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归途悲音
- 作者:昆仑池鱼
- 类型:仙侠
- 更新:2022-03-09 06:17:23
- 字数:8618字
楼下的店老板对适才客房内发生的事情丝毫也未查觉。
少卿,小二提着一壶热茶走到了桌旁,沏了一杯后端着茶水试探道:“老爷?老爷!”
小二浑身一抖,面色大变连忙赔罪道:“小的知错了!小的再也不敢了。”
店老板没好气的冷声道:“下去烧壶茶来!”
店老板则是面有焦急之色,在客栈门口来回踱步。并不时向门外张望,似是在等待什么人归来。两侧悬挂着的灯笼在风中摇摆,映照店老板的面容阴晴不定。伴随着珠算撞击声眉头越皱越紧。忍无可忍之下,忽然猛的回头吼道:“别敲了!我脑袋都快炸了。”
“怎么!本仙君会说话让你如此惊讶吗?”初八眯着烟,复又伸出一只小爪子将桌边茶杯拨到地上摔碎道:“放心吧!以你师父的道行只要不遇到千年以上的老妖怪,不会有事的。”
初八只是眯着眼“喵”了一声。
秋儿忽然停下道:“不如,我们现在就去找师父吧!”说着就要迈步,初八心里一紧,这要是让那小子知道了,回来还不把它吃了。急切之下喊到:“不行!”
“干什么?”店老板倚着门望着外面头也未回的道。
初八稳稳落在桌上回头瞅了秋儿一眼,舔着一只爪子。
秋儿手指颤抖的指着初八道:“你…你…你会说话!”
“老爷,茶水给您沏好了。”小二小心陪着笑脸道。
店老板回头瞥了眼,这个跑堂的伙计。接过茶水抿了一口,复又望向门外。
“老爷!您还是回来坐下等吧,以往咱们这儿也住过不少镇长请回来的仙人,怎么这次您这般重视?”小二在一旁虚扶着店老板道。
“啊!”的一声惊叫,秋儿将初八抛了出去,空中的初八周身亮起七彩之光将房间笼罩。
这位仙长现下,面色苍白如纸,胸口道袍上则是一片血迹。显然受伤不轻的样子。店老板一件这位仙人状况如此,连忙走到另一边扶着他到桌旁坐下,不免有些担心问道:“仙长你……”
李清玄喝了口小二给倒的茶道:“放心我没事,只是受了点伤。小二扶我上楼。”
李清玄在小二搀扶下走到楼梯拐角时,忽是想到了什么转首道:“店家,你可以去通知镇长那妖物已被我除去。另外最近这七天不要让人来打扰我。每日饭菜放在门口就好。”说完举步上楼。
大厅内本以面如死灰,觉得客栈要关门大吉的老板。闻言喜出望外,也顾不得现在是夜晚了,匆匆忙忙就跑了出去。
房间内,正担心师父的秋儿,闻听门口有动静,赶忙起身跑去开门。一见他此时这幅样子顿时,眼眶中便有泪水打转,带着哭腔道:“师父!你怎么受伤了?”
李清玄拍了拍她小脑袋道:“放心!师父没事,只是受了点儿轻伤。”说着在小二搀扶之下盘膝做在床上。
“小二,你下去吧。”小二点头带上房门。
待小二脚步声下楼以后,初八道:“小子,这次那鬼物又很厉害吗?”
李清玄眼中光芒一闪,扫了眼秋儿见她无事之后,苦笑着点了点头道:“初八,接下来几天,我要入定调理伤势。秋儿就交给你了。”话音一落,又抬手用衣袖替秋儿逝去脸上的泪水,轻柔的道:“放心,师父只是受了点小伤闭关调理一下就好了,这几天你要好好听话知道吗?”
