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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6阴谋又起

  • 作者:谶溪
  • 类型:其他
  • 更新:2021-06-30 14:20:56
  • 字数:23180字

欧阳雪跟在赫连墨寒身后出来了,那天晚上光线太暗,她也没看清来人,此刻注意到他的身影,发现他的身影与赫连墨寒的十分相似,便停下脚步,“等一下,你转过来。”赫连墨寒转身,欧阳雪注视着他的面具好半天开口说道:“那天是不是你扮作赫连墨寒引我出来的?”

“是”赫连墨寒有此紧张地回答,怕欧阳雪看出些什么来。

“丞相肯放我走了?”因为是白天,而且赫连墨寒戴着金面具来的,所以他刚进门就被面具反射来的光亮瞎了双眼,好半天才适应过来,张口问道。

“不是,但你在丞相府里走动。”赫连墨寒说道。

赫连墨寒命人去掉了柴房门上的锁,推开门对欧阳雪说:“你可以出来了。”

“……”什么叫我尽力恳求,什么叫勉为其难,什么叫给我个面子,也没人强迫你好不?赫连墨寒无语,不过他现在不知道放出欧阳雪是个错误的决定。

“你不杀我就不代表你不会找别人杀我呀,不会吧,你难道是想将我卖到青楼去,毁我的清白?你们怎么这么恶毒,还不如杀了我得了!”欧阳雪一步一步试探着。

“不会的。那人说过不能伤你一根汗毛,为了达成我们的交易,我不会杀你。”赫连墨寒保证道。

“我说呢,你的身影怎么和赫连墨寒那么像,唉,你说你,那天迷晕我之前为什么不等我把翡翠琼喝完,好酒可不能浪费呀。不行,今天你得补偿我,这样吧,你带上银子,我们去琉玉楼吧。”欧阳雪眸子里闪过一丝狡诈,既然把人抓到了,也得看你养不养得起。

“嗯,”赫连墨寒点了点头。

“哦,好吧,看在你尽力恳求的份儿上,我就勉为其难给你个面子,我出去了。”我出去你可别后悔。

“你不能出去。”

“为什么?放我出来却不让我吃东西,那还不如杀了我呢。我太可怜了,明明什么都没做却被抓,被抓了却连吃东西都不行。你杀了我吧!”欧阳雪耍起无赖来,她走到赫连墨寒身边,拔出他腰上的佩剑,做出一副自尽的样子。

“慢着,你若想出去等我去禀告丞相大人,影沉,你先看住她,不要让她跑了。”说着赫连墨寒便用轻功向赫连冥玄的书房飞去。

“你说的那人是拓跋宏吗?”

“那让他跟着你行吗?”丞相指着赫连墨寒说道,他说不过欧阳雪。

“行呀,本来就是让他请客的,只是他拖拖拉拉了半天,说你不让出去,那位公子,丞相大人都同意了,你快去取钱呀。”欧阳雪见达到了自己的目的,高兴地说。

赫连墨寒无奈之下就去丞相府的库房取钱,这朝廷之前不发俸禄,这些钱全是丞相省吃俭用省下的。一出手就拿出这么多,想想都觉得心疼。同时赫连墨寒也为欧阳雪彻底无语,国都内哪个人不知琉玉楼的翡翠琼最贵?上回为了抓她已经买了一壶酒,她竟然嫌少,看来舅舅的积蓄存不了多久了。

欧阳雪带着赫连墨寒来到琉玉楼,要了三坛翡翠琼,赫连墨寒见了心都在滴血,这可是三万两白银啊!欧阳雪一看才花了三万,这哪儿够?于是本着“不是自己钱,随便花”的原则又点了一桌菜,反正花的又不是自己的钱,怕什么。这一来二去就又花了两万两银子。

吃饱喝足以后,欧阳雪问赫连墨寒:“喂,你叫什么名字,我总不能一直叫你‘喂’吧。”

“你可认叫我南寒。”赫连墨寒说道,他总不能告诉她真名吧,不过南寒取自他真名中的二字。

“那你怎么知道我与赫连墨寒的关系的?难不成,你与他有仇?”欧阳雪大胆猜测。

“嗯。”赫连墨寒顺着她的话接下去,他一时也想不出好一点的理由。

“那你可别杀我,虽然我认识赫连墨寒,可我与你没仇,你别滥杀无辜啊。”

