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亮嘴角挂起笑容，吹了声口哨，一阵马鸣声传来，随后就是急促的马蹄声，一匹通体雪白的马出现在眼前。

李二狗身体忽然腾空被放在马背上，吴亮则是把挂在腰间的剑固定在马身上，笑着道：“从现在起我要你亲眼看着害死你父母的山贼是怎么灭亡。”

小孩愣愣道：“厉害，比那些山贼厉害多了。”

少年露出满意神色，又道：“那你可有想过让我帮你报仇？杀死你父母的仇人我会让你亲自杀死，作为交换你要答应我一个条件。”

“有趣，我最喜你这种有血性的孩子，小孩，你觉得我功夫如何？”

“马？”李二狗四处张望什么都没看见。

小孩重重跪在地上，对少年连磕三个头：“只要恩人能帮我报仇，李二狗愿意做牛做马报答恩人。”

少年听后却是连续摆手，直接道：“那倒不用，我是被你血性感染，希望仇敌死后你可以好好学习本事，救死扶伤，世上还有许多比你惨的人需要帮助，若是能替百姓解决那些妖魔鬼怪就更好了。”

高大的马儿让李二狗浑身血液澎湃，爱不释手的抚摸柔软的鬃毛，却见吴亮快速翻身上马，把他护在怀中拉扯缰绳在山林中快速的奔跑。

“吴大哥，我一定会牢牢记住你的话。”李二狗把吴亮的话牢牢记在心中。

“走吧，你带我去寻害死你父母的山贼，早些解决也算了却一桩事，我的马在那边。”

根据李二狗的指引，不到半柱香功夫，两人就来到山林中山贼的藏身之处，抬头看着那高大木门上写着的“清风寨”三个大字。

刚一现身，守门的两个山贼立刻警戒，抽出腰间的刀呵斥道：“来者何人，敢擅闯清风寨！”

马上的吴亮没有说一个字，那双眼睛里蕴含着凛冽的战意，在战场上磨炼出来的强大气息散发出来，瞬间压制住山贼的气势。

“对了，叫我吴亮就好，我比你大，叫吴大哥。”

吴亮却不给反应，慢条斯理擦拭剑上沾染的血迹，淡淡道：“饶命？当初屠戮那些无辜百姓时，你可曾饶过他们的性命？如今被我用这种方式对待，却想起来让我饶你一命，你可知道我身边这个小孩亲眼见你杀他爹娘，若他能饶你，我或许能放你活着离开。”

听到这话壮汉连忙去看旁边站着的小孩，努力挤出一丝笑容。

“小孩，只要你今日饶我一命，我可以给你一辈子花不完的银子，让你再也不用过穷日子。”

李二狗没有说话，他拾起属于壮汉的刀，一步步来到壮汉面前。

“我爹娘曾经求过你，你却没有放过他们。”

话音刚落，那把刀被李二狗举起朝壮汉砍去，寒光闪过一条手臂被直接切下。

亲眼目睹爹娘惨死的李二狗可不想这么快让仇人死去，他要一点点折磨对方，直到彻底崩溃为止。

“啊！饶了我，求你，饶了我！”

剧痛让壮汉眼前一黑，泪水疯狂的落下。

不管他怎么开口求饶，李二狗都不为所动。

他先是斩去壮汉四肢，耳朵，鼻子，直到对方因疼痛和失血过多死去。

眼睁睁看着仇人死在眼前，李二狗呼吸粗重，他并没有就此结束，还是在不断挥动手里的刀，直到面前的尸体变成一堆无法分辨的肉泥，他才脱力般丢掉那把刀，双眼没有焦距地站着，好像魂魄都被抽离出身体，对外界的反应也不是那样的强烈。

见证这一切的吴亮没有阻止，叹了口气走过来，伸手捂住他的眼睛，轻声道：“仇人已死，你爹娘的仇也算是报了。”

听到吴亮的话，李二狗瘫软在他怀中。

“爹，娘，孩儿好想你们。”蜷缩在怀中的李二狗低声哭泣。

他挣脱怀抱，起身朝着埋葬父母的方向磕了三个头。

……

夜色下，吴亮带着李二狗在道上前行，孩子忽然道：“吴大哥，世界上真有鬼吗？”

吴亮愣了几秒，道：“有，人死后会变鬼，你父母会以另一种方式守护着你。”

李二狗懵懂点头。

“吴大哥，我想去当道士，学会本事为民除害！”

见李二狗那坚定的眼神，吴亮笑道：“也好，你吴大哥恰好知道有个好去处，正好送你去龙虎山学艺，能否学到其中精髓就要看你自己的本事了。”

吴亮根本没有想到，曾经救下的一个人，随意的一句话，让李二狗真正的成为了一个守护正道的存在。

多年来一直都在恪守二人之间的承诺，帮助天下百姓降妖除魔，成为多少年来唯一的卫道士，也是在牢牢守着彼此之间的那个约定。

……

回到现在，老道士叹了口气：“吴大哥，二狗好想你。”

一只脚落在他肩头，稍微用力直接将壮汉的脑袋压在青石板上，同时肩胛骨传来一阵哀鸣，剧痛瞬间遍布全身，他闷哼一声脑袋磕在石板上。

“求、求您饶我一命。”壮汉不甘心的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

他抽出挂在一侧的剑，控制着马儿向大门冲去，手中长剑寒光一闪，那两个山贼还没看清发生什么，眼前一黑没了意识，他们还站在原地，脖颈处却出现一道细细的红线。

“现在，轮到他们了。”

安静片刻，少年忽然大笑出声。

吴亮目光落在山寨之中，让李二狗抱紧自己，收紧缰绳，胯下的马儿嘶鸣一声向后退，在退到一定距离后果断加速，抬腿越过近两米的大门，直接落在山寨内。

山寨内响起兵戈交锋之声，还有嘶吼与惨叫。

一个时辰后，清风寨正堂，吴亮坐在那高大的椅子上，脚下跪着一个浑身是血的汉子，汉子脸色惨白，双眼怨恨地望着坐在自己位置上的少年。

对复仇不抱希望的小孩顿住，深深看了一眼少年，最终还是没抵得过对仇敌最深的怨恨，重重点头。

他什么也没有，能做的只有奉上这条性命，只要能复仇付出一切也在所不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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