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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0 章 决断

  • 作者:九寒连江
  • 类型:情感
  • 更新:2021-10-21 07:11:04
  • 字数:10378字

白风展说着就看到花冷云面色渐渐绷紧了,心中难免暗怪自己一时情急说话失了分寸,刚要说点什么缓解,便见花冷云开口道:“眼下不是论这些的时候,等她醒了我自有交待。”

他一向是点火就着的脾气,此番如此冷静反倒让白风展隐隐有些担忧,却也顾不得深究,忙让开床榻,花冷云俯身拉过梅郁城的手,只觉得触手冰冷,心中又是一阵揪痛,沉下心来将手指搭在她腕脉之上,凝神一瞬便是神色大变,似是不敢相信,又细细号了许久,抬头对白风展道:“人言安国郡主武功盖世,若非虚言,她周身内力哪里去了?”

既然已经被勘破,白风展也知道瞒不下去了,一边叫细柳在账外守住了,一边低声招呼花冷云:“花公子,郡主旧伤复发昏倒了,你快来帮把手。”

花冷云听他这么说,一时好像五脏六腑都揪了起来,赶快上前帮白风展将梅郁城安顿在行军床上,瞥见她苍白面色悄无声息的样子,鼻子一酸,拼命把眼泪忍了回去。

白风展心急火燎抱着梅郁城进了自己的营帐,抬头却看到花冷云一脸震惊迎上来,一时回不过神,接着又暗叹一句怕不是天意。

白风展闻言心中一动,暗忖这倒是个万全之策,当下眉间舒展:“我倒是将少寨主给忘了……”他这么说着上前半步:“只是此事事关郡主性命前程,更可能动荡宣同铁骑甚至朝政大事,你心里要明白,如今我越过郡主替她决断,将来她若觉得事不机密,或许会……”

“可是……”细柳是个急脾气,自幼又跟随梅郁城,情谊深厚,此时已经急得落下泪来:“可是郡主这个样子,万一……”

白袍气得锤了她一拳,白风展抬手拦阻道:“眼下只能这样,先找一个可靠之人装病休养,反正受寒拉肚子军医也看不出来,然后你二人中一人扮作郡主打点行装回京师,便说府内有要事回去,另外一人陪我将郡主安顿在给温推官备的那辆车里,悄无声息回京城,再请永王殿下定夺……”

虽然明白花冷云定能发现端倪,乍然听他问出这句,白风展还是心中一紧:“这正是我们要瞒着外间的事情,眼下加上你知道此事的不超过五人,正如少寨主所说,郡主武功盖世,虽说为将帅者并非每一战都要身先士卒,但现在她的身体与昔日乃是云壤之别,若被有心之人洞悉,定会掀起惊风骤雨。”

“我是大夫。”花冷云突然插了一句,此时他已经从他们话中听出了端倪,虽然不知梅郁城眼下状况,也能听懂白风展是在掩藏什么大事,自己心中也有了几分计较:

“我爹是什么人,白将军你明白,反正现在你们也瞒不住我了,与其折腾她冒险回京,不如让我留在这里为她诊病,我定守秘不言。”

“何人所害?”花冷云眉宇之间淡淡的,眼眶内却似有晶莹之物,白风展一叹道:“偷兵符的同一伙人,只是他们笃定兵符到手,却并不笃定郡主中毒,所以我们严守此秘才有意义,后续若有人试探,大略也就明白是哪方势力下手了。”

他开诚布公,花冷云也听明白了,拿过旁边桌案上的笔饱蘸墨汁奋笔疾书,一直写了两张纸才停下,一边捏着纸张吹干,一边对白风展言道:“她这样瞒天过海而不是求医问药,大约你们也知道此毒不易解,至少我解不开,然而此毒机理是闭锁内力以致她开阔的经脉每日虚耗过多,若无人为她传功维持,这样虚耗下去会令她越来越虚弱,最后不治身亡。”

“正是,然而……”白风展听他三言两语就道出关窍,心中升起一丝希冀。

白风展知道此事到底是瞒不住花冷云了,还不如将他带在身边可靠,便转向他:“不如花公子与我们一起护送郡主回京,也稳妥……”

此时梅郁城在真气作用下也悠悠醒转,只觉得周身暖融融,是许久未有的畅快,一时甚至以为困扰了自己几个月的毒已经解了,但入耳是花冷云叮嘱白风展等人的话,梅郁城便明白了是怎么回事,第一念自然是暗责白风展不当心,泄露了自己的机密,遂用力睁开眼睛。

花冷云理顺了梅郁城的经脉,正搂着她肩膀将她轻轻放在床上,一抬眼却对上梅郁城凌厉探究的目光,刚刚白风展说的那番话又浮上心头,忍不住挑唇一笑:“你可别怪白将军,是我留在他帐子里他不知,才被我撞上,不过也算是因祸得福,你眼下情势总有办法可拖,详的你问他们吧,我去给你找点药。”说完竟抓起佩刀直接冲出帅帐去了。

梅郁城还有些回不过神来,耳畔听着白风展和白袍细柳絮絮说着自己晕倒之后发生的事情,眼前挥之不去的却是刚刚花冷云那个笑,她从来都想不到,他脸上会浮现出那种笑容,眼中也无之前相处时那种光彩,仿佛之前的倾慕和纠缠一时就散了……

梅郁城无端心慌,脑海里渐渐升起一个抓不住的念头,抬头看着白风展:“我醒来之前,你跟他说什么了?”

