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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章 争男人

  • 作者:玉堂
  • 类型:情感
  • 更新:2022-02-07 01:35:17
  • 字数:9876字

陈渊将手机一丢。

安桥揭过后视镜看他,“蔡溢可靠吗?”

“绝对没有。”

车窗外,霓虹一掠而过,他眯起眼。

陈渊神情极其淡泊,“你没露馅吗。”

蔡溢当即服软,“我会保何佩瑜平安生产。”

因为太明显,谁会实名制自掘坟墓,况且万喜喜有孕,他真下手了,陈政顾忌万家,也追究不了他。

陈崇州索性拐个弯,留子去母,先废江蓉。

“你感觉呢。”

蔡溢犹豫了一秒,“陈总,那我和李护士长...”

“蔡主任。”陈渊打断,“事成后,我手中的视频自会销毁,但我很反感你提醒我。”

“会不会无间道。”

陈渊从容不迫,闭目养神,“老二在你心里,挺有手腕。”

安桥总觉不对劲,“二公子实在令人捉摸不透。”

“动手的当天,通知我。”

陈崇州拧眉,“陈智云?”

“箱子里,估计有一百万。当时护士在病房给倪影输液,听她问陈智云,你记不记得答应过我一个条件。”

“然后。”

廖坤剥花生,抛高,扔嘴里,“扎完针,护士走了啊。”

陈崇州不咸不淡瞥他,净废话。

“沈桢呢,瞒住了吗。”

“瞒了。”

“真险啊,幸亏乔藤反应快,及时刹车。”廖坤感慨,“骗女人昧良心,以后你少找我。”

陈崇州翻开医案,“你骗得少么。”

廖坤反驳,“年少轻狂是骗过,自从成熟了,我对女人...”

“成熟了,你再没搞定过女人。”

科室乃至全院,廖坤的绰号是相亲界绿巨人,屡战屡败。哪个同事受挫了,想起他,就痛快了。

有一阵,他在公寓开临时诊所,描述自己相亲经历,以血泪史宽慰同事,赚了七千多块钱。

廖坤离开不久,走廊路过一个男人,陈崇州站起,堵着门,“二叔。”

男人一愣,显然没准备,“崇州。”

生-殖科在二楼,晚七点,大堂会封锁,只能从急诊绕到门诊二楼,再去住院部。

男人进来环顾一圈,“加班?”

“您怎么在医院,不舒服吗。”

陈智云正要点烟,陈崇州掏出口袋内的打火机,主动一压。

他猛吸,“两月前,我和你婶离婚了。”

陈崇州挑眉,“没听父亲讲。”

“又不光彩,张扬什么。”陈智云撩眼皮,有些不自在,“我可能近期再婚。”

“那恭喜二叔了。”

他晦涩开口,“和倪影。”

烟雾在白灯下熏燎溃散,陈崇州不露声色。

他越寡凉,陈智云越心惊,“老二,你们的旧情,我后来才知道。”

片刻的死寂,他反问,“我和她有旧情么?”

陈智云五官紧蹙,“你什么意思。”

他去拿桌上的烟盒,“二叔要娶她,她自然不能和我有关联,否则陈家会陷于流言。”

陈崇州嗑出一支,用手撕烟纸和过滤棉,最后,碾碎烟丝,“她提出的么。”

“共同吧。”

陈智云撂下这句,转身出去。

鸦雀无声。

烟盒在他手心,扭曲塌陷。

***

早晨,陈崇州结束夜班,回富江华苑。

推开卧室门,床上趴着一个女人。

白腻的脚踝,小腿光裸,绵软近乎融化的肌肤,黑色毛毯缠着香槟粉的睡裙边角,色欲感十足的冲击。

陈崇州解着外套纽扣,身体覆上去,吻她背部,她睡得迷糊,却不是毫无意识,在湿吻下,凸起的蝴蝶骨泛起一层密密麻麻的战栗。

“不弄。”沈桢蜷缩进毛毯,抗拒他抚摸。

他胸腔溢出笑,“睡我的床,不给弄?”

“几点才弄啊。”

“嫌我弄晚了,是么。”陈崇州一掀毛毯,翻到地上,纤细的吊带滑至臂肘,阳光深处,脊背暴露万种风情。

他燥得慌,喉结上下滚,压抑着,仍喑哑至极,“要么。”

沈桢烦了,拱开他,“不要!”

他低低笑,坐起,“话剧VIP票,两张,情侣席,总有女人要。”

她脑袋立刻钻出枕头,困意全无,“剧院?”

