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最后谁能留下来，都是未知，最好不要在老奴面前端着主子的劲儿，老奴这双眼睛，什么没见过？莫要在老奴面前耍心思！”

“是！”

“你可知，主上此番的目的？”玉面闻言表情瞬间凝重起来，“忘返楼每三年安排一批女子入宫，每一个人的档案都会记下来。”

“主上这一去，成了自是最好，若是没成，这忘返楼内的所有人，一个也跑不了。”玉面看向月笙，“你觉得行刺帝王是件容易的事吗？”

“但是现在，京城只剩下我们了，这个时候我们走了，大观园就真的没人了。”月笙认真地看着玉面，“所以我们再等等，等主上将实情办妥了，我们就离开。”

筛选之人是宫里的老嬷嬷，连后宫的主子们都要给她三分颜面，更别说这些个刚进宫的新人了。

“嗯，那等到主上事成……若我们还活着……”

“若我们还活着，我就跟你把酒话桑麻！”

“和往年一样，历时三个月，这三个月老奴会亲自把关，选出十位佳人。”

几日后，忘返楼内走出一百位姑娘，依次进入了皇宫，黎卿就混在其中，谭惜涵则是作为陪嫁跟随。

这一百位姑娘会经过一系列的筛选，最后能留下来的，只有十位。

“是！”

包括黎卿在内，这一百个姑娘的态度皆很端着，老嬷嬷跟她们讲完了规矩以后，又单独让一些嬷嬷将她们带到各自的住处。

因为这些姑娘还算不上是嫔妃，带丫鬟着实不合适，黎卿便中途让谭惜涵离开了，自己独自进了宫。

月笙朝着玉面咧了咧嘴，后者亦是开怀一笑，将她搂到了怀里。

往往到了竞选的最后关头，温孜馨便会亲自来看看这些被留下来的秀女，姚玥亦是如此，二人一见面便能掐起来。

按照黎卿的条件，想要留下来自是没问题，老嬷嬷正准备带着她们去找宫廷画师画像，路上便遇见了温孜馨，而姚玥也是紧跟着来了。

黎卿跟温孜馨已经十多年未曾见面，黎卿的五官也完全长开了，两人见面时，温孜馨已经认不出黎卿了。

虽然她不认得黎卿，却一眼注意到了黎卿，将黎卿上下打量了一番，眼中划过了一丝杀意，但很快就收敛了起来。

“哟，今年的秀女个个都很俊啊！”

“回娘娘，今年的人是忘返楼调教大的，自是不一样。”

老嬷嬷对温孜馨还是很恭敬的，微微低头朝着她福了福身子。

“忘返楼？”温孜馨的嘴角划过一丝不屑，“不就是个妓院吗？”

“是，只是这些姑娘身子都是干净的。”

老嬷嬷不准备跟温孜馨过多的解释，只是恭顺地点了点头。

“干净？呵，谁说得准呢！”

温孜馨嗤笑了一声，老嬷嬷低着头没作声，其身后的嬷嬷以及秀女们亦是不敢出声。

“她今年多大的年纪？这个子不小呢！”

温孜馨的视线在黎卿身上找了一圈，也没有找出什么毛病来，最后将目光停在了黎卿的身高。

“回娘娘，重阳节之后，便是十八。”

“哦？竟是重阳节生的？”温孜馨眯了眯眼睛，不善地看重黎卿，“叫什么名字？”

“回娘娘……”

“本宫是在问她！”

“啧，本宫才刚到，便瞧见丽妃这张人老珠黄的脸，真真是影响了本宫的好心情。”

温孜馨刚准备发难，就听见背后传来了一道熟悉的声音，表情出现了一丝龟裂。

“本宫当是谁呢！这不是元妃吗？”温孜馨勾起嘴角，“丑闻出尽，也只能在宫里到处溜达。”

“丑闻？都多少年前的事情了？比起本宫，谁有你丢人现眼？”姚玥嘲讽地看着温孜馨，慢慢地靠近了其耳边，“还贾丽？别以为本宫不知道你的真实身份！”

“这个皇宫没有人是傻子，别以为换个身份就真的换个人了，你这个先皇嫔妃，先伺候老子，又伺候儿子，啧啧啧，有脸说别人？”姚玥用手挥了挥鼻子，“这宫里就属你最脏！你的身子不知道被多少人看过！”

“你！”温孜馨深吸了一口气，控制住了自己的脾气，“元妃，本宫今日不想跟你一般见识！”

“呵，本宫今日也不是为你来的！”

姚玥睥睨了温孜馨一眼，将目光看向了秀女，亦是一眼就被黎卿的脸庞吸引，比起温孜馨，她此时已经看呆了，一时竟忘了言语。

姚丞相的嫡女姚玥进宫后亦是嚣张跋扈，仗着自己的家世，从不把后宫的嫔妃放在眼里，与温孜馨不相上下，独孤悲也从来没有管过她们。

皇宫每年都会从民间竞选秀女，最好的一批自然是送进后宫，其次往各个王爷的王府中送去，剩下的则是留在宫里的当宫女。

进宫之后，这些人之间便没有主仆之分，每日按时起床，完成嬷嬷交代的任务，每日都有人因为各种原因被淘汰。

不到半个月，就只剩下不到三分之一的姑娘，只是越到后面，淘汰的速度越慢。

“玉郎，听见你这么说，我真的很感动，我们这一路走来，一直让我觉得幸福得不真实！”月笙伸手握住玉面的手，“若是在曾经，我一定会跟你一起离开，过那神仙眷侣的日子。”

不仅如此，后宫的嫔妃也会时不时地来这里下马威，有的姑娘不知轻重，便将人得罪了，于是还没见到独孤悲，就先被这些嫔妃给赶出了皇宫。

不过这些都是小场面，每一次竞选都会发生这样的事情，真正可怕的往往最后才出场。

温孜馨进宫多年，依旧是个妃位，但依旧在后宫我行我素，与她同日进宫的时绾，进宫后不到半年便病逝，后宫之中稍微有些出色的妃嫔，没有一个是长寿的。

“我知道，我都明白！只是……玉郎，没有主上就没有我们这一切，她已经没有可以依靠的人了，这个时候，我们怎么能离开她？”

“玉郎，她虽是主子，年纪却比你我二人小，她又是个姑娘家，并不坚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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