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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四章濁山姮

  • 作者:都广建木
  • 类型:情感
  • 更新:2022-09-27 16:31:54
  • 字数:13740字

很显然,这位完全不具备参考价值。

濁山姮之前就该将彭生送去都城,但彭祖年纪太小,舟车劳顿,夭折在半道上的几率太大。

即便继任者真的脑抽, 已经尝到了甜头的本地人也会让人冷静下来。

交接完了濁山姮才带着一家子乘上了前往汜阳的船只。

至于继任者到了以后会不会改, 濁山姮有信心不会, 迷糓郡不是什么大郡,想要干出政绩想要升迁, 沿袭她的政策是最快的捷径, 除非对方不想往上爬了, 不然一定会沿袭。

骊嫘每年都会与一名中意的美少年,也可能是美青年,反正是老牛吃嫩草,不过这不是重点。重点是,她岁初与人结婚,岁末一定离婚,翌年岁初再与鬼知道认识几天的新欢结婚。

子嗣牺牲掉还能再生, 操作得当还能用子嗣换个好名声, 非常划算。但父母牺牲掉, 不论怎么操作都一定会在青史之上留下浓墨重彩的一笔。这关系到人族的传统价值观与血缘宗族核心纽带, 哪怕是大义灭亲, 灭旁的亲人还行, 灭到父母头上也会为世所不容,这就很不划算了。

郡级的官,除了父母要留在都城, 子女也要, 当然,仅限于未成年的婚生子女,成年后的子女因为需要工作的缘故,不要求不能出都城,但不能离开直隶范围。

辛筝虽然要求人质,但并不想结仇,若是父母年龄太大,超过七十岁,七老八十还活蹦乱跳的武者与术士,便不必入都城;子女年龄太小,距离又太远,容易夭折在路上,可以缓一缓,待总角之后再出发。当然,这种对幼崽的待遇仅限于以下的官吏,到了邑这个级别,有父母,幼崽可以暂时推迟,无父母,幼崽必须送都城读书。

州级的官,自辛筝改制以来只一位,便是担任冀州牧的骊嫘,喜欢享受男女之欲,却无生育的念头,但同样是不育,与老老实实每年缴罚金的辛筝不同,骊嫘玩出了非常不一样的花样。

每年结婚。

因着迁都没几年,辛筝允许选择在现都与下一任帝都之间择近而处,濁山姮也不太让彭祖小小年纪远行数千里,便仍旧选择了汜阳。

离开出生与生长四岁的迷糓郡彭祖一路上都焉嗒嗒的,想念在迷糓郡的伙伴们,怎么哄都没用,只能保证等他长大了还可以回来才好起来。

尽管要去汜阳,濁山姮走得也不急,沿途经常停一停让彭祖下船撒欢,顺便买份邸报。

邑级的官,子嗣不论是婚生的还是非婚生的,只要是直系亲属全都要留在都城,一个都不能漏。

“巫女婧可能出事了。”濁山姮给鯈看了看邸报。

鯈瞅了瞅,从头到尾都没见提到巫女婧。“没看出来。”

“下一期的邸报登的就该是下淮国亡,巫女婧下落不明的消息,再下下一期大抵....也不一定,灾难君王君王没那么死,不过下淮国肯定完了。”濁山姮道。

鯈将烤好的烤鱼一条递给口水直流的小崽一条递给濁山姮。“我没你这么厉害,看不出来,不过下淮国完了会发生什么?”

