在天边。

镇元子哼笑道：“你这妖怪逃得倒是快！”飞身去追。

“五鼎门拜的祖师爷镇元子！地仙之祖！酷刑爱好者！”

“不怕。”

“练手？”

“毕竟找不到别人，况且谭高轩跟有仇。”袁持誉道：“要找谭高轩，但是其他人都拦着，一开始将关在门外，好不容易才见到谭高轩的。”

施铮现在就想把自己手头的事情, 一桩桩有条不紊的办好。

听你的语气，你好像真挺不容易的呢，施铮扶额，“你就把他杀？”

袁持誉道：“他说，你要是有胆子就杀，就照做，虽然一开始也没算放过他。”微微起身看外面，“去叫他们切羊肉给你吃吧。”

施铮目前没心思吃东西，“你就不怕镇元子找你算账么？”

“谁啊？”难道是……

果然就听豹子精报出那个名字：“是袁持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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