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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99章得道多助

  • 作者:小神
  • 类型:修真
  • 更新:2021-07-30 11:34:22
  • 字数:10708字

然后她没有回自己的房间而是敲了我的房门,推门而入,她的脸色绯红身上带着淡淡酒气,但并没有醉。桌间六人她喝的最少,因为她在品酒而不是喝酒,很有前途的年轻人,至少我这么看。

酒品有时候就是人品。

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此事古难全。从某个角度讲所有人当中最正常的就是我,因为我一直坚信我妈还活着并且我一定能找到她。现在已经百分百确定她还活着,而且还给我生了一个可爱懂事的妹妹,我爸马上要把她送到我身边来,我很开心,发自心底的兴奋幸福。给我一个柔弱需要时刻照顾的妹妹在身边我可以征服全世界。反正我就是这么膨胀,不想太多去纠结于现实,铁一般寒冷的现实,危机四伏的现实,走错一步便成为一具死尸的现实。

我在青梅镇已经住了三天三夜,然而外面世界曾经发生的事情依旧影响到现在的我,尤其是从秦家终南大山之中开始。那一天我安静的重新回到自己的座位,孙定芳这才鼓掌叫好,“好,好徒儿,果然天赋异禀,为师没有看错你!”

我的信心全部源自生活的经验与人生的不幸,蓝除了父亲的离世以外人生顺利。并不是说我看重自己的私事否认别人的悲伤,而是如果我的母亲当时就找到尸体,那么我的悲伤不会一直持续发酵到如今。

我回到自己的房间,秦怡亲自将秦放生送回他的房间,亲自照顾安顿看着父亲放松的睡着才肯离开,交给秦明守护。

我看看旁边有些神叨的秦怡,用手指轻轻在椅子下方谈了谈她的胳膊,她猛的一愣这才回过神来,全然没听见刚才孙定芳的绝妙论调。而在坐的几人除了老终南可以怼他以外别的人什么都不好说,只能跟着赞叹两句。老终南那种静默如水的性格怎么可能去怼人,他平和而大度,道法自然之常态。明明他的人在跟我们一起庆祝团圆同乐,可每个人都感觉到跟他根本不在一个层级上,他高高在上,我们都是凡夫俗子,包括孙定芳也定然是如此感觉,否则他有多不自信一句一强调乖徒儿好徒儿。也就是我妈教我要在公开场合尊重长辈,即便有不同意见也不要当面顶撞。否则我不是把他打翻在地也会把他怼的一个字都再说不出口。

青竹的专用大厨加上灵石帮忙,很快一桌十二个主菜八个副菜四个汤碗,一共二十四个菜肴的年夜饭全都上桌了,热气腾腾争奇斗艳色香味俱全。酒自然是竹叶青,最地道最能醉人的竹叶青。全部六人都在饮酒,当然饮酒的方式各有不同,老终南最长者饮得淡定自然,不拼酒不大声喧哗,饮酒如同山涧溪流,潺潺之声唯独悦耳清心,对他来说吃菜饮酒亦是修行。孙定芳喝的豪爽自在无拘无束,不是跟这个干一杯就是跟那个行酒令。青竹则稳准狠,大部分时间不那么激动不声不响,但一旦提起酒杯便一饮而尽,也是低调的畅快,正是他一生性格的写照。秦放生饮的节制,他一生在强势强大的父亲面前都在节制,他已经把在父亲面前的节制当成孝道,永远也不会改了。

我的房间为古唐之风,席地而坐,手编的席子下面便是烧的温暖如春的地暖,让我一下子想起白城老家的大土炕,所以回来后洗了脸喝手,出来便换上一套舒服的黑色卫衣,拿出一个靠枕,躺在席子上开始烙饼,就在将睡未睡之时,有人敲门,有人进来。

我喝酒没有任何规律规则,不大声喧哗也不低调内敛,不会不紧不慢也不会一饮而尽,我喝酒像是在作战,以我自己独特的沉默和节奏对付杯中的水酒,喝的不多也绝不少,反正绝不会醉倒就是。我很少喝酒但是我爸说我继承了爷爷的千杯不醉,现在看爷爷的千杯不醉继承于老终南的饮酒若水。

中午喝酒,一个半时辰后方才结束,酒宴终了,各自回房间休息,木屋看起来不大实际上光是后院随便住下十几个人都绰绰有余,而且每个人都能住的宽敞温暖舒适。

我不同看不用听,光是感受走路震动的节奏便知道是谁,所以也没起来。她大可大大方方的过来跟我聊天,因为其余人年纪都太大了,不好接触,更不好她单独接触,所以我是她在这里唯一的玩伴。当然也可以陪爷爷去下棋听书,问题在于今天青竹喝醉了,醉的一塌糊涂,但他醉酒之后的人品很好,不吵不闹不吐不疯,醉了直接靠在哪里都可以呼呼大睡。青竹是被秦东背回去的,脸上带着一种小孩子过年的欣喜和安慰,山中苦寒只有他了解青竹的孤独,只有他知道老主人太久没这么释放自己了。能喝醉要么极度伤怀要么极度放松,此次为放松,他的心愿了却。他帮儿子找来了更好的大夫,儿子还能继续活几年下来。

