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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3章 第八十话

  • 作者:瑭腐腐
  • 类型:其他
  • 更新:2021-06-30 18:28:16
  • 字数:14604字

回宫之后,正好遇上祁祯樾带众美人去兰芷宫听乐。

四人见状连忙行礼。

“你少骗我。”祁祜把她一眼看穿。祁盏道:“嗯......没什么,就是觉得我和璟谰之间,好像只有我一人执着,他向来都不想去争取什么。这样的我,看着真极傻。”言语之间,她难掩挫败。祁祜闻言轻笑:“他跟你当然不同了。他虽是皇子,但一生到此,太苦了。你呢,要什么哥哥都会去给你争,有时候你的就算没那么想要,哥哥不也给你送来了么?璟谰他活到如今,连去争夺的机会都没有,他当然遇事就不敢往前去了。他随遇而安,那是真毫无办法了吧。见到一朵喜欢的花,他往往宁愿守在花前,远远地闻闻花香,也不敢上前触碰,更别说采摘了。”

祁盏喟叹:“那花,可就被别人摘走啦。”

“你是不是跟璟谰拌嘴了?”祁祜贴着她的侧脸问。祁盏坐在他怀中与之一同驾马,“没有。”

公孙不冥转头骑马:“你不必这般卑微的。谁都能看出,若儿全心都在你身上。”他说罢,璟谰也只是笑。

“璟谰,你们之间没事吧?”他没忍住问。

“七妹妹嫌我说话她不爱听了吧。”璟谰讪笑。公孙不冥道:“别吵了。好不容易见面,就别闹了。”

“止安,朕以为你平日里都在刻苦阅进,你这怎么还带着弟弟妹妹出去瞎跑啊?”祁祯樾见到祁祜便开口斥了一句。

公孙不冥接着道:“等回了京,你不就无法这么每日见到她了么?”

“嗯,但我从未因此牢落过。我只要能看着她,好好的就行了。”璟谰微微一笑,可谓淑淑华色。真比女子还清丽几分。

祁祜跪下:“儿臣罪该万死————”

“啧。朕说什么了?你就罪该万死了?”祁祯樾越发拿他毫无办法了。“起来起来。”

祁祜起身后,祁祯樾瞟了眼祁盏。

“好。”璟谰点头。

“不去了。儿臣还有几篇书,今日要查两个幼弟。”祁祜如今是宫里最大的孩子,自然如父如兄。

祁祯樾点头,“是啊,你下面还有两个不足十岁的弟弟,你可要好好教导。那若儿,你跟朕去吧?”

祁盏伸手就抓祁祜的手,“儿臣......”

“哟,这曜灵还真是太子殿下带大的,无论何时都先看太子殿下的脸......”鸳妃语气调笑。

祁祜直接道:“你少阴阳怪气。不会说话就把你内坑给闭上。若瓷,你想去么?你想去的话就去吧。”

鸳妃立刻委屈看向祁祯樾,可惜祁祯樾根本不管。

祁盏跟上了祁祯樾。

等祁祜走后,鸳妃故意对洛酒儿道:“哎呦,这太子殿下怎么大了,倒脾气越发急躁了......”

洛酒儿一笑,“本宫倒挺喜欢的。至少他是最像皇后娘娘的,不至于让本宫每日太过于思念皇后娘娘。”

话既如此,鸳妃只能跟着笑。

祁盏跟着到了兰芷宫。祁祯樾拉她坐在身侧,“方才的花呢?”

“......扔啦。”祁盏吐舌。

“哈哈。行吧。”祁祯樾抿唇,给祁盏斟茶。祁盏双手接下,“父王这使不得......”

祁祯樾道:“什么使不得,爹给女儿倒茶怎就使不得了。”

“父王是九五之尊,儿臣惶恐。”祁盏连忙吃茶,茶烫舌尖,她眯眼生生忍了下去。

礼乐已奏。

祁祯樾问:“你母后以前给你斟过茶么?”祁盏点头,“斟过。”

“那你也惶恐么?”

“父王......父王恕罪......”

