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姜子牙身份高贵，又是元始天尊的真传弟子，虽然此世受得封神大劫影响，此生不得成仙。

但其终归是乃圣人弟子，只需此生功德圆满，来世投胎转世，也未尝不能登临仙宫，得享仙道逍遥。

“我今年应得九三岁，也不知何时才能得遇圣贤！”

子牙方才说罢，又喝了一口火枣酒。

“他且教我做事，曰：蟠溪渭水垂竿钓，自有高明访圣贤，辅佐圣君为相父，九三拜将握兵权。”

如今来人在前，他却不好直说。

两尾龙鱼一上桌，石清虚低声说了话。

“这又有何苦来，我日夜苦思，何时才能再上昆仑，好随吾师左右，难忘道德之言，以至朝暮悬悬。”

“我师曾说我命中福薄，此生仙道无期，圣人金口玉言口含天宪，一言一行皆是大道，自当不会有误！”

“先生乃阐教真传，如今不过时运不济，倘若将来时来运转，想必日后成仙有望，一朝得以登临仙门！”

石清虚心中自知，这姜子牙乃是天命封神之人，自身受得劫气沾染，此生无望成仙，是个生来命薄之人。

“我虽心知肚明，但心中仍是不甘，蹉跎了半生岁月，如今却换来一个仙道无期，呜呼，可悲可叹！”

子牙长吸一口大气，似乎在感慨命运不公。

“先生，您这是醉了！”

子牙长叹一声，连眼光也自顾发散。

姜尚打了一个酒嗝，这火枣酒性格热烈，这才一斗美酒下肚，饶是姜尚道行不浅，此时也陷入了迷醉之中。

“先生，我这说的可不是笑话！”

石清虚摇摇头，当即一展八卦仙衣，顿时从云光之中，显露出四个人来，正是他门下的山人弟子。

“吾等初出山门，也无甚势力傍身！”

“尔等四人可先行回那黄花山中，将那八百人的随身道兵祭炼出世，而后亦可招些军士，静待时机！”

石清虚开口言说，想要打发出这四人。

“等到时机成熟了，我再让尔等四人来投，届时我在朝中不至于势单力孤，于西岐内也不必遭人排挤！”

石清虚将这四人放下，打算先让他们招兵买马，暗中积蓄实力，等到武王伐纣之时，再引以为助手援军。

“诺！”

听闻此言，四人拍手称赞。

四人此去西岐，若无那大势力投奔，唯恐会被他人看不起，而邓忠等人也放心不下黄花山的家业。

如此计策下来，当真是一举两得。

“既然这般，那弟子们自去也！”

四人遂拜别恩师，或是御风，或是击翅，三三两两，自渭河边上飞腾升起，直直前往黄花山地界。

“去哉，去哉！”

“吾等师徒日后，必有相见之日！”

石清虚掐算起来，望着四位弟子离开。

第二日，一大清早。

子牙推开房门，望着樵夫打扮的石清虚，也不禁摇了摇头，神情有些酸涩，言谈也欲言又止。

“你为何做这副打扮？”

子牙指着石清虚，不禁开口说道。

“一钓叟，一樵夫！”

“如此搭配，岂非相得益彰？”

石清虚握着腰间的葫芦，自顾喝了一口酒道。

“这倒是有理，不过咱们先得说好，这葫芦里的酒，你可得分我一些，不然这钓鱼就少了些许乐趣！”

子牙掏出一个黄皮葫芦，也自顾开口说道。

“哈哈！”

“先生若是饮胜，此酒当然管够！”

见姜子牙急切的模样，石清虚一时间竟笑出了声，匀上几斗枣酒，两人相谈着出门，很快就来到蟠溪上。

石清虚挽着麻绳，拎着铁斧，自顾走进山林，姜子牙上了小舟，摆上钓具，开始新的一天。

“世人都晓神仙好，惟有功名忘不了！古今将相在何方？荒冢一堆草没了！”

“世人都晓神仙好，只有金银忘不了！终朝只恨聚无多，及到多时眼闭了！”

“世人都晓神仙好，只有姣妻忘不了！君生日日说恩情，君死又随人去了。”

“世人都晓神仙好，只有儿孙忘不了！痴心父母古来多，孝顺儿孙谁见了？”

子牙方才坐罢，就见山林之中，传来这一首歌谣，又见眼前流水，无尽无休，彻夜东行，熬尽人间万古。

一时间，子牙不禁有感。

他也不禁做歌道曰：

青山流水依然在，古往今来尽是空。

自别昆仑十几载，俄然商都荣半年。

直言劝谏在君前，弃却官身投西土。

蟠溪执钓事事先，何时披云再见天。

何日恰逢欲真主，得舒胸中报复来。

子牙做歌唱罢，忽见一樵人走在溪边，却是自顾开口：“你这渔人，好生奇怪！”

“我常时见你伴绿柳垂丝，别无其他营运，只知守株待兔，不知灵巧变通，看此清波，定然水中无鱼！”

“再者说了，古语有云：‘且将香饵钓金鳌’，我今日传你一法，你且将此针烧红，再打成钩样！”

“而后上用香饵，线上又用浮子钓鱼！”

“若有鱼来吞，这浮子自动，你知鱼至，自顾往上一拎，钩子方挂鱼腮，如此方能得鲤！”

“此乃捕鱼之方，不为外人所传。”

“似你这等垂钓，莫说三年，便是百年时间，你也无一鱼到手，又谈何自营生计，整天在此独自抱怨！”

这樵人唤作武吉，见得子牙抱怨连天，也不禁给他支了一个招儿，好让他不再开口，以免坏了行人兴致。

“你一市井小儿，只知其一，不知其二，老夫在此垂钓，乃醉翁之意不在酒，其中真意，又岂有人知？”

“再者说了，我这钩子向来如此，宁在直中取，不向曲中求，不为锦鳞设，只钓王与侯！”

子牙自顾提竿，做出一副清高之状。

他这一提不要紧，这一下可把武吉给乐坏了。

“凡夫也想钓王侯，莫非想沐猴而冠？”

武吉嘲讽一声，打算不再理会这个怪老头。

“且慢，贫道观你今日气色不佳，面目之中眉眼含煞，你此去西岐城中，肯定要失手打死一个人！”

姜子牙精通相面，顿时就叫住了武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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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嗝！”

“你倒是有心了！”

石清虚摇摇头，又将剩下的残羹冷炙收拾完。

此前的石清虚，亦如姜子牙这般，深感仙道无望，此生长生难期，好在他运道非凡，才修成今天的造化。

“贫道下山时，吾师曾有言在先！”

“你若此生仙道无望，来世我必渡你成仙！”

石清虚开口言说，他与姜尚亦师亦友，两人关系密切，其人更是在早年间，给他了许多帮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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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清虚见状，也不多说其他，而是转身去了厨房，默默将两尾龙鱼料理好，将其端上饭桌开造

“先生这些年，应该是受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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