白风展以为梅郁城是怕事不机密,便将自己叮嘱花冷云的事情跟她说了,梅郁城揪着身下的锦被开口:“那他怎么说的?”

“他说,等你醒了他自有交待。”

“可他刚刚什么也没说……”梅郁城沉吟一瞬,突然翻身下床就要往外走,可刚刚醒转头还晕着,忍不住就是一晃,白袍细柳赶快掺住她,梅郁城抬头对白风展急道:“克襄,快去把花冷云追回来,无论用什么办法,现在就把他给我带过来,哪儿也不许他去!”

白风展一时不明白她为何这么急,但也知她定有道理,赶忙疾步追了出去,问过帐外兵士,却说花冷云往雾灵山上去了。

白风展不及细思,举步就往雾灵山上追,好在宣同铁骑几乎每年都要来这里冬训,白风展知道许多上山的捷径,终于在半山腰峭壁处赶上了花冷云,却见他站在悬崖边,正在将旁边一些松动的石头往下踹。

白风展看他此举心中奇怪,却在想到梅郁城刚刚的话时豁然一醒,接着就看到花冷云慢慢往悬崖边走去。

白风展心中大骇,刚要开口唤他,又觉不妥,电光石火间瞅见旁边一条腕子粗的褐绿色枯藤,一脚踹起来缠在身上,接着惨叫一声:“啊!好畜生!”

花冷云本已走到崖边,突然听到白风展惨叫,忙回头定神一看,他似乎是被一条巨蟒缠住正在地上打滚,惊得马上施展轻功飞纵过去,拔刀要砍时,却见他身上缠的是一条枯藤。

白风展早就瞅着他过来,一个鲤鱼打挺起身抖下枯藤,死死拽住花冷云的胳膊:“一路跑来让风沙迷了眼,刚刚这东西落在身上,竟以为是蟒蛇,让少寨主见笑了。”他意味深长地笑了笑:“这里荒山野岭的,少寨主怕是也找不到什么草药,郡主要见你,随我回去吧。”白风展有意不说破,却是拽住花冷云的胳膊不松手:“刚刚拐到了脚,烦劳你扶我一把。”

他这句倒也没说谎,刚刚情急之下踹那枯藤踢在石头上,脚腕是有点疼,再多装出三分,更让花冷云放不下,只能扶着他慢慢走下山去。

白风展拽着花冷云一路到了帅帐,白袍迎上来对花冷云笑道:“花公子,我家郡主有请。”花冷云犹豫了一瞬还是挑起帘子走了进去,白风展正想着要不要跟进去,白袍却迎上来对他笑:“军师您这是怎么了,还是去梳洗梳洗吧。”

白风展看她眼神就知道定是梅郁城交代有话要单独跟花冷云说,顺势嘿嘿笑着往纪横戈帐子里去了。

花冷云进了梅郁城的帅帐,便见她笑盈盈看着自己,神情与刚刚醒来时完全不同。

若在这一日前,他自她眼中看到这种神情,怕是心花都要开到脸上去,可此时心里横着事情,却是苦涩非常,他不是个擅长隐瞒心思的人,梅郁城自然看出来了,抬手指指自己身边的小杌子让他坐下。

花冷云蹭过去乖乖坐下,正想着怎么脱身去办自己认定的“那件事”,却不料梅郁城微微一笑开口:“知道此事的,连同我自己在内不过五人,你算是上了我的‘贼船’了。”

花冷云心一沉,暗暗咬牙,眸光又黯淡了三分:“我给你那两张方子你要收好,我……”

“脉案我会找人去想办法。”梅郁城盯着他开口:“但那推宫还气的法门岂是一时便能掌握的,怕是在我好转之前都要劳烦你了。”

听她这么说,花冷云心中一动:“我还以为……”

“你还以为我要杀你灭口。”梅郁城突然的开诚布公让花冷云吓了一跳,却不知怎么反驳,咳了一声垂眸不语,梅郁城心中突生酸楚:“可你不想让我动手,你怕你娘亲找我报仇,所以便要自戕,便去跳雾灵山?”梅郁城看花冷云脸上风云变幻就知道自己猜对了,忍不住抬手点上他额头:“克襄说你这人极傻,果不其然。”她虽在病中,这一下却十分用力,把花冷云脑门子上戳了一个红指甲印,花冷云抬头看着她,脸都涨红了:“你……别生气。”

“我没法不生气。”梅郁城咬牙切齿地看着他:“你要做渔丈人,我却不是伍子胥,你是无意中撞破此事,何况更是为了救我性命,我岂可因此反而害你?你回雁峰花冷云义薄云天江湖人尽皆知,我心中自是信你的。”

