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雪，在哪听说过……啊，我想起来了，想起来了，她也来了？丫丫的。”

柳条筐突然想起什么事，一下子直起身，指着叶子根大骂起来：

“人民大会堂，好烟。”

顺手拿过叶子根手里的整盒烟说：

柳条筐坐在他那小驴车上，接过叶子根递过来的香烟，在鼻子上闻了闻说：

“我跟你说啊，你可不能跟别人讲。我帮戴旭往乡长室桌子里送过礼包，一个大包子。这回让我当技术员是假，其实是来监督那个女的，那女的叫江雪……”

“谁说我不抽，王寨我都没给他，第一天到他那报到，就让他把我给顿教训。说吧，这一大早找我啥事？一会我得抓紧回去，不能让王寒再教训了，不值得。”

柳条筐奚落起来：

“哎，闹了半天是你这个王八犊子整的事。你这个王八犊子，丫丫的。我还拿你当哥们呢，原来你就是害我兄弟的凶手，你这个王八犊子，把我兄弟害残了，你知道不知道……”

“哎，我告诉你啊，我可是正经八本的专科学校毕业，专业就是种植。再说，戴旭为什么让我当官，那是我给他办过大事，这是他许的愿……”

叶子根看眼四周，神秘地往前一凑说：

柳条筐扑上前就打，叶子根被打愣了，抱头跳下驴车要跑，被柳条筐一把抓住。叶子根回头大声质问：

“你凭什么打我，啊……”

柳条筐用手点着叶子根大吼：

“你懒猫也能当技术员，技术员，丫丫的。你说你懂个屁呀，凭啥你就当上技术员了呢，这不是胡闹吗？”

“费话，我妈我不知道谁知道。啥事，咋还扯到我妈了呢？”

“啥意思，跟我还牛。我跟你说啊，我想给你妈介绍一个朋友，特有钱的朋友。”

“介绍男朋友，那不是给我找干爹吗……”

“是啊，你和小燕子都快要成家了，咋着也不能让你妈单身一辈子吧。所以，你必须得把你妈的详细情况给我弄清楚。我跟你说啊，你把你妈的……”说着身子凑过去，小声嘀咕起来。

戴旭办公室。

戴旭有意看一眼墙上的挂钟，墙挂时针正好在八点。

李子寒跨进门径直走到沙发边，看一眼戴旭：

“听吴继仁说你找我……”

李子寒说完坐在一边的沙发上。

戴旭见李子寒如此淡定和自然，显得有些尴尬，转身坐在老板椅上，故意咳嗽了两声，抬眼瞅了一眼李子寒说：

“李子寒，咱们都很忙，那我就长话短说。经乡党委研究，你的问题在没查清楚之前，你就抓一抓咱乡的生态建设吧，一个农村生态建设，想必其内容就不用我多说什么了吧！对了，这样安排你不会有什么意见吧？当然，生态建设也是新农村建设的一项重要工作嘛，其意义和目的就不用我多说了吧！”

李子寒点下头说：

“行啊，有工作干就行啊，我这人从来不挑工作。对了，刚才你说我的问题，那么请问，我究竟还有什么问题？还有，你所说的生态建设，我没太弄清楚，记得在我当乡长召开全乡大会上，我曾经讲过生态建设。为了扭转形象要着力加强生态建设，我所说的生态重点加强官场生态，其次是农业生态，牧业生态，林业生态和村民民心生态建设。听你说话的意思好象这些都不是吧，请按你的思路给一些明示……”

戴旭沉稳地瞭下李子寒，往老板椅后一倚说：

“李子寒，你的问题这是个非常敏感的话题，我不想说得过多，但也不想回避。过去咱俩是竞争对手，曾经你也是乡长嘛！现在，我是书记兼乡长，官话就不必客套了。从咱们都是年轻人的角度，我还是想多说几句。你有没有问题还用我说吗，过去那些所有涉及你的问题，没有一件是有结论的。我和你一样是不相信问题存在，就像我相信你这个人一样，可是上级组织就是不给个说法。话说得再直白一点，就是你自己也说不清楚吗！你在乡里可能对我有些误会，比如黄金来，再比如孙龙。事实你都清楚，我是一个乡领导干部，做事说话有我的分寸和原则，就说你的问题没结论本身就是问题吗……”