祁盏就要跪,祁祯樾拉住她,“无碍的,朕也只是问问。你呀,还不如小时候伶俐呢。”

“儿臣何时伶俐过啊?”祁盏甜笑,“儿臣蠢笨心粗,都是哥哥跟在后面帮扶儿臣的。”

“怎么不伶俐啊?你小时候好几次,遇上止安的事,你那股子伶牙俐齿的劲儿比你母后都强几分。”祁祯樾笑道。祁盏垂头,“儿臣哪里配跟母后比。上次父王让儿臣装气势骗废章王,儿臣吓得险些昏倒。母后就不会像儿臣这般无用。”

祁祯樾道:“当年......你不嫁风离胥,连河都跳了,当时也挺有气势的啊。”每每想起,他便是一阵心惊胆战。还好当年祁盏被人救起,不然他真的无颜再去见邵韵宅了。

“父王就饶了儿臣那次吧。当时年纪小不懂事,如今不会了。”祁盏喝茶。

“如今是长大了?”祁祯樾浅笑。

“如今是认命了。”祁盏跟着笑。

心中扎疼,祁祯樾只能道:“你再过过,都好了。当年你母后也看不上朕,她当年只喜欢先皇。朕是使了些手段把她抢过来的。”

“......那您再生气也没打过母后不是么。”祁盏自嘲,“可能是儿臣比母后更气人吧。”

祁祯樾震问:“他竟还打你?”

“不,这几年没有过了。”祁盏放下茶盏。“父王听曲儿吧。”祁祯樾握住她的柔荑,“这是这几年,咱们父女聊得最贴心的一次。上次你给父王献舞,都不知父王有多高兴,这么多年,父王还从未这般高兴过呢。”

祁盏垂头,不再接话。

入夜,祁盏独自在池子沐浴泡汤。

“唉......”不禁叹气,伸手去木盆中拿灰浆皂角。

“干什么呢?还叹上气了。”竟有人进来了她的浴池房。祁盏头也不转,“璟谰,你怎么还未泡汤。倒是来逗我。”

璟谰身着亵衣,披着件外袍,“我泡过了。想来问问你可还生气?”

“我没生你的气。”祁盏泡在花瓣香露水中,微微仰头,水眸莹润,“我想通了,你身不由己。”璟谰眼眸忽然躲闪。

“璟谰,你我相识相爱至今,你身不由己,我比谁都清楚。但你扪心自问一下,你可为我们将来争取过一丝丝机会?当年没有,如今尘埃落定了,更是没有。我知道,你自卑你出身低微,但我行走也不易啊。为了你,我什么都做了,跳河寻死,与父王撕破脸皮,我都做了。你说你会与我同生共死,我信你,但你实在没我这么爱你。你太过胆小了。”祁盏说罢,璟谰起身。

他穿好外袍,“我真的觉得......你只盯着表面了。非得人把心剖出来给你看看?我的确是胆小,全是因你。我就怕一步走不好,就把你害了。今日给你讲的那番话,也是想让你好过些,既你不领情,倒是在这里怪我不爱你,我便放心了。你就怪我吧,而后安安稳稳地去做你的将军府大夫人,看你一生平安享乐,我立刻死了也能瞑目了。”他沈辞悁悁,就算是再惄然也不会对祁盏说一句重话,全部都怪他好了。

这倒是让祁盏郁悒,望他一副惘焉模样,令她有些气恼,话也重了起来:“你走好了。也别说什么死去活来的话让我揪心。你明知我在乎你的。今后我也不想再听你说这些话了,我从不会真的生你的气。你放心回去吧。上次的话,你答应说不离开我,你就当是句玩话。也别说我困住了你。”她说完,眸中也倔强了起来。璟谰转身,竟真走了。

祁盏张张嘴,终是没喊出来。

呆愣在池中一刻,从屏风中竟有一人影。

“璟谰你怎么还不走?”祁盏环抱胸前,有些悚然瘆意。

“是我。”公孙不冥大方从屏风中走出。“太子殿下不放心你,便叫我来瞧瞧。”公孙不冥褪下了外衣,只穿了件里衣。

祁盏叹气,“不冥哥哥你方才都听见了吧?”

“听见了。”公孙不冥走近池边。“你怎么连架都不会吵?温温柔柔的,说话声音都不大。”

祁盏小声道:“我一向不会大吼大叫的。”

公孙不冥点头,“要我帮你么?”

