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和晶回到公司，在刘强的陪同下，二人来到医务室，经过厂的医务人员的望闻问切没有看出什么来，也只是开了几副止疼药之类的药片儿。

李医生笑着说:“刘厂长，郭科长，远科长，都健康着呢，我保证绝对没有什么病症。”

万金电子加工厂，是一家从事电子元件组装小厂，个体企业，员工有100多人，大的订单接不了，小的订单又不挣钱，每年下来除了工人的工资、房租、税务外。老板一年也剩不了几个钱，连基本上的日常生活消费，有时候都挣不出来。当被宇川认作合作伙伴时，老板万金激动的好几天没合眼，他不敢相信，宇川能看上他这么个小企业，但事实是宇川给了他机会。仅凭这一项，万金加工厂的业务便增加了好几倍。工人有活干，挣了钱，积极性特别高。为了完成任务，工人必须加班加点的干，而且质量要求非常严格，按宇川的要求，万金加工厂不仅要扩大生产规模，而且还得聘请高技术的模具人员，以保证外壳随时能够跟上时代的需要。

秀和晶这天对外协加工厂的产品检验合格后，非常满意，合格率在95%以上，笑着说：“万老板产品质量一次比一次好，是不是偷学了什么秘诀了？”老板说:“没有什么，只是用心做而已。”秀刚想说什么，突然一阵肚子疼，短短的几秒钟内疼得脸都变色了，手捂着肚子蹲在那儿，蹲了一会儿，马上就好了，和正常一样。

宇川公司春季董事会上。面对企业订单的日益增多，宇川公司通过寻找外加工，把一些技术含量低，对质量要求不太敏感，日需求量大的零部件，放给了一些有能力有资质的企业单位。这样不仅有利于宇川能够获得更快的发展，而且能够带动一些效益不太好的兄弟企业，在不投入运营成本的状态下，完成了企业生产的任务，后来称之为外协加工。首先，宇川外放加工的零部件是手机的外壳。

秀和晶一听万老板这么一说，脸上的笑容凝固了，心里不禁打了一个寒颤，说：“算了吧，今天就到这儿，我们也该回公司了，谢谢你。”

万老板看了看说:“郭科长你最好到医院检查一下，咱也除一下疑心病不是！”

秀微笑摇了摇头。万老板说：“正好我的车在家，这样吧！我亲自带你们二位到附近的医院检查一下身体，也算我老万有对二位科长效劳的地方了。”

下了班回到家，秀就把今天万金说的话，一五一十的告诉了刘强，刘强一听着实吓了一跳，赶忙把对门楼的远晶叫过来问了一下，远晶说：“俺倒没有什么症状，只是有时吃的不注意，恶心几下倒是有的。”

万金说：“话是这么说，但事不能这样做，我说几个例子，你们二位也别大惊小怪或者是心有余悸。我们厂附近的几个厂子，自打去年起，就有不少工人像你一样出现过肚子疼之类的病，开始都没在意，随便买了几片药吃了就完了，可就不见好转，有时几天不疼，有时一天疼好几次，然而时间一长，疼的时间也越来越长，频率也增加了，到诊所里，医生不是说吃坏了肚子，就是说着凉了。钱没少花，然而一个病人也没治好，后来有一个疼的在车间里打滚，厂里派车送到了医院，一检查你猜的什么病：水中毒，这名职工只是在医院开了几服药，吃完后，因一次小事故被厂子开除了。我是在一次和他厂的一个司机喝酒时偷偷告诉我的，这附近的水都被污染了，不能喝，附近的几个大型的化工厂，每天排放的水都是有毒的。”

“记住今天我说的话，赶紧去查一下，没有事最好，一旦有情况，也能尽早的治疗。想二位美女科长，刚刚做为人妻人母，路长着呢。偷偷的去，不要声张，也别把我说的话说出去。不然的话，这事牵连的人就多了去了！”

刘强心里非常紧张，但为了不给她俩增加什么心里负担，笑着说：“应该没有什么事，小时候我肚子疼起来，捂着肚子直叫唤！现在这不是好好的吗！”

二人一听也笑着说:“全公司这么多人，该不会病姥姥只找我们俩吧！”

三个人又说笑了一会儿，便各自休息去了，秀看着熟睡中的儿子，就在他的小脸亲了一口，喃喃说:“好幸福啊。”

秀笑着说:“万老板，你这是送人情给我们！我们可不敢受，公司有明确的规定，任何员工不得以任何的名义任何的形式收取别人送的红包、礼金以及人情。更不得以任何的形式，任何的名义贿赂行政人员，一经发现解除劳动合同，并根据情节轻重，交由司法机关处理。不过你的心意我们领了。”

