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前来迎接她的众人笑了很久。

明眼人都能看出来，归终眼中的眷恋与依赖。

在苏牧的照料下，归终的伤势已经恢复如初。

在此期间，她也发挥出天赋上的优势，掌握了剑心决的精髓。

不知不觉，半年时光悄然而逝。

离开之时，恋恋不舍。

苏牧的指点到此为止。

后边的路，就给她自己去走了。

苏牧没有留下归终，而是把后续的修行要点整理成了一本书。

每天日出而作，日落而息，与苏牧举杯交盏，共赏天上明月。

只可惜，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随着伤势逐渐痊愈，她已经没有留下来的理由。

这本名为《太虚剑气》的功法，成了璃月仙众公认的至宝，是仙人诞生的源头。

不久之后。

归离集的居民南迁。

半年时间很短，却是归终度过最幸福的时光。

“怎么？许久不见，为何行此大礼？”苏牧背负着双手笑道。

“在先生面前，我永远都是个无知的学生，学生对老师行礼，是天经地义的事。”

苏牧闻言，浅笑道：

“看来，这次经历你收获不小。”

“我要是毫无成长，怎么对得起先生的苦心？”

摩拉克斯走到苏牧身后，叹道：“经此一役，确实受益良多。”

“我本以为，过去的我已经足够成熟，却没想到，终究还是被傲慢遮蔽了双眼。”

“发自内心的傲慢。”

“让我潜意识里，瞧不起对手。”

“无论是魔神联盟还是螭王，都不放在眼里。”

“总以为我是黄雀在后的黄雀，实际不过是螳螂捕蝉的螳螂。”

“螭王实力强悍，心狠手辣，与他交手之后，我才意识到过去的自己有多弱小。”

摩拉克斯眺望远方。

鎏金色的瞳孔露出了追忆之色。

“先生特意放出消息的时候我就应该注意到。”

“结盟的事情，除非有人内部透露，否则不会传播得这么快。”

“而我们刚结盟不久，所有魔神都得到了结盟的消息，甚至知道了具体的细节。”

“这明显很不正常。”

“可惜的是，当时我毫无察觉。”

“直到魔神联盟出现，我才意识到了不对劲。”

“先生特意放出细节，想来就是为了让其他魔神组建成联盟。”

“这样一来，混乱的局势就会迅速稳定下来，这对我们来说，实际上更为有利。”

“势力的规模越大。”

“也就越容易牵一发而动全身。”

“松散的魔神联盟，远比分别讨伐来得简单。”

“再加上我们还有马科修斯这张底牌，可以起到关键的作用。”

说到这，摩拉克斯长叹一声，有些唏嘘：“事后想起，才知道浪费了多少机会。”

“和马科修斯配合。”

“可以将魔神联盟，一举歼灭。”

“这样一来，螭王的阴谋就没办法进行下去。”

“先生早就给我铺设好了前路，但当时的我，却丝毫不在意。”

“随着时间的流逝，战况逐渐变得激烈起来，毫无作为的我，感到了一丝焦虑。”

“不能什么都不做。”

“我在内心，不停地催促自己。”

“所以，当魔神联盟出现破绽，我没有思考。”

“我觉得这是自我证明的机会，内心的傲慢让我忽视了危险。”

“我带走了主战的夜叉和仙兽，没有通知马科修斯，让归终独自镇守在归离集。”

“结果，我中计了。”

摩拉克斯面露苦涩，怅然一叹。

若是他沉下心，也不会把一手好牌打得稀烂。

苏牧留下来的底牌一张没用，还差点害得归终死在螭王手上。

要不是苏牧留给了归终另一张底牌，恐怕现在再也看不到那个憨厚可爱的少女。

“螭王是个狠角色。”

“暗中促成了魔神联盟的成立。”

“为了让我上当，还不惜献祭了强大的手下。”

“若不是听到另一名手下自曝，那时的我还一直被蒙在鼓里。”

“本以为自己运筹帷幄，有几分先生的影子，实际却是被螭王玩弄于股掌之中。”

“得知归离集的事。”

“我第一次感受到悔恨的情绪。”

“我以为，此生只会有遗憾，但绝不会后悔。”

“那一刻，我后悔了，彻底领悟了先生曾经教诲过的那句话。”

“弱小和无知从来不是生存的障碍。”摩拉克斯沉重地说道：“傲慢才是元凶。”

“因为内心的傲慢。”

“我害死归终，葬送了归离集。”

“因为内心的傲慢，我的一切都被螭王夺走。”

“那一刻，我收获了很多感悟，这是知识无法给予我的经验。”

“我想，这就是先生想教给我的东西，只是因为我听不进去，采取了这种方式。”

摩拉克斯看向苏牧。

再次朝他躬身行礼，充满敬意。

“我很抱歉，过去的我，错付了先生的期待。”

“但我可以向先生保证，今后的我，绝不可能再让先生失望。”

苏牧背负着双手，看了眼摩拉克斯，嘴角浮现一抹欣慰的笑，满意地点了点头。

“看来，你成长了。”

“我很期待，你能达到的高度。”

“如今的你，不再是岩王，配得上帝君之名。”

“这样一来，我也可以放心把她们交给你，去完成我的任务。”

摩拉克斯站在原地，恍如隔世。

沉默良久，他恭敬地行了一礼，充满了敬意。

如今的归离原，不再适合生存。

无奈之下，只得迁回天衡，另选新的居住地。

时光荏苒，转瞬即逝。

摩拉克斯带领众仙回到天衡山，独自前往山巅之上寻找苏牧。

悬崖边上，站着一位白衣胜雪的少年，长衫的衣摆随风飘散，看起来仙风道骨。

看着这熟悉的背影。

能在短短半年时间内，彻底掌握心蕴，可见归终的资质，远比想象中更加优秀。

不过，心蕴只是太虚剑气的入门，在此之后，她还需要修行形蕴、意蕴、魂蕴，以及最强大的神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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