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我惊讶得一时半会儿接不了话，好一会儿才缓过劲儿来，问了句：“哪种程度？”

“我不知道啊。”他笑得温柔——就如同他在山崖边一般，涓涓细泉般的温柔。

“可能人家皇帝顾及亲情吧。”大师兄说，“也可能是陈封不知道用什么方法逃掉了死罪。不过，据说陈封这个人很害怕孤独，他渴望权力，渴望地位，是害怕身边没有人陪伴，终身囚禁在那种地方，对于他来说，或许比处死更残忍也说不定。”

“……是吗？”我不禁喃喃。

“没有处死吗！？”我惊讶地问大师兄，“这可是谋反诶？意图弑君耶？”

“那我就直说了。”沐雨泽微笑道，眼眸里明亮得似有星辰点点：“因为喜欢啊。”

“那个面具，是他到南方时结识的一个朋友送他的，那个人并不知道陈封的身份，还说以后有机会会去北方看望他。”大师兄说着，叹了口气，“只是后来，那个人不知道做了什么事，被人诬陷入罪，当地官员把他处死了。也就是说，那个要去看望陈封的诺言到底也未曾实现。”

“这样……”我点点头，但心里还是堵得慌，陈封的遭遇是惨，“可是有很多人因为他而死去了……”

我想现在已经有了答案，那是一种就是生命也及不上的程度。

之前在沐府，我找了个机会问沐雨泽为什么要对沐临那么好，仅仅是因为报恩吗？

“不要说什么‘五百年前是一家’的扯淡话。”我补充道。

据说，自那一天后，沐临抱着沐雨泽留下的琴，一个人到那山崖边，弹奏起一曲又一曲沐雨泽所教的琴曲，都弹遍了，便重复一遍，反反复复地弹了五天五夜。

那把琴，弦上沾了些因为弹奏者手指破了而流淌的血。

离开前，沐临还弹了一曲之前从未弹过的曲子，他为它命名为：遥遥无期。

哪怕是过了一段时间了，可想起来心里还是很难过。我对于沐雨泽临走前那抹温柔似水的微笑始终无法释怀。

后来，陈封随禁军回京见皇帝，皇帝的处决是剥夺了他的爵位，贬为庶民，并囚禁在北寒宫里，终身不得外出。

“嗯，十七王爷陈封，封地就在寒冷的北方，据说小时候就被其他王爷给孤立了，从小就渴望温暖，所以偶尔喜欢到南方逛逛。”大师兄说，“你还记得他那个面具吗？他也不是长得不好看或者不想让人看见他长什么样才那么在意那个面具，而是还有一个故事。”

“什么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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