濁山姮想了想,回答:“暂时对辛筝没影响,但她以后想要收复扬州需要付出更多的代价。”

鯈道:“天塌了高个顶着,我做好我能做的事即可。”

濁山姮笑了笑,放下邸报拿起烤鱼咬了一口。“辣放少了。”

彭祖赞同的嗯嗯点头。

“没找到卖辣粉的地方,先忍忍,到汜阳就能买到了。”鯈无奈道,家里两只辣口就是这点不好。

一大一小皆回以失望的眼神。

终于抵达汜阳,进城后濁山姮第一件事便是带着儿子去吃了一顿火辣辣的锅子,吃得很香,就是选的店址不太好。

锅子店的选址有点特别,就在市的人口流动最密集的一座门边上,好处在于往来行人多,生意也好,坏处在于人族的传统,执行死刑的刑场、曝尸的地方都是选人口往来最多的地方。

一家三口吃完出门时市门口原本没人的刑场正在斩首,人头已垒到半人高,濁山姮赶紧捂住儿子眼睛。

鯈见濁山姮先捂了儿子眼睛便收回了伸出一半的手,好奇的问小厮。“汜阳是未来的帝都,商队往来络绎不绝,到处都缺人干活,怎会有这么多死刑犯?”

根据他的经验,一个地方的经济越繁华,罪犯数量也会比其它地方少一大截,有手有脚就能养活自己,没几个正常人会跑去犯罪。当然,这仅限于正常的繁华之地,也有那么一些地方,繁华得方式比较特殊,就是上层拥有不论如何挥霍都挥霍不完的资源,而底层却连找个糊口的活都难,这种情况下越是有手有脚越要犯罪。

不论是辛筝还是骊嫘都不像会将下一任帝都给治理成那种鬼样子的人,更别说那些尸体看着也不像常规意义上的罪犯,那里头最小的还是襁褓婴孩,那么点年纪话都不会说,能干什么伤天害理的事?

人族斩首时因为头颅被砍掉,大量的鲜血会从腔子里喷涌而出来,因此斩首时是不给死刑犯穿衣服的,都是光着身体斩首,从身体状况不难看出,这些罪犯的家境不错,或白白胖胖的,或肌肉漂亮,平时不怎么需要为了生计干活。

小厮看了眼刑场上的头颅与尸体,眼眸中透着十足十的厌恶,仿佛在看什么脏东西。“那些啊,都是贼死不死,同邢地叛贼勾结的旧贵族,被王下令族灭。这些天一直在杀头,现在都还没杀完,希望杀得久一些,更多一些。”

鯈错愕。“这是为何?”

小厮朴实道:“客人们看他们被杀头,吃东西吃得格外香,吃得香就吃得多,经常续。”

濁山姮眼神复杂的看了眼刑场上的人头滚滚。

死亡是人世间最神奇的美化,不论过去多不好,死亡后不好都会被淡化,仅有的一点好会被不断增强,甚至到最后连不好都能美化成好,但现在这种美化正在被化解。

邸报上细致的登了所有直接间接受害者的人口与受害情况,比起亡国贵族,正常的氓庶们自然更容易共情邢地叛乱下失去了家园甚至生命的氓庶。

为了复国可以故意制造决堤,水淹千里,这样的贵族统治的国,真的想回去吗?

至于汜阳的贵族,濁山姮相信一定有一部分不清白,但不相信全都不清白。

可那不重要,重要的是辛筝想杀人,而旧贵族中的一部分给了她合法杀人的理由,于是屠刀落到了整个旧贵族群体头上。至于有没有冤杀的,不仅会有,还会占大部分,甚至辛筝比那些被冤杀的旧贵族更清楚他们的冤屈。

旧贵族纵然无能,以至于亡国,但曾经长期统治时在故地留下的影响,以及他们拥有的财富,都不需要亲自上阵,只需要拿出部分支持想搞事的躁动者都能捅出大篓子来。

与其千日防贼不如杀贼杀个人头滚滚。

若此次没将旧贵族全部杀光,辛筝以后怕是会每隔几年杀一波,避免记忆随着时光而褪色,只要记忆中的血色不褪,活着的旧贵族都会很消停。

濁山姮很懂辛筝的心理,她自己之前统一宁州时亦是如此做的,定期杀一批人杀鸡儆猴,至于鸡冤不冤,管它呢。

只是如今自己成了猴,不知何时会变成鸡的猴,这种感觉太糟糕了,濁山姮心中叹息。

糟心是没有止尽的。

国君子嗣读书都是先挑选最好的先生,然后让先生每天风雨无阻的入台城为学生传道解惑,学生只要在台城里等着先生上门就行,不论什么事都会有人安排得妥妥帖帖的,如今全都要自己来,还不能挑先生。

