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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2流子黑驴与2狗

  • 作者:井底小蛤蟆
  • 类型:其他
  • 更新:2021-10-22 06:47:06
  • 字数:10794字

原来,先前,离着乱坟岗向南不远有个屯子,叫岗子营,岗子营倒也不大,住着几十户人家,都是种地讨生活。

此处山地较多,家家户户也就是三五分薄田,一年下来,也产不了太多的粮食,碰上旱涝灾害,更是养活不了人。

可这话刚说了一半,就听到啪的一声震天响。

响声如晴天一声霹雳,吓得张跃明二人猛地一哆嗦,继而又听到身后传来一声高喊,喊声高亢洪亮。

孙海军战战兢兢地说了一句:“我觉得您是”

大爷嗯了一声,便道出这个乱坟岗的来历。

哎哟,亲人啊,你们总算是来了,等孙海军看到老大爷三人时差点哭了出来,孙海军心说再这样下,哥们儿就要吓尿裤子了。

张跃明再望向那墓碑,老妇人不见人影了,消失的无影无踪,一切就如同没发生过一样。

后来整个屯子都搬到山脚跟儿了,边种田,边打猎,日子总比光种地强,至少不至于挨饿。

刚才见张跃明二人半天都没回来,老大爷他们都急疯了,找了半天,这才找到他俩,好在大家都没事。

“大爷,您知道这是什么地吗?”孙海军望着四周一座座的土坟不解地问道。

这片坟地,之前埋着岗子营祖祖辈辈的人,后来屯子搬走了,也有不少人将自家的祖坟给迁走了,现在没人管没人顾,成了个乱坟岗了。

“哦,是这么回事啊,可这口空棺材和这块无字的墓碑又是怎么回事啊?”孙海军问老大爷这事,老大爷也不清楚。

前些天刚才下过雨,也没有什么痕迹,大家便也看不出这口空棺材是刚才被挖出来,还是早就这样,一直被放在这。

张跃明诧异地望着眼前那口空棺材和那墓碑上被他刻的一撇,久久难以平复那颗颤抖的心。

大家赶忙四下打量一番,除了他们几个,可也没见到有其他人在,真是怪了,是谁把缰绳给解开了啊?

看着被解开的缰绳,老大爷也是觉得后怕,转而又有些得意地指着他那头毛驴说道:“这货,就是有一点好,认人,除了俺,别人它都不让碰,想拽都拽不走。”

再次把毛驴拴好后,大家又坐回到火堆旁,想起刚才的事儿,张跃明依然惊魂未定,便问道:“大爷,我们刚才看到那老妇人到底是怎么回事?”

老大爷神情有些紧张,拿着烟袋杆的手有些颤抖,点着了后,吧嗒两口:“那不是什么老妇人,那是黄皮子。”

张跃明甚是不解,一脸疑惑,心说什么黄皮子啊,明明是个老妇人啊,刚要反驳,就听老大爷又说道:“它是不是问你俩话了?是不是问你俩它是人还是仙?”

“昂,您老也听到了?”孙海军点了点,一脸不可思议地看着老大爷。

“俺没听到黄皮子说人话,就听到它叽叽喳喳地怪叫,俺倒是听到你说话了,便猜了个**不离十。”老大爷颤抖着手握着烟袋杆,指了指孙海军。

孙海军听闻,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大爷,黄皮子又是人的又是仙的,它到底想要干嘛啊?”

