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定这一可能后，白杳杳微微松了口气，她站在石潭边踌躇，不知要不要跟着萧则离开。

只是，还不等她做好决定，地灵人已经寻了过来。

“二傻。”白杳杳突然开口，“你会游泳吗？”

萧则上下打量她一眼，点点头，“会啊，怎么......”

难得见她如此安静，萧则有些意外。安静意味着思考，这女孩，果然不像表面那样愚笨。

不然为何小溪千百年来不停灌溉，石潭却永不漫溢。

“下去吧你！”白杳杳说到，“好好看看，这潭底有什么？”

水花四溅，很快趋于平静，白杳杳紧张地在潭边等待，却再也等不到萧则。

“圣女，你怎么在这？”一个侍从恭谨地走到她身边，弯腰说到，“快和我们回去吧，哪里都找不到圣女，大巫已经发怒了。”

死应该是不可能死的，萧则会游泳，肯定会换一边游上岸，而不是彻底不见踪影。

应该和她预想的不差。潭底真的有裂缝，还是一条能过人的裂缝，萧则应该是通过裂缝离开了。

语气虽然谦卑，动作却十分强势，直接堵住她的后路，令她退无可退。

白杳杳也不恼，乖乖跟他们离开。

回到住处，月巫的房间灯火通明，他坐在麻藤编得蒲团上，手边是一盏黄铜油灯，昏黄的灯火映在月白色的轻纱上，氤出一层淡淡的光晕。

她有些不安地捏紧拳头，萧则是离开了......还是死了？

月巫安静地看着她，指尖轻轻点着桌面，不知在想什么。

白杳杳的心越跳越快，手心里已经冒出一层薄汗。

“来人。”月巫突然开口，“去沉潭找，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白杳杳的心瞬间凉了半截，但求萧则已经顺着潭底的裂缝离开，不要被地灵人抓到。

至于她为何直接说出萧则沉下深潭，暴露萧则的去向，实则因为，她根本无法在月巫面前撒谎。

“杳杳，过来。”月巫看着她，伸出大掌。

白杳杳咽了咽口水，畏惧地向后缩去。

“过来。”这一次，月巫的声音里明显缠上几丝寒意。

白杳杳只好挪过去，月巫大掌覆上她的额头，瞬间，寄生于白杳杳大脑上的蛔蛛开始剧烈挣扎起来。

刹时，白杳杳疼得瘫倒在地，那感觉，仿佛有一千根针扎进脑中，每一根针都在沟壑中不停搅拌，誓要找到她之前的记忆。

白杳杳点点头，“二傻掉进水里，一直扑腾，然后就不见了。”

若是能混淆萧则的去向，将他的离开伪装成死亡，也许能为他争取一些时间。

虽是暖黄色的灯光，却无端令人胆寒。

白杳杳紧张地捏着衣角，硬着头皮走过去。

“小傻子，你想什么呢？”

“又贪玩了？”月巫语气淡淡，听不出喜怒。

白杳杳摇摇头，小声说到，“没有贪玩，一直在等二傻，可是二傻不回来了。”

月巫微微挑眉，问到，“萧则？”

话未说完，白杳杳突然退后两步，然后像只奋勇前进的小炮弹，一头撞向他。萧则离水潭很近，脚下一个踉跄，直接掉入深潭。

“小傻子，你干什......”他挣扎着浮出水面，又被白杳杳一脚踩进水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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