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他能卜出水清远的死和她的到来，一定也知道她要找的东西在哪里。

“十二水窟。”胥慕云道。

事毕，男子起身慢条斯理地穿衣服。

“不够。”男子阴郁着脸色望向暗处。

男人耕耘着，丝毫不理会女子的哀求。

方向，自然是指拓片的方向。

男人舔了舔唇，“那是你的事，这里寻不到，可以去外面找。”

“多久？”暗处传来不悦的声音。

“再明确些。”玄盈道。

男人嗤鼻，身影归于黑暗。

玄盈顿住脚步回望胥慕云，“逐客令下了，总得有个方向吧。”

西海之下，十二水窟，对应有十二位窟主守着，窟主们和水族领主的关系就像是诸侯和天子。

只是每年海潮大会的时候会去朝拜领主，多数时候，各自为政。

十二水窟之间相隔不远，可要想在十二水窟之间分辨出究竟哪个才是拓片的藏匿之处，对玄盈来说是件困难的事。

“一个月一次，下一次，可不要再寻这种没滋没味的了。”

也就是说，拓片在水无言那里，她若硬闯，必然惊动水无月。

玄盈想她如何才能悄无声息地混进去。

仆从都记录在册，对窟里几位管事的来说，都是熟面孔。

玄盈有想过用易容丹，只是太铤而走险，多一个人还是少一个人，在他们眼皮子底下都是不明智的举动。

这样想着，玄盈已经身至南窟入口，借着茂密的水草掩饰自己。

玄盈戴上面纱，别无他法，就铤而走险好了，趁着水无言的婢女出来的时候，弄昏一个，再依着她的样子用易容丹改变外貌。

端着茶水的玄盈没想到自己会那么快就被人叫住。

“站住!”

“窟主。”

“属下拜见窟主。”

玄盈停下，对着正中间行来的男子福了福身。

低着头的玄盈看不见他的容貌，暗道自己倒霉，刚进来就被水无言撞了个正着。

“起身吧。”水无言道。

“抬起头来。”水无言命令玄盈道。

玄盈依言抬头，水无言一袭蓝衣，风姿卓越，修真境最不缺俊男靓女。

她对那婢女做了很好的处理，单独用空间圈禁着，一时半会儿不会有人找到。

“我以前怎么没见过你？”水无言皱着眉问道。

“婢子本是新来的，前些日子身体抱恙，窟主没见过我也属实正常。”玄盈抖着身子答道，似是被他吓破了胆。

“禀窟主，这小婢女名叫小莲，确实是新来的。”

有管事替她出面解围，玄盈自是乐见其成。

“多谢。”玄盈抱拳辞别。

十二窟主里，水无言和水无月是亲兄弟，两窟挨得极近，兄弟间也经常走动。

闯一个就是打草惊蛇了，若是运气不好，可能要连闯十二个，嚣张程度，可见一斑。

再说，那几位修为也不比水清远差到哪去，谁又能保证他们不是早有了不臣之心。

“放……放过我，求你……放过我。”

去了就是自投罗网，所以她只能闯一次，且一次便要成功。

“玄姑娘当真是不客气。”胥慕云勾唇，折扇轻晃。

半晌，胥慕云开口道：“水无言。”

“这已经是第六个了，人少得多了会引来不必要的麻烦。”

床上的女子一头白发遮住面容，干枯的双手无力垂下，已经没了气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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