汜阳城根据区域被划分成了六片,一共六座官序,家住在哪一片就进当地所属的官序,距离近,幼崽往来方便也安全。

去官序读书要提前报名,携带符验等身份资料,报名时间只有三天,即开学之前的三天,可想而知队伍会排得有多长。

在意幼崽教育的会早早来排队,不在意幼崽教育也会为了自己的生命安全早早来排队。毕竟辛筝是真的践行了不送幼崽读书就是犯罪,罚苦役,什么苦役最累最苦最危险就干什么,罚完的时候整个人不死也得去半条命,当发现辛筝是认真的后没人会拿自己的生命开玩笑。

鯈也知濁山姮受不了和普通人一起去排队,跑东跑西的办理这个那个,故而没让濁山姮亲自去排队,让濁山姮带着彭祖在一株遮阳的桃树下等自己。

官序提供寄宿服务,但只要不是家太远,汜阳的官序不支持如此,不同于乡下小地方多的是地,城邑里,尤其是汜阳这样的重要城邑,不是已经寸金寸土便是正在朝着寸金寸土的方向奔跑。反正辛筝宣布来日要迁都汜阳之后便有大量的人口与财富涌入汜阳,什么都在涨价。

官序也没那么多地盖房子给幼崽住,为了节省用地,官序如今的建筑普遍两层乃至三层,就没有一层的。

终于排到自己,鯈选择让崽住家里,早起早睡有益身体健康,而少睡点懒觉,每天多活动活动也可以减肥。

走完了报名的流程,官序发了一份有官方印戳的学生符验给鯈,开学那天彭生凭着这张符验来官序,领教材、衣服、文具等用品,以及上课。

而这并非结束,鯈并未干等官序开学,趁着官序还没开学,拿着糕饼吃食拜访了同一片里的邻居们。

城邑中同样划分了里,设里正,负责该里的治安与生活琐事、打更报时、宵禁等多项工作。

尽管如此,辛筝仍旧沿用了帝国长期以来的传统,为了方便管理与节省管理成本,乡野里的连坐制度在城邑中沿用。得益于人族的人口流动性不强,哪怕是城邑中也有大半人口是农人,除非贵族与战乱,否则基本一辈子都不会迁徙,连坐在城邑中同样可以生存。

举个例子,你家走水,你的邻居在一旁看热闹,告他,一定能把他全家送去流放。

再举个例子,你的邻人私底下犯了罪,然后你说不知道,没用,不管你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都会被连坐。

如此情况下,邻里关系自然亲如一家,走动频繁是很寻常的事,尽管鯈一口气将整个里的住户都给拜访了有点夸张,但邻人们考虑到濁山姮很快就要去外地赴任,又能理解。

拜访邻居自然不免唠嗑,家长里短的唠嗑很难不唠崽崽,尤其是还在读书的崽崽,成绩如何如何,有没有被先生夸奖。

鯈趁此机会拜托让那些幼崽在官序里照顾一下彭祖,不要让他被人欺负了。

濁山姮的心情简直无以复加,鯈自然也察觉了,便在晚上睡在中间彭祖熟睡后问:“怎么了?”

“若是以前,你不必如此的。”濁山姮歉疚道。

鯈笑:“可我喜欢现在的感觉,你觉得以前不必如此是因为你掌控着所有人的生杀予夺,所有人都畏惧你,渴望从你身上扒下利益,自然顺着你与你宠爱的一切,你是人是牛鬼蛇神不重要,你宠爱的是人是牛鬼蛇神也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有杀死别人的权力,有利可图。我就问你,你身边那么多人,你敢相信谁吗?相信别人来日不会为了更大的利益捅你一刀?”

