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慕修就没再说甚，接过银票，低头看一眼，随后像什么都没发生一般，交到赵锦儿手中。

“年底忙碌，就不叨扰了。待太太和四少奶回来，请五少爷替我们拜个早年。”

“赵娘子的药丸，四季度销量极好，一共得四千六百两利润，三七分后，你们得一千三百八十两。”

赵锦儿激动得捏紧了小拳头。

到了账房，“五少爷”拿出账簿。

“五少爷”不明所以，“没有啊！”

做梦也想不到，竟能赚到这么多钱啊！

这个年，真是个肥年！

“五少爷”点头，“好。”

秦慕修签好字，瞥一眼“五少爷”的皂靴。

“五少爷出城了？”

从账房出来，赵锦儿便往前走。

秦慕修却道，“咱们从后门走吧。”

“后门？为什么呀？”

“五少爷”开好收据，“在这上头签个字，就能领钱了。”

“再不是好东西，有官府啊，何必自己动手杀人......”

路过之时，赵锦儿鼓足勇气伸头看了一眼，顿时吓得倒抽气。

只见泥土地上，一大滩已经泛黑的血迹。

可见死者死得多惨烈。

“咦，相公，这不是去药庐的路啊！”

“暂时不去药庐，咱们去一趟衙门。”

“去衙门作甚？”

“我去问点事儿。”

衙门里，蒲兰彬去香桂镇处理公务了，只有郝师爷值守。

见到秦慕修，就拉住他的手，愁眉不展道：

“秦公子，你说我倒霉不倒霉！大人才下去两天，就出了命案！还要不要人过年了！”

秦慕修道，“是掀了脸皮的那个吗？”

“你听说了？”

“听说了，我来，就是为了这事。”

“为了这事？此话怎讲？”

“说来话长。仵作尸检了吗？”

“检了。”

“能让我看看嘛？”

“来，给你看。”郝师爷拿出尸检记录和一个托盘，托盘里是死者遗物。

死者死于斧头砍脖子，脸被用利刃削去脸皮，两只手被剁了。

死状相当骇人。

“太残忍了，脸皮掀了，手也砍了，再大的仇怨，也不至于下这种狠手啊！”

“未经他人苦，莫劝他人善，你咋知道那死的人，就是个好东西呢！”

“近点儿。”

“哦，好吧。”

“那就有劳五少爷带路。”

离后门没几丈远，就是梨花巷。

那是个死巷，两边没有住户，因此也没铺石板，泥巴灰灰的。

因着昨夜的命案，不少人围在巷口往里看。

上次，蔺太太说她要变成小富婆了，她想着，最多也就是五六百两，那也是很吓人的数目了。

没想到，竟然是一千多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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