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甚至能感觉到男人的五官在急剧放大。

而且，那种本就让她心悸的气息，在迅速包裹住她。

“我是问，”傅渊政打断了她的话，人也站正，慢慢走近了一些，“你刚才听到了真相，是不是就想好了要离开？”

舒念脸上没半点情绪波动，“真相我早就知道。”

“所以，若是傅总能给我四个月，五个月，甚至半年的薪水，我肯定是感激涕零的。”

傅渊政垂眸，越发逼近。

傅渊政抬手，将她的下巴抬起来，逼迫她跟他对视

“舒念，你老老实实回答我，是不是因为这件事，你早就想好要走？”

“说话！”

而且，这男人是真的用了力，她现在甚至是有点张不开嘴。

“你不知道怎么面对我，是不是？”

傅渊政的眼睛越发猩红，声音猛地抬高。

他像是之前一直在隐忍着情绪，在这一刻，忽然就爆发起来。

路灯光下，舒念涨红了脸，眼底满是无奈跟凄楚。

舒念觉得下巴有点疼。

傅渊政忽然就想起她被莫宁军绑架的那天，他也是看着她的鲜血在流，那一瞬间，就失去了理智。

即便他知道靠近莫宁军危险，即便知道是那样做成功率很低。

可他已经没有心思去思考怎么才是最好的。

“对不起。”

他又说道。

舒念摇摇头，情绪显然是已经平静下来，“你这个对不起，是你要说，还是代替你母亲说？”

傅渊政怔住。

随即，眼底的暗色慢慢弥漫起来，再看不到一点点的光亮。

舒念低下头去，“傅总，这件事，其实本来也跟你没关系，刚才我也听到了，你的确是无辜，因为，你什么也不知道。”

她的声音哽咽起来，“说起来，你对我算是有知遇之恩，我离开蓝图，你拿到一个亿，算是我，报答你吧。”

她擦了擦眼角的泪，低低地笑，“好了，饭菜都凉了，先回去吃饭。”

她说着话，眼泪顺着眼角落下。

因为刚才的事情，她的发有些凌乱，贴在了苍白的脸颊，唇角的血迹慢慢散开，让她显得狼狈又可怜。

傅渊政居高临下，已经遮住了她所有的光。

“你，你先……放，放手！”

“我父亲的去世，的确是对我的打击很大，不过，人还是要向前看的，”舒念很是自然地说到，“傅总，你从小不缺钱，可能还不知道没钱的痛苦，所以，我即便是再伤心，也不会让自己身上没有钱傍身。”

舒念的唇本就有些干裂，现在情绪激动，加上本就是说话艰难，唇裂开了一道口子，有鲜血渗出来。

傅渊政也许是被这一道血意给唤醒了神智，当即松开手，看着她带着红色指印的下巴，眼神里的怒意已经变成了愧疚，“对不起。”

舒念揉着自己的下巴，后退了几步，眼底还有泪光在打颤，“傅总，其实，如果有可能，我想留下来，给孩子报仇。”

她知道，谢棉算计她的孩子。

这件事，即便没证据，却也不耽误她的恨意不断增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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