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了知道了。”

谭深不耐烦地摆摆手，“大不了我尽量忍住。”

谭深也是差不多的状态，“还没有，靠！”他踢了一下沙发上的茶几腿，“要是让我逮到那个小妖精，我一定将她卖去东南州。”

“她肯定没动用惊尘的势力，大隐隐于市，这样我们才是一点头绪都没有。小嫂子呢？”傅柏深问。

傅柏深有气无力地坐在办公室里，一只手搭在脸上，整个人都是自暴自弃的颓废感。“有老大消息了吗？”他一开口就是沙哑的烟嗓，办公桌右上角摆着地水晶烟灰缸里全部都是烟头。

傅柏深毕竟成熟，“收起你这套想法，要想找到老大，得有小嫂子帮我们。如今，惊尘的势力一天比一天大，如果不把小嫂子找过来，重振暗鹰跟慕门，我们根本没办法跟顾勉抗衡。”

“谭深。”

傅柏深坐正身子，呵斥了他一句，“注意你的言辞，这事归根到底都是顾勉那孙子的错，跟小嫂子没有任何关系，退一万步讲，她也是受害者，难道亲手打伤自己的爱人她心里好受吗？”

“不是尽量，是必须。”

谭深皱着眉头，苦大仇深地说:“可我只要一想起那天她对着老大动手，眼睛都不带眨一下的，我这心里就……就堵得慌。我跟了老大这么长时间，我怕我见到她控制不住我自己。”

“行了。”

傅柏深正色道:“如果你敢犯浑，老大回来指定打断你的腿。”

……

宁鹿被软禁在欧国的一家医院里，这是一家表面上看是医院，但实际是一家分化中心地实验基地。之前地实验基地，被秦景肆闯了进去，如今重要的数据跟资料已经全数转移。

“这我懂！”

阙言不耐其烦，“你好像真的很爱秦景肆，都说爱情是这个世界上最坚不可摧的东西，从前我是不信的，但是现在我信了。”

宁鹿终于抬头看了他一眼，眼神冷漠得像一块冰，“那你呢？你这么处心积虑地帮顾勉，就算他跟你反目成仇，就算他对你的所作所为一点都不赞同，你为什么还要帮他？”

阙言摊手，“我在国外长大，你们夏国人毕竟比较传统，这事你们可能没有办法理解。”

“夏国没有你想象得那么愚昧。”

宁鹿扬唇讥讽，“阙言，顾勉长没长脑子我不知道，但我看得出来，你该不会是……”

她上下打量他，故意停住可话头。

“是又怎样！”

阙言大大方方地承认，“我不认为感情要分门别类。年龄，国际，性别，这些都是外部因素，我不介意的。”

“你承认了？”

宁鹿笑道:“那你为什么要帮他困住我，你应该很清楚，只要有我在，顾勉就不会认清你的心意。”

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阙言却不上当，“宁鹿，你不必故意激我，我很理智，就算是没有你，他也不可能接受我，我只要他高兴，权力，地位，女人，金钱，只要他想要，我就会把一切都送到他身边，随便他扔着玩。”

宁鹿沉默，良久，她淡淡地点评，“不错的想法，感动吗？”

“啊？”阙言显然没有听懂。

宁鹿微笑地提醒，“你自己，说了这么多，冠冕堂皇的，你感动不感动？”

她重新翻开书，里面掉出一张蓝色的书签，上面是深海与鲸鱼。

“阙言，你就是在为自己的自私跟野心找借口而已，别什么都拿感情当幌子，感情是什么东西，你懂吗？”

“我现在其实挺同情顾勉的，不仅要为你的一切罪孽担一个无法推卸的责任，还要承受你这种畸形的感情。”

“我从来不歧视同性，就像你所说的，年龄国籍还有性别都不应该成为情感中的隔阂很阻碍，但如果，有人将感情当成一切肆无忌惮的借口，我劝你回去重新上个幼儿园，至少幼儿园里的小朋友知道见到一块糖，要分给同伴一口甜的。”

“你！”阙言罕见地激怒。

“你一而再再而三地刺激我有什么好处，顾勉现在很听我的话，如果我不让你走，他是绝对不会放你走的。”

“随便。”

宁鹿伶牙俐齿，她伸手拿过一块棒棒糖，撕开糖纸塞进嘴里，草莓味席卷整个味蕾，她说起刻薄话来最是气人，从小练出来的，“反正我不介意留下了看戏，只要你们不尴尬，我就可以天天看。”

“不可理喻。”

阙言终于忍无可忍，他拂袖而去，走处一段距离又突然折回来。

“对了，忘了告诉你，秦景肆已经死了，被你亲手打死的。”

宁鹿头都没抬，“话别说得这么满，只要我一天不见到他的尸体，我是永远不会相信的。”

“自欺欺人。”

“你管不着。”

阙言说了半天，宁鹿依旧低头看书，好像这病房里没有第二个人的存在。

“你怎么不说话？”

阙言过来看过她，“没想到你的毅力还挺强的，我做过实验，正常人被我强制篡改记忆，就算效果再差劲，没个七八年是很难正常恢复的。宁鹿，你不仅是医学天才，你的身体素质也很强大，抗过了病毒，这一关也难不住你，我现在对你真是越来越好奇了。”

宁鹿低头翻着一本小说，那是女护士给她拿来解闷的，夏国一个青年女作家的畅销书，定位是科幻类的。

夏国深城

讲的是一个海洋摄影师爱上一个生物可约天才，可惜海洋摄影师得了一种基因疾病，很快就去世了。

书里有段很有名的对白，“如果有一天，我先你一步离开，那你是希望我彻底消失，还是会希望我的灵魂存在人间？”

这个问题她想了半天，作为一个绝无神论的医学生，从前一定会后者嗤之以鼻，但如今，她甚至不敢相信秦景肆不在了。

“听说人已经醒了，记忆也恢复了，就是顾勉现在不肯放人，她一时间出不去。”

谭深木然道:“老傅，我们真的要去救她吗？你别忘了，是她亲手开g36打伤了老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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