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你第一次那天晚上的药材还要多，还要香呢！”胡灵一边说着还一边张开双臂画着圈比划着。

“那可不行，那里估计是谁家的药材，我要是去嗖的一下把药材变没了，那岂不是变成小偷了吗？小偷的名声可不好。”

一出门，云开就察觉到被人跟踪了，而且还是两拨人，至于为什么会是两拨人跟踪他，他也弄不明白。

“云哥哥，后面好像有人鬼鬼祟祟的一直跟着我们呢！”胡灵小声的对云开说。

他们走后，倒是有人小声议论了起来，猜测他们的身份，猜测他们的修为，猜测他们的年岁等等。

云开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去，却是被一道墙给挡住了视线，他便问道：“好多好多药材是多少呢？”

要是说她有什么江湖经验么，她能发现跟踪者还能说的过去，可是她哪里有什么江湖经验？所以发现被人跟踪近乎于是一种本能了。

“随他们去，有可能他们就是带我们去见闻礼公子的人也不一定呢，我们去找个客栈先住下吧！”云开说。

“那我们不偷呀，我们可以花银子把他买下来，然后云哥哥还可以变出好多好多糖果，灵儿就又有糖果吃了。”

“之前在平渡镇那里药材很多，这里我上哪去找那么多药材呀！”

“有呀，有呀，就在前面不远处，我闻到了好多好多药材的香味呢！”

云开看了一眼她那并没有因为吃了很多东西而鼓起来的小肚子，猜想着，这丫头肚子里不会也像储物戒指一般有个空间世界吧？

要不然她这么小的个头，这么点大的肚子怎么能装得下那么多东西？现在居然一谈到吃的还那么兴奋。

“就算我有钱想买，人家也不一定愿意卖啊！”云开说。

“好呀好呀，云哥哥，你有好久没有嗖的一下把药材给变没了。”

想着云开忍不住一拍额头，真傻，沂彰县作为军镇之地，县内百姓不是全部分散到隔壁几个县了么，那些迁徙过来的百姓背井离乡自然没了田地，生计便也没了着落。

看来这栾家也算得上是大善之家了。

对于施粥只是文献中看过，云开也不免好奇，就跟着人流想去看个究竟。

战争、灾难，云开都是看书看到过，在镇海城他虽然过的很清贫，但是镇海从未受灾，也从未经历过什么战争，所以在镇海城只要不是懒汉，都不至于饥寒交迫。

所以云开并不知道，这等灾难下的百姓会是怎样的无助。

第一次，目睹那些面黄肌瘦的百姓听到施粥而不顾一切奔向粥铺的那种心酸，云开第一次对百姓生出了恻隐之心。

原来在战争和灾难之下，最底层的百姓是经受着这样的苦难。

过了几条街道，远远的就看见一副宽大的门楣前方搭着一个草棚，计有近千百姓端着破旧盆碗排着四个队伍，虽然看起来每一个人都很饥饿的样子，却没有一个人插队，也没有一个人哄抢闹事。

每个人获得一碗粥之后，都对施粥的人深鞠躬表示谢意，有些饿的慌的刚道完谢，走到一旁就一口将粥给灌进了嘴里。

喝完粥之后，转一圈到了队伍的最后面，又继续排队。

云开心情有些低落的抱着胡灵转身就离开了，看过千万字，也不如亲眼目睹一次来的更加震撼。

“云哥哥，他们好可怜啊！衣服破破的，那么脏，他们的肚子一定很饿吧？我们要不要把刚才没吃完的烧鸡都给他们？”怀中那娇小的身躯此时也是满脸的低落。

“应该都很饿，但是那几只烧鸡怎么分得了这么多人呢？”云开点点头。

“为什么要打战呢？”胡灵小声的问。

“是啊，为什么要打战呢？”云开也不禁问道。

以前一直执着于习武，虽然看过不少典籍，可从未深究过这个问题，七国之间连年纷争不断，不是你打我就是我打你，什么国与国之间的协议，就像是草纸一样说撕毁就撕毁了，今天你占我一城，明天我攻你一县。

打来打去，只是苦了天下百姓。

而且文献记载，一旦发起战争，朝廷便会向天下百姓巧立名目的增收赋税，即便不是身处于战场边的百姓，因为苛捐杂税也会苦不堪言。

但是朝廷呢？皇家呢？他们必然是继续歌舞升平吧？

带着一些疑问，带着一些低沉，在离栾家大院不远的一条街道上的一个客栈要了一间房。

在房间里休息了一会儿，调整好了心情，还是带着胡灵走了出去，跟踪他的两拨人跟了许久，总该要给他们一个机会让他们露出獠牙的。

云开也想听听一些关于栾家，关于这些逃难的百姓的事情。

既然朝廷为了征战，将这些百姓迁徙到了这里，难道就没有准备一些安顿的措施政策么？

既然这栾家是个大善之家，自己身上还有些银票，是不是找个机会也帮衬一把呢？

走在路上，仿若是浏览风土人情，每到一个卖小吃的铺面前，给胡灵买些小吃，他也趁机跟摊主攀谈几句。

半个多时辰下来，大致的也闹明白了这栾家了。

对于这汐漳县的人来说，栾家大善人，是众所周知的，所以随便找个人都能问出他们栾家很多的事迹。

栾家在之前主要是做明珠和珊瑚生意的，后来因为跟南乐国有了摩擦之后，他们家就侧重于粮食生意。

什么修桥铺路，兼济穷苦百姓，这些他们家都做了上百年了，最近因为迁徙到这里的百姓太多，很多百姓因为饥饿而死的，栾家家主得知此事之后，就设下粥棚，开始施粥。

已经一年多了，一天一次，雷打不动，有时候一天还会施两次。

今天便是施了两次，听说是栾家主的母亲今天过寿。

对于施粥这个词汇，云开只是在史籍文献上看到过，凡是遭灾的地方，很多百姓吃不上饭，官家或者有些良善的富贵人家就会搭个粥棚，斋济穷苦百姓。

可是这汐漳县也没遭灾，怎会有这么多穷苦的吃不上饭的百姓呢？

说完他让乾坤珠凝聚出几粒丹药掏了出来，递给胡灵，“先给你几颗糖果，省着点吃，下次再有糖果还不知道什么时候呢！”

两人一路走一路聊着，突然身后一阵喧闹，无数穿着破旧的百姓如潮水一般的涌了过来。

胡灵并没有把烧鸡都吃完，还剩下八只云开让小二用纸给包了起来，被他丢到乾坤珠里，然后他牵起胡灵就离开了餐馆。

云开抱起胡灵就闪避在道路一边，只见这些百姓每个人手里都拿着破碗破盆。

听着他们一路走一路喊，“栾家又施粥喽，赶紧去啊，去的晚了就分不到了。”

栾家？施粥？

云开有些诧异的低头看了看胡灵，自己六识强于常人，而且本身心中有所警惕才发现有人跟踪，可是这丫头怎么就发现了呢？

云开越发的感觉这个丫头的神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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