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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章 可惜我不是他

  • 作者:玉堂
  • 类型:情感
  • 更新:2022-02-07 01:35:06
  • 字数:10396字

男的提出离,那算万幸,倘若不乐意,女的一辈子在活死人墓里。

熬不住也得权衡利弊,闹出丑闻,惹恼男的,下一道商业“追杀令”,娘家底子不够厚,哪禁得起折腾。

“不用。”

“陈渊!”万喜喜大吼,“我是你的未婚妻,基本的尊重和颜面,你要给我。”

万喜喜追上来,摁住出租车门,“你去哪?我送你。”

一方“高攀“的,类似几十亿的娘家,几百亿的婆家,女人就老老实实守空房。

万喜喜并非不会演戏,上流圈的豪门联姻,十对有九对夫妻,是假恩爱。

男人装,女人忍。

陈渊和万喜喜,按情况,属于各玩各的那类。

万一场合上曝光了,帮着打掩护,粉饰太平。

只要,不搞出私生子争家产,这组合,举案齐眉,最长久。

可她,太着迷陈渊,无法忍耐他的冷漠无视。

“我会给你尊重体面。”他推开万喜喜的手,“丈夫的温存,办不到。”

他坐上车,扬尘而去。

家族势力差不多的,结了婚合不来,索性各玩各的,男人养小蜜,女人养小白脸,互不干涉。

她没本事动何佩瑜,动他,就挑个弱的。

陈崇州松了松衣领,进入浴室,从背后搂住沈桢,脸埋进她颈窝。

潮湿浓稠的雾气,蒸得她肌肤水淋淋,香味散发开,尤为蛊惑。

他嗓音喑哑发闷,“我也洗。”

沈桢立马变了脸,“不行!”

陈崇州是故意逗她,她容易害羞,从耳根红到脖子,极其可爱有意思。

“哪不行?”

她使劲挣开,钻进浴帘后,“我不适应。”

总共,赤裸相对两回,还是她24年,仅有的两回。

沈桢踩住帘子,藏起来,有一下没一下搓脚趾,“陈教授。”

没回应。

“陈崇州?”

男人散漫应了声。

她挤出沐浴乳,心不在焉涂着,“你和女人洗过?”

又不回应。

沈桢半蹲半跪,卷起帘子的边角,朝外看。

水池前,他身影消失了。

她探出身,忽然,一张缀满水珠的面孔,横亘在她眼前。

陈崇州眉目漾着笑,刚洗过脸,有须后水和洁面膏的味道,清新,寒冽。

白光照得柔和,他干净好看。

“没有过。”

倪影这方面,非常奔放。

她又一贯,懂得拿捏他,撩骚他。

而陈崇州这人,清醒是清醒,恋爱过程上头了,不像会拒绝的。

况且,鸳鸯浴,男人巴不得。

沈桢躺在浴缸里,手腕划着水,“你不诚实。”

“真没。”

她不吭声。

陈崇州委实没撒谎,倪影的道行,绝非泛泛之辈。

那是,真狐狸精。

何佩瑜也评价她,有自己当年大杀四方的风范。

降服男人,神秘感、分寸感很重要。

太坦诚,失了兴味。

男女交锋,讲究无限遐想,才是勾魂摄魄的精髓。

陈崇州之所以怀疑沈桢是扮猪吃虎的高手,她欲擒故纵的套路,和女海王如出一辙,甚至,技高一筹。

契合男人的情怀,比如,怀旧,曾经的情怀,青春。

她很吸引初恋情节的男人。

洗完澡,沈桢回主卧,陈崇州去书房。

从10点到午夜,灯没熄。

中途,他和廖坤开视频,研究临床案例,隐约提及她了。

廖坤问,“假惺惺装什么逼,去睡觉啊!”

陈崇州虚攥着拳,支住下颌,“加班。”

“傻狗信你。”

“廖狗。”

“操——”

正聊得尽兴,沈桢停在门口,“你睡哪?”

廖坤高亢的骂声戛然而止,陈崇州关掉电脑,眼底噙着调侃的浅笑,“你邀请我,我可以考虑睡你那。”

她将怀里的一床被子扔给他,“睡书房,别冻着。”

他挑眉,“你呢。”

“我盖新被子。”

“嫌我?”

沈桢说,“烟味太浓。”

他嗜好在床上抽烟,睡前,睡醒,抽一根,以致于尼古丁的气味渗入枕芯。

呼吸时皆是他。

不难闻,可热得难受。

英俊的男人,烟味是致命的性魅力,是一种毒素。

陈崇州背光打量着沈桢,他估算她的尺码买了一条睡裙,出乎意料得合身。

包裹着她身段,介于半熟,半娇涩,极为婀娜,勾人。

“你过来。”

沈桢挪了两步,隔着书桌,不肯再靠近。

“明天,我带你回趟家。”

“回家?”