说完见,秋儿认真的点了点小脑袋。笑了笑闭目入定。
翌日清晨,镇长带领这几个人挨家挨户敲门。告知,为祸此地的妖怪已被仙长除去。大家以后晚上再也不用怕了。只是他同时也宣布了几条命令。一是近几日不得庆贺,不得大声喧哗。二是征集一些木料石材。
此令众人虽觉古怪,但毕竟与妖怪被除去相比这只是些细小事,况且也早已言明只是近日,不是一直如此,故大家也没什么反对之声。毕竟只是不许大庆,也没说不许他们在家中小庆。
当天家家户户,换上了新的对联,有肉的煮肉,有粮的下粮饱饱吃了一顿。
尤其是福运客栈每天的饭菜简直是鸡鸭鱼肉换着花样的做。致使好嘴的初八每日里小爪子捂着捂着晕滚滚的肚子,躺在窗前的阳光下悠哉异常。至于秋儿,师父还没醒过来她担心之余,并无多少胃口,故大半饭菜都进了初八的肚子。
七日后,一大早,青阳镇街道。李清玄坐在镇里唯一的一辆马车上,手拿着马鞭。秋儿抱着初八坐在车舆里,马车两侧则是站着青阳镇百姓。众人弯腰行礼“仙长!一路顺风。”
面色仍有些苍白的李清玄抱拳拱手道:“大家,后会有期!”话音一落,一扬马鞭。
“驾!”
红日初升,朝霞满天之下,马车晃晃悠悠的驶向远处,其后拄着拐杖头发花白的老汉带着一群人弯腰行礼想送。无人注意到猎户身旁的一个小孩子望着马车远去的方向目光坚定。
旬月之后,一辆马车下了官道在一条小河旁停了下来。李清玄带着斗笠望了下不远处清澈的河水道:“秋儿,出来吧,我们今晚就在此地歇息。”说着将手中缰绳摔在一颗树上后,走到河边右手掐诀在拂尘上一挥。
只见拂尘陡然变作七尺般长,无数条丝线垂入河里。他盘膝坐在河边一块大石上,竟是学着普通人般掉起鱼来。
秋儿掀开帘子抱着初八下了马车,来到他身边放下初八,抱着双腿坐在一旁,歪着脑袋道:“师父,你为什么不用法力直接捕鱼呢?”李清玄淡淡一笑道:“那样岂不无趣?”
一旁的初八撇了撇嘴,跳到一块石头上,盯着河水,陡然爪子一伸捞起一条比它小不了多少的鱼咬在口中。跳到李清玄面前,斜瞄了他一眼,昂着小脑袋跳到河岸上啃了起来。
半个时辰后,秋儿实在饿的受不了了问道:“师父,初八都已经抓了两条鱼吃完了。”
“秋儿,钓鱼要有耐心,就如同修行一般不可操之过急。”李清玄一副胸有成竹的道。
秋儿点了点头,未在说什么。
又是半个时辰,太阳已经落山。
“师父,初八都已经吃第三条了。”秋儿揉着肚子道。
李清玄脸色一变,恨恨的道:“这都是初八,刚才把鱼群都惊跑了。”
初八实时一愣,在一旁石块上,咬着一条刚从水里捞起的鱼看了过来。
李清玄顿时无语,手掐道诀,一拉拂尘,卷起三条尺长的大鱼上岸。单掌并指成刀,“锵!锵!”声中刮去鱼鳞。然后再鱼肚子上一划,抛去内脏。他如法炮制处理完三条鱼,正要起身,初八叼着一条鱼走了过来。
李清玄瞪了它一眼,接过它口中的鱼也处理了一番。
将四条鱼收拾干净,用树枝插好,然后手掐道诀,一挥之下赤红小蛇飞出,一股灼热之感扑面而来,赤红小蛇在小石块上盘成一团。
李清玄将用树枝串好的鱼,放在小蛇周围翻烤,约莫盏茶时分,四条外焦里嫩香喷喷的烤鱼便制好了。
两人一猫分吃完毕,正要回车舆休息时,初八和秋儿目不转睛的盯着他,忽而哈哈大笑。
李清玄疑惑间拿出浮屠镜照了一下。一时间也是一怔,只见镜中的他两边的眉毛上各贴着一块鱼鳞,看去古怪之极。
初八则是又摆出了不知从哪里学来的姿势,笑的不能自理四肢抽搐的样子。
旁边的秋儿见状笑的更大声了。李清玄望着秋儿会心一笑,这小女孩很少有这么开心的时候,当下,也没有将两片鱼鳞拿下。而是又抖了抖眉毛。
他心中清楚,有些伤痛是根本无法忘记的。故此次以凡人方式驾马车而行。除了自己身上的伤势不支持长途御剑之外,便是存了让秋儿多经历一些世事的目的。能早日走出低沉。