花冷云被她说得心口窝里热乎乎的,心中非但没了委屈,反而觉得有些对不起梅郁城的信任,往前凑了凑抬头看着她,半天憋出一句:“你别生气了……是我不好。”

梅郁城被他这样子搞得有些心酸,叹道:“是我不好,终究是将你卷了进来。”看花冷云似乎是想说什么,她抬手按住他手臂:“你要答应我,此事我不应允,你不可透露给旁人,哪怕是你的双亲。”

“可……”花冷云心中一急,梅郁城拍拍他手臂开口:“我知道花神医妙手回春,但眼下请他出诊或是我去回雁峰,都会令有心人侧目,将来若无别的办法,我会让你帮我筹谋,但那都是后话,你可听我的?”

花冷云也不傻,此时只得点点头:“好,我都听你的,但你要让我留在你身边,不然再出现今日情形,你就危险了。”

梅郁城这一次下来也是怕了,更明白过了今日自己想要与花冷云完全撇开干系是不可能了,索性点头笑道:“好,在我解毒之前就仰仗你了,不过你要答应我从今开始不可饮酒,因为我信你人品,但酒后却易失言,我对白袍细柳还有克襄也是这么要求的,这是军令,你可守得?”

“自然守得,只要让我跟着你,别说不喝酒,不吃饭都行!”花冷云憨然一笑,逗得梅郁城也笑了:“明日我会修书给冷寨主,便说请你为宣同铁骑训练步军,只是要将你拘在军营里十分无趣,辛苦了。”

“不辛苦。”花冷云眉开眼笑,又恢复了梅郁城熟悉的那个样子:“不瞒你说,我也擅使长兵刃,皆可传授给铁骑营的兄弟们,我不是还……挂着教头的军牌呢?”

梅郁城看他那样子,心中既暖也愧,花冷云这么轻信自己,她却无法放下心中最后的戒备——皆因她明白自己一身所系,桩桩件件都是不可轻慢之事,心中暗叹一声,便开口扯谎:“我近日总觉得撑不住,原本以为大限将至倒是放开了,今日得了一线生机却又贪生怕死起来,你有何所需,我教克襄往回雁峰为你取来,你可不可以留在营里陪着我?”

花冷云听她这么说,只有心疼到鼻子都酸了,哪里会想到梅郁城还是对自己有所防备,当下笑道:“何必麻烦白将军,我写信让小猫带着东西来找我就是,你放心,就是连他我也不会说的,但若不带他在身边,我娘亲反而生疑。”

听他这么说,梅郁城点了点头:“然而要将你留在营里,到底还是要对冷寨主有个交代,明日你将需用之物列个单子交给克襄,我让他上回雁峰致意,再将小猫带回来。”无广告网am~w~w.

“就这么定了!”花冷云终是释然而笑,梅郁城看着他也不自觉地微笑起来,恍然间只觉得冬至后的寒风似乎也失了威力,午后阳光从帘幕缝隙里射进来,带来一丝暖意。

听他这么说,白风展心里也不好受,花冷云倒是收敛心神用心循着梅郁城脉络,按照正确的顺序将真气缓缓注入她体内。

白风展此时暗叹或许是梅郁城命中带贵,于山重水复时得遇花冷云这般精通医术又内力精纯的人愿悉心呵护于她,更铁了心要将花冷云留在梅郁城身边。

“然而,你曾经试着传功为她维持,却害的她经脉大乱差点受了内伤?”花冷云这么说着,将手中两页纸递给白风展,白风展只觉得上面的字自己都认识,连起来却像天书,抬头说了一句:

“正是如此,少寨主可有良方?”

第二十章决断

花冷云叹了口气,背过身去抬手擦了擦汗:“根治的法子恕我才疏学浅,只能将她的脉案抄录给你,你们可以誊抄一份,送去金匮山庄或是医仙谷,或有名医可妙手回春,在此之前,按第二张上的顺序为她每日传功,便可暂时维持她性命无虞,但这传功之法比较复杂,不可出错,你们要先在内功较好的人身上练过,才能给她用。”

他的话看似带来一线生机,却透着更多不确定,白风展眉头紧蹙抬眼看着花冷云:“暂时?”

“若无根治之方,哪怕是一甲子功力也不够她日复一日耗的,所以说是暂时。”说完这句他上前轻轻抱起梅郁城,自己坐在她身后抬手抵住她督脉要穴缓缓注入内力:“此毒霸道,每日抽干她气血该是多痛苦的一件事,她怎么能装成若无其事的样子,跟咱们谈笑风生。”

此时白袍也匆匆赶到,细柳自然不会拦阻于她,白袍冲到榻前顾不得问花冷云的事,只看着白风展急道:“军师,这可如何是好,标下未敢带军医过来……”

“你做得对,不能让军医过来。”白风展沉吟道:“虽然营内军医可信,但此时咱们还带了三百新兵过来,刚刚她晕过去的时候没人看到,但如果大张旗鼓为郡主诊病,难免风声漏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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