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席面上买食材用的票，还都是人家王大妈特批拿到的，算是给烈士家属开个后门。

街坊邻居们都抓住这个解馋的机会埋头苦吃，桌上一道豆腐丸子更是上桌眨眼就光了盘。用荤油炸过的东西，多香啊，特别是孩子们为了抢丸子都要打起来了。

虽说这个时期还没有施行强制火葬，但杨文山作为諽命的烈士，还是要响应号召的。

杨斌回到四合院的时候，院里人已是全体出动，都坐在中院摆的几张大桌子上等着开席呢。

建国初期，为了有效地节约土地、保护耕地资源。在五六年，领导人及高级官员一百五十一人联合以个人名义签名了倡导火葬的“倡议书”，从此拉开了推行火葬的序幕。

虽说今天的席面是素事素席，可菜里的油水还是比较厚的，街道办送了些肥肉来?油，全用掉了。

丧事敬酒，只能由孝子向大家敬酒，按规矩敬酒时将酒放在木托盘上，双膝跪下，双手将木托盘举过头，敬酒的孝子自己不喝酒，由大家从托盘上取酒。

而且这敬酒还不仅仅是要敬长辈，就是平辈和晚辈也要敬酒。一桌一桌敬过去，也要一桌一桌跪过去。

棒梗就不用自己再下场抢了，明明一人平均分只能得两个丸子，他碗里就有五个。除了他自己的两个，一个是秦淮茹挟给他的，另外两个抢小当的。

送走逝者回来的人，就算是不会喝酒，也要拿白酒漱漱口或者洗洗手，万一沾染了啥脏东西也能化解。

毕竟是建国后最困难的年头，豆腐席上也没啥太好吃的菜，不过能有几道豆皮豆干水豆腐也算打了牙祭，平常人家豆腐都很少吃得到，毕竟一家人一个月才一张豆腐票，也买不了啥。

小当看到自己的丸子被哥哥拿走直接嚎上了，秦淮茹则把自己另外一个丸子给了小当，算是止住了这丫头的嚎哭，不过小当还在丸子被抢的委屈中没缓过劲儿来，含着妈妈给的丸子抽抽噎噎的还在掉眼泪。

秦淮茹一边抚着女儿的背给她顺气，一边瞪了棒梗一眼。

虽说她也看不惯棒梗这自私自利的性子，但婆婆就坐在旁边，她根本不能对儿子说出任何斥责的话。

好在街道办主任王大妈开始就说了，新国家新气象，一些陈规陋俗就要革除掉，就让杨斌简单是躬身敬了一下就过去了。

只是今天他坐的那桌大多都是厂里的工友，在同事面前他是还要点脸的，偶尔还要互相敬下酒商业互吹一下，不好意思跟原来那样，像饿死鬼投胎似的胡吃海塞。

酒席散了的时候已经八点多了，大院里的三位大爷安排人收拾善后，一些剩菜剩饭汤汤水水的，就给那些在后面收拾的人。

说是剩菜剩饭，其实也是开席前预留的备菜，虽然也没有多少，但在这最艰难的年头也很是难得。

贾张氏虽说已是吃得肚儿滚圆，但这善后的便宜仍然想要捞一把，遂把一直藏在桌下面的盆子踢给儿媳妇，自己叫上棒梗扯上小当回去了。

秦淮茹则认命的端起瓦盆，跟在几个婶子后面收拾菜汤。

刚把盆端起来，肩膀上被人轻轻的点了点，回头一看，何雨柱正对她眨着绿豆眼使眼色，示意着秦淮茹跟着他往后面走。

这何雨柱在轧钢厂的食堂做了几年饭以后当上了小食堂的主厨，今天是街道办出面从厂里把他借出来打理豆腐席，现在叫自己过去，十有八九是后面留了菜让自己去拿。

自从何雨柱的父亲何大清在七年前跟着寡妇出走后，何雨柱就在轧钢厂食堂干了两年的帮厨，三年厨师，前年才升为主厨，虽说到现在还只是个八级厨师，可那主要是因为这家伙偏科比较厉害，刀工、抽糊和宰剔都拖了后腿。

尤其是小锅菜，虽说他从何大清那儿也学了谭家菜的做法，可这年头能吃得起谭家菜的能有几人呀，别说谭家菜没机会上手，在钢厂食堂里小锅菜都没有多少机会上手。

要不说宾馆饭店的厨师等级高呢，他们一天做的小锅菜可能比工厂厨师一个月做的还要多，手艺自然更容易练出来。

酒席上的荤菜那是来一盘就倒一盘进盆里，根本不顾桌上其他人有没有的吃，她这人又不要脸，同桌的跟她吵吵也没用，主家还不好计较，不然她能把酒席搅和散了。

而她教导出来的好儿子贾东旭虽然不至于像他娘那样厚脸皮，不过他甩开腮帮子，筷子也使得像流星赶月似的，一看就知道是经过贾张氏特训过。

真惹急了婆婆的命根子，那她不但饭吃不成，往后几天都会被贾张氏不停数落。

贾张氏没有管秦淮茹的眉眼官司，现在她正忙着搂席，花了一毛钱奠仪让全家人改善伙食，这么好的机会还不大吃特吃。

等到大家走后，轧钢厂工会的几位干事陪着杨斌将杨文山的遗体送到八宝山火花安葬，临近天黑，杨斌才回到四合院。

这时候儿子孙子都得靠边占了，自己先吃痛快了再说。豆腐丸子嚼的咔嚓响，雪里蕻豆腐汤也盛了满满一碗。

听见孙女哭也只是抬了眼皮瞅瞅，嘴角一撇，八成又在那腹诽赔钱货吃什么吃。要不是嘴里正嚼着东西骂人耽误时间，小当肯定又得挨骂。

其实这次贾张氏表现已经算好的，毕竟街道办的领导和工作人员来了不少，她也不敢造次，原来院子里哪次自己办的红白事酒席，贾张氏不都是带着盆来的。

街道办主任王大妈也带着几位工作人员过来帮着张罗，她自己则是扶着聋老太太、几位大爷和杨斌坐在正中间的主桌上。

这些大妈大爷也没有难为杨斌这个半大孩子，致词是王大妈来讲的，谢词是几位大爷说的，杨斌就是端起酒杯来敬了大家一杯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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