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邕亲眼看见了张断今天的所有表现，与他此前说的话近乎一致，若是曹阿瞒便是润之选择的人的话，那么老朽......愿意助润之一臂之力！

......

汉献帝双目的神采回归了一些，轻轻挥动袖子，“叫他们进来吧。”

两道身影缓缓走进，看到了无力的汉献帝，连忙走进。

“殿下，司徒与太师求见。”

“嗯......哎，岳父，大汉国力已尽，若想要拯救，只有一个办法......”而那个办法，如今，就在眼前了。

汉献帝一听这话，两行热泪不由得垂下，“前有董卓，随后有吕布，现在又是曹操！朕......朕本以为张爱卿是肱股之臣，但今天，朕却实打实地感受到了张爱卿的杀意，”他失神地看着王允，“张爱卿他，他是真的不将朕放在眼里！”

王允身形一震，一股悲意从心中而起，随后想到了此前蔡邕与自己说的话，急声道：“殿下，切勿急迫，”他的声音微微放低，“殿下，曹操还未到，这张断就如此行为，必将会使朝中振奋，此乃下下策，那曹操，定然不会得到民心，殿下，我们还有机会。”

张府

蔡邕冷眼看着面前的主臣，一段记忆在他的脑中重新浮现。

“润之，若是想要拯救大汉，如今该如何是好？”

蔡文姬脱下头盔，有些紧张地说道：“润之，父亲刚刚看到我了，我有些害怕......”

张断回头摸了摸她的脑袋，笑道：“不用害怕，反正做都做了。文姬，你真正想要追逐的是什么，不是早就在心中有了答案了吗？”

“但是......”

汉献帝仿佛抓住了一线希望，紧紧地抓住王允的袖子，“司徒大人，朕现在，唯有你了！”

“带我去见主公。”

长安城外，大军抵达，曹操心中感慨，润之不愧是润之啊......只不过，当他看到战报的时候，还是暗自咂舌，这‘奉’天子，似乎有些不对味啊......不过事已至此，想必也有张断的道理，便不多加理会，继续行军。

长安城的城门大开，两骑立于城前，一人未曾束发，另一人稍微在后一些，像一个侍从一般，正是张断与典朔。

“主公。”看见曹操走近，张断下马抱拳，以示礼节。

“润之不必多礼，天子怎么样了？”

张断犹豫了一下，还是将事情原原本本地说了一遍，让曹操和他身后的一众武将谋士好好震惊了一把。

要知道，那可是天子！

回过神来之后，所有人看向他的眼神都有了微微的不同。

曹操叹气，“快带我去面见天子，我要亲自向天子请罪。你，润之，你也要和我一起前去。”他思量了一下，感觉还是不妥当，对身后也说了一遍，于是曹操走在前面，一众人浩浩荡荡地走向皇宫。

这阵势吓了路人一跳，但是随后路人就感到惊异，因为曹操竟然恳切地跪拜在德阳殿下，连带着身后的所有人一起，这简直就是罪臣的礼节。

皇宫中收到信息，汉献帝脸色变幻莫测，曹操来了？曹操跪拜在崇阳殿下？

难道自己真的错怪曹操了？城中的事情只是张断一手策划而成？

这时王允拱手说道：“殿下，应当前去收纳曹校尉了。”

汉献帝回过神来，连道：“对对，司徒公与我一同前去，若是我说错了话了，还请司徒更正。”

蔡邕默默跟在王允的身后，目视着他们的步伐微微加快。

没过多久，汉献帝就看到了那跪拜的一众人，在这个瞬间，一股不同的感觉涌上他的心头，仿佛这个时候他才是真正的皇帝，不由得心情激荡，迅速上前亲手将曹操扶起。

“曹爱卿，你们这......”

曹操诚恳地说道：“殿下，是曹操来迟了！”

汉献帝险些当众破防流下眼泪，搀扶上了曹操的手臂，将他带进德阳殿。

张断暗中感受到了一抹视线，眼睛不由地扫过，见到是蔡邕在暗中观察着他，微微点了点头。

蔡邕心中暗自定下，看来张断还是以前那个张断。

同时进入德阳殿的有司徒王允，太师蔡邕，张断与毛玠。

“润之，你为何要那样做？”毛玠在到位之前小声严肃地问道，“为何要让天子陷入不安，我们不是董卓，也不是吕布！”

张断同样小声回应，“孝先，事情没有你想的那么简单，若是那种情况下不攻城，主公就不会像现在这样与殿下和谐地对谈了。”

毛玠默许的他的话，独自走到了一座的末端。

随着几人的移动，逐渐都在德阳殿安坐了下来，张断知道，接下来就是看曹操的人格魅力的时候了。

蔡邕正好在张断的对面，他低着头，不打算参与其中。

只是静静地聆听着。

“公子，主公将要到达了。请公子过去，安排与天子会面。另外......那两位将军中，只抓到了与公子对阵的那位将军，另一位......已经离开了长安城。”

高顺吗......离开了也好。张断叹了口气，缓缓起身，身上已经穿戴整齐。

“文姬啊，”张断认真地看着她，“思想并不是一成不变的，想想在圣人出现之前，不也没有人知道那是圣人吗？”

见蔡文姬依然有些忐忑，张断便将她拥进怀里，这一抱，心中便是一紧，这段时间文姬还是瘦了啊。

朝堂退去，汉献帝无力地走回了堂后。

将蔡文姬放开，张断微微一笑，“快去收拾一下，今夜我给你做好吃的，文姬颇为辛苦，便让为夫好好的犒劳一下。”

蔡文姬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双脸泛上晕红，蹦蹦跳跳地跑开，张断微微一笑，她终究还是那个蔡文姬。

门外匆匆进来一人，正是典朔。

“殿下......”司徒大人王允说道：“殿下，你不能倒啊......如今的大汉，只有殿下了！”

太师蔡邕默然不语，静立一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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