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当我没说。”无生摆摆手。

“是非，为什么非要诓我当和尚？”

“谢谢，谢谢诸位施主，佛祖会保佑你们的，咯。”空虚打着酒嗝道。

哎，无生在一旁叹了口气。

他们师徒二人离开的时候村子里不少人都过来相送，还送给了他们两袋子粮食。

“什么济公，哪来的龙，咯！”空虚停下来转头问道。

师徒二人，徒步前行。

“师父，佛门清规戒律，在外面还是多少守些吧。”无生道。

“方丈师兄老了，一个人太辛苦，也不知道还能撑多久，得有个人帮衬他。”空虚沉默了好一会道。

“哎，肉都吃了，酒算什么，酒肉穿肠过，佛祖心中留吗！”空虚和尚道。

“济公乃是佛祖坐前降龙罗汉转世，十世修为，佛法高深，他说此话自然可以，师父您吗？可就差些，况且还有后半句呢。”

“不是有你和无恼师兄。”

“我不行，为师有心结解不开。”空虚摆摆手。

“那无恼师兄呢？”

在兰若寺里，可以随意些，毕竟只有他们四个和尚，在外面，当着这么多的外人，无生觉得还是该收敛一些。

“无生，你记着，兰若寺的传承绝对不能断！”他认真严肃，一字一顿道。

“为何？”

“时机不到，到了你自然会知道。”空虚道。

“忘了一件事。”无生停住脚步转身望着身后幽静的小路。

“什么事啊？”

“那处破旧古屋的事情。”无生道。

最近这些事情联系起来，可以断定那处古屋肯定曾经发生过什么事情。

“走吧，下次下山的时候再问。”空虚道。

“师父，人死之后，鬼魂会去往何处啊？”

“阴曹地府吧？”空虚和尚想了想道。

“地府？走黄泉路，喝孟婆汤，过奈何桥，然后进入六道轮回？”无生道。

“你知道的也不少啊。”空虚道。

“世间真有佛祖吗？”

“有吧？”空虚和尚想了想道。

“那佛祖在哪呢？”

“每个人的心里。”空虚道。

“哎对了，方丈师伯是不是这里有毛病啊？”无生用手指了指自己的脑门。

“什么意思，方丈身体好的很。”空虚道。

“我不是身体，我是说他还不是精神不太正常？”

“何出此言？”

“我半夜里见他不睡觉出来瞎转悠，还躲在墙角边上嘿嘿傻笑。”无生道。

“这没什么，上了年纪了本来觉就少。”空虚听后笑着道。

“方丈会功夫？”

“会。”

“他以前是做什么的？”

“这个吗，以后再告诉你。”空虚和尚想了想道。

“师父你出家之前是做什么呢？”

“算是个读书人吧”空虚道。

“读书人，秀才？”

“不是。”空虚和尚道。

“师父，上山之后教教我那段往生咒吧？”

“好。”

“那往生咒是真的吗，该不会是你乱编的？”

“绝对真！”空虚道。

来这个世界时间不多，不过十天的时间，光是鬼他就见到了至少三回，是不是还存在其它的妖魔鬼怪，这他不清楚，但是现在他可以确定，佛经对鬼有用，可以让它们退避，可以超度亡灵，多学些，总归是好的，而且作为一个和尚，最基本的业务得精通是不是？不说干一行爱一行了，最起码得说的过去。

他们师徒二人回到山上的时候太阳已经落山了，无恼已经做好了晚饭，这一次里面加的是一些蘑菇，方丈没和他们一起吃。

“方丈呢？”

“师父已经吃过了。”

粥很鲜，只是看着粥里的蘑菇有些鲜艳。

“师兄，这是哪里来的蘑菇？”

“我在寺庙外的树林里采摘的。”无恼道。

“没毒？”

“没事，我不是第一天采摘蘑菇了，知道哪些有毒不能吃，哪些是安全的，放心吧。”无恼笑着道。

“嗯，嗯，对，很鲜的，你尝尝。”空虚和尚那边已经喝了半碗了。

看着飘在粥里鲜艳的蘑菇，无生举得心里没底，他放下了筷子。

“师父，我不是很饿，你们先吃吧。”说完他就离开了，找了白天从村子里给他们准备的菜饼子，吃了两个充饥。

吃过晚饭之后，他去找空虚和尚，跟他学习了往生咒，这段佛经并不长，但是有些拗口，无生却是跟着读了几遍便记了下来。空虚和尚见状直夸他有天赋，是天生当和尚的料。

这特么算是个什么评价？无生心道。

无生懒得跟他多费口舌，直接回到自己的房间里，只是没有睡觉，而是盘膝而坐，诵读《般若心经》，经过这两次和鬼魂亲密接触，他发现自己诵读这片经书对这些鬼魂有着很强的克制作用，而且越是聚精会神的时候，作用效果越强大，而诵经本身就能够让人心静，精神专注，这是相辅相成的，他现在首先要做的是将这经文背的滚瓜烂熟，牢记于心。

这一夜，他睡的晚，但是却格外的香，没有噩梦，一觉到天明。

吃早饭的时候，他发现空虚和尚和无恼两个人脸色蜡黄、盛情萎靡，都有很深的眼袋。经过交谈得知，他们两个人昨天晚上上吐下泻了一整晚。

蘑菇，肯定是那些蘑菇。

无生非常庆幸自己是多么的有先见之明。

这一天，天高云阔，阳关灿烂，然后对兰若寺里的这几个和尚来说，仍旧是没什么鸟事的一天。

空空方丈不知道去了什么地方，空虚和无恼两个人拉虚脱了，一个躺在床上看少儿不宜的书籍，一个趴在床上盯着地面发呆，他们用自己的行动诠释了什么叫干一行爱一行。

“那就不要熬了，一座破寺庙，没什么值得留恋的，离开那里，各自过各自的生活，不好吗？”无生道。

空虚听后停住脚步，转头望着他。

“无恼也不行，他没有慧根，佛门将佛性、慧根。”空虚道。

“为什么你们不行，我就行？”无生听后好奇道。

“走，走！”空虚将碗里的米酒一饮而尽。

“你出现在兰若寺，说明你和佛有缘，雨夜顾南坡之事，说明你心中有善，昨日宁家村之事，说明你有慧根，有佛性，是绝佳的人选。”空虚道。

“为什么不从山下外面找人？”

“佛门讲究一个缘字，况且你也看到了，兰若寺的生活很是清苦，深山之中，孤独寂寞，一般人怕是熬不住。”空虚道。

小河静静地流淌，踏上木桥，嘎吱嘎吱作响。

山野寂静，山林茂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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