辛筝这些年没完没了的遇刺,邸报每次都会登一下,登到最后每个有读邸报习惯,并且常年看邸报的人都麻木了,感觉不论是谁背叛辛筝刺杀她都不值得大惊小怪,不背叛只是利益还不够。

“即便你想说只要你永远强大就不会怕,但你拥有对生杀予夺的权力,你永远都无法让任何人产生安全感。而缺乏安全感的人潜意识里会渴望将自己的生死抓自己手里,便会联合不惜一切的削弱你,架空你,只要还活着,只要没有安全感,人们会前赴后继,你难道不会觉得累吗?”

“说真的,我始终觉得现在这种生活才是生活,人与人之间哪怕不喜欢,也不会闹到毁人一辈子,甚至要人命的程度,最多就是不再往来。而寻常往来,也不会有谁战战兢兢的担心自己因为一句话说错便人头落地。”鯈有些恍惚的道。

濁山姮好奇的问:“你心中觉得最完美的生活应该是怎样的?”

“最完美?”鯈的眼神有些飘忽,眼白与眼青仿佛融合,倒映着若隐若现的星辰。“人与人之间互相尊重,谁也没有权力伤害谁,凌驾谁之上,每个人生活与工作都是因为喜欢。”

濁山姮道:“很美好的想像。”美得一听就知道是白日梦,但又美得让人明知道是白日梦也很难不被吸引。

回过神的鯈道:“梦想总是要有的,说不定就实现了呢。”尽管他总觉得的感觉不是梦想,而是已失去,但想想也知道不可能,这世上根本没有一个地方的生活是那样的,自己应当是太渴望那样的生活所以产生了轻度的认知错误。

翌日时夫妻俩不约而同的起了个大早,天不亮便起来了,不仅自己起来了,还将睡得直冒泡的彭祖从被窝里挖出来洗得干干净净香喷喷的,换上新衣服送去官序。

开学第一天并不会上课,先生将教材、校服发给每只幼崽,再互相介绍,认认人,都没到天黑人就抱着教材与校服回来了。

濁山姮拿起教材看了看,因为是一年级的缘故,教材并不多,林林总总加起来也就七册。每一册教材都很厚实,文字却没多少,大半内容都是图画。

搭配课程表可以看出以一年级第一学期的学习内容以看图识字识物、听历史故事为主,辨识草药、农作物、武课为辅,其它的更像是先凑上让幼崽有个认知,以后应该会慢慢增加。

教材的内容看得出编得也很用心,将很多东西编了顺口溜与歌谣,朗朗上口又好记。

让濁山姮稍有些五味陈杂的是教材的内容很多都在灌输幼崽忠于帝国,诸侯贵族全是狗屁的思想。这种灌输并不直接,只是将百家学说中的一些非常有代表性的东西掰开了揉碎了加进教材里,并且比量齐观的一家都没落下。

但问题也出在这,百家学说是有立场的,有的站在贵族的立场,有的站在农人的立场,有的站在工匠的立场,可以说百家学说涵盖了将帝国所有群体的利益立场。

这种百家放在一起做比较的做法,幼崽学到最后只会产生一种结论:屁股决定立场。

濁山姮想了想,觉得这也不算坏事,至少不用担心彭祖上学什么都学不到,虽然学进去了可能会影响思想,又很难算是好事。

放下教材,濁山姮看向被鯈拉着换校服的彭祖。

因为要给每只幼崽发校服,因而为了节省成本,官序的校服并不算多好,不论是颜色还是料子。

颜色上,最便宜的衣服是白衣,根本不需要染色,只一点,白衣是丧服,家里没死人,穿一身白一定会被骂死。故而辛筝退而求其次,官序校服最终定为青衣。

料子上,不是葛就是麻,想穿丝,做梦。哪怕给幼崽穿的料子用得是相对柔软些的葛麻,但彭生穿上后还是觉得磨皮肤,鯈干脆给他在里头又穿了丝制的里衣。反正官序要求学生必须穿校服,但校服里头怎么穿却是无要求。