“我不准备杀你,这你放心。”赫连墨寒有些佩服她的想象力。

“赫连墨寒,赫连冥玄?南寒,你告诉我赫连墨寒与丞相是什么关系,你为什么和赫连墨寒有仇,又为什么帮丞相抓我?除了威胁拓跋宏之外是不是还要引出赫连墨寒?”欧阳雪想到了什么。

“随你怎么说,但我是不会告诉你的。”赫连墨寒有些震惊,看来她还是猜出了些什么,但是想得有些多。“时候不早了,该回去了。”当赫连墨寒带着欧阳雪回丞相府后,啸回到了拓跋宏那里。

“[主子,有人带着欧阳姑娘去了琉玉楼,因为属下不敌他,所以没有救出欧阳姑娘。]”啸半跪在地上说。

“[哦?她没事吧。]”拓跋宏停止写字的动作问道。

“[欧阳姑娘没事,而且不像是被人绑架的样子。]”啸说道。

“[好了,你退下吧,以后也不用再盯着她了。]”拓跋宏说完又开始批阅奏折。

“[是]”啸说着便出去了。

拓跋宏批完奏折后,起身来到窗边,他叹了口气,心想:你没事就好。琼玉楼?那可不是普通人能去的地方啊,看来我们丞相大人家财不少呵。

再说欧阳雪这边,她回来以后就没闲着,一直想着怎么搞挎丞相府,也算是为拓跋宏瓦解丞相的力量。

第一天,她在池塘中下了点儿毒,满池塘的金鱼毒死了,

第二天,欧阳雪一把火烧了丞相府的东院,说太冷了,点火取暖,东院是最奢华,库房里不知藏了多少珍宝古画,欧阳雪早就把古画藏了起来,毕竟是几千年前的东西,当代人不知珍惜,她可是要为后世留下的。她烧的只是一个空房子而已,火火了之后,赫连冥玄进去看着空荡荡的地方以为画全没了,气得说不出话来。

第三天,欧阳雪把丞相的湘妃竹砍了,说挡到光了。

第四天,欧阳雪进入了丞相的书房,把里面的账簿撕了下来,折了纸飞机。

……

到了第七天,丞相的心情才好些,熬了六天终于可以将欧阳雪这个瘟神送走了。这天早上,丞相去找欧阳雪。

“我为什么要走?这六天为了帮你们丞相府清理废物,花费了我不少力气呢,现在我走不动了。”欧阳雪说。

把我丞相府搞成这样还说帮忙清理废物?丞相差点被欧阳雪的话气疯了,多亏赫连墨寒在一旁扶着他。

“不过,看在你是老人的份上我可以跟你走,谁让我尊老爱幼呢,不过——”

“不过什么?”丞相心里怒火中烧,你要尊老,还把我的丞相府搞成这样,你若爱幼,又为什么把幼子推下荷花池。

“你得求我。”欧阳雪无赖地说。

“欧阳姑娘,我求你跟我走吧,我这就放你离开丞相府。”丞相之所以压住怒火肯开口求欧阳雪,不直接提人就走,是因为欧阳雪手里拿着他府中仅剩的一个彩色琉璃瓶,这一个可不能再碎了,否则他的丞相府就真的什么都没了。“就这样呀,没诚意,好歹也得跪下呀,你说对吧?”欧阳雪正把玩着琉璃瓶,突然手一滑,“啪”的一声,琉璃瓶摔碎了,这也预示着,欧阳雪威胁丞相的筹码没了,“不好意思哈,我手滑了一下。”

“欧阳雪!南寒,打晕她,绑也要把她绑到赤峰山。”丞相见琉璃瓶已经打碎了,也没有太多的顾虑,直接让赫连墨寒动手。赫连墨寒为了不暴露身份,让丞相叫他南寒。

“是。”赫连墨寒一个旋身就来到了欧阳雪身后,她还没反应过来就已经被劈晕过去了,在她倒下时,赫连墨寒将她揽入怀中。丞相带欧阳雪坐马车来到赤峰山,让赫连墨寒在暗中跟着,以免拓跋宏耍花招。

当他带着欧阳雪来到赤峰山上时,拓跋宏已经在上面等候多时了,他面对悬崖若有所思的样子,身边空无一人。赫连冥玄拖着欧阳雪来到悬崖的另一侧,于是和拓跋宏形成一个对峙的局面。

