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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天之下万物为刍狗

  • 作者:点笔戏春秋
  • 类型:仙侠
  • 更新:2022-01-01 22:24:19
  • 字数:10952字

“难得放假回来找你玩,你却莫名其妙地发神经,唉,丢死人了!脸都被你丢没啦!”

“喂——你干嘛不说话啊?刚才真的吓到我了耶!”

徐父对他越来越失望,而徐母也时常会在他耳边唠叨。

‘自孤叩开天门以来,纵横寰宇七百年,横压万族,无敌一世,九大仙尊联手围攻,孤亦不惧之。万般仙法,法器,科技亦伤不得孤半根毫发。谁可料孩童时期,孤却也曾因一柄衣架吓得惊容失色,逃之夭夭。’回顾往事,轩辕不禁摇头一笑。

早年辍学,徐嘉窝在家中四年,期间返校几次,每次撑不过七天便打道回府。

“难道那些人说的是真的?亭子里有个疯孩子在里面发作,说又是哭又是笑的,而且还莫名其妙地对空气俯首作揖……不过我可没有相信他们的话哦!”

“轮回之道亦是天道,然孤神之道,虽可令九幽黄泉,人魂湮灭与轮回是也在孤一念之间,但天道轮回之流传,便是烧了你的生死簿,你也只得重生。而这,终究就是你们凡人注定的宿命了……”

……

鱼子卿见少年居然还不搭理她,简直岂有此理!鱼子卿更加生气了,狠掐了他一把,然后哼了一声偏过头去。不过少女的余光却一直在留意着身边的凡凡,她知道,以往每次只要她掐他一把,这个榆木脑袋就会意识到她是真的生气了,然后就会过来乖乖哄她。结果等了半天,发现凡凡的目光竟然还停留在车窗外,也不知道在看些什么,仿佛对她刚才的红颜怒掐一点都不在乎。

“凡凡,你今天是不是中邪了?”

“我跟你说啊,刚才我回来的时候听那些人说,有一个小孩在西子湖亭里神神叨叨的,问你发生什么事了,你还不理我!”

鱼子卿这次是真的生气了,一怒之下,腮帮鼓成了两个包子,精致地鼻翼两端微微张合,狠狠呼吸!她有信心,这一次的呼吸声应该能让凡凡意识到自己已经惹了天大的麻烦!果然,就在少女一把抓起少年的胳膊准备一口下去时,被称作凡凡的少年终于有了点反应,少女心下一动,‘哼,让你从刚才到现在都不理我!还让我傻傻地多等了一班车!我也不要理你了!哄不好的!’正这么想着,却见少年只是笑了笑,目光仍然停留在窗外均速变换的街景。

“区区蝼蚁之见,何足挂齿。”

“孤今重归于此,已然明了凡俗三十载起怨。”

鱼子卿今天很生气,正不停地跟身边的少年抱怨着自己今天所受到的天大的委屈。她实在无法理解,为什么就出去买了两个冰淇凌的这么点儿时间,回来就要被少年摆一副臭脸?要不是少年的样子和味道没变,她都要怀疑是不是被坏人给偷偷掉包了!前后不到几分钟的落差,气得她都快哭了,她到底做错了什么?旁边的这个榆木脑袋为什么一回来就对她爱答不理的?鱼子卿想来想去也没想明白,再次瞪了一眼旁边那颗榆木脑袋,最后只能依照以往的惯例对少年的态度表示她很不开心。

“不准你说话了!”鱼子卿踢了徐嘉一脚,又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心想着‘下一站就下车,真是羞死人了,你个中二神经病加大混蛋!你不害臊,我还要脸呢!看我回去不跟徐伯母告状!’

对此,徐嘉只是继续静静地观赏着窗外的街景,并无计较。

正如他所言,区区凡人之见,何必放在心上?

