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苗不语。

“不说？”

我哼了一身：“老朋友了。”

“胡宁舍放开我！”

村长都看傻了，他支支吾吾的问道：“小胡师傅，你竟然能跟这条蛇说话。”

我抬起手捻出一个莲花法阵，脚从火圈上面跨过去，站在她前面：“这村子到底是怎么回事？”

“怎么会不知道呢，你跟我这一路要是还不知道，岂不是太给你面子了。可惜我已经不是当初的我了，如果你识相一些，没有伤害到这些村民，我还是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放走你。”

那蛇使劲往前面爬，蛇身子被拉的老直。

“胡宁舍！我告诉你！你就是个害人精！这个村子千百年来都好好的，你来到这里以后，这个地方就气运稀薄！如果不是你的话，那邪帝留下的戾气又怎么会这么快跑出来！这可是一个天地灵气充沛的地方，偏偏你来了以后，连灵气都压制不住戾气。”

“胡宁舍！你！”那蛇似乎不愿意，比刚刚还生气了不少。

这也是意料之中。

村长他不会听蛇语，只知道站在我们前面立起半个身子的蛇，嘶嘶嘶地吐着信子。

“蛊惑我？”我眼瞳微缩，连我都没注意我的眼睛在这个时候变成紫红色。

那蛇摇晃了几下：“胡宁舍！事情是你造成的，你拿着我出气有什么用？有本事你冲着那棵树去！”

“别费力气！如果你实话实说的话，我会放你一条路。”

他们有些纳闷：“不能吗？”

我说道：“本来还应该在待几分钟，但既然出来就算了。”

“我得再待一会儿，你们去看看其他村民。让他们最好全部住在一起，大家互相看着点，这条蛇不是主事者，她只不过是借着那股力量想害我，没得逞。”

“好。”

村长和那几个男人一开始是准备收尸的，现在什么都不用做了。

我看着那棵树，现在周围什么都没有。一只手慢慢朝着树洞探过去，在摸到那棵树干的时候，我感应到了什么场景。

一个扎着两个发髻的女人，怀里抱着一只又白又胖的兔子，她在水边嬉戏，发出银铃般的笑声：“哈哈哈，哈哈哈……师父！师父你看水里有鱼！”

她看向南边，我的视线跟不过去，画面很快消失。

接着那女孩拔高好一大截，一个半屈身的人在教她写字，我依旧看不清站在她身后的人是谁？

她认认真真地写着：“撇、捺。师父，这个字好简单啊，只有两笔哎～”

我看得出来，他们正在写的字是一个“人”。

女孩仰起头：“师父！为什么人字最难写啊！可是我感觉我遇到的人都挺好的啊！”

画面又转。

女孩这次死拽着青色衣裳的衣角，怀里还是那只大白兔。她委屈道：“师父！小白不是故意咬我的！不要！你不要把小白杀掉！”

然后，女孩最终一边蹲在树下挖坑，又把成堆的骨头一一埋进坑里，一边哭着说：“呜呜呜，小白～可是，呜呜呜，真的好香。”

画面再转。

这次女孩成了一个娇俏的女人，一身粉色的裙子，眼睛通红：“师父，你不要我了吗？可是我什么都没做啊～人不是我杀的，人真的不是我杀的。”

画面里什么东西在向她逼近，她楚楚可怜地一步一步往后推：“我不是妖，我是一个人。我有温度，我会唱歌，我……我很爱我的师父。”

铺天盖地的声音，分辨不出来说话的人到底是谁？

有男人说：“凌兮月！你大逆不道！你让你师父背负骂名！你害他不得善终！”

有女人说：“你怎么这么下贱！凌兮月！你这是乱丨伦！”

……

画面飞转。

我的脑袋一片混乱。

这次画面飞速闪过，俏丽的粉衣女人千疮百孔，静静的躺在地上，眼睛里满是不甘。她的眼里无泪甚有泪，手心里捏着一条洁白的兔尾。

她微微开口，最后闭上眼，死前最后一句话是：师父～你为何不信我？

我心脏狂跳不止，开眼共情的力量让我难受得头晕目眩，我一咬牙嘴里涌起一股血腥。

就在这一刻，我把我的手从那个树洞拔出来。

我看到的女子到底是谁？

她说的师傅又是谁？

我按着胸口，双腿发软，接着坐在地上倒下去，全身感到一种濒临死亡的感觉。

“姐姐～”在我觉得自己几乎要失去意识的时候，软软糯糯的声音在我的耳边响起，接着我感觉到我的手腕被一双小手拉起。“姐姐～你醒醒呀～”

我吃力的睁开眼，那种感觉已经消失了。我艰难地起身，看着眼前的小女孩：“幺妹，你怎么会来这里？我不是按村长通知你们，谁都不要乱跑吗？你跑出来，你奶奶知道吗？”

幺妹摇摇头，那两个羊角辫标志性的一摆一摆：“我是悄悄跑出来的，我感觉到你有危险。”

我抱起她，又摸摸她的头：“不乖啊。你明明不能靠近这棵树的，干嘛还要跑出来？”

“可是我也不不能放着姐姐不管啊。姐姐会给我玩手机，我自然要对姐姐好呀～”幺妹拉起我的手。

她的手很小，一只手只能握住我的一个手指头，她使劲拉着我往远处走：“姐姐，奶奶她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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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长看着那蛇，用锄头把它挖断成三段：“小胡师傅，难道我们村的事情都是她弄的？”

“不是，她没有这么大的力量。”我看看村长和那几个人，又看看那个正在燃烧着的火圈：“等等，你们怎么跟着我出来了？”

“啊……”我微微出一声，一把捂住我的胸口。

刚刚我怎么感觉我好像被控制了，是什么东西！

那条蛇腰身一扭躲过一劫，但尾巴已经被我牢牢定住。

村长赶紧扶住我：“小胡师傅，没事吧？”

我摇摇头：“没事。”

那蛇就在我脚边晃了几下，彻底不动了。

“小苗，你说你都离开萧家了，何必要自暴自弃，变成这副人不人妖不妖的样子。”

那条蛇摇摆着身子，眼睛在太阳底下微微变绿：“胡宁舍！你早就知道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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