陈崇州面无表情往外走,“你不要,继续睡。”

“哎——”沈桢双脚夹他,他整个人顺从倒下,手撑住床沿,悬在她身上。

“要?”

她脸颊睡出绯红的印记,天光明亮,显得愈发娇俏,“要。”

陈崇州抽出皮带,“来。”

沈桢推搡,“来什么啊?”

下一刻他没忍住笑。

她眉眼弯弯,埋在胸口呼气,娇气得很,嗓音也奶腻,“约会吗?”

“嗯。”陈崇州俯身,吮她的唇,“约完开房。”

“你非要去酒店住?”

他咬她耳垂,“水床刺激。”

沈桢一骨碌跑进浴室,“自己买个杯,刺激吧。”

陈崇州换衣服,“你懂得挺多。”

小花苞才开过几回,还了解男人专用杯。

出门前,化妆耽误了工夫,陈崇州也没催,调笑她腮红丑得像媒婆,险些逗哭了。

开车到剧院,人已经全齐,只等他。

沈桢看见台阶上的陈政,没敢下车,“这么多人?”

陈崇州横抱她下来,“有我在。”

“我不去——”

“听话。”

她慌张贴着车门,抓紧门扶手。

“老二。”

距离远,陈政没看清他带了人,招呼他过去。

不过,陈崇州看得清楚,现场有华尔的董事长何鹏坤。

他告诉沈桢别乱动,走到剧院门口,“父亲。”又恭敬颔首,“何伯父。”

何鹏坤不声不响审视他。

在场面上纵横厮杀了四十年,国企属于半个仕途,勾心斗角远胜于商场,这方面何鹏坤的眼力比陈政毒。

陈老二,脑子里有货,有道行。

陈政指着何鹏坤身旁的女孩,中等个子,气质文静出众,像一只白天鹅。

“这是你何伯父的小女儿,何时了。”

陈崇州笑容一收,面目极为深沉。

那天在书房,陈政提过这茬,他也预料早晚会撮合。

因此,何佩瑜让他来剧院,他就警觉了。

果不其然。

他礼数周全,透着淡淡的疏离,“何小姐。”

生人勿近的劲儿,一般女人,直接打退堂鼓了。

可豪门里养大的,男人哄,男孩追,求着,讨好着,习惯了众星捧月,碰上一个冷着晾着她的,越招她着迷。

陈崇州这股劲,是天生坏得有魅力,学不来。

陈政笑着介绍,“时了在欧洲举办芭蕾舞巡演,刚回国,有时间陪她四处走走,她年岁小,你要关照。”

“院里手术多,恐怕时间不充裕。”陈崇州回头,“沈桢。”

听见他喊,沈桢走过来,他牵住她手,“何小姐与你年纪差不多,有空约她。”

何时了盯着她。

陈政脸色瞬间变得难看,“带她干什么?”

陈崇州揽着沈桢肩膀,笑意深浓,“您带母亲,大哥带万小姐,我带她,有问题么。”

何鹏坤脸色更差,“老陈,既然崇州与了了不投缘,咱们别强求了。”

陈政立马拦他,“年轻人之间,有聚有散,新来旧去。老何,话何必说得太满。”

他闻言迟疑了,何时了的确一直盯着陈崇州,可见很有好感。

何鹏坤无奈笑,“了了啊,喜欢什么自己争,就像你争取舞蹈的女主角一样,不留遗憾,明白吗?”

何时了自始至终没说话,微微点头。

陈政走在最前面,“我和夫人都喜爱时了。”

何鹏坤感慨,“如果能当陈家的媳妇,有公婆疼爱,是了了的福气。”

“未必没有那一天,你说呢。”

沈桢全程不言语,余光瞟着陈崇州握紧她的那只手。

“不高兴?”

她小声,“自取其辱。”

陈崇州垂眸注视她,“我不是替你挡了么。”

“你不喜欢何小姐?她挺漂亮的。”

这语气酸的。

他笑了一声,“没仔细看。”

沈桢小脸垮着,“也许仔细看,就喜欢了。”

陈崇州视线在别处,没回应。

陈政与何鹏坤坐在第一排,二排是女眷,他一边坐一边询问,“据说华尔集团被上面收归为央企了?”

