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蕊眉头慢慢皱了起来，轻声说道：“像环球光学这种大型外资企业，职员签完合同都会在劳动局进行备案。就算他们辞退了员工，在劳动局应该也有相关记录可以查询。”

“比如社保？”苏雅眼神一亮。

周蕊点了点头，接着发动汽车，一脚油门开了出去，同时飞快说道：“如果真确认一个人是否在职，人力资源部只需要搜索一下就行了。不到两分钟的事。”

“但是他打电话花了五分多钟。”

苏雅一脸稀奇：“周警官，你是说你会看口型吗？”

“去劳动局查查。”

听了这番话，苏雅简直佩服到五体投地。

强啊。

“是的。”

还会看口型？

“周警官，那现在我们去哪儿？”

“可是，为什么那个孙哲辉一副无所谓的模样？”

苏雅忧心忡忡的说：“我怕这件事背后牵扯太大，可能劳动局那边都查不到任何线索。”

“如果真是这样，事情反而更容易查了。”

这个女警官业务也太猛了。

“好吧。我说实话。”

苏雅看着前方，喃喃说道：“昨天在燕京开了一场国家数学大会，你听过这件事么？”

“听过，当时还有个老教授在会场上自杀了。这件事的影响非常大，全国都成热点新闻了。”

“周警官，数学大会的主题，是国际上一个非常有名的数学猜想被论证出来了。”

周蕊疑惑的看着苏雅：“我知道，克拉茨猜想。而且也知道，其实你就是那个真正的论证者。因为你的头像一直在电视上滚动播出。”

“其实，克拉茨猜想不是我论证出来的。”

“什么？”周蕊一愣。

“我没有那么聪明。自杀的马教授向外界传递了一个错误的信息。我跟他说过，克拉茨猜想是我一个朋友论证出来的，只是这个朋友还不想曝光自己。”

“你的意思……”

“对，克拉茨猜想就是陈牧论证出来的。他才是真正的论证者。”

“……”

周蕊不说话了。

“陈牧是真实的，他不是搞恶作剧的主播，因为他的直播间里，只有我一个观众。他论证出了克拉茨猜想，他是个智商超过了200的天才。”

“你喜欢他？”

“什么？”

苏雅愕然一愣。

“你是不是喜欢他？”

周蕊扭头看了苏雅一眼。

“……”

苏雅没吱声。

脸上一抹绯红。

两个人不再说话了。

几分钟后，周蕊接到了同事魏子勋的电话。

听了几句后，迅速说道：“行，我知道了。这件事暂时不要声张，跟其他人也不要说。等我回去再说。”

说完挂断了电话。

“确认了么？”

苏雅扭头看着她。

“嗯。”

“是军方的IP段？”

“是。”

“那你……”

“我的职责，我会履行。不用担心我，只要你说的这个陈牧是真实的，并且的确是被人囚禁的，我就一定会找到他。”

听了这番话，苏雅淡淡一笑：“周警官，真庆幸遇到你。”

“谢谢。”

“你是刑侦科的么？”

“不是。”

周蕊随口回了一句：“我是新人。刚入职半年多。”

“呃！”

“怎么，你怕我能力不行？”

“不是，我是怕你资历太浅。”

周蕊一脸严肃的说：“法律面前，不论资历。执法必严，违法必究。”

说话间，两个人也开到了劳动局大门口。

下车后。

两人匆匆进了劳动局。

又是一番折腾。

找人，调查档案，搜寻目标。

差不多查询了将近一个小时，最后一无所获。

没有陈牧这个人。

也没有社保记录什么的。

完全干干净净。

走出劳动局，周蕊长出了一口气，突然笑了：“呵呵，越来越有意思了。苏小姐，如果你说的都是真的，这个案子可能大到吓人了。”

“周警官，你还继续么？”

苏雅看着她试探着问了一句。

“继续。”

“你相信我？”

“信了。”

“为什么突然信了，你还没去查其他信息呢。”

周蕊一挥手，往自己的吉普车走去，边走边说：“三个方面。一是你紧张急迫的神情态度不是假的。二是环球光学集团的孙哲辉在说谎。三是这个直播间的IP定位太不同寻常。所以，这个案子我管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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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警官，他是真的。”

“拿什么证据证明？”

周蕊扭头看着苏雅说道：“如果劳动局的记录被抹的一干二净，但是从其他渠道能查到陈牧的纳税记录或者银行流水，这不就成了此地无银三百两了么。”

“那如果连纳税记录和银行流水都没有呢？”

“读唇术？”

周蕊眨了眨眼，随即转过头去，淡淡说道：“那我会对你进行批评教育，警力不是你们开玩笑的工具。”

“你是说我报假警？”

“一个没有任何记录的人，存在么？恐怕名字都是假的吧？”

“虽然听不到电话另一头说什么，但是他在沟通的时候，却说了‘那我怎么回复她们？就一口咬定没有是么？’这句话。”

“所以，他在说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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