老大爷叹了口气:“老辈人说这是道行高的黄皮子讨封,你若说它是人,那么它便成人了,你若说它是仙,它便成仙了。”

“啊,不会吧......”知青们一脸惊愕地望着老大爷。

老大爷突然画风一转,笑着说道:“咋地,你们还真信了啊?黄皮子怎么可能成人成仙啊,什么讨封啊,都是胡说八道的,都是吓唬小孩的。”

听老大爷这么一说,大家才有些释然,张跃明捂着自己的胸口说道:“大爷,这玩笑您可不敢这么开啊,快吓死我们了。”

“大爷,为什么我俩看到的是个老妇人啊?”孙海军还是一脸不解。

“你俩都闻闻自己身上是不是一股尿骚味啊。”老大爷指了指张跃明二人说道。

孙海军闻了闻身上的衣服,还真是一股尿骚味,张跃明也是同感,自打在坟地那会儿老妇人不见了,就觉得浑身一股尿骚味。

张跃明此刻猛然反应过来,他俩肯定是闻了那黄皮子的尿后,中招了,被那畜生给迷惑了,产生了幻觉:“是黄皮子的尿。”

老大爷嗯了一声,未再吱声。

“大爷,以后要是再遇到这事,这么办啊?”张跃明好奇地问道。

“听老辈人说,咬破手指头,放点血出来,就能清醒过来,行不行,俺就不知道了。”说完老大爷又沉思了一会儿,抽了几口旱烟,似乎又想起什么事来。

“说起这黄皮子,俺们屯的刘老太太,自己给自己弄了个半仙儿的名号,听说家里供奉着黄皮子这畜生,整天装神弄鬼,忽悠乡亲们的钱,最后疯疯癫癫死了。”

老大爷接着又说道:“有人说是她给人瞧事,请黄皮子上身,结果那畜生死活不下来,活活被它给给折腾死了,其实那都是在放屁,就是没事装神扮鬼,自己吓唬自己,把自己给整疯了。”

知青们觉得老大爷说的对,这些都是封建迷信,现在都什么时代,这一套肯定是行不通,也就当个故事听听。

张跃明猛然想起拴毛驴缰绳被解开的事,心中突然有个诡异的想法,这事会不会也与黄皮子有关啊。

张跃明想说出自己的想法,但又把到了嘴边的话给咽了回去,心说还是别提了,再引起大家没必要的恐慌,也不好。

知青们被这些事一折腾,整晚也没睡好,提心吊胆地过了一夜,天也渐渐亮了。

天亮后,大家又捣鼓了挺长时间,总算把驴车给修好了,又接着赶路。

等到了奋斗屯的时候,支书和乡亲们早早在村口等着了。

按理儿,昨天傍晚就该到的,可现在已是第二日的傍晚了,眼见又要日落西山了。

昨天苦等了一下午,今天又等了一天,可能是等的时间太长,乡亲们早都蔫儿了,只有支书还心急如焚地翘首远望着。

远远地看到知青们到了,支书赶忙招呼乡亲们。

霜打了的茄子似的乡亲们听闻知青们到了,立马精神了起来,敲锣打鼓,扭起了大秧歌,还放了一挂只有过年才能放的一百响的鞭炮,欢迎知青们的到来。

好家伙,真是锣鼓喧天,鞭炮齐鸣,过年过节也没见得有这么热闹过。

知青们还是头一次见到这热情的阵势,也是一扫多日路途的疲惫,顿时来了精神,也兴奋了起来。

晚上,支书在自己家里摆了一桌的好酒好菜,连同屯子里长辈们,一起热情地款待了知青们。

次日,村委会大院,屯里的老少爷们,大姑娘小媳妇,二嫂子小舅子,好家伙,能来的都来了,满院子的人,叽叽喳喳,好不热闹。

支书招呼乡亲们今天来的目的是解决知青们住宿的事。

支书也说了知青们吃饭也是都花粮票的,跟大伙儿一样,挣工分换粮票,不是说去谁家谁家就管饭。

山屯里老乡们本来就热情好客,透着一股子的热心肠,而且哪家要是能住个知青,那可是光荣的事,逢人都要炫耀一番的,便都纷纷举手。

支书见热情高涨的乡亲们,心里乐开了花:“去谁家,咱也要问问人家知青们的意见嘛,你们咋想地?”说完支书望着知青们。

知青们被老乡们的热情感动了,心中生起了阵阵暖意,张跃明嘴巴微张,刚要开口,可话还没说出来,就听到有人喊:“咋想地?不同意呗。”

