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微微低头沉默了一会儿，像是在犹豫。

琪琪这时说道：“是我们预测的。”

面对这些恐怖分子李牧从来没有正眼看过他们。都是一群把普通人的命当成玩笑的人，有什么资格跟自己说话？

这么多年他杀的人都是犯罪组织的人，平民百姓一个都没杀过，对他而言，人死，终究是有理由的。无故就杀人的人不符合他的道德观念。

所以他可以在那个连名字都没有的小星球中，可以正大光明的谈判并且一直压着那胖子说话。就因为他是李牧。

耿章在一旁听得稀里糊涂，什么老东西，老家伙？他们说的是谁？果然在下面出事儿了。

而面前这些人称不称得上是人都另一说，所以，凭什么要给你好好说话的面子？

三十多岁的男子脸上多少有些尴尬，随后苦笑了一声说：“你不了解我们。虽然我们‘银河环球组织’被定义为恐怖分子，但那些恐怖活动并不是我们做的。是另一派的人。他们是我们组织的分支，经过多年的发展他们有了自己独特的行为准则。”

此话说完，李牧顿时笑了起来，那是嘲笑。笑得上气不接下气。

“进入望角星是我们一年前的计划，为了捕捉老家伙的踪迹。”男子笑容温和，非常坦然告诉了李牧。

“老东西的动向向来无法预测，而这次他能到这儿来主要是因为我。你们一年前就能知道我来？偏偏这么准确就是今天？”李牧歪着头，漠然看着他。

“预测？算命吗？这种事情只有老东西能搞出来，你以为你们是谁啊？”李牧站了起来，伸了伸疲惫的腰，缓声说：“没什么可聊的，随便找个星球把我们放了，跟你们在一起我都没有胃口。”

说着，转头就要走。

恰时，男子忽然说道：“琪琪就是老家伙。”

李牧看着他，显然没相信他说的话，打了一个哈切，轻声问道：“我不感兴趣，以前跟你们组织打过很多次交道，你们这一支没听说过。但今天，在我进入服务器里时你们出现了，不知道这是一种巧合，还是一种缘分。”

李牧走到琪琪面前，挨得很近看着她。耿章想要过去提醒他别耍流氓，但被男子拦住了。

李牧仔细看着琪琪的眼睛里，在很深的深处，他看见了无数光点。

“你不是人。”

琪琪目不斜视地淡然说道：“身体是人……”

“但你的灵魂已经被这串代码附着上了。它已经不是这个维度的东西，却想尽办法留在这个维度。”李牧微微眯起眼睛，他懂这个，甚至非常懂。

琪琪紧紧抿着嘴，有些紧张，因为这还是一个秘密。

几十名驾驶人员都看在看着她，脸上尽是难以掩饰的震惊。

一片宁静，针落地可闻的安静。

“大数据？”李牧轻轻吐出这三个不陌生的词。

“是。”琪琪点头说道：“你是未来的不确定因数，也就能理解老家伙为什么会出现。我们邀请你加入是因为知道老家伙不会放过你。”

话音落地，李牧顿时蹙起眉头转头看向男子，那样子好像在问，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东西吗？

男子面容严肃起来，微微挺直了腰杆：“在九百年前，老家伙的程序衍生出一串异常代码，在邰家都没发现的情况下，老家伙私自把这串代码删除了，可惜，依然有残留。这串代码在网络里不停地成长，为了不让老家伙发现，他把自己导流进一个固定服务器。我们祖辈发现服务器带回基地，花费了三百年制作成一个独立网络，一个连老家伙都进不来的网络。这个代码从此一直跟我们合作，后来，老家伙还是发现了异常，随后，这串代码和老家伙进行一场长达百年的战争。最后，老家伙赢了，代码即将被攻陷时，当初有一位研究人员决定用自己的身体当成独立的代码载体，代码进入了人体。经过世代人的传承，这一代就是琪琪。”

李牧的嚣张是有道理的，在某些时刻他的不讲理就是道理。他得名不只是在上一次大战过后，更多的威名在一些犯罪团伙中，一些常人不知道的世界中更加具有威慑力。

耿章在一旁听得有些发蒙，不理解，甚至不明白他说的是什么。

李牧听完他的话，转过头看向一双清澈单纯的目光。

“琪琪可以利用和老家伙运转的同理性，也能预测一段时间较大概率会发生的事件。”男子说完后，琪琪接着他的话说：“那是一种很精密和庞大的算法，是由无数种可能性组成的规律发展渠道。我计算过，今天老家伙会出现，而地点会是望角星。但不知道因为你他才来的。”

他只是心中有正念罢了，自己不觉得是有正义感的，更不会以为自己是道德高峰，随意凌驾于别人之上。

他不把自己看得那么高，是因为知道自己也不是什么好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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