何鹏坤十分得意,“年底落实,华尔是本省的首家央企。”

商场中,央企最风光,虽然从董事长降级成总经理,却是实打实的“皇差”,省里的项目工程捞到手软。

陈政一向精明,哪舍得放过这样的亲家。

二排中间,何佩瑜与何鹏坤的夫人聊得正尽兴,无意瞧见陈崇州带着沈桢进门,动作停住。

他捏她腰,力道轻,只调戏,“不敢么。”

“凭什么我争。”沈桢赌气甩开,“你不理她不行?”

“怕输?”他噙着一丝笑,“有自知之明。”

手沿着腰,落到她臀上,她扒开,“咸猪手!”

何佩瑜神色更阴沉。

陈崇州经过第二排席位,冲何夫人颔首,何佩瑜趁机拽住他,“你见过何坤鹏的女儿了?”

他伫立在那,一动不动。

“何坤鹏升任央企一把手,地位比万宥良显赫,要不是何时了看上你,我没有原配的名分,根本轮不上你娶她。”

陈崇州默不作声,清俊的眉目间尽是懒散。

“你哑巴了?”

他略弯腰,挨着何佩瑜耳朵,“您有一堆把柄在陈渊手上,先管好自己。”

“陈崇州——”她使劲踹,他猜到她要踢,一闪,避得利索。

三十多年,从无人降得服这位天生反骨的二公子,何佩瑜骂他,罚他,统统没用,就打。

这出话剧叫《长恨歌》,民国的背景,看个气氛,具体演了什么,沈桢没那欣赏品味。

男主角登场时,一位眼生的贵妇晃过眼前,在隔壁落座,很和善的样子,“您是陈二公子的未婚妻吧。”

沈桢本能望向陈崇州,他目视前方,掌心裹着她手,“问你话。”

“是你的小女友吗?”

陈崇州打量她,这话,纯粹故意损他。

小女友,女伴,她的脾气可不干。

最初他的心思,其实是谈地下恋,倒并非轻贱她,倪影好歹是女明星,就算强捧,圈里的女人谁不是金主捧出头,脸蛋靓,又擅交际,场合上玩乐有面子。

再不济,网红,模特,郑野嗜好那款,小有名气,总之,不能太普通。

像沈桢这种素净的姑娘,在上流阶层,真拿不出手。

他闷笑,“是我的小奶——”顿了顿,“猫。”

她恼羞成怒,“下流。”

陈崇州目光又移向剧台,“本来就小。”

“你喜欢啊。”她洋洋自得,“我撞上那回,你车里的,平胸。”

“她1米74,你多高?”

沈桢扭头要走,陈崇州伸手摁住,耐着性子,“和她没发生过。”

随即,他朝那位太太礼节性点了下头,“覃太太。”

覃。

沈桢想起来,安桥说那杯下药的酒是覃康灌她的,美达国际老总,万宥良的狗腿子。

覃康旗下的生意花天酒地不干净,华研是本市的国企大牛,人脉广,很庇护他。

今天覃太太特意挑了沈桢周围的位子,套个近乎。

被陈渊警告一番,覃康确实怕了,陈家的老大从未帮女人出过面,于是派出太太探一探口风,晟和最近揪着他的场子不放,警察到场清剿三四次了,而且是陈政的三堂弟陈翎带队扫查,陈翎看不惯二房,挺敬重江蓉,也喜爱陈渊。

覃康琢磨着,是陈渊请了陈翎出马,报复自己。

覃太太看着沈桢胸前的项链,“我在专柜等沈小姐佩戴的这款,等了快半年了,可惜没等到。柜员说,是南非的粉钻。”

沈桢讶异,“我这条?是A货啊,但仿得逼真,美达国际的老板娘也被糊弄住了?”

陈崇州不禁发笑。

覃太太很尴尬,“沈小姐真幽默。”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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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撤。”他穿上白大褂,坐对面。

“你堂叔来探望倪影了。”廖坤关闭电脑,“拎了一皮箱钱,她没收。”

“比我呢?”

“棋逢对手。”

陈崇州的车驶离后,蔡溢拨通了一串号码,“他命令我月底前解决,想办法说服陈董和大太太一起喝药调理,每日熬三副药,交给佣人,大太太气血郁结,需要活血化瘀,孕妇却禁止服用这类药,照顾大太太的佣人是兰姐,借兰姐的手栽赃大太太,害何佩瑜流产。”

陈渊睁开眼,“是流,是生,他都会掉进我的陷阱。”

***

陈崇州到医院,廖坤在办公室值班。

这招,无形之中高明。

他雇佣的医生,出事了,赖到他头上,陈政不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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