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嘿……呸，想摆摊，先来点保护费！”几个汉子哄笑着，似乎是看苏默穿着黑大袍，身材瘦小才来这惹事的。

旁边几个卖货的见此情形，早就收摊跑得远远的了。

苏默道了谢，就随意找了块地铺上布，然后把她画好的那些品阶不高的符纸一一摆放整齐。说实话，第一次做生意，她还有点忐忑。然而现在却犯难了，因为刚才一圈逛下来她都没看到个正经八景卖符纸的，所以对于符纸的市场行情，她可是完全不懂了。

其实苏默不知道的是，通灵师在这个世界是非常吃香的，他们所画的符纸，就算是低级品阶的符纸那都是千金难求。试问，哪个通灵师会摆着被万人追捧的面子来这摆地摊？

听后，苏默恍然。若想在这里开一个店铺，那就麻烦了，因为那需要办理一系列的手续和上交高昂的租金费。而如果是在街边摆个小摊，到时只要把卖得的钱要上交一成的利润到拜月主楼就行了。说着，那人还指了指城中心那幢最高的飞檐塔楼给她看。

“哈哈哈哈，这不会是假的吧？你说哪个通灵师会在这符纸当地摊货卖？”

“我呸！”苏默本垂着眼摆弄着那些符纸的。突然，一连串凌乱的脚步和粗鄙的咒骂声打断了她手上的动作，她抬头看去，是几个光着膀子，五大三粗的壮汉。

这拜月城还真是个多事之地！里面的人自然也不会是什么寻常之辈，就拿那些商贩来说，别看他们在安守本分地做买卖，但谁还没有一段不为人知的往事？只是在这地方，一切的污点都会被淡化、遗忘。而来往的人群中，也有很多是被外界所不融的。无疑，拜月城就是这群亡命之徒是避难所。

苏默眸色一沉，只见她手上动作飞快，接着一张符纸爆开，站在前面那人一时不甚，被那股冲击力撞倒，摔了个狗吃屎。

几个人已经来到她的摊边，苏默未动，走在前面的那个凶恶男人却是不屑地提脚碰了碰她的符纸，然后嗤笑着就啐了口唾沫在上面。

苏默没说话，眸色沉了沉。

“你说……假不假呀？”苏默淡笑着说道，尾音上挑，带着冰冷的寒意。而他身后的那些小弟，都还没弄清发生了什么，接着身体便不受控制的扭动起来。几人一脸疑惑的看着对方，面如菜色。苏默看他们的反应，想来也就是城里没见过世面的地痞流氓罢了。

“你，你——到底给我们使了什么妖力……”

“放开我们！”

本着拜月城的规矩，他们可以在这潇洒的活着，然而总有些人本性难移，依旧会来挑事。

路上行人看着他们，眼里闪过一丝震惊，一丝了然，但也只是冷眼旁观着。也许是人们的恶趣亦或者是心里的卑劣，没一会儿这里竟还围满了一大圈人，有的看得激动，纷纷叫好；有的一边大喊着拍手，一边往里扔钱币。

拜月不夜城，一个不被管辖之地，人们每晚的乐趣大概都来源于此，这个地方虽充斥着黑暗，但却能释放他们内心最真实的快意。

“闲得无事？”苏默冷笑地看着他们，嗓音清冷无波，“那帮你们活动活动筋骨吧？！”

听到她的话，几个壮汉不由得瑟缩起来，不知怎的，那一瞬身体涌来彻骨的寒意。

逛了大半天，苏默也没发现自己想要的……索性就寻了个地，问了问街边摊子的主人若要在这卖东西，那都有些什么规矩。

然而，下一刻，他们的想法属实了，因为他们只觉自己像是被控制了一般，竟是彼此打向了对方。

低阶傀儡符，能够控制自己一米以内距离的东西。

“艹了，你打我干嘛？”被打的那个看向打他的那个怒骂道，接着他的身体也不由自主的打向那人。一群人都不是什么好鸟，不一会儿，几人便恶语相向起来，一时被激怒，打得不可开交。这一发不可收拾的局面，直到头破血流都没停下。

苏默沉默地坐着，百无聊赖的拨弄着那些符纸，试图让它们看起来更美观一些。然而路过的行人有的一脸狐疑，有的则是一脸不屑。神色各异，反正就没一个上前来买的。

这不禁让她心里很没谱，难道这些符纸大家都看不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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