虽说神道,修地是一个自在逍遥,有起因必结其果,不可留余念。但作为一位活了八百年的仙界第一人,养气功夫何其了得?不说心可容海,但凭几只蝼蚁的口舌之快,显然根本无法动摇徐嘉现在的心境。更何况他现在心情极好,得以重温凡俗经历,重回少年时光。加之成功逆转了下三天界寰宇的时间长河,便间接证明了他所钻研的神道无误,至于散去了约莫七百年修为,也无伤大雅,没了就没了,上一世的时间大多荒废在摸索阶段,而这一世,一条直通巅峰的大道就摆在他面前,‘还能顺便验证以往那些不敢尝试的想法’,无所顾忌,此般心情,岂是车内区区几个凡尘俗子能够理解,何其美哉?只不过现在唯一能令徐嘉稍微在意点的,就只有身旁这个头扎马尾,穿扮靓丽的少女了。

少女鱼子卿,是他八百年前少年时代为数不多的朋友兼邻居。两家人毗邻而居九年六月,算是半个青梅竹马。自从西子湖亭出来见到鱼子卿的那一刻起,徐嘉就已经明白自己为什么会回到这个时间段了。

只不过这三十载凡俗夙怨第一念,倘真重见,他却是有些兴趣恹恹。到底是有过八百年的岁月,期间起起落落之事也算不计其数,见过的生死,当以‘星河’为计。辰星毁于他手,又何止亿万生灵?所以倘使重历,即便一会儿的夙怨起因重启,他的内心估计也很难再掀起一丝俗气的余波。

姑且可谓前世。少年时代的他几乎没有与人结过死怨,所以也就不存在少年时代与人结怨的苗子。他本以为应该恰好回溯到安虹灵死亡之前的时间点以及避免接触张云峰,这一世便可顺风顺水的冲破此间天地桎梏,然后再一步步地重新登顶万族神坛,接着顺理成章地踹烂那中三天的仙门,将那些敢给他吃闭门羹的王权氏族给屠了,也就完事了……然而当他再见鱼子卿之后,这样的随机逆流,让徐嘉不得不终于开始认真思索起了凡俗三十载到底积压了哪些在他仍是凡人时,以为的怨念。

回想起鱼子卿今日之果,徐嘉不禁摇头轻叹。

入道者,说是说料事如神,可他之前从未想过,这八百年来的怨念之始与作为凡人时的愧疚之最,竟是身旁这位已然物是人非的少女。

‘八百年,孤以为早已忘记,却不料你竟囚在孤心海深处沉压了八百年。’

‘世俗因果,反反复复,不断其根,风吹草木生,看来的确是孤想的太简单了。’

‘哎,既然夙怨起源于你,那孤今后十三载,当真是如临大敌啊……’

‘不过,她死了又如何?’

想到这,徐嘉忽生疑惑地回头看了那位今天‘必死之人’一眼。结果这一看,却令得这位曾经辗转光年三百万,君临各界,诛仙无数而色不变的仙界帝王都忍不住莞尔一笑。上一世,姑且不说他这位仙界帝王领阅过多少的万族美艳,但凭鱼子卿这等姿容,比其胜出者,在那片广袤无垠的浩瀚星空中,可谓多如牛毛。

如果鱼子卿此时深谙他心通之术,得知徐嘉将她比作牛毛,估计得气得泪流满面。因为她最在意的人,便是身边这位一朝三变的少年郎。只不过小丫头显然没有博此君一笑能有多可贵的觉悟,此时的她正攥着印有小猪图案的包包挡在额前,一双水灵得已然初显媚色的凤眼正怒视着身边的混蛋,仿佛一只已经炸毛的小猫咪般,柳眉倒竖,霞飞双颊,样子极为可爱。

许是被小女孩朝气感染,徐嘉颇感新奇的同时也是难得的露出了温和笑意,伸手按下鱼子卿挡在额前的小手,与其相视一眼,徐嘉眸色已然复如无波之海,平静道。

“无妨,孤既以重归此日,自然保你无恙。”

‘完了,中二的凡凡终于还是秀逗了……’

