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是李婆婆离开人世，也早就已经经历了一次。

如果让她去面对，兴许会好上许多……

郁清清眉头一皱:“干嘛？”

“这件事情……你让她去面对，会不会有些太绝情了一点？”

谭阳一把抓住郁清清的手腕。

她经历得比小姑娘多，

现在的郁清清交换成了以后的女总裁，兴许还是一件好事。

毕竟现在的小姑娘的性格实在是太脆弱了，

“呵，你还真是会为她着想。”

未免也太过残忍了一些。

但是对于这位女总裁郁清清却不一样。

郁清清苦笑着摇了摇头。

“这个……”

谭阳有些尴尬的摸了摸鼻子。

让这么一个十几岁的小姑娘去接受自己唯一的亲人离开人世的消息，

“因为我说过。”

郁清清深吸一口气，平静的说道:“这是我一生中……甚至比遇到那些好几次重大商机，都还要来得重要的阶段。经过这个阶段，她会改变。”

“这样么……”

谭阳若有所思，“那……既然如此，你还和她交换干什么？”

郁清清朝谭阳翻了个白眼:“又不是我想交换就交换，是因为她哭得太伤心了，加快了身体的新陈代谢，所以我才出来的。”

“……”

谭阳无语。

而郁清清也毫不犹豫的将药片放进了嘴里，然后倒头趴在谭阳的大腿上。

差不多半个小时的车程。

出租车一路飞驰，

溅起马路的雨水驶到了柳星福利院的门口。

“到了。”

出租车师傅说道。

“好。”

谭阳点点头，付了车钱，随后摇了摇郁清清的肩膀:“清清，到了。”

“欸？”

揉着眼睛，

郁清清抬起头，有些疑惑的望着谭阳:“我刚才……是睡着了？”

“对，睡着了。”

谭阳点头。

他并没有将那位女总裁的出现告诉郁清清。

“那……难道我是在做梦？”

郁清清迷迷糊糊的，仿佛都分不清现实和梦境。

“谭阳哥哥，我刚才……做了一个好难过的梦，我梦到福利院的阿姨给我打电话说李婆婆她……”

话说一半，小姑娘的声音就哽咽了。

可是一听这话，谭阳的心情就更加复杂了。

因为他知道，这件事情，可不是什么梦……

“我们……先下车。”

打开车门，谭阳牵着小姑娘走出车门。

此时，天也已经黑了。

可是周围这熟悉的场景，

哪怕是深夜，郁清清都能很快认出。

她有些不敢相信的看了看附近，随后朝谭阳问道:“谭阳哥哥，我们……我们来这里做什么？”

这一瞬间，

小姑娘的心头颤了颤，仿佛意识到了什么。

谭阳沉声说道:“嗯……那不是梦。”

顿时间，郁清清沉默了。

抬头看向福利院的院子里。

现在的时间，才晚上八点半，不到九点的样子。

按理说，孩子们的房间，以及福利院工作人员的房间，

应该都还是亮着灯的。

但是今天却没有。

唯一开满了灯光的，反而是平时很早就会歇灯休息的院长李婆婆的房间……

“清清……”

谭阳捏了捏小姑娘的手，想安慰两句。

“我知道了谭阳哥哥，我想起来了……”

郁清清摇了摇头说道，“那个电话不是梦……我……想去看看婆婆……”

“嗯。”

谭阳将到嘴边的话咽了下去，缓缓点了点头。

如果说，这件事情是小姑娘最重要的阶段。

那么让她自己去面对，兴许才是最正确的做法。

尽管，他有些不忍心……

二人，缓缓朝福利院里边走去。

看到几个福利院的熟人，已经换上了黑色的衣服，在进出李婆婆的房间。

“谭阳哥哥。”

走了两步后，郁清清停下脚步，望向谭阳。

“怎么了？”谭阳轻声问道。

“我终于知道……她为什么会交代你让我穿这身衣服了……”

郁清清小声说道。

谭阳顿时一愣，随后缓缓点头说道:“是啊，我也才反应过来。”

黑色，是华国举办葬礼的主色调。

但昨天晚上的时候，

谭阳却没有想到那位女总裁是这样的安排……

“她还说了什么吗？刚才在车上……她应该和你说过话吧？”

郁清清继续问道。

“是说过。”

谭阳叹了口气，“她说……希望你自己去面对。”

“好……我知道了。”

郁清清点了点头，和谭阳走到门口。

“我陪你……”

“谭阳哥哥。”

忽然，郁清清拉了拉谭阳的手。

“嗯？”谭阳疑惑的看着小姑娘。

“我想……先自己进去。”

郁清清指了指屋子里边。

谭阳先是一愣，随后也点头说道:“好，我等你，不过……你不要做傻事，就算李婆婆走了，她也想看见你平平安安的，知道吗？”

说着，谭阳揉了揉小姑娘的脑袋。

在郁清清这个年龄，

可是有不少男生女生因为受不了打击而做出什么冲动的自残甚至是自杀行为。

为了以防万一，谭阳还是给小姑娘提了个醒。

“嗯……我不会的。”

郁清清点点头，随后走进了李婆婆的房间。

而谭阳则是站在门口，抬起头看向漆黑的天空……

不知不觉间，一个小时过去了。

谭阳在门口并没有听到关于小姑娘的动作。

哭哭啼啼的声音很多，

但是没有任何一个是属于郁清清的。

这个时候，谭阳想起了一个说法。

在人最无助和最绝望的时候，

反而不会用眼泪和痛哭来倾泻自己的情绪……

“咦？”

忽然，一个声音吸引了谭阳的注意力。

将抬起头的头缓缓放下，

谭阳的目光和出现在门口的一个中年妇女四目交接。

“你是……郁清清的班主任？”

对方认出了谭阳。

可谭阳却皱起了眉头。

因为这个人，就是抛弃过郁清清的张阿姨……

“为什么？”

谭阳疑惑的问道。

为小姑娘好，

让这位女总裁承受一切。

“诶，你等等！”

被看穿想法，其实挺不地道的……

“别这副表情，她也是我，你为她着想也是为我着想。”

郁清清淡淡的说道，“不过真要为她好，这件事情必须让她去面对。”

谭阳立刻说道。

其实在他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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