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我也猜测镇守蜀地的樊昌会有二心。”

“不过现在我们没有证据，贸然上奏弹劾封疆大吏，这会引起朝中那群奸党和文官的联合抵制。”

“他父王几十年来都在戍边，怎么可能会给他积累了如此之多的钱财？”

“我猜想，他必然是从这军械案当中牟利不少。”

“我发现那云王世子出手阔绰，挥金无度。”

这种事只要用心串联一下，得出结论并不难。

“蜀中要乱了！”

“樊昌极有可能会造反。”

“说我们这群武将穷兵黩武，危言耸听。”

可是燕云十六州和青云六州各方面都没有发现劣质军械以次充好的事情。

那唯一有可能吞下这批军械的地方，也就是一直不太安稳的西蜀。

这是凌不疑最担忧的事。

那群文官每天只是忙碌于笔墨纸砚之间。

有关朝廷政局的大事，他们是一点也不上心。

其实武朝近几年来四处征战，各种军械消耗不少。

“所以我打算近日回宫，说服陛下派重臣西巡，给蜀地施加压力。”

“这样，樊昌做贼心虚，必然会提前准备动手。”

“不过现在还缺一样东西。”

“如果有了它，那对付樊昌将易如反掌。”

他虽然没有明说，但是顾廷炆心中依然明了他说的是何物。

“所以，子晟是打算让我替你去取此物？”

“正是！”凌不疑笑了笑：“万家与程家交好。”

“你之前又那么帮程少商，想必跟着她一起去万家给老夫人贺寿，这点不会引起别人的怀疑。”

“此事还是保密，越少人知道的越好。”

虽然他说的有道理，可是顾廷炆却白了他一眼。

“我与她也才见过几面而已，能有什么交情去万家贺寿？”

“你想那回东西，何不自己去要？”

“兜这么大一个圈子，让我去受这个累？”

两人也不是认识一天两天了。

凌不疑也知道他是什么尿性。

“你好歹还和程家算是有点交情，我跟这两家都搭不上关系，怎么去？”

“若就这么冒冒失失的去了，别人岂不是会怀疑我们的用意？”

“还是你去最合适。”

“听闻陛下有意让秦相卸任密侦司的总指挥使一职。”

“只要你帮我拿到了那件东西，我帮你坐上这个位置，如何？”

密侦司、皇城司、廷尉府。

这是三个直属皇帝指挥的机构。

不过职权却各有不同。

如果能够得到密侦司总指挥使一职。

那他就相当于在这都城乃至武朝当中，多了一双千里眼、顺风耳。

“成交，万家寿宴过后，东西一定给你！”

说罢两人分头开始行事。

等到夜幕即将降临的时候，顾廷炆让人驱赶着马车冲着万家的方向而去。

他打算先去万家一趟。

既然过几日要贺寿，也得先找个由头拉近关系才是。

万家是出身武将，他家儿郎必然都会习武。

正好左龙武卫还缺几个副将和校尉。

如果有能用的，倒也不妨收入麾下。

路刚走到一半，就听手下的护卫报告。

街上有个姑娘被冻的瑟瑟发抖。

他掀开车帘一看，居然是程少商。

“程姑娘为何夜晚出行，却没有家丁侍女相随呢？”

“这是要去往何处？”

程少商一看是他，也没有隐瞒。

“我怕我娘罚我，所以就想去万伯父家躲一躲。”

“等她气消了再回来，谁知道……”

浑身一个冷湛，她裹了裹单薄的衣衫没再继续往下说。

此时此刻，她顶着两个熊猫眼还有那弱不禁风的身体。

实在是有趣又惹人怜爱。

“外面风大，上来暖和暖和吧！”

“正好我也要去万将军的府上，可以顺路送你过去。”

一听他也要去万家，程少商没有犹豫，赶紧迈步上了马车。

所说上了车之后，不会再吹到风。

可是她刚才在地上已经被吹的凉透了。

还是忍不住打冷湛。

顾廷炆把自己的披风解下，给她披在身上。

“裹严实了，别得了风寒。”

“谢谢！”程少商此时此刻感觉到了一丝丝的暖意。

果然温润如玉的称号不是白叫的。

程少商感觉又回到了两人第一次相遇的时候。

在他身上总有一种世间其他男子都没有气质。

“也不知道他以后会跟我提什么要求？”一瞬间，她心头冒出这么一个想法。

冒着寒风前行，不多时一行人来到了万府。

递上名帖之后，不一会万家家主万松柏就亲自前来迎接。

“顾侯，你能来下官真是没想到啊。”

“不知这位是？”

万松柏看着他身旁的女子好奇的问了一句。

“万伯父，我是嫋嫋啊！”

“嫋嫋？”万松柏愣了愣神儿，一下没憋住笑了出来：“哈哈哈……还真是嫋嫋啊！”

“不用说，一定是你娘打的。”

“放心，你今日就现在我家住下，明日我去给你说情，……哈哈哈！”

他的大笑也引来了自己的女儿万萋萋。

两个小姐妹相见，自然是有说不完的话。

她们一起去了内院。

领走前，程少商还特意给顾廷炆行了个礼，算是答谢了。

“侯爷此来可是有什么要紧事要与万某说吗？”

万松柏虽然是个武将，可是他也不傻。

知道顾廷炆不会无缘无故来找他。

“陛下命本候组建左龙武卫，眼下我军中缺几名能够领兵的副将、校尉。”

“万将军家儿郎不少，随将军征战多年，武艺定然不会差！”

“所以，本候特意来问问将军，你家儿郎可有愿意去我军中任职的意愿？”

顾廷炆的这个结论，凌不疑表示赞同。

他这才开口道。

礼法在他们心中，比江山社稷更重要。

“所以说，现在需要给樊昌下一剂猛药。”

“廷炆兄果然聪明，我确实是冲他而去的。”

“只要他露出反心，那便是一举拿下蜀中的好机会。”

“否则等他们成了气候。”

“一旦边疆有变，他在趁乱起兵的话，那武朝的江山可就危险了！”

“这不仅也让我才想到了一件大事。”

凌不疑和他对视一眼，顾廷炆明白了他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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