“不冥哥哥你泡汤了么?一起泡吧。”祁盏道。公孙不冥一吓,“你到底是个女孩子,这样……这样……”

祁盏倒不觉有何不妥。“哥哥你如今也没法做什么了啊。”

“……也是。”公孙不冥唏嘘。他褪下衣物下水,挖了些灰浆皂角,给祁盏洗发。

他指尖轻柔,不时按压着头上大穴。祁盏双眸微闭,“不冥哥哥之前服侍过人沐浴?这样怪舒服的。”

公孙不冥道:“给你哥哥洗过。就在方才。”

“哈哈哈哈哈哈哈。”祁盏轻笑。“多谢不冥哥哥来陪我说话。璟谰这个人,竟真的走了。”

公孙不冥叹:“他心中也是恻惐吧。”

“反正我们都冷个几日好了。我可不想跟他一辈子这样。”祁盏闭上眼,彻底享受。

公孙不冥道:“我也不懂这些。我没爱过人,无法帮你。”

祁盏倒是惊讶,“你竟没爱过人?”

“真的。”公孙不冥道。

祁盏劝慰:“也不妨事。爱人的话,就直接被桎梏住了。”

“嗯......”公孙不冥轻哼一声。两人无言。

待祁盏回茱萸轩之后,倒头就睡,根本不想那么多了。

在这儿见璟谰也是扰乱心绪,到不如先离开。

立秋后天气还有一伏,祁盏等瑶山下了一场夜雨之后,便以天太凉为由回京了。

回将军府后,祁盏并未去见任何人。理了理府里的账,发觉有几笔烂账,便叫来了管杂事的婆子,明里暗里警告了一顿,她们才答应会老老实实的。

“唉……”她煽着风一副郁陶模样。许苒筠抱着梓粟推门进来,“哟,这是怎么了?怎么这样一副病恹恹的?可是着了风寒?山里毕竟冷。”

祁盏讪笑摇头,伸手接过孩子。“没有,只是心里有些怅然罢了。”

“那是出了什么事么?”许苒筠关切问。祁盏抱着梓粟逗乐,“快到秋日了,伤春悲秋了吧。”

许苒筠低声道:“你可知,将军昨日也回来了。”

“是么。”祁盏随口道。许苒筠点头:“他没回家里,直接留宿了金凤阁。看来将军对这个钱行首是用了真心的。”

祁盏听后心里一乐。“那多好呀。梓粟呀,会不会叫母亲~~母亲~~”

梓粟跟着祁盏牙牙学语。许苒筠押了口茶,“咱们府里这两个————”她比出个「二」。“可都巴巴地盯着呢。心里吃醋到不行,毕竟外面传言,将军要给这个钱行首赎身。”

“啊......”祁盏故作惊讶。反正她兵来将挡,谁来也都不怕。“姐姐,不说这个了,咱们去外面走走吧。”

这一下把府里的三个妾室都弄走了,按说是清静了不少。但祁盏要的才不是什么清静。

「哗啦————」

苏宸兮在房中摔东西,张浅墨进去便吓到了一跳。

“你这是作甚?妹妹,你心中有不痛快,逮着这些不会说话的玩意儿撒气,何苦来呢。”张浅墨坐下道。苏宸兮气极:“姐姐,妹妹我就是那种不吐不快的人————阿胥把咱们送走,去把外面的那不入流的狐媚子找来是打咱们的脸么?!”

张浅墨拿团扇煽风,无奈道:“这没办法。阿胥本就风流,你又不是不知。”

“什么阿胥风流,我看是那狐狸精使妖法把他迷住了————”苏宸兮转身坐下喘气。张浅墨道:“你也别动怒,如今你也看清了,阿胥回来就一头扎进了青楼,哪里回家了呢。”

苏宸兮转头对着她,目含怒气:“那你说,落霄洲的那个,也不管?”

“你看不出来么?落霄洲的那个心思就不在阿胥这儿。她嫁进来这么多年,你看她何时争风吃醋过?”张浅墨煽风道,“妹妹,你再气,总不能去把金凤阁的那小狐狸精拖出来打一顿吧?”