这一声不同意,如同晴天打了个响雷,顿时在场的都愣住了,一时间鸦雀无声,所有人都不约而同循着声音望去。

有两个人正蹲着墙头,其中一人剃着个光头,左脸上有个明显的疤痕,斜着个眼儿,嘴里叼着个狗尾巴草,身上脏兮兮,另外那人也是一样,衣衫褴褛,跟讨饭的丐帮没啥两样的。

光头那人一脸趾高气昂,根本就不正眼瞧人:“支书,你这就不地道了啊,这事啊,大家不知,俺们还能不知,你就别在这瞎忽悠了,俺们不同意。”

支书听后顿时就有些气愤,心说什么知不知的,刚才大伙儿都同意,又不是住你家,你俩在这瞎搅和啥呢。

“黑驴,你咋就不同意了?”

这个被叫做黑驴的人,是一脸不屑,拿眼斜楞了一下知青们:“来,支书,俺来问你,这帮瘪犊子来了,不吃饭啊?”

支书听完就有些不乐意了:“黑驴,你咋说话呢,干嘛要骂人呢,人家咋就不吃饭了?”

黑驴也没再搭话,而是蹭地从墙头跳了下来,墙头的那个跟乞丐似的叫二狗,他也跟着跳了下来。

二人便奔支书走了过去,乡亲们见黑驴二人走了过,赶忙向两边躲开,让了条道出来。

黑驴、二狗是屯里出了名的二流子。

一天到晚游手好闲,净干些偷鸡摸狗的事,屯里的人大都老实巴交,平时都有些忌惮他俩,凡事都躲着他俩。

要么说嘛,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你越怕他们,他们越来劲,这不,又来劲了。

黑驴二人晃荡着身躯,大摇大摆地来到支书跟前儿,抬手指了指张跃明他们。

“支书,咱屯子就那么点儿地,一年打的粮就那么多,这帮棒槌来了,不用分粮给他们吗?来,你说俺说的对不对。”

支书被黑驴气的,支支吾吾了半天,一时竟没接不上话来。

黑驴嘿嘿一笑,见支书答不上来,更来劲了,拿眼瞪了瞪张跃明四人,又在他们面前吐了口唾沫:“赶紧给俺滚犊子,哪嘎达来的滚回哪去。”

二狗在一旁附和道:“俺驴哥说的对,你们哪嘎达的滚回哪去。”

一听这话,孙海军就来气了,心说你吓唬谁呢,你以为小爷是被吓大的啊,顿时暴脾气蹭蹭上来了,压不住火了。

“嘿,你俩算哪根葱啊,小爷我今儿还不惯你这臭毛病,来,让我帮你松松筋。”

二狗本就是狐假虎威,怂包一个,也就仗着黑驴在,说话才敢硬气,他一瞧孙海军这是要动手的架势,暗叫一声不好,噌地一下跳到黑驴身后。

躲在黑驴身后的二狗,立马就跟有了依靠似的,又开始叫嚣起来:“咋地,要比划比划啊?”

孙海军也懒得跟他们废话,撸起袖子,伸手就要揍黑驴,被一旁张跃明拦住:“嘛呢?孙猴。”

“跃明,这俩小子嘴欠抽,你甭拦着我,我今儿非抽这俩小崽子大嘴巴子不可,让他俩长长记性。”

“得了,你快消停会吧,这不是打架的地儿,别胡来。”

张跃明一把孙海军拉了下来,心说这成什么了,哦,当着支书和所有乡亲们的面,刚来第二天就和人家打架,就算再有理儿也不是那么回事啊。

黑驴一瞧孙海军被拉了下去,还以为孙海军怕了,更嚣张了,扯着嗓子叫嚷着:“瘪犊子,来啊,比划比划,看俺不削不死你。”

