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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25 章 节外生枝

  • 作者:九寒连江
  • 类型:情感
  • 更新:2021-10-21 07:12:04
  • 字数:9740字

“既然师父问了,我也就不藏着掖着,北梁大军就在不远处了,两倍还带拐弯儿的兵马,京师守不住的,更何况师父您心心念念的皇帝,眼下还不知在不在……”

“住口!”老总管抬眸,目光如箭:“乱臣贼子,异种宵小,也配提起圣上。”

卫明月在经历司看到江忱带着不少人匆匆出去,心里慌得不行,却强按下埋头于眼前的文书——她也不知道为何这几日总是会分心关注自家督公那边的事情,或许只是一种直觉,她觉得他有事情瞒着自己,而且并不是公事。

不过眼下情势牵一发而动全身,卫明月绝不敢给江忱添一丝乱——更何况她也注意到了,沈璃已经数日没有来过北镇抚司了,问是不敢问的,她只能猜,他们二人正在分头去做两件大事。

江忱似乎颇为犹豫,到底还是咬牙道:“李阿伴曾三令五申叫咱们不得他传讯不可介入十二监之事,咱们还是先听他的按兵不动,不过你马上点二十个好手,咱们到西内苑附近埋伏,若接到老总管的讯息,马上动手。”

“哦?怎么个分忧法儿?”李怀抬头瞥了高勤一眼,从旁边锦盒里拿出一块灰褐色的香料,放在香研里慢慢碾碎。

江忱很担心老总管的安危,但他似乎已经将自己的性命置之度外了,一再叮嘱他,没有自己传讯,绝不可轻举妄动,不能让打算露头的蛇再缩回去。

但江忱还是不放心,只能尽自己所能盯着司礼监那边,果然今天听到消息,居然是槐树苑和内厂那边都有动静。

高勤被他一句话刺得瞪圆了眼睛,随即又桀桀怪笑:“这么多年,您总算说实话了,师父,你到底是偏心的,师兄是忠良之后,我就异种宵小,您从一开始就没打算栽培我!我只能为自己打算!”

“几日没上门,今儿怎么想起来看我了,带这么多人来,是怕制不住我,还是杀不了我?”李怀早已将生死置之度外,此时并未慌张,还是安安静静地鼓捣着手里的香炉,细腻的白沙从头指端洒落到香炉里,渐渐堆成一座小丘模样。

“师父倒是有雅兴。”高峤上前,居高临下地看着老总管:“徒儿怎会害师父,徒儿是来给师父分忧的。”

李怀证实了高勤的叛逆,心痛至极,此时却不愿多说:“果然是你,可怜峤儿受你牵连,被我错怪了这么久。”老总管不愿放过一丝可疑,出言试探,高勤觉得自己胜券在握,一时得意便上了套:“高峤那个莽夫傻子,他也配跟我斗。”

“秦茂果然是你安插在峤儿身边的。”老内侍颤巍巍地将香碎筛入香炉,以线香点燃,浓郁的沉香气味弥散在室内,高勤并未在意这种熟悉的味道,冷笑道:“没错,可惜你们都知道得太晚了。”图穷匕见,他从靴中抽出一柄短刀:“识时务者为俊杰,你毕竟教养我多年,我不想杀你,你也明白自己也能翻出传国玉玺,就不必多费一道手了吧?”

李怀抬头看着自己亲手养大的这匹中山狼,气急反笑:“你不想杀我,何以白刃对我?”他这么说着起身,慢慢走到床边什锦槅子上,打开最大的那个锦盒,取出二人都很熟悉的那方玉玺,高勤万没想到这被这么多人觊觎的物件,就被自家师父随手摆在架子上,他一时喜形于色,上前几步欲夺,却见李怀从架子上又拿起一个细长的东西,顺手在柜脚一磕,斜向上对准了窗子。

内厂动得晚,又是在宫外,还是御马监的高勤先到了司礼监内,他有备而来,几乎将御马监众武监全都带了来,很快便将司礼监掌控住,高勤进得正堂,回身便将门给踹上了,老总管看到他气势汹汹的样子,面上哂笑,心却在滴血:

高勤心中惊惧又愤恨,爬起身跌跌撞撞地往李怀那里扑:“我只要拿到玉玺,北梁王会救我……你杀不了我!”