“呵呵呵呵————姐姐,你真以为我不敢?”苏宸兮冷笑。

张浅墨瞪大双眸:“我就是说句玩话,你可不敢真的去啊————”

“那又如何?你豁不出去,不能说我也豁不出去————”苏宸兮说罢,还真就起身去拿宝剑了。张浅墨连忙去拦,“你这是作甚————天爷啊,这可是要了命了,妹妹你不可冲动行事,你去把她打一顿她也是照样嚣张,反正阿胥在她那儿————”

苏宸兮硬是推开张浅墨,冲了出去。

张浅墨暗笑。而后佯装慌张:“快去叫人啊————快去叫公主殿下来啊————”

苏宸兮提刀冲出大门,一路往金凤阁跑。她怎么说也跟着风离胥征战过,如今倒被一个小小的戏子给难为住了?

“这位夫人,您是打哪来————哎呦————”苏宸兮一脚踢翻了金凤阁门口的龟奴,高声喝道:“钱行首在哪里?!”

而此时,风离胥刚从房中醒来,一夜贪欢,起床不免觉得黏腻。

钱行首招呼丫鬟带他进屏风后更衣沐浴,自己则是下楼叫人帮他买醉八仙的酒菜。

刚下楼,便听到苏宸兮撒泼。

老鸨上前道:“这位夫人,咱们有话好好说......”

“少废话————把你们这儿的行首叫出来————”苏宸兮愤愤。

钱行首理了理发髻,缓缓下楼,她浮沉风月场地多年,这种场面见了也谈不上怕。

“奴家是行首,敢问夫人来此————”

「哗啦————」

苏宸兮抽刀,一旁众人吓得抱头鼠窜。

“你就是那个钱行首?”苏宸兮咬牙道:“我今日就是来瞧瞧的到底给阿胥施了什么妖法,能让大将军日日不回家————”

钱行首淡然一笑:“奴家还以为是何事呢。其实将军就在楼上,一会儿夫人尽可以上去问问,将军为何不归家。”

苏宸兮怒道:“你别以为仗着自己的几分姿色就能一直霸占着别人的夫君,你再厉害也只是这烟花巷柳最上不得台面的!是不是指着阿胥给你赎身?你别做梦了————”钱行首慢条斯理道:“奴家从未指着谁给奴家赎身。也是将军自己要留下的。夫人有空闲在这里拔刀弄剑,为何不想想,自己到底缺了什么,能输给我这个上不了台面的,让人宁愿留在这烟花柳巷也不回家。”

“别说了......”老鸨脸都吓绿了。

「哗啦————」苏宸兮说不过,直接将一旁的矮桌劈开,桌旁正在煮酒,她刀尖垫起烫酒就泼到了钱行首脸上。

“啊啊啊————”钱行首抱头痛呼。

老鸨大喊:“将军呐————你快下来看看吧————”

苏宸兮刀尖指着钱行首:“你个不识相的,我本想警你一番,你若是是抬举就离阿胥远远的,谁承想————你竟是个这种不识抬举的————找打————”

“住手————”门外一声喝。

张浅墨带着盏、许二人到了。那张浅墨上前实在生气,“妹妹,你把她伤了,那她岂不是更能在将军面前办委屈,博同情了?你到底还要不要将军回家了?”听到这话,苏宸兮手中的刀砰然落地。

祁盏连帷帽都未戴,直接进来,“宸兮姐姐,你怎么这般糊涂呀?”

“我能如何?殿下也不管阿胥,任凭他在这里......还!还要给这个狐媚子赎身——————”苏宸兮不顾其他,倒也委屈了起来。“我都多久没见阿胥了......”说着竟还落了泪。

许苒筠适时上去搂住她,“你怎么还斥责起了殿下?”

“我没有......”苏宸兮哭道。

祁盏叹气:“姐姐,如今咱们都是将军府的,无论谁出来争光也好,现眼也罢,外人都不会说你如何如何,只会去说将军府的人如何如何,之后再去诋论将军。本宫倒也不是怪罪你,只是想让姐姐清楚,你捅出来天大的事,到头来都是将军管啊。”

苏宸兮抽泣。

旁人皆纷纷议论。

“这就是曜灵公主?天爷,真有长成这样的人......”