别的他已经不在乎了,早看透了。

秦怡从小就对这里的环境熟悉的不能再熟悉,这里的每个房间她都曾经跟爷爷捉迷藏躲藏过。因为这里本就是秦家的产业,只是以前夏天海边潮湿燥热的时候爷爷偶尔才会带她来山中消暑旅行而已。所以她轻车熟路的自己烧水自己泡茶,独自饮茶,看着我像个满足的吃饱后的大虫子一般在温暖的席子上来回烙饼,玩的不亦乐乎。男孩子的乐趣很多女生根本不懂,一辈子都无法理解那种低级幼稚简单的行为快乐。

身边的秦怡饮的有些优雅知性,喝白酒如同红酒,居然懂得细细品味,更懂得竹叶青跟桌上哪种菜肴搭配最好,还偶尔给我介绍几句。想来她这几年来看青竹的时候没少私下里陪着爷爷喝酒就是了。

一刻钟后一身宽大白色卫衣的秦怡娇滴滴的从洗手间出来,选择了一个跟我并不遥远的地方躺下,开始烙饼。距离我并不遥远的地方是指不到二十厘米的地方,这个距离谁随便伸个手都必然打到对方。她既然已经换了我的卫衣就不在乎跟我距离近一些,她对我这方面的人品难道也有信心?

可我真的不是柳下惠,人家都说吃饱了穿暖了就开始想着一点更娱乐层次的东西,现在的我何尝不是。

倘若此刻身边的是宋恋儿,那说不定我真要干点什么出来,问题是旁边是秦怡,我不能碰不能动。但也不至于以礼相待高高在上,顺其自然就好,反正不会真的发生亲密关系就行了。

“放心,新买的衣服,一套花了我300多块,两套700,买了没穿直接洗了,没掉色没起毛质量还不错,看来真是一分钱一分货,还是得买好东西穿。”我很自觉的给人家介绍一下基本情况,免得人家误认为我豪放到随便让人家大姑娘穿我穿过的卫衣裤。

卫衣裤总是一套,一套的好处是背心短裤也好,长袖长裤也罢,都是裤装,倘若秦怡回去换一个小睡裙什么的那更不可想象。我还是英明的,我偷偷如此想着。

“那你以前都穿多少钱的卫衣?”秦怡仰卧着看木色天花板,房间里到处都是实木的芬芳味道,很好闻。

“不穿卫衣。”我果断回应。

“不穿卫衣……冬天也……那也太原始了吧!”她无法想象我的生活,虽然宋恋儿应该跟她讲过一些了,她还不像杜小丙去过我老家那边,知道乡村和山里到底什么模样。

“我小时候根本不知道卫衣是什么时髦的玩意,我小时候冬天只穿一套大概二三十块钱的秋衣秋裤,这个你懂吧?一套能穿到一直穿不下为止。其实在村里的孩子中间我算最费衣服的,因为个子长的太快,想穿旧的都穿不了。”我很放松的回忆起过去的峥嵘岁月。

“就是那种农村大集上买的是吧?”她很好奇,对我整个人越来越好奇,因为我仿佛一座宝藏,值得她一点点去深入理解。我们单独接触的机会很少很少,过去很少,现在很少,未来也许也不会多。所以她有点倍加珍惜我们单独在一起的时光。

“行,你个不食人间烟火的大小姐还知道农村大集,等春暖花开了有机会带你回白城去赶农村大集,很好玩,卖衣服的卖牲口的修鞋的爆爆米花的炸油条的卖小孩玩具和农机具种子化肥的,反正应有尽有,简直宝藏。”我很开心的邀请她去体验生活。

“其实我一直很想去赶农村大集,不过我更想冬天下雪的时候去,一边下着雪一边吃着冰糖葫芦,大家脸蛋都冻的红扑扑的还喜气洋洋的赶大集,看这看那,虽然转了好几圈最后可能只买了几块钱的东西,但是他们是真的开心。也许那已经是一些人的节日,农村大集上没有高低贵贱之分,什么都不买也可以溜达着看看问问摸摸,也可以很开心的跟人闲聊天。”

“经济越发达地区,越是富人居住的小区越缺乏人情味,互相之间关于冷漠防备,交往的前提是自身的利益。虽然我从小就是个蜜罐里长大的大小姐,但是我并非一点人情冷暖都不知道。”

原来秦怡居然有这样听起来有点好笑且可爱的小小理想,这种要求满足她十次也没关系,说一百次那是夸张,做不到。

我的大手很放松的伸向一边,不是故意碰到她,是自然伸展,我也不知道碰到了什么地方,反正她也没什么反应。我和她毕竟也曾经共居一室不止一次,因此这都可以理解。

她突然侧过身看着我近在咫尺的脸,“你知道么,我甚至有时候会渴望过一种老婆孩子热炕头那种小农民日子!”

我没给她好脸色,看着实木屋顶,“对,我的确是个地道的小农民,而且特别小富即安的小农思想,还很典型东北男人的大男子主义,怎么地吧!”