“[丞相大人来了啊。]”拓跋宏淡淡地说道。

“[不知皇上是否带来老臣想要之物?]”丞相将欧阳雪丢在地上问。

“[当然带了,只是丞相大人是不是食言了?朕说过不许伤欧阳雪半分。]”拓跋宏转头看了看倒在地上的欧阳雪说。

“[欧阳雪没事,只是她闹得太厉害,臣将她打晕了而已,相信过一会儿她就醒了。]”

再说赫连墨寒,他跟着赫连冥玄来到赤峰山山脚下,发现有些不对劲,他发现赤峰山上下已被禁卫军围住,他不可贸然行事,否则他难逃禁卫军的天罗地网。突然,从远处打来一颗石子,意引他去一个地方,他照打来这颗石子的人的意思来到一片空地。

“[大哥,你是来帮舅舅的吗?]”开口的人也是那天在琉玉楼阻止赫连墨寒带走欧阳雪的人。

“[不全是,我只负责保护舅舅的安全,其余的与我无关。]”赫连墨寒开口。

“[大哥,皇上这些天你以为真的什么也没做?舅舅与皇上作对没有好结果的,所以这次希望你不要插手。]”

“[那我要看着他们。]”赫连墨寒是担心欧阳雪受伤。

“[你要看也可以,只是我要跟着你。]”那人开口。

“[你最好不要出现在舅舅面前,上次舅舅问我你在哪儿我说你离开国都去办事了,若让舅舅知道你一心帮着拓跋宏,只怕不会放过你。]”赫连墨寒好心提醒道,“[你也不用担心我出手,我一人抵得了拓跋宏的十万禁卫军吗?]”

“[那你小心被发现。]”那人给赫连墨寒让出一条路。赫连墨寒快速上山。

山上——

两人谈话间,欧阳雪醒了过来,她一手捂着被劈疼的肩膀,一手撑地坐起来,自言自语道:“哎哟,痛死了,那谁下手也太狠了吧。”当她抬头发现自己身处悬崖之上,拓跋宏和赫连冥玄对峙时,心里有些震惊,拓跋宏竟为了自己来赴约。

“皇上可要想好,究竟是想要什么?”赫连冥玄奸笑着问道。“喂,丞相大人,您也太看得起我欧阳雪了吧?帝王家最是无情也最是多情,拓跋宏怎么可能为了我放弃江山?”欧阳雪在拓跋宏说话前插嘴,她一边说还一边给拓跋宏使眼色,那意思是:你快走,别管我,他还带了人过来,你还不是他的对手。

拓跋宏负手而立,笑了一下。“欧阳雪,你可能说错了。”说着拓跋宏从身后拿出一个用黄金做的,上面刻着龙的玉玺盒子,他打开盒子向丞相证明这里面装着玉玺,然后又盖上了盖子。

“喂,拓跋宏,玉玺不能给他!要真改变了历史我不成千古罪人了?”欧阳雪连忙从地上站起来,准备过去护住拓跋宏手中的盒子,却被赫连冥玄牵制了动作。

“皇上将玉玺抛过来,臣将欧阳雪放开,她自己走过去。”赫连冥玄说道,眼里满是算计。

“好。”拓跋宏也不怕丞相耍花招,方圆百里的禁卫军可不是吃素的,若没有禁卫军,他也不敢孤身一人站在这。

赫连冥玄在接住玉玺都又伸手抓住了欧阳雪,冷笑着对拓跋宏说:“皇上真认为臣会信守诺言吗?”

“你想如何?快放了欧阳雪!”后一句话是拓跋宏吼出来的,因为他从赫连冥玄眼中看出一丝狠戾。接下来的事让拓跋宏的心落入谷底,摔得连渣也不剩。

赫连冥玄将她向右侧推去,右侧,是万丈悬崖,欧阳雪也没防备,被他大力一推脚下一滑就摔了下去。

“欧阳雪!”拓跋宏想拉住欧阳雪,却还是没拉住,只能眼看着欧阳雪迅速落崖。

“赫,连,冥,玄!”拓跋宏蹲在崖边,一手捶着地面,他一字一顿地说,听得出他语言中的愤怒。

“她这几日闹得我府上鸡犬不宁,皇上认为老臣会放过她吗?如今该拿的东西已经拿到,她是死是活也没那么重要了。皇上,要怪只怪你有了弱点。哦,对了,差点忘了皇上已经将玉玺给我了,皇上已经是我了,哈哈!”赫连冥玄疯狂地笑着。