校服不够舒适只是它的一大特色,另一大特色是难看。

最开始时据说辛筝是冬夏都发衣服,一年四身衣服,后来大概是钱不够。改成两年四身,一身夏衣,大小会比幼崽实际大小要大一些,以便能够穿两年,冬季时会发两件穿在夏衣里头的羊毛衣。

这样不合身的衣服穿在身上能好看才怪。

唯一给人慰藉的大抵就是衣服上的薪火纹,薪火纹是只有王与直属于王的禁卫才能用的纹饰,哪怕是诸侯乱穿薪火纹的衣服也会被处死死刑,至少礼崩乐坏诸侯齐心协力瓦解王权之前如此。

历史上也真的有诸侯因为私底下制作薪火纹的服饰而被族灭,大抵是那次事件留下的历史阴影,尽管礼崩乐坏到诸侯贵族们各种僭越,但迄今为止还没人往自己的衣服上添加薪火纹。若无辛筝这个魔星,再发展个几百年,君侯们衣服上就该添上薪火纹了,但历史没有如果。

辛筝批准官序校服绣薪火纹,阴差阳错的让很多出身优渥的学生哪怕嫌弃不合身与难看也会老老实实穿衣服。

诸侯死全族都不能光明正大穿上身的纹饰,自己却可以光明正大的穿,想想就爽。

但是,濁山姮看着彭祖穿上校服的模样,忍不住道:“真的很丑。”

这样一身衣服想要穿得出彩,身材必须好,彭祖的身材不仅不好,还颇为圆润,有种肉丸套了个袋子的感觉。

彭祖哇的就哭了出来,一边哭一边脱衣服。“我就说难看,我不要穿了。”

“姮。”鯈头疼。

濁山姮忙将彭祖抱进怀里帮忙脱衣服。“阿母是开玩笑的,彭生一直都是最俊的崽,只是衣服不好看而已。”

彭祖期待问:“不穿了?”

濁山姮摇头。“那不行,但可以让你阿父给你改一改,改得合身些,好看些,你阿父缝补的手艺那么好,一定能给你改得又合身又好看。”

彭祖迟疑了下,最终点头嗯了一声。

濁山姮给了目瞪口呆的鯈一个剩下看你了的眼神。

尽管被辛筝的做法开了眼界,濁山姮也没落下邸报上其它的情报,看到有关下淮国战事不利的消息时微微蹙眉。

用小炉子烤着鲜鱼的鯈疑惑的看向濁山姮:“怎么了?”

邢地的叛乱已经被平,事情也查清楚了,是旧贵族与豪强们干的,反正邸报是这么登的,还报了下伤亡。

直接因为决堤而淹死的人超过五百,因为兵祸死得人超过万余,但兵祸最大的伤害从来都不是直接死的那些,而是间接的受害者,邸报对这些做了非常细致的描述,全是受害灾民对自身遭遇的口述,原封不动,一字未改。

升迁并非一派拍脑门就能出发去新地方的事, 走之前还得将事情都交接好,避免自己走后出乱子, 尤其是濁山姮本来准备拟定了许多的长期规划, 刚刚打了个地基,后面的需要继续跟上,不然就太可惜了。

虽然大部分篇幅都是给氓庶的,但也有一部分篇幅是给那些亡国贵族的,让人明白为何如此丧心病狂。

因为亡国贵族们一点都不觉得自己这么做丧心病狂,死得不过区区贱民,复国以后颁布一些鼓励生育的政策,人口自然就恢复了。若不能复国,这样的帝国存在又有什么意义?

杀人诛心莫如是。

按着辛筝定下的规矩, 外放的官吏必须有直系亲属在都城。

城级的官, 其父母得留在都城,子女则看情况,看得出来, 辛筝对于人质的认知是父母比子女更有价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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