一着急我东北话直接出来了,秦怡却是耻笑,一点都不气,“喂,唐简,怎么突然就变脸,谁招惹你了,你不明白对于任何人都是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么?”

我撇撇嘴,“你这样娇嫩的大小姐去我们农村三天都呆不了,肯定哭着喊着往回跑。别说你宋恋儿总自以为自己能吃苦能耐劳,结果高中时候我们俩一起去村里的中学代课英语,我随便打个行李卷用课桌拼成床铺在四面漏风的教导室就睡下了,她哪里行,不管多晚都得司机开车给送回温暖舒服奢华的市里家里。”

秦怡笑的更加开心,“这事宋恋儿还真跟我说了,就前几天说的,不过她说的重点是那个叫杨小杨的小女孩暗恋你,而且现在出落的落落大方很好看,听说为了某个人还要特别考到金陵城去,清北能去都不去,你说某个人是不是从小就花花心思习惯到处沾花惹草?”

我也笑了,而且是欣慰的那种笑,“那个杨小杨那时候瘦的跟个小鸡子似的,有一次给她讲一道方程式她说什么都听不懂,把我气的随手把她拎起来甩出去好几米,我不是故意的,只是低估了自己手上的力气也低估了她几乎为零的体重。结果那之后再单独给她补课他都吓的特意离我三米开外,担心我这个暴力辅导老师再把她随手扔出去!”

秦怡翻过身,八卦心思喷涌而出,“喂,说实话,是不是当初就看人家小女孩可怜柔弱又是美人坯子,所以你才特意单独给人家补课,市里一高的优等生又高又帅又有爱心对一个村里末流初中的小女生来说简直就是做梦都不敢想的完美白马王子形象。然后你这个别有用心的人就开始假公济私,表面辅导功课实际上则是要……要培养一个小女朋友,是不是?”

我脸上的笑容没有停止,根本不在乎秦怡的胡思乱想,“不过女大十八变这句话还是对的,之前回一高居然没认出她是谁,就一直远远的跟着我。好像我还会抬手就把她扔出去一样。听说她从那以后还一直跟学校的体育生一起训练,篮球也打的很好。反正要不是宋秦生给我特别介绍我真不知道眼前的挺好看的女生就是当年芦柴棒的杨小杨。后来大概还跟我合了影,但是很紧张,那样子上刑场一样,我倒是笑的没心没肺。宋秦生还屁颠屁颠把照片洗出来给人家送去一张又给我邮寄过来一张,照片后面用钢笔字写着:大哥,你跟我姐在一起的时候都没笑的这么开心过,后槽牙上面的虫洞都看见了!”

秦怡十分认可的点点头,“看看,我刚才分析的一点都没错吧,你就是一个心怀叵测的大灰狼!那人家明年真考到金陵城你要怎么办?直接收了?”

我的表情开始严肃起来,“这件事我想跟她认真谈一次,她做出自己人人生的选择的时候不应该以我为参照标准,因为我从来都不是一个正面人物更不是好的榜样。她长大了不再是那个随便能扔出去几米远的芦柴棒了,要有自己的规划自己的未来自己的人生。”

秦怡看了看,问,“你这……有点豪爽,我要是换上了……有点随便。”

我抬手摸摸鼻子,没搭理她,继续躺下烙饼,真的很舒服,南方的冷比北方更加折磨人的身体,况且汉中之地算不得南方,中国土地太大太广阔了,汉中之地只能说近于中原,冬天又南方的阴冷也有北方的干冷,反正总体就是让人同样的不舒服。

她用果木碳煮的茶很香,我终于忍受不了坐起身,她很自然的给我倒了杯,推推过来。我抓起杯子牛饮,小小茶盏根本不够我喝的,于是接连喝了五六杯方才觉得有些解渴。

秦怡忍不住笑话我,“看你散漫无理的样子,我还是不太理解那些老人家为什么偏偏会喜欢你。”

我唐简身无长物,一文存款没有,信用卡里还有一万块透支,不明就里的看着我跟这些奢华富豪们出出入入一定觉得我深藏不露,实际上到现在为止我依然是个货真价实的穷人,很穷那种。

饮了几杯茶秦怡也学我的样子想要在温暖的席子上烙饼,可是她穿的那么厚的外衣外裤怎么烙饼,显而易见的不舒服。我也不跟她客气,起身拿了自己还没上身的一套白色卫衣扔过去,跟我身上这套黑色的一模一样,这个不是别人给买的,是我自己之前储备的两套新的,这次出来就随身带着。没想到现在用到了,其实人家自己也肯定带了换洗衣物,就是没带木屋里她的专用房间里也应有尽有。但如果大冬天的她从我这里出去回到自己房间换一套卫衣再重新跑过来,不但奇怪而且无耻。

所以最好的办法就是进来了便不出去,那么别人反而说不出什么,反正那几个老人家对我男女方面的人品相当有信心,比我自己都有信心,好像我是现代柳下惠一般,百分百坐怀不乱。

我再一次想要冲上去打掉他嘴里还健在的所有原装牙齿,随便咏唱一曲水调歌头就天赋异禀了?

在中国大地上连三岁小孩子都随随便便倒背如流哼唱自如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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