“呵呵……”拓跋宏从崖边站起来,盯着赫连冥玄。

“拓跋宏,你笑什么?”赫连冥玄不解地问。

“赫连冥玄,你真以为朕会把玉玺给你?我拓跋氏打下的江山岂能说传给外人就传给外人?你觊觎皇位,朕会放过你?欧阳雪没告诉你朕已暗中瓦解了你的势力了吗?应该有人给你密信了,如果朕没想错,在欧阳雪放的那一把火中应该成灰烬了。”拓跋宏说道。欧阳雪在丞相府做的事情他也知道。

“可如今玉玺在我手上,你能如何?”

“你未免也太异想天开了,先看看盒中装着什么。”拓跋宏镇定自若。

赫连冥玄打开锦盒,拿出玉玺,却发现玉玺只是一枚仿制品。

“怎么会?……”赫连冥玄有些不相信眼前所见,明明都计划好的,怎么会失误?

“本来不会。只是一个人越贪婪,他所能注意到的细节就越少。丞相大人只注意到朕为欧阳雪担心,而没有想到朕若是真的关心为何不派人去你丞相府救她;又只看到了眼前利益,而不看看利益背后是什么。这样一来一切都可能发生了。”再说欧阳雪那边。

欧阳雪只感觉自己迅速坠落,下坠到底时感觉自己落入水中,顿时全身冰冷,她用尽全力睁开眼睛,看见一个人影朝自己游过来,好像是赫连墨寒……她还没看清楚就失去了知觉晕了过去。

“欧阳雪!”赫连墨寒朝她游去,抱住她往岸上拖,他看见赫连冥玄把她推下悬崖时就飞下来,刚到崖底就看见欧阳雪落入水中。这水也不是一般的水,因这崖底阴暗,而水也是经过寒冬刚化开,所以冰寒透骨,即使是赫连墨寒也不敢贸然下水,否则容易被池水的阴寒之气所伤,他得使出内力护体,不过即使这样也会让寒气进入五脏六腑之中,更何况是欧阳雪这种普通体质的人。

“雪,拓跋宏的人马上就来。”赫连墨寒把她救上岸就又上去了,因为他不能将欧阳雪带回去救治,否则赫连冥玄不会放过她的,只能让拓跋宏救她。

崖上,拓跋宏盯着赫连冥玄望了许久,突然冷笑着说:“你真以为朕会毫无准备地前来赴约吗?”

“你还留了后手!”赫连冥玄反应过来大叫道。

“不然呢?丞相大人真以为朕头脑简单吗?既然丞相大人不信守承诺,那么朕也不客气了,御林军听令,放箭!”拓跋宏说着朝后走去,四周的山头上瞬间出现数百名御林军,箭拔弩张,对准赫连冥玄,就差拓跋宏下令射出了。

“一个谋略家的大忌就是冲动行事。朕若真如此简单行事,你当这皇位还能坐十二年?”拓跋宏说,“如今你还有什么话说?”拓跋宏冷笑着。

“呵,老夫运筹帷幄这么多年,算计了多人,没想到最终被你算计了,如今落在你手里,要杀要剐随你便。不过你这毒怕撑不了多久了吧?”丞相说完便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

“我这毒果真与你有关。”拓跋宏说着便给御林军一个准备放箭的手势。

可拓跋宏正准备取他性命时却发生了变故。

“且慢。”崖下飞来一名黑衣男子,站在赫连冥玄这边,赫连默寒刚飞上来就知道丞相有危险,他出来时本穿着湛蓝色衣袍,不过此时经池水一泡已经变黑了。

拓跋宏看见来人,果真停下动作,微微皱眉,心想:怎么又是他?这人究竟是谁?在回京路上的万华客栈中,拓跋宏就注意到了这人。

“皇上有时间在这里对付我盟主阁的人,怎么不担心欧阳雪的死活?皇上若不肯停手恐怕她真的活不了了。”赫连默寒盯着拓跋宏说。

“你究竟是何身份?”拓跋宏挥手撤了在四周埋伏的御林军,因为金面具男子话中的“盟主阁”使他心生疑惑,又因为他那句“欧阳雪真活不了了”而心有顾虑,更多的则是认为此人敢单枪匹马上来救赫连冥玄,一定还有阴谋。赫连默寒此刻也是紧张的,他敢独闯无非是知道拓跋宏心思缜密,应该不会轻举妄动。