畅快的笑声回荡在小河上空。还好附近没什么村庄,不然非要有人被吓出毛病不可。
十日后,傍晚,斜阳夕坠,满天彩霞横亘远空,马车行驶在一条山道上。李清玄忽然听到一阵苍老的哭声,其声之悲,如同呜咽的风声,又如幽怨的箫声闻者无不心碎。
李清玄回身掀开布帘看了一眼,秋儿抱着初八睡得正香。随自怀中取出一道符箓贴在车舆内转身下了马车。寻声而至,见一老人在树林出,一坟堆前失声痛哭。其旁边石碑上有一块写满血字的破布,一角正不时的随风摆动。
他不想这个时候打扰老者,可却又不能弃之不顾,正无措之际,写满血字的破布至石碑上飘飞了过来,他顺手见过。
只见上面写着:父亲大人在上,子不孝,而今已深陷泥潭,实已别无他法,无奈舍命已抵欠债。自古以来民间常有人命大于天之说,人未有不惜命着。然却又有不惜命者,非是不知命之珍贵,而是有不得不离去之苦衷。不得不离去之因由,世人常说生命是世间最珍惜之物。此言,子不甚赞同世间确有比生命更值得保护与珍视之物。死亡未必是逃避或许是另一种面对。自己独自面对
遥忆幼时,你我父子相依为命,欢笑与您身前,追逐与您身后,甚是欢喜。儿当今日泣泪,三跪九叩,拜别父亲。愿父亲切莫过于悲伤。子来世甘为牛马以偿还今生未及报答之恩。
时来常念及父亲白发,每每思及心如刀绞。子不孝,又让父亲新增这白发人送黑发人之痛。然,欠债还钱此乃天经地义之事。但子债何以忍心让父亲相还。无奈今以命偿还。望债主念及我不忍让年迈家父老而无家之情。网开一面,莫要再去打扰,若有来生我愿世世受尽苦楚,直到尝清债务。
父亲今留此书与您,今生能为您子是我这一生最大幸事。唯有一憾,便是未曾让您享上一天之富,此乃不孝子之过。今以无法偿还,涕泗横流之下,唯有叩首再拜。子今生拜神拜佛皆有私心,唯今日拜父,断无为己之念。愿上苍念我这拜父之情,保佑您身体康泰,长命百岁。
不孝子林风留!
店小二一脸茫然的挠了挠头,走向门口。
实时,李清玄手扶着门框迈步而入。小二见状,连忙在一旁扶住,他虽然没什么学问,但眼力还是有的。
店老板叹了口气,走到桌前坐下道:“你懂什么?以往那些多数都是骗吃骗喝的江湖术士,这次不同,这位仙人似是真有些本事的样子。”
“可即便如此,老爷您也不至于……”小二有些不在乎的道。
入夜,青阳镇众人早已在镇长的嘱托之下早早歇息。客栈内,小二百无聊赖伏在柜台上,闭着眼手指拨弄着珠算。“嗒!嗒!嗒!”之声不绝于耳,宛如敲击在人心头一般,让人烦躁不安。
店老板瞪了他一眼道:“你真是朽木不可雕也。我问你,这半年来我们客栈的生意怎么样?”不待小二答话就又接口道:“鲜有客人吧。现如今只要这位仙长能将那妖怪顺利除去。到时候我们在趁机大肆宣扬一番,那时我们客栈还不赚的盆满钵满。这样你也能多一些赏钱。也好早日攒点钱,回家娶个媳妇。”
小二闻言脸上立刻堆满了笑容,只不是知他喜得是前者还是后者。只听小二拍马屁道:“老爷您可真是秀外慧中啊,智比…嗯…智比……”停顿了半天忽而一拍脑壳道:“对了!智比老狐啊。”
“噗~”店老板一口茶水喷了出去,翻着白眼道:“行了!行了!不懂就别瞎说,去……去……门口站着去。”
小二唯唯诺诺的答应着离开了。店老板摇了摇头。
房间内秋儿抱着初八,担忧的自语道:“初八,你说师父为何还不回来?不会是出什么事了吧。”想到这里脸色一变有些不安起来。在屋子里来回转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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