“真不是天人下凡?太过标致了......”

“我见过的,这真是曜灵公主......”

她一进来,阁中大小姑娘皆失了色。

金凤阁姹紫嫣红,环肥燕瘦,却无一人有这般超凡脱俗,仙人之气。

祁盏弯腰道:“天爷,钱行首这脸颊都烫出水泡了......来人,快快将人扶上去......”

上面风离胥躲在暗处,看得是一清二楚。

他从祁盏进来时便出来了。既想下去,又想留在上面多看她几眼。

一旁的龟奴小声道:“将军不下去?”

“嗯,下————”风离胥扯了扯衣领。

“宸兮,你怎么这般能给俺找事?嫌还不够现眼的?快家去————”他下来便斥责了苏宸兮。苏宸兮自知理亏,大哭不已。

祁盏对许苒筠使眼色,许苒筠对苏宸兮道:“妹妹,我送你回去罢。”

张浅墨在心中暗笑。风离胥对她道:“浅墨,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就是苏妹妹嫌将军不回府上,便要来找人算账......”张浅墨怯怯道。风离胥一甩衣袖,“荒唐————手都伸这么长了?”

张浅墨跪下:“将军息怒。”

“你也跟着回去吧,回去让娘把她关起来!越发得没规矩了————”风离胥怒完,偷瞟了一眼祁盏。祁盏正低声交代蝶月:“把钱给人赔了,找个郎中来瞧瞧烫伤,医药费你出就好,回去我给你报了......”

张浅墨忍下笑意,“那妾身回去了。”她转身也出了金凤阁。

蝶月出门请郎中,祁盏对老鸨道:“本宫上去看看钱行首的伤势,毕竟这是将军府里的人惹出的事儿。”

“是是是,公主殿下所言极是————”老鸨吓得跪下,一旁的众人跟着跪。

祁盏单人往楼上跑,风离胥紧跟在后。

进了钱行首的屋子,看她脸上烫得的确不轻,有些地方还破了皮。她本是肤如花柔,面如皎月,如今脸上倒是不能看了。祁盏道:“钱姑娘这下破相耽误了正事,本宫自然会补偿钱姑娘......”

钱行首拿眼去瞧祁盏身后的风离胥。

风离胥轻咳一声,钱行首起身行礼,“奴家方才都忘了行礼,还望殿下恕罪。”

“哪里的话。”

“公主殿下,将军想必与殿下之间有些话说,奴家先退下,殿下与将军好好说说话吧。”钱行首一番话令祁盏摸不着头脑。

只见她起身与风离胥对视一眼,便出去了。出去后,还不忘带上了门。

屋内只剩两人。

风离胥面色为难,似沈辞惄然。

祁盏望着风离胥,“将军,好久不见。”

“嗯。”风离胥垂头不去看她。

“???”祁盏不解,这人又发什么疯。她道:“方才听钱姑娘说,将军有话同本宫讲,可是想纳了钱姑娘?若是如此,那也是极好......”

风离胥猛地抬头,“不是的——————”

“不是......”祁盏委屈,就快哭了。

“止安,扶你妹妹起来。”祁祯樾最为痛心,莫过于看到一双子女见他都如此战战兢兢。“要不要一同去兰芷宫赏乐?”

“......若瓷,这月橘花?”

祁盏一惊,连忙把头上戴的月橘花环取下藏在身后。“父王,儿臣知错了————”她也吓得跪下。

回行宫时候,祁盏跟祁祜同骑了一匹马。

“你又有什么错?”祁祯樾问。

“儿臣不该扯着哥哥们同儿臣出去玩,更不该戴着父王最不喜欢的月橘......”祁盏语气委屈。

祁祯樾哭笑不得:“若瓷,父王在你心里就是个不讲理、只要不喜欢就也不让别人喜欢的人?”

“那这朵花,就死了。”祁祜也跟着轻叹。祁盏靠在他胸膛,不再言语。祁祜看她的甜样,宠溺一笑,过去亲了她香腮两下。

公孙不冥骑马跟在后面,侧目看着璟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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