赫连墨寒趁拓跋宏还没下令放箭时便带着赫连冥玄离去了,虽然赫连墨寒受冰水的寒气侵蚀有了内伤,可现在他带着赫连冥玄逃跑速度也不慢。拓跋宏看见二人逃走,才反应过来这是他们的缓兵之计,下令放箭时两人已经没有踪影。

赫连墨寒带着赫连冥玄离开了赤云峰,来到了一个安全的地方,赫连冥玄发现赫连墨寒全身湿透了,便问到:“墨寒,你怎么全身湿透了?”

“上山时被拓跋宏的暗卫拦着,打了一路,默寒身手不及他,被他一掌打入河中。”赫连墨寒撒谎道,他不能说是为救欧阳雪弄湿的,总不能说是自己走路不小心落入河中的吧。

“哦,可是现在……”赫连冥玄陷入了沉思中。

“拓跋宏又另派人抄了丞相府的家产,如今丞相府虽回不去了。”赫连墨寒开口说道,“不如舅舅先随我去盟主阁吧,一来避避风头,二来也可以另想办法。”

“如今,便只能如此了。”赫连冥玄无耐地说道,因为丞相府在前几天欧阳雪的‘催毁’下已经大不如从前了,所有的护卫都被欧阳雪整得憔悴了不少,府中仆人也因为丞相府空虚怕付不了工钱便走了大半,如今拓跋宏只需派出十几个人便可除去丞相府,而且如今闹了这么一出,拓跋宏定不会再隐忍了。拓跋宏看着二人消失在箭雨中,心里虽有不甘,可转念一想欧阳雪生死未卜,倒也没有再派人追杀二人,因为他早派人抄了丞相府,现在也不担心他卷土重来。拓跋宏派了大部分御林军沿着陡崖下支寻找欧阳雪,自己站在原地望着远处连绵起伏的山,若不是他不能运功下去又岂会站在这里等待消息?

“[皇上,崖下山林中没有找到。]”

“[皇上,崖下草地上也未发现欧阳雪姑娘。]”

一批又一批御林军上来了,却告诉拓跋宏没有找到人。

“[还愣着干什么?找不到人就不要回来。]”拓跋宏虽面无表情地说道,谁又知此刻他心中是无尽的担心和害怕,害怕失去她,听见御林军搜索无果,心里越来越紧张。若是相信她当时将她从丞相府救出来,是不是这一切就不会发生了?他苦笑着摇了摇头,救?怎么救?丞相身边既有出入皇宫来去自如的人,只怕自己有所动作那人就察觉了,到时候反而会将欧阳雪陷入更加危险的地方,他只能等。

“[皇上,在崖下的寒水河边发现了欧阳雪姑娘,不过她昏了过去,属下把她带了上来。]”又一小队御林军上来了,领头的副将将欧阳雪背到了拓跋宏面前,拓跋宏心中才又稍微安定了一些,不过看她昏迷不醒,还是有些担心。

“[召集所有御林军立刻回宫。]”拓跋宏说道,说完便率先跨步离去,虽然欧阳雪还活着,可是这样昏迷下去,就怕是醒不来。

皇宫龙华宫拓跋宏的寝殿中。

所有太医跪在拓跋宏面前,面面相觑,十分紧张,而拓跋宏此刻坐在桌前脸色十分不好,这时,一个太医战战兢兢开口道:“[启禀皇上,欧阳雪姑娘昏迷前落入了寒水河中,导致寒气入体,才昏迷不醒,老臣……老臣实在无能为力。]”那太医说完这句话紧张着盯着地面,不敢抬头看拓跋宏,生怕拓跋宏下令将自己斩了。

