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口里的这个二哥不是别人，正是宁远侯府，顾家二郎顾廷烨。

两人都是侯门嫡子。

“哎呀二哥，什么事这么急啊？”

“待到天亮了再说也不迟，让我再睡一会儿。”

一大清早的，鸡还没叫呢，顾廷炆就被一个身材高大的壮汉给吵醒了。

“二哥说的在理，待我更衣这便前去。”

“兄弟莫要惫懒，今日秦嗣源大人要挂帅出征，你我不是早就定下要投军的大计吗？”

“此次正是千载难逢的良机。”

只不过他们的生母白氏，生前并不被侯爷顾偃开所待见。

“蹭！”

一听这话，顾廷炆直接坐了起来。

故此，在他续弦小秦氏之后，对这兄弟二人非打即骂。

半点没有父慈子孝的模样。

顾廷烨对这个家的亲情心灰意冷，平日里总是混迹勾栏瓦肆，名声渐渐的在这武朝都城之内败坏殆尽。

“为兄的武艺加上你的聪明才智，若能被他老人家看重，当会有一番更大的作为。”

能不能把握得住这个机会，就看他们今天的运气了。

待到顾廷炆收拾妥当之后，鸡鸣五更已过。

城门处，不少人都来为亲人送行。

两人推开人群，抱拳行礼。

“大人，我兄弟二人愿随军出征，望大人不弃收入麾下。”

秦嗣源年近五旬，头发略显花白。

身披银白色的铠甲，坐在马上颇有一代儒将的风范。

看着眼前二人一个刚及弱冠，另一个不过才舞象之年岁。

（备注：弱冠指20岁加冠之后对男子年纪的叫法，舞象是指15-20岁的男孩。）

此时的顾廷烨已经快要到了弱冠之年，下个月就是他行加冠之礼的时候。

而顾廷炆比他小一岁多，如今也已经到年方十八了。

“呵呵……年级轻轻便有为国效力的勇气，老夫实感欣慰。”

“不过，我却不能带你们同去。”

“顾家两位公子若是在战场上有个闪失，老夫和担待不起。”

他居然认出了自己两人的身份。

这让顾廷炆有些不解。

不过转念一想他就明白了。

准是自己这个二哥，在都城里到处浪荡。

世家贵族的人，哪个不认识他？

之前他报号说两人是兄弟。

人家秦嗣源可是右相，也是文人出身。

这其中的道道如何能看不明白？

顾廷炆本来还想争取一下，可是他还没来的及说话，就被秦嗣源抬手止住了。

“若你二人真有为国效力的心，老夫倒是可以做主收你们为徒。”

“待到班师回朝之后，便举行拜师之礼如何？”

顾廷烨不甚满意这个决定，当即就要在开口理论一番。

可是却被顾廷炆给拉住了。

“既然如此，弟子谢过恩师。”

“不若恩师赐下信物，让我兄弟二人回去也好与父亲有个交代。！”

事情讲到这里，秦嗣源肯定是不会带他们两人出征的。

毕竟私自收纳两位侯府嫡子入军帐，回头人家顾偃开要是告他一状。

即便不会受到什么严重的处罚，那也全无这个必要。

索性顾廷炆就退而求其次。

干脆坐定这个师徒名分。

一个丞相给他们兄弟当老师，想来那顾偃开也没什么可说的。

“这……”

秦嗣源看着眼前这个身体略显单薄的少年，不由的心中嘀咕了起来。

按照他的脾气秉性。

顾廷烨这种浪荡的公子哥，他是绝对不会收为弟子的。

原本就想先用言语哄着打发走他们。

等他回来时，估计这事也就没人记得了。

可是现在话赶话说到了这里。

要真不给点交代，岂不成了言而无信的小人？

古人非常看重自己的名声。

素有大丈夫一诺千金的说法。

百姓尚且如此，何况是秦嗣源这种身居高位的大官。

“也罢，今日就先收下你们！”

“待我班师回朝之后，再行考验。”

“若是考验不过，今后切莫以师徒相称。”

说罢，他从怀中掏出两块铁牌交给了顾廷炆和顾廷烨。

牌子的正面刻着一个密字！

这是密侦司信物。

拿着这个就相当于是密侦司的人了。

“多谢恩师，弟子二人在此恭祝恩师旗开得胜凯旋而归。”

顾廷烨全程都只是跟着他这个弟弟在做，但是却并不了解他的用意。

“呵呵……你这小子倒是会说，行了回去吧。”

拨转马头，在秦嗣源的带领下，大军缓缓的离开了都城，朝官道而去。

“三弟，这是何故？”

“你我不是说好要一起投军的吗？”

“这怎么人家不答应，你就不再说了？”

“反而平白无故的给人家做了个徒弟？”

此时的顾廷烨，还不是经历过生死历练的那个他。

有些事，这个时候他还看的不是那么的通透。

“唉，二哥，如今的顾家你我兄弟是个什么近况？”

“父亲从小不疼爱你我，小秦氏又视我们为眼中钉肉中刺。”

“如果我们不另谋出路，你还指望着以后能承袭爵位吗？”

武朝的爵位分为王、公、侯、伯、子、男。

男爵最低，王爵最高。

按级别而分有：县、郡、开国三种。

一般来说，臣子最多也就能封个郡公就到头了。

但是也有个别的例外。

武朝开国之初，四位有着突出贡献的大臣被封为异姓王。

还有八位大将军，功绩卓著被封为开国公。

另有十二位立下汗马功劳的人被分为开国侯。

这就是武朝最为显赫的勋贵：四王、八公、十二侯。

其他一些开国伯爵等爵位也有不少。

但是他们的权势相对于前者这些来说就有些不够看了。

因为那些都是文人出身，不像前边这些，都是手握兵权的大将。

当初皇帝为了稳定人心，坐稳江山才赐予了这般荣耀。

而顾家就是这十二侯之一。

所以他们的爵位是可以世袭罔替的。

但是古语有云，长幼有序，嫡庶有别。

虽然他们的母亲白氏也是明媒正娶的大娘子。

但是在这之前，顾偃开还有过一个嫡妻，就是现在这位小秦氏的姐姐。

而她为顾偃开生下了一个儿子，名叫顾廷煜。

也就是顾廷烨和顾廷炆的大哥。

只要有他在，即便是顾偃开死了，那爵位也是由他来继承。

所以顾廷炆才想着给自己兄弟二人另谋个出路。

否则，早晚被他们给算计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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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到更衣之后，两人赶往了城门处。

大军出征，必然会在城门前誓师践行。

但是顾廷炆却并没有像他那般。

由于他身体虚弱，所以整日闭门读书。

“三弟，快快起床，莫要耽误了今日的大事。”

说是读书，其实就是避祸。

除了他这个嫡亲的二哥之外，基本也不和顾家其他人来往。

所以整个都城之内，也少有人知道他得脾气秉性。

顾廷炆翻了个身，眯着眼睛正打算接上刚才做的美梦呢。

不了来人却丝毫没有要放过他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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