他尚未碰到老总管的衣角,门外突然传来几声惨叫,接着便是房门被人大力踹开,高勤只觉得眼前一花,被人一个窝心脚踹到了一边。

老总管感觉到自己被人搂在了怀里,拼着最后一丝力气睁开眼,对上涕泪纵横的自家长徒,顿时心一宽,苍白而沟壑纵横的脸上浮起一丝微笑:“峤儿……”

“干爹!”高峤虽为中官,素日却是坚毅,此时却哭得像个小孩子:“是儿子来晚了,干爹撑着点儿,我带您去找御医。”

此时,院内高峤带来的寥寥几个内厂武监已经压不住御马监的大队人马,被逼得一个劲儿地往门口退,危急时刻,江忱带着内卫们赶到,将御马监众人暂时逼退,守住了院子,江忱几步冲到屋内,看到奄奄一息的老总管,心中也是一痛,李怀却是笑着对他招招手,江忱赶快蹲到他身边,与高峤一起扶着他,老总管已是气若游丝,却勉强开口道:“事到如今,我再僭越叫你一声阿忱,请你不计前嫌,帮峤儿杀出京去,让他将玉玺送出去给陛下……”

江忱直到此时才明白,老总管舍去自己性命不要,就是为了试出峤、勤二人,到底哪个才是内奸,哪个可堪重用,心中感佩也不忍,忙颔首仔细答道:“您放心,我定将他安妥送出京城。”

“还有第二件事……”老总管紧紧拉着江忱的手:“唐太傅留下的那个,你替我给他解了……”

江忱早就知道此事,自然也是满口答应,高峤却是一脸茫然,李怀看着他,露出慈祥笑意:“傻小子,以后多长个心眼儿,你对人推心置腹,一个两个却都要算计你,师父也对不起你……你替我……照顾好陛下……”老总管说完这句,终是再难为济,一口气提不起,忠魂逸于九天,高峤叫了他两声见没反应,一嗓子哭岔了音儿,却被江忱重重拍在肩上:“眼下不是哭的时候,你安安妥妥将玉玺带出去才是对李阿伴最好的告慰,赶快出去叫上你的人,我带你杀出去。”

高峤此时伤痛震惊有些失神了,被江忱一唤,明白此时听他的肯定没错,点点头便起身,却在转身看到地上的高勤时怒火难抑,上前拽着他提了起来:“督公,带着这狗贼当挡箭牌。”

江忱想了想有道理,便颔首应了,二人也不耽搁,对着老总管的尸身拜了三拜,高峤将玉玺打了个包袱贴身带了,江忱提着半死不活的高勤,以他为质一路冲出皇城西门。

高峤刚刚失了至亲,还是死在一直亲如兄弟的人手上,双重心痛下,一时还有些恍惚,跟着江忱往西一路杀过去,许久才想起问了句:“咱们这是去哪儿?”

江忱见追兵渐少,方才略微放缓脚步,对高峤道:“李阿伴早就让我在瓮山泊给你备下了大船,暗中调了些你的亲信守着,你从那里沿着大运河南下,早晚能追上陛下。”

高峤这才醒过神,指着高勤道:“干爹早知道这混蛋要反?!”

江忱犹豫了一下,还是选择告诉他实情:“他老人家也不知道你俩谁要反,故而……”他叹了口气,将手抵在高峤背心,高峤还没反应过来,便觉一阵霸道内力冲入胸臆间,吓得他出了一身冷汗,回过神却没觉得有什么不对,反而周身舒畅了许多。

江忱一边拖着高勤往瓮山泊那边走,一边对高峤道:“你背着老阿伴做过什么,你心里清楚,你师弟小动作也不少,老阿伴分不清你们谁只是打了自己的小九九,谁起了邪心,本打算慢慢查究,却不料京师横生变故,他老人家只能定下此计,引其中一人上钩,本来他老人家心中已经做好了你二人联手的准备,故而早就在你们身上都下了暗招,你会武功,他就让我五年前趁你酒醉,以唐太傅留下的法子封了你几条经脉,压制你功夫的进境,高勤不会武功,老阿伴就在他素日用的香料里下手,但这两宗办法都不会要你们的命,也没什么大的伤损,除非……”

高峤走在江忱身后,泪水忍不住扑索扑索地落下来,又不愿被他看了去,抬手装作擦汗胡乱拭去,江忱看着可怜,放柔了声音:“你别难过,老阿伴跟我说过,他还是信你的,刚刚临终还嘱咐我别忘了将那道内力解了。”

“我没有要怨义父的意思。”高峤看着瓮山泊就在眼前,突然觉得自己此生怕是再也没脸回京了,对着江忱这个素日看不惯的人,反倒不吐不快:“我只是后悔,若我不存私心,乖乖听义父的话,他老人家也就不用试探,也就不会被这小畜生害了,义父之死我也有责任。”

江忱到底比他大十来岁,更是深谙人心,多少能体察他当下心情,也明白高峤这种生性骄傲的人是听不进缓言安抚的,便肃容道:“你是有责任,就将这责任扛起吧,眼下陛下身边没有得力又忠心的中官,老阿伴是因你们而死,你就要替他担起保护陛下的责任,不然他老人家在天之灵也无法瞑目。”