“[无能为力?朕要你们有什么用?还不快滚!]”拓跋宏黑着脸,生气地说道。

“[是!]”跪在拓跋宏面前的太医连滚带爬地走了。

殿外站着的太监宫女们十分担心,虽说自家皇上淡漠薄凉,可也从未发过这么大的火,如今却为了欧阳雪姑娘生这么大的气,看来这欧阳雪姑娘真住进了皇上的心里了。

拓跋宏来到床榻前握住了欧阳雪冰凉的手,低声说道:“[雪,你放心,我一定会救醒你的。]”拓跋宏在榻前站了许久,看着她的睡颜,迟迟不肯离去。

“她怎么了?”一个焦急的声音从拓跋宏身后响起,林慕羽赫然出现在这儿。

拓跋宏看他出现,心里惊了惊,随即又恢复正常,他的身手御林军无法察觉倒也正常。

“拓跋宏我问你话呢!她怎么了?你不是答应过不让她陷入危险中吗?”林慕羽见他不说话,也不顾对方什么身份,拉住他的衣襟就吵。

“她会没事的。”拓跋宏憋了半天也只说出这句话,否则怎么说?他对她仍心存疑虑?她被抓走时没有救她?还是说自己没有能力保护她?

林慕羽挥出拳头,拓跋宏只闷哼一声,任由处置。林慕羽挥了几下,见他也不还手,也失去了打他的兴致。

“拓跋宏,希望这是最后一次她受伤!我们的合作如常。”林慕羽说完这句话就无声无息地离开了。

拓跋宏呼出一口气,他不还手是因为连他都觉得自己无能,这皇位对他到底算什么?为什么他连想保护的人也保护不了?

晚上,夜出奇地安静,拓跋宏还是守在欧阳雪旁,突然,“嗖”的一声划过夜空,直朝拓跋宏射来,箭头还带着一张纸条,捅破窗纸,箭带着纸条擦过拓跋宏的发际,插入身后的墙上,又是如此挑衅。

拓跋宏顾不上抓射箭之人,走过取下箭上的纸条,只见上面写着:”寒气入体,取极阳之药——赤练草,以菁芜草为药引,别用药辅之,即可治愈。

菁芜草:蚀骨浸髓散中的主要毒素,用蚀骨浸髓散可代。”

拓跋宏读完,便派人连夜去找赤炼草了。这赤炼草生于极炎地带,而且一年只生一株,而菁芜草,相传曾经出现在赤云峰上,不过现在已经不存在了,但他中了蚀骨浸髓散,用含毒的血清便可。不过拓跋宏心中疑惑:这送信的人究竟是谁?射箭的那个人站在殿前的树上,看着拓跋宏读完信,派人去找赤炼草,这才安心地拿着又弓飞走了,一身蓝衣在月光下显成了黑色,只有他脸上的金色面具闪闪发光。

次日,拓跋宏派去找赤炼草的人回来了,他手中拿着一株红色的草,据说是从一个神秘的外来的药草商人手中花重金所买。太医又在原来药方的基础上开了几味辅助的药加进去,中和赤练草的药性。煎好之后一个宫女把药给欧阳雪端去,拓跋宏当时正坐在欧阳雪的床边,看着她。

“药放下,你出去吧。”拓跋宏对那个端药的小宫女说。

“是。”那个小宫女将药放在桌子上就出去了。

拓跋宏将所有宫女、太监都遣了出去,独自运功。毕竟他会武的事情没几个人知道,也不想让人知道。之后他便拿出匕首在手上轻轻一划,血顺着手心滴出来,滴进了药碗里。蚀骨浸髓散的毒一直被他压制在丹田内,一直无法排出,只有自己用内力,使毒素沿全身血脉逆流而上,才有可能提取,虽然这样做很有可能丧命。

取完血后,拓跋宏感觉血液在逆流,经脉寸断般的疼痛,浑身上下直冒冷汗。他端起药吃力地来到床榻边,用尽全力扶起欧阳雪,拿起碗,自己猛喝一大口,又靠近欧阳雪,两唇相抵,将整碗药给欧阳雪喂下。

他看着欧阳雪将药喝下,煞白的脸上恢复了些血色,才松了一口气,将药碗慢慢放下,拿出林慕羽之前给的压制毒性的药喝了下去,待浑身疼痛减轻,就支撑不住晕倒在地,不过幸好将毒性又压制了下去。其实他取完血后完全可以先压制自己的毒素再给欧阳雪喂药,不过他怕自己拖一分一秒药效打个折扣反而让欧阳雪有生命危险。

