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外面。”我咬咬牙说到。

过了一会儿，我看到宫楚凤从宿舍出来，我没有下车，探身帮她打开车门。

“怎么回事？”我跳下车问。

“她那帮亲戚又来要钱，耍横，暂时被我赶跑了。”

我紧忙赶到工地，郭总监正在工人宿舍区外等我。

“没事，谢谢!”宫楚凤也回了一句废话。

“谢啦！”

郭总监挥挥手离去。

宫楚凤上车，朝我微微一笑，满眼都是掩饰不住的酸楚。

我回到车里，在外边坐了好久，终于鼓起勇气给她发了个信息。

“楚凤，你没事吧!”发完我就后悔了，能没事吗？这不是废话吗？

我盯着她左眼角那道抓痕，忍不住伸手轻轻抚摸了一下。

宫楚凤眼圈一红，泪珠从眼眶滚落

我带着她到了上次我们喝茶休息的舒服小包间，点了些热饮。

我站在宿舍区门口，不知该何去何从，我幼小的心灵从来没有处理这种家庭琐事的经验，也不敢贸然去揣摩宫楚凤的痛楚和心思。我仅有的是来自肥仔的不靠谱建议——睡了她，打破她心里的枷锁。

时而轻柔，时而贪婪，我们两个闭上眼睛亲吻了很久，直到胳膊发酸，嘴唇发麻。

第二天一早，宫楚凤就给我发了个信息:“杨晨，我回家几天，很快就回来。”

我松了口气，我知道宫楚凤终于放下了心中的枷锁，心狠了一次。

我不敢说是那一个吻的功劳，尽管后来肥仔说是。

“注意安全。”我回复道。

宫楚凤没再回复，我只能等待消息。

在这期间，杨芸却做了一件让我大跌眼镜的事，也就是这件阳奉阴违的事，让我对她的站队有了清醒的认识。

杨芸的开发部，负责的是政府部门沟通和报建工作，这次出事的是人防报建沟通。

通常十拿九稳的人防报建，没想到却在人防面积的认定上出现了严重的纰漏。

一个项目的应做人防面积有多种算法，我们报建选择的是按照建筑面积比例的较小面积，杨芸却突然跳出来说人防办要求按照首层覆盖率来计算。

这样一来人防面积就比设计多了几千平，若沟通不下来的话，造成公司损失上千万，这个责任，没人承担的了。

作为设计和开发的直接负责人，我责无旁贷。

“杨总，人防办这样要求，我也没办法。”杨芸坐在我对面，无辜且无惧的说。

“之前你不是说都沟通好了吗？现在都施工了，怎么又报不下来了呢？你知道吗，我们现在连一点余地都没有了。”我盯着杨芸，压着火。

“之前他们确实口头答应了的，现在又反悔了，你知道，他们这样的部门，呵呵”杨芸边说边露出习惯性的假笑。

“那之前答应的时候，怎么不去正式报文？”

杨芸张了张樱桃小嘴，没有说话。

一开始，我单纯的认为这件事是杨芸工作不力造成的，并没有对她起什么疑心。

曾甜甜突然给我发来消息：“领导，昨晚我留下来加班，看到杨芸和胡总在办公室聊了很久，没什么事吧！”

我一愣，不会吧，难道胡总和杨芸真的会为了对付我，置公司那么大的利益损失而不顾？我虽然不信，但开始怀疑了，毕竟女人狠起来，连夜王都怕。

我把杨芸的手下汪圣武叫进了办公室。对于这个大胡子，我是百分百放心的。我把人防这件事和他说了一遍，让他帮我分析杨芸和胡总作怪的可能性。

“这女人可是什么都做的出来，”汪胜武把一口烟狠狠的吸到肺里，想了想又说：“不过政府工作人员，喜怒无常倒是真的，还真不好确定，要不这样，见个面聊聊。”

我点了点头，想了想说：“我让杨芸约吧，这个事毕竟她跟的。”

“行。”汪圣武抽完烟离去。

我主动找石总汇报了这件事，石总听后指示道：“不惜一切代价搞定此事。”

我又把杨芸叫道办公室：“杨经理，这件事非同小可，刚才我向石总汇报了一下，他非常的重视，要求不惜一切代价搞定这个事。”我看着杨芸阴云密布的脸，继续说：“这件事，办不成的话，会给公司造成上千万的损失，你和我作为直接负责人，唯一的结果就是卷铺盖走人，不知道这个结果你有没有考虑过？”

杨芸惊吓似的看了我一眼，又低下了头。

我从她的这个微表情进一步判定，她确实在搞鬼，并且傻乎乎的她貌似并不清楚这件事的严重性。

“杨总，我再去和他们沟通一次。”杨芸最后说。

我点了点头说：“你先沟通，结果马上向我汇报。”

当晚，我下班离开没多久后，曾甜甜又给我发了一条信息：“杨总，杨芸又进了胡总办公室。”

我知道杨芸这是和胡总汇报去了，议题肯定是要不要放弃这次整我的计划，胡总肯定是坚持的，杨芸顾忌自己的连带责任，会在犹豫。

“帮忙注意一下杨芸出来时的脸色。”我回复到。

大概十几分钟后，曾甜甜回了一条消息过来：“出来了，脸色很不好。”

杨芸没有带着轻松的表情出来，那就是两个人最终决定将迫害进行到底了。

不管是出于胡总的威逼还是利诱，我对杨芸最终这个决定还是失望的。

第二天，杨芸在十点多的时候给我打电话说仍然没有搞定人防办那位经办人。这个结果已在我意料之中。

“帮我约一下他们的时间，我亲自拜访。”我对着电话，不再对她客气。

“啊？”杨芸轻轻惊呼。

“怎么？杨经理约不到人吗？”对于这个经常吹嘘自己掌握庞大资源的美女，我忍不住出口讽刺。

杨芸犹豫了一下说：“好的。”

“尽快。”我说完挂掉了电话。对于搞定这件事，我是充满信心的，混了那么多年，我深知他们的道道，见了肥兔子，自然会撒鹰。

但对于BQ这边的底线是多少，我没有信心。

我又一次请教了石总，石总的答复是：“没有底线，有多少我们都想办法填。”

……

爱踢足球的人有一个不太明显的特征，那就是身材匀称，下肢强壮，腰腹有力，动作矫健，这个特点，只有深谙足球的人才会察觉。

龚科一起身一迈步一握手，我就觉察到了他这个特点。

龚科就是杨芸帮我约的负责我们项目人防批文的领导，小领导。

我低头看着她，那个昔日站在高处看着一帮男人为她干活的洒脱女子，此刻变得柔弱不堪，她眼眶红红，目光楚楚。

我缓缓低头，吻住她因哭泣而变得湿润的嘴唇

这次我俩没有相对而坐，我主动坐在她旁边，把她揽在怀里。

这是我第三次抱她了，第一次是施工单位请客那晚，我揽过她的腰，第二次是上次在这包间里，她趴在我怀里睡了好久。

周六下午，我正准备去踢球，郭总监突然电话给我，说宫楚凤被打了。

宫楚凤有点抵触，我手臂微微用力，她就放弃了挣扎，卸下满身心的负担，踏踏实实的侧倒在了我怀里。

我揽着她，轻声说:“楚凤，对不起帮不上你什么。”

宫楚凤连忙摇摇头，抱紧了我的胳膊。

我拍了拍他的肩膀，往宿舍区扫了一圈，没看到宫楚凤。

“她应该在宿舍，眼角被抓破了，”郭总监说着叹了口气道:“你去看下吧，我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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