鱼子卿仰头望向车顶,柳眉微蹙,满是愁容。而后她发现少年的手居然没有拿开,顿时又开始腻歪了起来。小丫头偷偷地瞄了身边一眼,愣了愣……不知道为什么,看向那张干净熟悉的侧容,这个本该和她一样元气满满的少年似乎变得有些陌生了,‘真奇怪,明明一起相处了十年,怎么今天的凡凡,我好像有点不认识了呢?’少年君颜未改,却道物是人非。想到这,鱼子卿赶紧晃了晃小脑袋,对自己这种荒谬的想法感到好笑。悄悄盯着那只和她一样细嫩白皙的小手,鱼子卿只觉自己的小心脏都快要跳出来了‘除了上小学的时候一起上学,他都已经好久没有牵过我的手了。’这份熟悉且久违的触感,让她暂时忘却了少年之前的异常,不敢乱动,仿佛生怕惊扰了一位随时都会离去的天人一般,小心翼翼地回味着那个曾经给她擦过鼻涕的小男孩带给她的这份怦然心动的感觉。

‘当时就是这只手呢……’

不知是不是错觉,时间似乎静止了下来,鱼子卿觉着自己仿佛能听到少年的呼吸声和心跳声。‘可是为什么会是这样平静?’良久,鱼子卿深吸了口气,像是要做出重大的决定般,再次望向身边的少年。

‘……’

‘呃……’

看着车窗倒映出少年的目光,鱼子卿感觉自己的心跳仿佛停了两秒,她不知道该怎么去形容自己看到的景象。

第一眼,她以为看到了一片浩瀚星辰,星罗棋布,霞光流转。结果仔细一看,发现那竟然是科技频道出现过的辽阔无边的宇宙?恍惚之间,又仿佛沉溺在百万里幽深的大海。回过神来,我的妈呀,竟然真的有锦绣河山?!

荒唐,太荒唐了!鱼子卿眨了眨眼,急忙收回目光,扶额探温,‘我生病了?’鱼子卿不甘心,受过高等教育的她,怎么可能会相信这种荒唐的景象?于是,她为了证明自己是一个理智的人,便又一次认真凑过去看向了少年双眼。

‘……’

“凡……凡凡。”鱼子卿莫名感到一阵揪心和慌乱,小手下意识地缩了缩,幅度很小,可如今身旁的少年又岂非常人,六感何其敏锐。在小女孩动作刹那,徐嘉便立时不着痕迹地收回了手,并回头对她颔首一笑。瞬间了然此举行为在世俗确实显得过于唐突,却也没太过在意。

“对,对不起,凡凡,我不是……”

鱼子卿心思玲珑,哪儿会不明白徐嘉那对陌生人歉意一笑的态度,顿时变得有些不知所措,正要说些什么,却见徐嘉忽然转头,眸光似有电光闪过。鱼子卿愣了愣,是以为错觉,正想接着刚才的话继续解释,却又见徐嘉自顾若疯似的憨笑了起来,一边笑说准备下车,一边用食指敲打着扶手,紧接着话锋一转,又自顾慨叹道:“此天之下,万物仍为刍狗……”

“啊?啊!好,嗯……”鱼子卿这下彻底慌了,完全忘了自己想说什么,一股没来由的心悸感袭卷全身,愣愣地望着这个熟悉而陌生的侧脸,她竟然凭生出一种荒谬的预感,不听他的,人生就会在今天结束……但见徐嘉老神在在地注视着车门方向,眼角眯起,像是期待,又像是高兴,鱼子卿不明所以,只好顺他目光望去。原来在鱼子卿这段胡思乱想的空挡,车内已经不知不觉坐满了人,由于她和徐嘉坐在最后一排,所以视野位置非常好,一目了然。见过道中站了不少人,而车门口的位置则站着一个手肘挎着菜篮子的妇女和另一个身穿花格子衬衫,头染绿发的三无青年。鱼子卿很着急,刚要教育凡凡‘不能这样盯别人,不礼貌,万一人家误会你看他不顺眼,上来揍你,你还打不过他,就糟糕了’时,却发现徐嘉的目光根本不在他们两人身上。

