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人过年就是这样的风俗，老人在哪，家就在哪。所以五个家庭才会聚在一起。

章子山一个人在家，他自己开着车，跑了一千多里，专门来女儿章晓纯家里过年的。因为他只有这一个女儿，所以此时女儿在哪，家就在哪。

那记忆已经刻在章晓纯的记忆深处，时常想起最好喝的汤就是家乡的那道汤的味道。

假若今天是大年三十，章晓纯说:“好想喝一口妈妈亲自炖的…汤啊！”

在章晓纯的脑子里，总有一道菜，让她十分想念。

这是一间大屋，三室两厅。每个房间都很大，特别是厨房，非常亮堂。五个家庭聚在了一起，在两个老人家里过年。

旧历腊月的时候，西戎和龙华就去乡下，实际上是一个生态农场。

那里有土鸡、土鸡蛋、土猪肉。他们就在那里订购了一头黑猪，大约有一百多斤。

苏越来了后就跑到厨房里，她看到储藏室里放着一个大锅。锅里是卤肉用的卤汤，里面有一个黑乎乎的布袋子。

苏越看到今年由于章晓纯坐月子，吃熏肉不好，就没有制作熏肉。

中午在西洲的一个商业街，西楚的大姨奶奶家的房子，目前有西楚太太们住着。

布袋子就是卤菜的调料包。西戎买了一头猪，那猪身上的杂碎一运俱全。什么猪头肉，猪转头，猪肝，猪肚，猪耳朵等，那都是过年的下酒菜。

这些下酒菜都需要卤汁卤制才可以用来做成下酒菜。

大圆桌上已经有三个火锅了，苏越揭开一个盖子，这是一个猪蹄子海带汤；再揭开另一个锅子，是一盆土鸡鲜菇汤；还有一个火锅，苏越也揭开看看，这是一锅子清炖牛肉萝卜汤。

听西放说:“每年一到年关，我爸就会去订购一头猪；然后就去请农场的师傅用柴草熏一下，制成土家族专有的熏肉。”

太奢侈了…

这可能就是土家人待客的实诚吧！

苏越感概万千…

她跑到厨房一看，那个西放舅舅家的儿子他叫龙腾，是一个画家，他的作品曾经在女儿城的城墙上画着，是一个很有才华的画家。

就这个客厅里就有他的画作，一副清新脱俗的梅花图，两幅古城墙画，不仔细看还以为是摄影作品，画的是十分逼真。还有一种年代感，只是目前画家经济形势不容乐观。

几年前弃画从教，去了一家私立高中担任美术老师。

这会龙腾在厨房专心致志地煎一条鳊鱼…

龙腾那双拿画笔的手，竟也十分灵活。他把鳊鱼改了花刀，因为这鳊鱼的肉质厚，盐味渗不进，必须花刀。

煎鱼不能心急小火慢煎，一定得煎透，否则影响口感。

苏越上前打招呼:“没想到，我们的大画家还是个生活派；把鱼煎的两边黄，这个手艺要得。”

“哪里呀！我就只煎了这一条鱼；其他的菜，都是小姨父和小姨妈做的。在这个大家庭里，还是他倆称得上是特别厨师。你有没有发觉这点呢？”

龙腾这么表扬苏越的亲家两口子。

“知道。我第一次来就发觉了这一点，今天听你一说更加印证了这一点。西戎排第一…”

苏越也跟着美言几句。但苏越也知道，这两口子对煎鱼不在行。自女儿嫁到他们家里来，吃的最多的菜就是火锅。

有熏蹄子火锅，鲜鱼火锅，鱼片火锅，倒是看到有炸鱼，就是没有煎鱼。

啊！让画家来煎鱼，就有了理由。

但苏越还是疑惑…

按照中国风俗，这团年饭是应该在男方父母家团聚的，而这西戎老家，就是章晓纯教书的那个学校所在的乡镇，叫洋芋镇。

他老家父母已经不在了，所以每年的团年饭就在女方父母家，也就是龙华的父母家过。

老太公和太婆已经七十好几了，因做不了饭了。这兄妹三轮番地来帮他们做饭，所以每年就定期在一起过年。

虽然这顿饭是以西戎为主来主厨的，可苏越却看到瘦高个的大姨妈也在帮忙，身板瘦瘦的舅舅也在厨房忙活。幸亏这厨房大，厨师就四五个，一会儿时间菜都齐了。

太公招呼大家入座，都坐齐了后，大家却把眼光望向门口…苏越查点人数，发觉少了两个人。一个是西放的大姨父，一个是他的儿媳妇。

大姨父是仙运电力公司搞工程的经理，章子山就问:“皇总呢？怎么不见人呢？”

大姨立马回答:“今天在上班，有一个工程抢修任务没完成。”

章子山就有意见了:“这皇总不来喝酒就不带劲了。”

苏越知道，这个皇总经常在外面有运筹酒量比在坐的都要大，所以特别怀念他。

“晚上一定来，不过明天下午又得值班。”大姨妈解释道。

章子山有话说:“这当领导是不一样，特别是电力部门的，重大节日就忙。我提议首先敬一杯为了工作而不能吃团年饭的皇总一杯吧！”

大姨妈就说:“人不在就免了吧！父亲不在儿子喝…”

“儿子喝不了！他对酒精过敏。”大姨妈这一说，她儿子脸一红，这个腼腆的男孩皮肤真白，他站起来，“我替我爸喝饮料谢谢大家祝在位的新年快乐！牛年大吉大利发大财！”

章子山又站起来:“这一杯…”

大家都在喝酒，而章晓纯正在哺乳期时不吃辣，不喝浓肉汤，她在找妈妈常炖的那道汤…

可是这是婆婆公公做的饭…

只有在记忆里回味那道汤的味道…

卤菜更是费时费力的大卤凉菜，有猪耳朵，猪转头，猪心，猪肚，还有本地熏香肠，卤牛肉…

苏越看完桌子上的菜后，不禁倒吸一口凉气，这初步估算了一下，这桌子上的菜加上两瓶酒还有高端烟，足足合计有万元之多…

“哇塞！团年饭有两这三个锅子的硬菜，看起来十分丰盛。这也太隆重了吧！”

“还有更惊人的东西，那就是西戎还准备了两瓶正宗五粮液。每瓶价值一千三百多元。”

写在开篇的题外话。

苏越仔细地察看了一下，这桌子摆得慢慢的，足足有二十多个菜。

还有几道慢中细活的功夫菜。那就是一个剥壳的煮鹌鹑蛋，炸过的藕园子外面裹了一层糯米，做的溜溜圆的。

一个扣肉红肉蒸碗子，一个米粉蒸肉，一个炸藕园子。

往年，每到过年，西北老家里，家家户户都有一个常规菜:就是那道代表家乡的特色的味道。

西戎和龙华很早就在西放外公外婆家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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