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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会离开我吗(29)

  • 作者:时京京
  • 类型:其他
  • 更新:2024-04-03 07:19:57
  • 字数:5366字

林烟点头,问沙弥要了把伞,走去前院。

一步一步下阶梯,下方停了辆黑色车,雨刷器大节奏地刮动。

林烟倒好茶,手重新拿起经文,继续翻看。

闵行洲道行高,对待感情太清醒可怕,精神需求大。

“温柔似水能治得住雷雳风行。”

转身时,老太太提醒林烟,“你和行洲先回去,我戒戒斋明日再回。”

话刚落。

门外传来几声敲门声,“闵先生过来了。”

雨雾模糊,闵行洲笔挺的轮廓似在朝她的方向看。

林烟起身扶老太太,送去法堂。

只要闵行洲想领证,老太太就不插手。

百步楼梯,大概嫌她走得慢,闵行洲取伞下车去接她。

皮鞋的反光令她看去前方。

闵行洲迈着稳健的步伐,步步上楼梯,林烟索性不动,等他过来挽手。

老太太笑着合上经文,拄拐杖起身,“人这不就来了,我去法堂找主持聊聊。”

她小声啜喏,“奶奶都没回。”

“清汤寡水,清规戒律。”闵行洲眼眸含笑,“你受得住吗。”

压根受不了,她性格虽时顺时乖,寺庙里的规矩就不适合。

林烟揉了揉手腕,“打坐参禅,腰麻。”

“悟了什么。”他问。

司机开车,平缓回程。

她偎到闵行洲肩膀,“什么也没悟,专门等伱大架光临接我回家。”

闵行洲眼尾漾了一丝笑意,“得意忘形。”

林烟就这么仰下巴看闵行洲,他笑的时候多淡定,多认真,眉眼里像是包含了数场岁月洗礼的故事。

“你今天去看我的电影了?”

他淡淡地,“身边没一个嘴严的。”

林烟丝毫不替赵寅隐瞒,“赵医生说的,你把他丢在环球广场。”

闵行洲揪紧她的衣领,用力抱在怀里。

粗鲁的,不加以给人思索的机会,林烟已经稳稳在他怀里,面对面的姿势。

“哭到眼肿,谁哄。”

林烟停顿了会儿,他原是去看《霓虹迷幻》。

“就是演的,不哭过不了戏,你介绍的王斌王导,严厉著名。”她笑嘻嘻解释。

闵行洲看着她,“我看你不像演。”

他太了解真哭与演戏的区别,见过无数回她的委屈,真哭,她眼睛里毫无一点颜色,是硝烟废城里被遗弃的屈曲。

而不是歇斯底里。

林烟呼吸蹭到闵行洲鼻尖,“那你现在疼疼我。”

闵行洲手指穿插进她的发,揉在指腹弄。

林烟有记忆,记得造就那场哭戏的经典回忆,“你知道那场哭戏怎么来吗,你那时和我冷战,我问你来不来横城看我,你没给答复…”

虽然,后来,他真的到横城呆三个小时。

物欲横流的春花秋月,那时候的闵行洲压根没有任何女子入他的眼,薄情的透彻,不加丝毫掩饰。

“挂了电话,镜头开拍一对上,眼泪就止不住地流,真情流露就成了剧里的名场面。”

她越说声音越低,委屈就像松动的河堤坝口,不知道在那一瞬间会坍垮。

闵行洲沉默很久,深绵灼灼的呼吸在她耳畔,像哄,“是了,真混蛋。”

林烟埋在他肩膀,笑讽,“专找虐。”

窗外煞白的闪电划亮,闵行洲轻轻揉她肩膀,声音变得十分沙哑,“林烟。”

她“嗯?”了一声应他。

“会恨我一辈子吗。”闵行洲两连问,“会离开吗。”

林烟没说话,恨谈不上,当时的确是自找的罪受,他那时不爱她,知道结局的事情,为了哭戏才找上他。

以后离不离开的事,谁能知道未来,她也没找大师算过,她不信这个。

“我想两个小宝贝了。”林烟抬头看着闵行洲,“什么时候到家。”

闵行洲抬了抬手,拇指缓缓刮过她眼尾的红痕,“别离开我了好不好。”

他声音变得很轻。

她说她的,他执着于他想要的答案。

他的三个宝贝躲起来怎么办,他该去哪里要回来。

林烟抿了抿唇,“知道了。”

他搓紧她的手心,“以后想去哪里,我都陪。”

“就去巴厘岛。”林烟笑起来,“我们一起去参加赵医生和赵太太的婚礼。”

赵寅没拖延,是至今才搞好廖家全体都去巴厘岛,廖仲钦顽固得很,说不去就不去,赵寅磨嘴皮,休假就往寥家跑,一身绝活本领全拿出来耍。

廖仲钦拉不下脸,他不肯去,这场婚礼廖未芝就不办,用‘威胁’一计,双方死死拖着。

最后,在赵寅捧上老白干的怂恿,廖仲钦稀里糊涂醉酒,才答应。

“你帮我订机票。”

诡计多端的赵寅一饮而尽,“成嘞岳父大人。”

孩子太小,林烟没带出国。

闵行洲口头答应,陪她来看这场婚礼。

唱地面朝大海,上方挂着串串蓝色风铃,以风铃为主题,风一吹,铃铃地响。

有人打趣得起劲,廖未芝再有一胎就叫零零。

捧花在声声祝福下,飞落到顾小姐怀里,顾小姐当场吓得脸色煞白。

“救命——这什么玩意儿啊,谁这么盼我结婚。”

“林烟,你拿住。”

顾小姐想给距离最近的林烟。

林烟双手抱胸,也不接,“我结了两次婚,第三次就免了。”

在大家唏嘘那束捧花的时候,台上的赵医生和赵太太偷偷摸摸吻在一起。

(本章完)

“七哥怎么也来了,那么远。”

闵行洲动作不急,“接你回家。”

见两个人下楼梯,司机忙打开车门。

林烟钻进车里,四下搜索纸巾,那一下,身旁的男人锢住她肩膀,令她面向他。

老太太直言,“男人最不喜欢死缠烂打,最迷恋不爱自己的女人,特别是行洲。”

都没说话,他好整以暇给她清理发上的水渍。

一缕发湿湿的黏在她侧脸,不知道被哪处屋檐的水滴到,睫毛湿濡,几分风骚的狼狈。

林烟静静地任闵行洲来,就像只刚洗好澡的小幼仔。

“我该去登记吗。”

老太太看着她,“心是自己的,脚也是,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想怎么走就怎么走,爱什么样的人,做什么样的自己,决定权在自己手里,谁都不能指挥闵太太做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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