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问题才是陈人九的电门，立马激活，这会儿管他什么巴欧族？居然说我算不准！

“这个怎么跟你说呢？六爻八卦变化莫测，就拿最简单的文王六十四卦的算法，也有八宫六十四卦象，再配上动变干支以及六亲六兽，用神五行兴旺，再看易经的爻辞......”

是陈人九记错了？还是祖师爷写错了？

不不不，祖师爷怎么可能会错。

那为何《平澜妖事录》上却分明记载今夜邱大郎之事确为巴欧族所做。

“那就说，算不准？”柳郢问道。

说不过去啊，那些现场细节，怎么可能那么多巧合嘛。

柳郢见陈人九楞在哪里陷入自我记忆的怀疑之中，便说道：

陈人九掰着手指，仔细讲到。

“嗯？六爻嘛？这六爻啊......你知我不知，你不知我知。吉凶祸福我知，一二三四不知。”

陈人九还在琢磨《平澜妖事录》的事，听闻柳郢问六爻，便随口这么一说。

“就是算不出？”柳郢好似没听到陈人九说话似得，接着问道：

“怎么能算不出来！它就不是算这个具体事的玩意。一件事有多种说法，就比如说咱俩对弈一盘，我胜了，我可以用四种方式来表示：我赢了、我没输、他输了、他没赢。带赢为利，带输为不利，那我没输这句算利算不利？”

小景听着陈人九讲这一套直懵圈，也跟着掰起手指理顺，听陈人九接着道来：

“先不说欧巴族之事，如此案水落石出便自有结论。今夜见你六爻问卦，我听闻此上古神术甚为奇妙，你为何不再问一卦，把事情真相及延王所在给卜算出来？”

这延王之事妄断的话，怕误了事，要丢了脑袋。

“既然占卜不成，我看你用术倒是颇为厉害，那就先随我去看看两幅虎画用的什么术，再断定是不是巴欧族所为。”

柳郢说罢，便向着佛像背后走去，待绕过佛像，却发现是一通往地下的入口，沿青石阶梯而下，便见这地底才是推事司重地。

这洞天，灯火通明，放眼望去，走道两侧至少有几十间房，而走道又及其宽敞，陈人九伸手大概一测，感觉跑个马车不成问题。

“嚯！推事司有这财力修地下，为啥不把这地上建筑修缮妥当。”

陈人九叹道。

“推事司本无固定驻地，这里原是底狱。”

柳郢边走边说。

“关什么的底狱？这么阔气，还得建在庙里。”

陈人九托腮思索着念道。

“太平公主府......以及巴欧族！”

柳郢的回答不禁让陈人九感到一丝寒意，好似听到了那青黑色石砖传出异族的哀嚎惨叫咒骂......

这长长走道，大约走到中间位置，便是双开的黑铁巨门。

八名推事司武官守在门外，见柳郢来访，拉开门边一处孔洞的挡板传话道：

“开门！”

“轰～咔咔咔咔咔咔”

传来闷重齿轮运转声音。

“哐～隆隆隆隆隆隆”

黑色巨门向内对开而去。

一间八边形彷如八卦的巨大房间便出现在眼前。

门内足足十六名武官合力推转着摇臂才打开此门。

陈人九抬头看向屋顶，吊挂着一面巨大铜镜，这铜镜将插在墙上火把的光线反照回室内，便使得这间室内光线颇为明亮均匀。

地面成八角状层阶而下，每层平台都残存着一些束缚犯人的刑具，破败杂乱不堪，却没人整理。

这是过去是刑讯犯人之处？

不，也不像，有些莫名其妙的器具让这里更像是一个研究室。

拿来研究人的地方！

那些抑或像十字架，抑或像大字状木制束缚刑具，被暗黑色血污浸透，彷如依旧还有湿度。

巴欧族都经历了什么？

到底是谁主导了这间炼狱般的底狱？

陈人九被这房间深深的恶意所震撼，那些来自人性的凶残。

柳郢仿佛察觉到陈人九所想，对视了他一眼，却最终没有开口，顺着层阶而下。

最底层依旧是八角型地面，三竖两横摆放着三张木桌，或者说木床。

三竖摆放着三具赤裸的尸首，一具是不知何时被运到此处的邱大郎尸首，另外两具是女尸。

死状相仿，都是脖颈少了大半，开膛破腹，头开脸花。

两横，便各自摆放着画作，一副猛虎下山图，一副虎啸山河图。

画虎！两幅！

“这两具女尸便是......?”

陈人九猜了个大概，问道。

“延王姬夫人王氏和她的侍女。”

陈人九看着三具残破的尸首，这死的实在惨烈。

本就是冬季，又在地下，敞开的大门不断灌入冷风，寒风刺骨。

陈人九被眼前景象骇得不轻，又被这冷风一击。

这后背发凉的感觉。

仿佛还有具残破的尸体正站在陈人九的背后，突出的猩红眼球正直勾勾地盯着他。

垂着的长舌向上去舔舐着脸上的血窟窿，好似都闻到了血腥的味道。

陈人九不敢回头，双手报印。

要逃出这个深渊，不然会被自己的想法吞噬。

便闭眼念着：

“师爷有令！三魂七魄归身，魑魅魍魉散去！”

接着用右手食指压住中指，在左手上写着“除”字。

“陈头儿！怎么了？有什么异样？”

小景看陈人九脸色煞白，紧张问道。

“不知为何，我冥冥中感觉，应该有一具这样死状的尸首还活着。”

得了，其实六爻并不是不能算，只怪自己学艺不精。

当年陈人九那老爹可是能断生死时辰的。

“不管大事小事，六爻可以判断出这事物发展之势，但对所预测之事，只能是明其实质，举其要点、言其概观，对一些细节尤其具体位置、东西很难预测出来，就大概描一个轮廓式的推断。所以六爻就只是用来明阴阳.示吉凶。”

这语速用气堪比百米冲刺，陈人九讲完喘着粗气看向柳郢。

若是这颇具神秘色彩的巴欧族如柳郢所说，二十年前已被灭了族。

“那还就是算不出!”

柳郢幽幽说道，好似故意气他。

陈人九果然气得差点背过气去，却不敢一试

这会儿，陈人九生怕是自己记错了，但仿佛又不太可能记错，怎么会那么巧合的确实有个巴欧族！

名称只要是正确的，难道是时间记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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