陈崇州起身,“别紧张,待不长,吃顿饭就撤。”

她心脏险些跳出嗓子眼,“我不去。”

他解开皮带,塞在衣柜底层,“不想?”

沈桢犹豫问,“你愿意么。”

恋爱,结婚,两码事。

他这种家世,一心一意地谈一段,任何女人,都知足了。

沈桢当初非要他承诺,谈恋爱就娶她,说白了,是断自己的念想。毕竟,他和倪影纠葛太深,三人行,她玩不赢。

婚姻,拴不住这匹草原的野马,反而能击退他。

陈崇州从正面抱住沈桢,“你愿意么。”

她不言语,半垂着头。

他等了一会儿,“抬头。”

沈桢仰起脸,“不抗拒。”

他淡淡嗯,“那就去。”

***

第二天傍晚,陈崇州在国宾半岛4号院停稳车。

1号最贵,到190号,一栋比一栋偏僻。

国宾半岛的房子,钱买不来。

钱,势,缺一不可。

这片儿地界,是地位的象征,起码,富贵了两代以上,在各界有排面,有通天的人脉。

陈家在寸土寸金的国宾半岛,排第四,相当不简单了。

“郑野也住这?”

陈崇州解了安全带,“二排,11号院。”

看来,郑家的头脸,也很硬。

沈桢从车里下来,一眼看到庭院里的陈渊。

他穿着藏蓝色的商务休闲装,没有以往西装革履的成熟英气,多了几分洒脱随意。

夕阳渐沉,他伫立在院子深处。

角落盛开一棵奶白的玉桂,花瓣凋零,飘在他肩头,那般芝兰玉树,铮铮铁骨平添一丝男人的温柔。

沈桢收回视线,跟着陈崇州过去,他打完招呼,偏头示意她,“又忘了?”

她出声,“大哥。”

陈渊点了下头,“来了。”

沈桢瀑布般的长发,松散绑在脑后,扎成温婉的玫瑰发髻,天真又明丽。

他乱了心神,依稀记得,函润也盘过这发髻。

在北海道的温泉池,她偎在他胸口,陈渊拨下木簪,她发丝倾泻于他臂弯,像身下的泉水那样软。

虽然同一款,沈桢却比函润更妩媚,凝着春雾的眼眸,也更多情。

陈渊入了迷,强制自己移开,并未在她身上停留太久。

陈崇州笑意戏谑,含点腹黑的意味,“大哥的好日子,我能缺席吗。”

“订婚而已。”他兴致不高,“难为你特意回来。”

“陈渊。”万喜喜走出玄关,挽着他手臂,“你介绍一下啊。”

认识归认识,得走个正式的过场。

“我弟弟崇州,沈桢。”然

后,一挥手,态度平静,“未婚妻,喜喜。”

万喜喜先主动,“老二,沈小姐。”

陈崇州不咸不淡扫她,“万董教出的女儿,和男人这么自来熟?”

老二。

除了陈政,没人敢如此狂妄。

陈渊碍于万喜喜的面子,在一旁沉默,没发作。

“那我喊你什么?”

陈崇州下巴微扬,戾气重,“随他们。”

他们,指那群富家子弟。

喊二哥,陈二公子。

万喜喜沉下脸,“我马上是你嫂子了,是不是太见外。”

他略一俯身,掸掉西裤的灰尘,“那不必过话了。”

紧接着,揽住沈桢的腰,往里面走。

“合适吗...”

陈崇州把外套递给迎接的保姆,“看不惯她。”

沈桢有耳闻,万宥良的来头挺厉害,省里富豪榜前三,每年几乎都逼平陈政。

说到底,他和万喜喜无冤无仇,无非为那次羞辱她,才结下梁子。

陈、万两家,因一个女人闹得不和睦,沈桢怕陈渊为难。

院子里,陈渊不耐烦,“你注意一些。”

万喜喜更恼火,“他一个无名无分的私生子,我敬他?”

“那也姓陈。”陈渊点上烟,倚着栅栏门,“你得罪他,我管不了。”

“你当大哥,管不了他?”

