右手手指间夹着一支烟，轮廓分明的脸庞上是幽沉的光泽，忽明忽暗，深不见底。

约摸二十多分钟后，叶佳期才从程遇之的车上下来，依依不舍地趴在窗口跟车里的猫咪告别。

留着也挺好。

叶佳期没有多说什么，抱着小奶猫，一遍遍摸着它柔软的毛。

好几次本来已经找好买家，但在签合同的时候他又反悔了，就再也不打算出手。

隔着淅淅沥沥的雨水，他静默地倚靠着座椅。

虽然一场秋雨一场寒，外面很冷，但叶佳期因为小乖和小奶猫的出现，心情好了很多。

车窗上满是雨水，朦朦胧胧。

她的眼中都是不舍。

她的发丝是柔软的，笑容是清朗的，整个人都格外温柔，哪怕世界对她并不怎么友好。

不远处的乔斯年就这样坐在车里看着她。

良久后，她才撑着伞，一步三回头，往马路边走去。

再有天大的不舍，也得分别。

这大概就是世事的残酷。

从这朦胧的窗口处依稀可以看见叶佳期的笑容，她笑起来时还是原来的样子，言笑晏晏，露出珍珠白的牙齿，一双黑葡萄样的大眼睛炯炯有神。

小家伙会说的话不多，喊完“妈妈”，随即又喊了一声“爸爸”。

这一次，叶佳期倒没有开口，只是摸摸她的小脑袋：“会有爸爸的。”

小柚子坐着玩玩具，叶佳期就陪她玩了一会儿，还给她喂了吃的。

生病的小柚子没有平时活泼，体温一直到了晚上才恢复正常。

叶佳期一直陪着她，哪里也没去，眼睛里都是憔悴和疲惫。

这一场雨，连绵不息，一直都没有停，整整下了三天。

三天后。

小柚子一切正常，叶佳期才放心地将小家伙抱回家。

那个活蹦乱跳的小柚子又回来了，趴在叶佳期的怀里不停地动来动去，时不时还会蹭一蹭叶佳期的脖子，亲她。

“小家伙，又开心起来了是不是。”叶佳期揉了揉她的小脑袋。

“啵啵。”

“嗯，啵啵，亲一个。”叶佳期笑着亲她。

母女俩十分有爱，头靠头，走在医院的小路上。

阳光明媚，枫叶红火。

这个秋季，漫长而寒凉。

“妈……妈……”小柚子喊了她一声，撅起小嘴巴。

“嗯，妈妈在。”

跟小乖是这样，跟程遇之也是这样，同这座城市也是这样。

她没有跟程遇之说自己要离开的事，但她早已经做好准备，走的时候会给程遇之留一封信。

不想出手，也不缺那点钱，所以他一直没有转手。

叶佳期上了一辆出租车，往儿童医院去。

小柚子醒了，一个人坐在婴儿床上玩毛绒玩具，大眼睛眨巴眨巴，虽然还是蔫蔫的，但比早上已经好太多。

叶佳期一过去就亲了她几口：“宝宝最坚强了，没事了，会好起来的，乖，妈妈在呢。”

车外是淅沥的雨水，车内倒是其乐融融。

偶尔，程遇之也会逗逗小乖，逗得小乖“喵喵”叫，也把叶佳期给逗乐了，笑个不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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