当拓跋宏醒来时,发现自己躺在床榻上,欧阳雪站在一旁看见他醒了,连忙问道:“喂,你为什么又用内力,知不知道这样做很危险,你随时都会丧命的。”欧阳雪没有告诉拓跋宏那日将她捞上岸的赫连墨寒,本来这事就有点奇怪,赫连墨寒怎么知道自己落水了。

拓跋宏坐起来听着欧阳雪说着一大堆关心的问题,心里荡开一层潋漪,除了已故的生母和任城王拓跋澄之外,从未有一个人是真心关心过他。他把事情一一告诉了她,除了他为什么动用内力导致毒性发作这件事情,因为他不想让她自责,所以说是自己大动肝火使用内力教训了几个护卫的后果。

“对不起。”拓跋宏第一次给别人道歉。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想道歉。

欧阳雪用手试了试他的额头,说:“没发烧呀,毒傻了吗?道什么歉!”

拓跋宏拉过她的手,笑了一下。“我没有救你,你不生我的气?”拓跋宏说的是丞相府的事。

“这有什么好生气的,我又没遇到危险,你为什么要救我?”

拓跋宏揉了揉她的头,只要你不生气就好,欧阳良楚和林慕羽那边安抚了就好。

就在拓跋宏盯着欧阳雪看得入迷时,门外跌跌撞撞地跑进来成公公,既没通报也没行礼,直接对着拓跋宏喊:“皇上,任城王进宫了……”之后遭到了拓跋宏的冷眼。成公公吓得闭住了嘴,本醒悟到:自己好像来的不是时候。

“既然拓跋澄来了,你就去吧,不用管我了。”就在三人面面相觑的时候,欧阳雪打破了寂静。她刚才从拓跋宏眼中看见了柔情,看见了爱慕,又想起了被丞相关押的那晚“南寒”对她说的,她早已看出拓跋宏对她的感情,只是她不想相信,因为她相信自己迟早有一天会离开这里的,不能对这里有一丝一毫的依恋;也因为……他是一个帝王。

“好,你是待在我的寝宫还是回你的南院?”拓跋宏边下床边问道。

“我回南院吧,在这里待着我感觉有些别扭。”欧阳雪说道。

拓跋宏领着成公公先去御书房见拓跋澄了。欧阳雪随后便回她的南院休息了。

路上,成公公好奇地问:“皇上,您为什么在欧阳姑娘面前自称我呢?”

“小成子,你跟在朕身边多年了,还不知道不该问的你别问吗?”拓跋宏边走边说。

“奴才该死。”

“算了,这次饶了你。”拓跋宏说道。他之所以在欧阳雪面前自称“我”而不是“朕”是因为他知道欧阳雪不喜欢他把皇帝的架子摆得太大,他现在也认为改改自称也是好的,至少两人的距离又拉近了。

当拓跋宏来到御书房时,拓跋澄已经等候多时了。拓跋宏摆摆手示意成公公先在门外候着,他独自进来了。

“[宏,这次欧阳雪的事,是不是你有意为之?]”拓跋澄见拓跋宏来了,开口问道。

“[算是,也不算是。她被丞相抓去不是我促成的,她毁了丞相府也不是我促成的,她落下悬崖更不是我促成的。]”虽然不救她是迫不得已,但是扪心自问自己还是想看清欧阳雪的真面目,其中虽没有他推波助澜,却也顺其自然。

“[你还在怀疑她是丞相派来的细作吗?我已经查过了,她从小到大从未与丞相府中人有过任何交集,只是之前失踪了一段时间,当她出现后就是这样的性子]。”

“[我知道,我现在并没有怀疑她。]”拓跋宏笑着说道。

“[宏,你若真喜欢她,能不能以后保护好她,不去利用她?不然,我现在就带她走。]”拓跋澄一脸严肃地说。

拓跋宏一笑。“[皇叔,你这是要和我抢心爱之人吗?]”