风扑得火苗时明时暗,“他认我这大哥么。”

万喜喜不屑哂笑,“不认你,也总认陈伯父。”

“谁也拿他没辙。”陈渊碾灭烟,“可惜,我不是他。”

没束缚,没压迫。

野蛮生长,恣意放任。

这一生,陈家的牢笼,只困住他这个承担家族荣耀的长子。

正厅里,陈崇州带着沈桢站在沙发前面,“父亲,母亲,江姨。”

这是沈桢头一回,见到何佩瑜,却不是何佩瑜第一次见她。

周四,何佩瑜在工地附近,悄悄看过沈桢。

顿时,心凉半截。

要是一顶一的大美人,图个色,腻了,就断了。

和倪影,他纠缠了多少年。

何佩瑜以为,他的新欢更年轻艳丽,陈崇州再沉稳正经,他是男人,有欲望。

偏偏这新欢谈不上艳,充其量是秀气,白嫩。

那他,不是图一时的滋味了。

要拆散,恐怕费好大一番周折。

佣人进进出出伺候茶水,何佩瑜趁着她们忙作一团,走到陈崇州那,“哪好?”

他喝了一口水,“都好。”

再好,何佩瑜没瞧上,“家里有谁。”

“她母亲。”

“你养着她?”

陈崇州环顾着别处,漫不经心回,“她不是那种女人。”

何佩瑜冷笑,“不图钱,图你什么?”

他一脸浪荡纨绔,活脱脱地,风流公子哥,“您会生啊,她图我帅。”

但凡陈崇州玩这出油腔滑调,准是打马虎眼,将何佩瑜哄舒坦了,保那女人。

他目光落在沈桢脸上,她手里抓个橘子,鬼鬼祟祟吃,嘴角淌着汁液,舌尖一舔,像偷腥的猫儿,低头笑。

早晨,叫她起床,一掀开被子,睡眼朦胧,“我的工作不中听。”

他笑了一声,“女民工么?勤劳朴实。”

沈桢又气又闹,那模样,有多乖,多娇,多撩人。

陈崇州吻了下她脸蛋,软绵绵的,像浸泡在温水里的百合,甘甜上瘾。

此时,陈政和陈渊坐在客厅一隅,对弈国际象棋,何佩瑜盯着他们,“有万宥良的支持,富诚集团早晚被陈渊收入囊中。他那性子,也知道婚事服从安排,再瞧你。你父亲今天冷落她,让她难堪,你看不出是冲你吗?”

陈崇州后仰,神色懒倦,姿势也大喇喇,“我娶,嫁我么?”

“你肯娶,我替你争,我保证比万喜喜的背景更强,压陈渊一头。”

凭何佩瑜如今在陈家的风头,江蓉这位婆婆的大腿,未必粗得过她。

人,势,权,情。

纵然她没名分,这四样,也不逊色正室,特别是情,把陈政吃得死死地。

陈崇州揉着额头,语调发燥,“亲妈,消停些。”

还当真了。

何佩瑜踹了他一脚,坐回陈政身边。

七点钟,开席。

餐桌摆着洋酒,陈政要喝高浓度的白酒,沈桢距离储藏室最近,她立刻站起,在佣人的指引下,进去拿酒。

找到之后,一转身,发现陈渊在身后,也没个声响,门虚掩着,隔绝了来往的佣人。

她下意识开口,“大哥。”

陈渊走向她,“只有你我,也这样称呼么。”

沈桢抿唇,“你下完棋了?”

“输了。”

“陈伯父的棋艺,还挺高明。”

“之前,我总赢他。”

说一半,不说了。

好半晌,陈渊凝视着她,“我心思不在棋上。”

沈桢拿酒瓶的手紧了紧,“我回餐厅了。”

擦肩而过之际,陈渊一扣,扣住她胳膊。

“他对你好吗,真好吗?”

沈桢当即从他手中抽出,张望门外,确定无人,才喘口气。

陈渊明白,他与她之间,障碍越来越多。

这回,陈崇州仿佛也动真格了,保不齐她会成为他的弟妹。

他不是没克制。

但沈桢疏离的动作,还是刺激得他,针扎一样疼。

也再度,失控。

“那天,你没回答我。”挨得愈发近,他气息拂过她面颊,像零星的火焰,刹那,烟云翻腾。

滚滚如烈。

沈桢整个人,僵硬住。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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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政看不上沈桢,搅得兄弟不宁,她出现纯粹给他添堵。

江蓉是按捺不住,先下手了。

深夜,陈崇州接到陈政的电话,陈渊带万喜喜回老宅吃饭,让他顺便带沈桢回去一趟。

他皱眉,“不一定有时间。”

陈渊下车,往回走。

陈政十分不满,“我已经容下她了,她不识抬举吗?”

这茬,百分百江蓉提的。

何佩瑜搬进老宅,江蓉慌了神,很明显的信号,要扶正她。

他面向长街,侧身对她,“你自己的选择。”

“对,我选择跟你,但我想要一位有温度的丈夫。”万喜喜握住他手,“陈渊,你试着接受我,你从来没有试过,就否决掉一个女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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