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又哼了一声，道:“不过林家和叶家都不是吃素的。次日夫人和小姐的外祖母就以探病为由去了蔡家，明里暗里的好生将白素秋她那个下贱的娘和太夫人损了一通，损完就不由分说的将小姐带回了娘家。”

林棠儿是叶娴和林如海的眼珠子，在叶家外孙这一辈儿之中，又只有她一个姑娘，两家疼得不行，哪能白白叫一个老糊涂的东西欺负了？

明明平常的林棠儿看起来就是一副岁月静好，什么事都不会放进心里的模样，竟还会拿东西去砸一个老者，这与那个温柔沉静的模样，简直相差甚远。

流霜又继续道:“当时满屋子的人都与你一个表情，他们都吓死了。”

宋甜甜听了流霜的话，十分震惊的看了她一眼。

流霜还说:“她母亲同她一样的不要脸，为了赖在蔡家，日日都去巴结太夫人，知道她不喜欢小姐，便捡着难听的话说小姐如何如何！”

宋甜甜听得啧啧称奇，又暗自庆幸，幸好蔡司礼是站在林棠儿这边的。

她又问:“那她婆母和公公就没说什么？”

事情不过两日，蔡国公在朝中就受了阻，处处挨白眼，就连朱霖深都问了问这事，还足足将他扣在宫里两个时辰。

公公婆婆护着是好，可那些糟心的事情还是免不了。

不然如今这白素秋也不会追到太原来。

等蔡国公阴沉着脸回到家里后，头一件事就夺了太夫人手里的权，直接越过他夫人交到了林棠儿手上。

太夫人叫她气了个半死，又哭又叫的，大骂蔡国公不孝。

蔡国公懒得听她哭，大骂她糊涂:“你知不知儿子这两日在朝中受了何等的罪？你知不知今上将儿子扣在宫里又说了什么事？儿子早与你说过，救急不救穷，你这两年往姨母家里贴了多少银子，你心里难道没数？！”

提到这里，流霜就翘起了嘴角来:“他们敢说什么？大夫人的嫁妆叫太夫人拿了，还是我们小姐帮她补上的，她护着我们小姐还来不及呢。至于蔡国公，当初是他巴巴要攀这门亲的，他哪里敢有意见？回来就自己添了银钱，让大夫人给小姐置办行头呢。”

恰逢此时，跟着林棠儿的小厮送了信来，说夫人这两日日日往寺中去，大有看淡红尘，要皈依佛门的意思。

蔡国公还没来得及琢磨那信中的内容有何不妥，蔡司礼就吓得连夜跑了。

他前脚见上林棠儿，白素秋后脚就追了上来。

她进了太原城，找不到蔡司礼，多方打听，才打听到林棠儿在此处，她想也未想，就寻了过来，要逼得她准许蔡司礼纳她进门。

她天真的以为，只要林棠儿撞见她跟蔡司礼之间不清不楚的，她便是不想同意，也会同意。

殊不知，这只是会毁了她自己。

白素秋抬起头，哭得梨花带雨:“夫人，您也是女子，该是知道女儿家的名节有多重要？我自幼便心悦表哥，只身份低，不配为他妻，只奢求为妾，日日看着他便好。夫人，您是贵女，不屑得与我争，那我求求您同意了表哥娶我好不好？”

她这话说得可谓是要多含糊有多含糊，那些个不明白事情真相的，只怕是以为她与蔡司礼是两情相悦，只因娶了林棠儿这个妒妇才迫使他们分别。

林棠儿垂眸看着她，有些想不明白:“你白家虽已家道中落，但你也是正经的良家子，是该为人妻的。怎你就想法脱俗，好好正室不当，非要上赶着给人当妾。怎么，你以为你入了蔡家，嫁给了蔡司礼，便能享尽荣华富贵了？”

白素秋眸光一转，盈盈泪珠将落未落:“不是的夫人，我只是太喜欢他了，我情难自禁……”

“情难自禁？”林棠儿笑了起来，“白素秋你可算承认了，承认你自己是个不知廉耻的荡/妇！你就是个为着享尽荣华，听你母亲教唆，引诱自己表哥的婊/子！”

她一口一句，荡/妇婊/子，直骂得白素秋满面通红，震惊得连句话也说不出口。

林棠儿冷眼瞧着她:“你如此低声下气，他可有看你一眼？可有与你说句话？可有挨着你一片衣角？他不曾！他唯恐我误会了，避你如蛇蝎，从京城追到太原来，为的就是与我解释他碰都不曾碰你！”

蔡司礼已经来了，正急匆匆的从人群里挤上前来，手足无措的站在宋甜甜身侧，解释道:“我、我不知她来。我们走，我带你走，离开这里，去哪里都好，只要瞧不见她。你别生气，别叫不相干的人气坏了身子……”

话未说完，便被林棠儿一把揪住了衣襟，直接将他往前一推，推到了白素秋跟前去:“他就在这，我把他推给你，你看他会不会娶你！”

但蔡国公不能眼睁睁看着她葬送了整个国公府，便撵了白素秋母女去，又亲自拉着蔡司礼去叶家和林家赔罪，想将林棠儿接回家去。

谁知去了林家，与林如海那老家伙你来我往斗法好一阵，才得知林棠儿来了太原。

太夫人与他争辩:“那是你亲姨母，我亲姐姐，难不成要我眼睁睁看着他们破落，不管的！”

“管，当然要管！”蔡国公气上心头，当时就踹翻了一个小杌，“但凡他们白家有那个心思，我便是动用所有关系，也要提携了那些个表哥表弟的。可他们家就想好吃懒做，坐享其成！我蔡家便是富可敌国，也养不起那一家子蛀虫！”

第874章 情难自禁

太夫人哭喊道:“你、你怎可如此说他们！那可是你亲姨母……”

蔡国公道:“亲姨母？算哪门子的亲姨母？他们都要拉着我蔡家陪葬了，我还认什么姨母？！你要贴补他们只管用你自己的银子贴补去，往后蔡家的银钱，你一分也别送了她们去！”

话到这份上 ，太夫人若还想不明白，那就真的没救了。

宋甜甜小心翼翼地问:“那……他们就没为难棠儿姐姐？”

“谁敢啊？”流霜小声道，“姑爷听闻此事，回来强硬的带走小姐不说，还在老太太院里乱砸了一气。老太太被吓得一声不敢吭，第二日就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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