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华，别冲动！”沈芷青大吃一惊，赶紧上前阻拦。

她就算再气，顾玉华毕竟是她唯一的儿子，她所有希望都在顾玉华身上，再怎么样也不能眼看着他对顾飞雪动手，萧凉川岂能饶了他！

“顾飞雪，你、你说够了没有！”顾玉华眼看着这一切已经无可挽回，愤怒屈辱的无以复加，要不是萧凉川在，他又忍不住要动手了，“你多什么事！你不过是个废物，这一切由着你管吗？你说这些干什么，跟你又有什么关系？！”

“跟我没关系啊。”顾飞雪挑了挑眉，看到他这死不悔改的模样，对他也就不抱什么希望了，“我本来不想管的，是父王非得要把话说清楚，我又没有做亏心事，又没有玩物丧志，我怕什么，说就说呗。”

他们多希望这一切不过是一场梦，是顾玉华跟他们开的一个玩笑，无伤大雅！

他不是废物，他是庆阳王府唯一的嫡子，是爵位的承袭者，是王府所有一切的继承者，所有人在他面前都应该卑躬屈膝，唯唯诺诺，尤其像顾飞雪这样的废物，更没有资格在他面前嚣张！

若是大齐的官员选拔制度一直这样下去，选出来的人必然都摆脱不了裙带关系，也没有多少人会尽心尽力为朝廷办事。

因为有些人过的太安逸了，得到想要的一切对他们来说太容易了，他们根本就不必付出任何代价，只管享受着祖荫的庇护即可。

不过她的担心略微有点多余，因为收拾顾玉华根本就用不着萧凉川动手，顾飞雪一派淡然，直接一抬脚，把顾玉华给踹了出去。

“你还说！”顾玉华终于忍不住了，就算有萧凉川护着，他也猛地冲过去抓向顾飞雪的肩膀，“你到底说够了没有？”

谁是废物！

她这一脚没有用内力，踢的却非常实在，顾玉华觉都还没来得及叫，就摔了出去，撞上墙又落到地上，缓了缓才痛的惨叫，眼泪都流了出来。

这比起夏墨言之前踹他的那一脚可重多了，虽然没有让他伤筋断骨，他却觉得胸口像是被一座大山给撞上了一样，疼的他都不敢呼吸！

“玉华！”顾锦程气归气，可看到宝贝儿子吃这么大的亏，还是又惊又怒，冲上去抱起儿子，看他疼的脸都扭曲了，更是愤怒莫名，对着顾飞雪骂，“你这个孽障！你——”

可这对朝廷来说是相当危险的，早晚有一天，大齐会被这群玩物丧志的废物给彻底毁掉。

现在又被顾飞雪给重重踢了一脚，对于从小娇生惯养的他来说，哪里承受得住？

他这吐血倒也真不是装的，不过为了让顾锦程和沈芷青夫妻心疼，好让自己过关，他也多少夸大了受伤的严重程度。

顾飞雪虽然看不上他，他又先动手，顾飞雪无论把他打成什么样，也没人能把她怎么样，可她还真就不是动不动就要人性命的，顾玉华也还没有到罪大恶极的地步，顾飞雪下脚是很有分寸的。

“飞雪，你太没有轻重了，玉华伤的很重，我先带他去找大夫，稍后我再仔细问你。”顾锦程感觉自己一张老脸都丢尽了，在萧凉川面前再怎么竭力维持，也已经没有办法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胡乱对着萧凉川行了个礼，“王爷恕罪，鄙府今日事多，就不招呼王爷了，王爷慢走，恕不远送。”

说完动作粗暴地拽起顾玉华，大步往后院去。

他必须要好好问问清楚，儿子这几年在云峰花钱如流水，到底学了些什么！

沈芷青也不再多说，对着萧凉川行了一礼，急匆匆跟了上去。

“飞雪，你去我那里住几天？”萧凉川根本不把顾锦程他们放在心上，回头征询地看着顾飞雪问。

接下来庆阳王府肯定不安生，他倒是不担心顾飞雪的安危，是太清楚她嘴硬心软的性子，王府里要是闹起来了，她也不会把庆阳王他们几个怎么样，到时候还不是她自己心里不痛快。

“不用。”顾飞雪摇了摇头，一派轻松地说，“我这边跟他们那边离得很远，他们那边再闹也不会影响到我。再说顾玉华的所做所为若是传出去，父王就成了笑柄，他不会那么蠢的，肯定不会闹。”

不但不闹，父王肯定要把这件事情尽力压下去，绝不能让外人知道顾玉华有多么废物，要不然不但他的前程毁了，庆阳王府也会再一次沦为众人笑柄。

“你还不是会烦。”萧凉川看她不在意，倒也没有强迫她，就是不想她为了一些不必要的事情烦心。

“父王母妃，我——”顾玉华一句话没说完，就剧烈咳嗽着，嘴角也流出血来。

之前他被夏墨言踢了一脚，本来就受了内伤，要不是萧凉川来了，顾锦程想让他在萧凉川面前多露脸，他此时应该躺着养伤。

却又骂不下去。

刚才的情形他看的分明，是顾玉华先要对顾飞雪动手，被教训也是活该。

顾飞雪这话一说，顾锦程和沈芷青你瞪我我瞪你，两人都像是忽然被扒光了衣裳，在大街上游行一样，那种无从掩饰的、赤裸裸的羞辱，以及多年的希望骤然破灭的绝望，让他们两个愤怒到极致，反而不知道该怎么反应了。

“玉华，没事吧？”沈芷青心疼的要命，不过比起顾锦程，她更加理智和冷静，扶着顾玉华，脸上没有太多紧张之色。

她算是看出来了，玉华隐瞒了他们太多事，这些事无论是对玉华，还是对顾家来说，恐怕都是毁灭性的打击。

这种她一直期望的最美好的未来，可能一朝破灭，将她从天堂打入地狱的恐惧感，早已经远远超过了她亲眼看到自己不舍得动一根手指头的儿子被打的这么重的心疼。

“你——”

“还有，以后不要动不动就说别人是废物，因为最废的人就是你。”顾飞雪眼神突然一戾，接着脸上露出有些诡异的神情，“你知道为什么入学制度和官制要改革吗？为的就是淘汰像你这样的废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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