“黑驴,你要干啥,你要是再闹腾,俺就派人到镇上去叫公安了。”支书终于是爆发了,他真是忍不了了,怒视着黑驴二人。

黑驴二人一听支书要派人去叫公安,瞧支书的架势不像是开玩笑,这是要来真格的了,瞬间鳖了回去,只是拿眼斜楞着知青们,嘴里依然低声嘀咕着,不敢再闹事了。

支书见黑驴二人总算是消停了,便没再理会二人,接着说安排知青们住宿的事,但此时乡亲们却没个敢吱声的了,刚才还嚷着要接纳人家的,这会儿都没个敢出头的了。

张跃明心里明白,乡亲们是怕黑驴他们报复,唉,这也不能怪他们啊。

支书急切目光瞅着大家,希望有人站出来,可大家或者眼神躲闪,或者低头不语,一时竟寂静的很。

这可急坏了支书,真是如同热锅上的蚂蚁,急的团团转。

就在支书一筹莫展的时候,就听到一声高亢清脆的女声,打破了寂静。

“住俺家吧。”

大家循着声音望去,是一个姑娘。

姑娘梳着个乌黑的麻花大辫,大大圆圆的眼睛,白白的脸蛋,额头有个点状的红色胎记,姣好的身段外罩着一身花布衣。

姑娘长得俊俏的很,俨然与这东北小山屯格格不入。

“哎呦,俺以为是谁呢,这不是晚樱大妹子嘛?咋地,大妹子,看上这俩北京来的小白脸了?”黑驴阴阳怪气地说道。

晚樱从黑驴面前走过,瞅都不瞅黑驴一眼,扔了一句话:“黑驴,你少在这瞎掰掰,能滚多远就给俺滚多远,俺没空搭理你。”

晚樱身旁还跟着个小男孩,小男孩个不高,有些瘦小,一直乐呵呵的,身上穿着一身带补丁的蓝布衣,倒也干净,鼻子时不时地抽梯两下。

来到支书跟前儿,晚樱笑着说:“支书,让他们住俺家吧,俺家大,有地儿住。”

晚樱、墩子是姐弟俩,但不是亲姐弟,姐姐晚樱与张跃明他们年纪相仿,弟弟墩子比她小很多岁。

晚樱她家之前不住在奋斗屯,晚樱她爹娘死的早,在她年幼的时候,父母因肺痨去世了,家里就剩下晚樱和她爷爷孤苦伶仃相依为命。

一张晚樱和父母的照片,父母留给她的唯一念想。

日复一日,满满的都是痛苦的记忆,这个家也没法待了,爷爷便带着晚樱四处流落,墩子就是在他们流落时捡的孩子。

爷仨儿后来流落到奋斗屯,也就在这屯子住了下来,一直看守屯里的林场,一晃也是十多年了。

前几年,爷爷得了一场大病,便撒手去了,只剩下晚樱、墩子姐弟俩,两人也是苦命的娃。

知青们此刻也弄明白了,刚才那几声叫声是毛驴叫的,恐是驴车那边出什么事了。

果然,等大家急匆匆地赶回去的时候,发现系在道路旁小树上拴着毛驴的缰绳不知被谁被给解开了,好在毛驴还在,并未被人给牵走。

大家都觉得可能是迁坟时,里面的尸体被抬走了,这口棺材就被丢弃在这了。

至于这块墓碑上为什么没有刻字这就更不清楚了。

墓碑上的老妇人,怪声怪气问道:“问你俩呢,说啊,觉得我是人还是仙?”

孙海军问东问西,也没问到重点,刚才的老妇人到底是怎么回事,这么重要的事,不先问问。

张跃明一直心心念着,可他也不好打断老大爷的话,好不容易等到孙海军不再问了,便要问起这事,却听到远处出来几声啊欧啊欧的叫声。

“不好,赶紧回去。”老大爷大叫一声,赶忙招呼着大家往驴车那疾步跑去。

“俺觉得你就是个挨鞭子的畜生。”

张跃明、孙海军回头望去,但见老大爷一手高举着火把,一手挥舞着赶驴的鞭子,后面跟着胖妞和鲁小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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