李子寒点点头说：

“其实，我对我的问题的结论已经不感兴趣了。况且，我也没时间再去浪费和折腾，这半年多已经让我失去了很多机会。今天你能找我，我很高兴，我的工作不是问题，我会尽我最大的努力。但就咱谷石川的发展和未来，当乡长虽然才一百天，可我那个一号文件，规划得很清楚，你不妨借鉴一二，有些具体内容还没来得及形成文字，我就失去了自由。你可以去询问一下林主任和李智天书记，他们会给你介绍的。还有，咱们乡的农副产品种植，加工，形成特色产业的事，我现在正在着手，春天一晃就到，你是否可以号召在全乡推广，成为咱们乡的品牌优势，拉动咱乡的农业快速发展和招商引资工作的开展，让乡村振兴在咱们谷石川早日落到实处，让咱们乡的村民早日致富过上好日子……”

戴旭对李子寒的话根本不感兴趣，顺手抓起桌上的电话打了起来，眼神中流露出一种反感。

李子寒淡淡一笑：

“戴旭，农村工作就是抓一个早字，时间不等人啊！戴旭，我的话你听一听没坏处……”

戴旭电话拨个不停。

李子寒无可奈何地说：

“你，你既然这么忙，我改天再跟你交流……”

戴旭没听见一样，照样打他的电话，理也没理李子寒。

李子寒站起身：

“戴旭，你刚才所说的生态，是不是让我抓一抓咱们乡的环境卫生啊？”

戴旭这才抬起头：

“啊，对，对，对！就是这个意思，就是这个意思。”

李子寒扭身往外走去。

戴旭两眼盯着李子寒走到门口，“哼”了声小声嘀咕：

“心真大，败军之将……”

李子寒正好走到门口，听到戴旭的话后，转回身看着戴旭笑了：

“是啊，败军之将谈什么勇啊，在官场我虽然败了，可我的心没败，也不会败。”

李子寒说完一转身，看见姜爷爷站在门口，李子寒一愣问：

“姜爷爷，您什么时候来的？”

“来有一会了，戴旭找我，听你们谈我没进去。李子寒，好啊李子寒，像爷爷的脾气。拿咱东北人的话讲是条汉子，人就得有一种骨气，一种不服输的志气。好，爷爷支持你，爷爷一定支持你……”

正说着，戴旭站在门口。

姜爷爷对李子寒说：

“李子寒，白云岭村有事你就找我，啊！”

李子寒高兴地说：

“姜爷爷，有您这句话，我心就落神了，晚上咱们家里见。你找戴书记有事，我就不打扰了。姜爷爷，再见！”

李子寒走了，姜爷爷望着李子寒走去的背影，满意地点点头。

戴旭满眼充斥着难以说清楚的目光。

柳条筐松开叶子根说：

“啊，那好，是这么回事，你妈你知道吧！”

“是你把我老弟害残了你知道不知道，你往他桌子里藏了一捆钱，那帮混蛋说是我兄弟贪污，我兄弟还进了监狱。到现在还不知道上边咋处理呢。丫丫的。”

“你兄弟是谁呀，再说了，那一捆子东西是什么我也不知道啊，是花骨朵给我的，说是戴旭让干的。只要办了那事，才让我跟小燕子接触……”

山坡上，清晨。

“我那兄弟就是李子寒，这下子好了，乡长被他们给撸了，心静了。丫丫的。叶子根，你就偷着乐吧，那些日子让我知道这事是你干的，我会活扒了你的皮。现在，气消多了。丫丫的。正好，我今个有事找你，你小子要是帮我这个忙，整地道的，我就算绕过你。否则，丫丫的。咱俩公安局见，我让你吃不了兜着走，丫丫的。”

叶子根抬头看眼柳条筐问：

“那行，啥事啊？往后不管是谁，再让我干那此不明不白的事，统统免谈，打死也不干！”

“凡正你也不抽烟，给我算了。丫丫的。”

叶子根一窜也坐在驴车上，将那盒烟又抢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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