刘强听完汪大夫的一番教导，气的将诊断书书揉成一团，狠狠的摔在李大夫的办公桌上，说:“怎么医院里的为人民服务，也变成了为钱服务了呢！”

汪大夫看着莫名其妙发火的刘强，不解的摇摇头嘀咕道:“指给你明路你不走，非得摊上事儿不可，现在社会还有这么愚的人！还他妈的做领导！”

刘强狠狠的瞪了他一眼说:“医中败类！”说完拉开门就走了。

秀和晶过来想问问到底是怎么回事？一看刘强的脸色不对，他俩有点害怕，只听刘强说:“别担心，我刚才和医生争执了几句，没有什么大问题。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回去再说。”

到了家，刘强把真实情况对二人讲了，说:“幸亏秀敏感，属早期症状，吃点药就会好的，只不过不能再喝厂里的水了！晶的身体泼辣，身体素质上比秀强，所以没有怎么显出来，但今后也不能用厂里的水了！”

刘强说:“怪不得有人隔三差五的就闹肚子疼，原来病根在这儿，幸好几所新建的化工厂没有在咱们的正上方，污染较轻。”

晶说:“家里的自来水应该没事吧？咱们也不懂的化验，如果懂的话化验一下就好了！”

秀说:“小区的自来水是政府统一供水，而咱们厂子是自己打的机井供水。”

刘强说:“秀，你和晶今天不用去上班了，在家好好休息一下，我去公司，必须向孙总汇报这个重大的问题，幸亏发现及时，如果真的造成职工集体中毒，那可不是小事儿。”

孙总听完刘强的叙述，面色沉重地说：“此事关系重大，先不要声张，以免造成职工心理负担，造成职工集体的心理恐慌，你去把许主任叫来。”

许主任来到了孙总办公室，孙总将刘强的话对许主任说了一遍，又吩咐道:“通知伙房自今天起，食堂里做饭，一律不得用厂内的水。先联系一下自来水公司，先高价买他们的水喝，等孙董回来召开董事会再解决用水问题。就目前来看，工人中毒迹象不严重，让职工逐步统一体检，有发现问题的及时解决，以最大限度的保证我们职工的健康，病情严重的住院治疗。记着，此事没公开之前切不可走漏消息。”

说到化工厂那是近几年才建的，比宇川还晚。一开始一家两家，大家都认为没啥！排放的污水也没啥大关系。谁知不到两年的时间附近陆续建了10多家化工企业，企业多了，散发的气味和排放排污量就大了，污染就严重了，本来一条排涝用的沟渠现在也成了排污渠，沟渠内的植被全死了，有关部门来过几次也没说什么，只是罚了点钱了事，一切照样。就这样，附近的地下水就被污染了，这种水质，化学物质严重超标，人们长期饮用必然中毒，有几家靠的近的企业联名起诉过，至今也没有下文，而且随着化工厂的规模不断扩大，各种不同的污染物同时被排放的一条窄窄的沟渠，天长日久，臭气熏天。还有一股强烈的刺鼻的味道，不戴口罩绝对不敢过。那种气味，带有粘附性，一旦吸入口腔，污染物直接贴敷于口腔壁上，直接导致口腔炎症，听说重症者需要手术治疗。

汪大夫说：“那好，这么着，我就跟你说实情吧！她们二人有水中毒的迹象，刚刚有反映。你们单位如果不想惹麻烦，我就给你开一个饮食不当或者什么诊断书，找个机会将她们辞退，不过你们得花钱，这也不是什么大的秘密，很多单位都是这么做的。就是有职业病的单位现在都这么做。”

“但从良心上说，的确对外来打工者不公平。这样吧，如果你现在拿不定主意，明天来也可以。”

第十章。

第二天早上刘强便请好了假，请假的内容当然是：秀、晶二人有点不舒服，陪她俩去医院检查一下身体。到了医院，经医院初步诊断，秀的肚子疼的确与饮水有关，具体没说清楚。主治医生汪大夫将刘强叫到办公室，和蔼的问道:“请问，你是厂里的领导吗？”

伴随着中国改革大幕的徐徐拉开，20世纪后，中国便进入了改革开放的快车道，浦东区的开发让人们的眼睛再一次看到了改革开放带来的魅力。

刘强说:“算是吧！”

汪大夫说：“那她俩的事儿你能说了算吗？”

刘强说：“能啊！”

晶忙说:“咱们去卫生所看一下吧！”

秀笑着说:“没有什么，说不准是那口气差了呢？没有什么大惊小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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