‘还好还好,原来只是盯着车门口而已。’鱼子卿松了口气。

不过这口气尚未缓下三分,这位脑洞颇大的小女孩又纳闷了,压低着声音道。

“凡凡,你老盯着车门口干嘛呀?现在离清水县还远着呢,就算急着下车,只要稍微留意一下,到下一站就好了呀。”

然而鱼子卿最后一个‘呀’字音一落,徐嘉便轻轻敲了一下她的脑袋,并用一种不容置喙的语气向其下命,声若九天传来,而与此同时的车内其他人,神情尽皆呆滞……

“莫说话,莫睁眼,也莫搭话。”

似是生怕这毛都没长全的女娃娃听不懂,徐嘉又再次强调了一遍。

“切记,是不论谁的话都不要搭理!”

轰……

桥裂开了。。。

公交车刚驶离西子湖站不久,此时的车内人并不多,尚算宽敞。仅有两个大妈以及四五个年轻的乘客,纷纷向车后排的位置望来,就连司机也不禁分心扫了一眼车倒镜,咧了咧嘴。

徐鱼二人交谈的声音并无刻意压着,自然盖过了公交车行驶时的杂音。尤其少年的声音,明显稚嫩,却强行给人营造出一种沧桑且中二的错觉。而从他嘴里蹦出来的这些话,不知道为什么,听着骇俗,却丝毫没有违和的感觉。语气自然而轻缓,仿佛这就是他本来该有的样子。虽然明知道车内其他人的目光都是投向少年的,但鱼子卿还是禁不住臊了个大红脸,举起怀里的包包拼命挡住视线。

“于西子凉亭,孤是为引东流之水,为你逆转起因。”

“但不知你今日这颗命理注定之果,以孤目前尚未入道的修为,可否扭转乾坤。”

徐嘉,字子凡,父取其名寓意望龙。不过前世的他未入道前,三十年来锋芒不显,期间又有一位家人罹难,受父母情绪感染,余生更是浑浑噩噩。直到后来终于有了点线索,出差荆州调查时意外横生在火车站被人连捅十八刀,濒死之际看见一只从天而降的黑鸟,醒来后就在一间小木屋里,就这样稀里糊涂地拜入道门,一位老人赐给了他一个奇怪的道号:卜渡子。于是,他便背着这个奇怪的名字,从此走上了一条五彩缤纷的道路。后因血脉又自更名:轩辕卜渡。

“若成,孤无需你感恩戴德。不成,孤亦保你无忧。”

“当前,你只需给孤安静待在一旁即可。孤回来不易,你也莫扰孤观赏此间景色了。”

话完,不待少女作何反应,车内却先响起了几道不合时宜的笑声。

然而落脚的步子刚踩踏实,却又不禁微顿了一顿,像是忽然想到了某些不好的事情,神情也似乎有了些微妙的变化,笑容渐渐收敛,且任凭脑海中的久远的记忆如幻灯片般快速掠过,直到终于忍不住叹了口气,方才重新踱步,重新絮叨:“呵……安虹灵,你与孤十几年来的交流十指可数,所以按理说孤也不必在意你的那些琐事,可是孤离家的三年期间,你却也莫名其妙地失去踪迹,导致二老直到晚年都无法迈过这道心坎,郁郁而终。若非孤后来道法通神,寻常人等又如何能查到你被碎成肉沫果鱼腹中的消息?孤的生父生前时不时还会提起你的名字;濒死之际,亦嘱托孤一定要寻找到你,虽说后来孤拜入师门以后,便也渐渐淡漠了此事,但而今想起,连那平常没心没肺的吾母,也常能看见她独坐在房间中抱着你的照片偷偷流泪,哭诉着自己对不起安母,没能照顾好你……”

少年负手喟叹:“便是高榜状元又如何?到个人生地不熟的省会读书,又不通圆滑之道,生得一幅祸水容颜不说,脾气还那般拗犟,怎怪得那几个凡人对你心生歹念,迫你跳河。人死不能复生,即便是孤,那时也无力回天。虽然最后为你手刃了那几个畜生不如的东西,并命其三魂落九幽向你忏悔后得你原谅才可准许投胎,可结果又能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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