高峤听江忱此言虽然冷硬,却明白是肺腑良言,想到自己素日和他明争暗斗下了许多绊子,使了不少阴招,心中更是惭愧,二人到码头前停步,高峤让船上的徒弟们先将高勤押了上去,转身对江忱深施一礼:“督公,昔日是我年少轻狂,多有得罪,此番别过不知是否还有缘再见,若我有命回京,再到指挥使司负荆请罪。”

江忱却是抬手将他扶起:“高公公不必多礼,平素我对你冷言冷语都是装的,老阿伴待我如兄如父,你便如我兄弟一般,我怎会跟你计较。”

他这一番话倒把高峤说愣了:“装……”

江忱压低声音道:“你我都是陛下的近臣心腹,若是一派和气,内阁怕是要下手剪除了,内厂,内卫,怎能‘沆瀣一气’啊?”

“……”高峤闻言心中巨震,直愣愣地盯着江忱,江忱眨了眨眼一挥手:“上船吧。”

高峤也明白此时不必多废话了,匆匆拱手就要走,却不料一阵喧哗,皇家码头附近居然涌出许多手执长刀,黑衣蒙面的杀手。

江忱也没料到情势居然会如此,情急之下将高峤往跳板上一推:“快走!”

高峤哪能坐视,着急地拉开架势:“督公,你我一同……”却不料江忱没等他说完,出手如电拽住他脖领子,一提一甩,可叹堂堂厂公,被他直接丢到了甲板上:

“少废话,滚犊子。”江忱一脚踹断了跳板,劈手夺过身边杀手的长刀将缆绳砍断,高峤眼看回不去了,只能以大局为重,命令小中官们开船,全速冲出瓮山泊,沿着运河走远了。

杀手约有五六十人,好在江忱此番带出来的都是好手,不多时黑衣人尸横枕藉,内卫这边并无太大伤损,然而当贺武报上一个活口都没留住的消息,江忱还是皱起了眉头——这些人越疯狂,说明他们离最后的目的就越近了。

“我去趟南大营,你安排将尸首带回去,另再帮我做一件事……”江忱对贺武交代了一番,自己离开了。

仿佛为了印证他的话一般,困扰了高勤数年的头疼又瞬间袭来,可这一次伴随着剧烈的头疼,还有胸臆间撕裂般的疼痛。

“哐啷”一声,他手中短剑落地,剧烈咳嗽了几声,难以置信地看着自己衣襟上暗红色的血迹,李怀却是虚弱地笑了:“我疑心你更多些,但从未想过要至你于死地……然而今日,我不会再轻纵你!”

高勤一下就明白了那是什么,猛扑过去意图按住老总管的手,却是为时已晚,带着尖啸声的流火自窗口窜出,高勤恼羞成怒,挥手将短剑刺入自家师父的胸腹间。

此时埋伏在西内苑的江忱等人看到响箭升起,赶快起身赶往司礼监,却比不上更有早来人。

就在承明帝和梅郁城等人踏上未知行程时,远在北地的燕京也进入了紧张备战的最后阶段,这一日自山东返回的贺武匆匆来到北镇抚司正堂,在江忱耳边说了几句什么,末了言道:“督公,咱们怎么办,要不要到司礼监那里守着?”

老总管被高勤一剑刺中,依然死死抱着玉玺,拼尽全力一脚踹过去,高勤似乎也被自己这一剑惊呆了,忘记躲闪,跌坐在地。

李怀慢慢滑坐在地上,胸臆间的疼痛与其说是来自利刃,不如说是来自眼前之人的背叛。

“你不想杀我,到底也是杀了……”老总管冷笑一声,抬手擦掉唇边的血迹:“可惜,你也别想走出这紫禁城了。”

贺武报给江忱的是中官的两方势力终于动了,这些年来,老总管李怀一心扑在承明帝身上,虽然执掌司礼监大权,但并没有将内宦中官所有权利都抓在手里,他一边培养武功高强的高峤执掌内卫,甚至推荐他与梅郁城一起镇守宣府,一方面培养性情内敛的高勤料理内宫诸事,从司礼监少监,再到司礼监秉笔太监、御马监掌印太监,明眼人都知道,老总管这是在为自己荣养或是身故后培养接班的人才,可高峤和高勤心里也都有数,这一两年间师父却莫名地在收权,无论是将高峤从宣府调回到自己眼皮子底下,还是渐渐减少了高勤在御前侍奉的次数,都说明他老人家已经对这两个心腹爱徒起了疑心。 m..coma

江忱也曾经提出可以由自己去查这二人,但老总管却说若是一时便可查出,他自己早就查到了,无论这二人中谁有私心杂念甚至是不臣之心,对于眼下的朝局来说都是极其危险的,所以他打算引蛇出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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