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记起那一夜，那一夜也是这样的光，他被救的那一夜。

纳兰云清的心骤然都紧了起来，一下子仿佛停止跳动，他连呼吸都不想呼吸，生怕惊扰这一刻所看的景象。

她恨自己，她应该一开始杀了纳兰云清的。

不不，她从最早的时候，就不该救纳兰云清，让纳兰云清死在雪山里才好。

她一直记得，刚刚就是纳兰云清开枪的。

纳兰云清看到这样的蓝光，脑海里仿佛一下子被炸开。

她虽然此时很狼狈，眼神发红，但是她周身都有一种尊贵的气度，让人无法靠近，只能仰望。

纳兰云清看着这样的风素瑾，心一寸寸的往下沉，他不知道怎么了，但是隐隐有一种慌乱的感觉。

和那一夜重现，真的是重现。

纳兰云清想伸手去抓什么，但是却发现手心里全是风和雨。

风素瑾拿出一把枪，对着空中的方向，手指一动，蓝光闪现，蓝光包围着枪支直对着纳兰云清。

纳兰云清瞪大眼睛，几乎都是怔怔的看着风素瑾的，原来是她……

她才是救他的人。

真的是风素瑾，是他。

他感觉心空了，好像有什么东西要消失一样，仿佛他抓不住了。

纳兰云清承受不了这样的话，眼眸发红，“对不起……”

“别跟我说话，我听到你的声音，就想杀死你，杀死你……我最后悔的就是救你，现在我将你的命要回来……”

说着，风素瑾毫不犹豫的开枪……

带着蓝光的子弹那是所有人都躲避不过的……

子弹正中纳兰云清的左边心口位置。

“碰……”

“碰，轰隆……”

与此同时，护城河上的桥也被炸了。

而风素瑾看着桥被炸了，突然哈哈的笑了，“哈哈哈哈哈……”

她仰天大笑，笑完后，神色一凛，“今日我若不死，就是我嗜血归来，报仇的时候。”

这样的话才是比子弹比刀都锋利的，尖锐的刺杀他的心，让他再无法呼吸。

原来她心里是这么想的，是这么想的……

他刚刚承认的情愫，刚刚承认的悸动……

原来一直都是她，原来他不用去找什么救命恩人，原来她就一直在他的身边。

风素瑾眼眸发红，带着疯狂的红色，就这样直直的看向纳兰云清。

还没等纳兰云清激动什么。

风素瑾的枪已经对准了纳兰云清心脏的位置，她一字一句嗜血冰冷的道：“纳兰云清，我最后悔的事情就是那一天夜里救了你，救了你后，成为了你伤害我的理由，我真不该救你，你当时为什么不去死，为什么不去死……今天我要了你的命，也是你欠我的……”

纳兰云清以前觉得风素瑾冰冷的话很刺人，此时他才知道，什么话才是最刺人最伤人的。

风素瑾站在雨夜中，周身的蓝光若隐若现，冷风吹着，她的头发在风中散落成最凄美的弧度，随风飘浮着，让她整个人如同一阵风一样，仿佛要被吹走一样。

所有人都觉得，她仿佛要展翅翱翔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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