“[宏,她不是你的所有物,没有什么抢不抢的,一切都尊重她的决定。对于感情,你不能用帝王强制的手段。]”“[皇叔,我不会给你带走她的机会。因为我会保护好她的。]”拓跋宏听到拓跋澄的话又突然严肃地说。

“[那样最好,我也没什么事,先走了。]”拓跋澄松了一口气,他也不知今天为什么这么激动,说出那些话时他自己也被吓到了。

“[嗯。]”

拓跋澄便退了出去,他用手捂着心口,停下脚步,望着天,无奈地笑了。

拓跋宏在御书房又批了会奏折,在这期间他的寝殿里却无声无息进来一个人,他在拓跋宏喝的茶水中滴了些液体就又无声无息地出去了。

之后当拓跋宏回到寝殿里,正好拿起了那杯茶水,坐在桌子旁边小饮一口,喝下去感觉茶水的味道与以往有些不同,他感觉身体有些异样,反应过来这茶有问题,便将茶水泼在了旁边的盆景上,那盆花被茶水一泼,瞬间萎蔫了。拓跋宏正准备去吃清毒丹,却感到浑身燥热,丹田处气血翻涌,手里的杯子也被他摔在地上,虽然如此,可现没有了压抑感,全身经脉也疏通了,仿佛,仿佛蚀骨浸髓散的毒解了一般舒畅。他心中有了解毒的想法,随即又感觉不对。既然在解毒,为什么有燥热的感觉?这感觉是……那种药的作用!

拓跋宏狂想到原因后便没有再等,他来到床榻上运用内力,想把那种毒给逼出来,可是却毫无起色,反而随着他运功,药性越来越强,如果说给他一些时间他便可以不伤害任何人面将药给逼出来,可是欧阳雪偏偏就闯了进来。

欧阳雪见他闭着眼坐在床上运功,面色潮红,汗水顺着额头往下滴,便走过去问道:“喂,你怎么了?拓跋宏,你说话呀,不会是死了吧,我看看。”欧阳雪见拓跋宏没有反应,便走了过去,想探探他的鼻息。拓跋宏无力开口,只能在心底一遍又一遍说着:“你别过来。”可欧阳雪哪里知道他心中所想,还是一步步靠近他,正当她用手探上拓跋宏的鼻息时,拓跋宏闻到了欧阳雪的味道,心中有什么翻涌不息。他猛地睁开了眼,用手握住了欧阳雪的手腕,他站起来,一步步把欧阳雪往角落里逼,欧阳雪发现他眼神涣散迷离,呼吸急促,心下里一惊:他该不会被人下那种药了吧?

拓跋宏把她逼入墙角,看着她娇艳的红唇,有些口干舌燥,霸道地下去含住了她的唇,厮磨辗转,慢慢品尝。欧阳雪心生一种恐惧感,她想推又推不开他,感受到他唇上的热情,猛地用自己的牙齿去咬,腥甜入口,拓跋宏也感觉到一丝痛楚,恢复了一些理智,他从她唇上离开,松开了握住她手腕的手,后退了几步,对她说:“你快走,否则我不敢保证不会对你做什么。”

“欧阳小姐,你为什么非要出去,你想要什么本相派人去买就行了,丞相府这么大,还不够你玩吗?”赫连冥玄问道。

“我要吃琉玉楼里的东西,你能买来吗?等你买来黄花菜都凉了,还怎么吃?你丞相府也太小了吧,我怎么玩?我告诉你,你不让我出去,就是限制我的自由,时间久了,整个人都不好了,之后就会生病,再然后会死的!”欧阳雪胡诌起来脸不红心不跳,她的这些歪理一般人还找不出话反驳,所以多的人都被她带入坑里了,丞相也是如此。

欧阳雪正庆兴赫连墨寒离开正准备四处转转,可刚走一步就被人拉住了。

“姑娘,你别乱跑。”拉住她的人正是影沉。

“[那墨寒先下去了。]”赫连墨寒退出门外转身进入了南院,他心里实在放心不下某人。

“……”好吧,她不走。“什么,她要出去?”丞相听了赫连墨寒的汇报,惊讶地问。

“不错,她说要去琉玉楼。”赫连墨寒说道。

“我去见见她。”丞相跟在赫连墨寒身后去见欧阳雪。要不是因为和拓跋宏的承诺,早就将欧阳雪关起来了,也不会让她乱跑。

“这样呀。”欧阳雪想了一下说道,“我为什么要出去?说不定一出去就被你杀了呢?我的生命可没有保证,谁知道丞相又想干嘛。”欧阳雪眼里闪过一丝机智,只要那人答应不杀她,嘿嘿,让他知道知道自己是不好惹的。

“你放心,我不会杀你。”赫连墨寒看着某个疑心很重的人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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