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他一家武馆一家医馆的问过去，结果都不如意。

武馆基本都说没有，医馆倒是说有，但要么不教，要么掏钱学会之后系统还是没反应。

那教习上下打量着王衍，迟疑道：“公子是来……聘请护卫的？”

“我是来学武功的，请问你们武馆有没有专门提升体质和耐力的功夫？”王衍正色道。

他来到一家武馆，找上一名教习。

他还试着打了几遍前世学的五禽戏八段锦之类的，也没用。

如果武道是条跑道，起步线不管画在哪，至少没人会画在下水道里——很不幸，王衍就深陷下水道。

“那阁下知道哪里有强度低一些的武功吗？”

整个外城南区找遍了，竟一无所获。

王衍倒也没多失望，转身去下一家武馆问询。

单纯的养生功法他自己就会好几种，都是他爹找来的，但是既然没出现在系统面板上，就说明它们都不被认作武功。

其实仔细想想也合理，在一个崇尚武道的世界，能成为武者的都是身体健康的普通人乃至天赋异禀的天才，武者创造武功的时候肯定想的是让大多数普通人学习，哪会有人费心给病夫专门编改善体质的武功？强者的子嗣基本不可能天生废体，真有问题找人炼制灵丹妙药也能解决。但这都和王衍无关，他没那个人脉和钱财。

眼见日暮西垂，第三场戏即将开演，王衍只得赶回客栈。

为了节省时间，他选择从偏僻一些的小道抄近路。

“也许公子可以去医馆问问，他们应该会一些养生功法。”

两片薄薄的东西飞速袭向地痞的没有遮挡的上半张脸，精准命中了他的双眼！

“啊！！”

对方捂着眼睛脑袋疯狂甩动，痛苦哀嚎出声。

尽管他下意识闭上了眼睛，有眼皮保护，王衍这一击仍然令他眼泪直流双目发黑，短时间失明了。

两个薄片叮铃掉在地上，显出“大乾通宝”四个大字——竟是两枚铜钱。

“老子要打死你！别跑！”

地痞双臂乱挥到处乱抓，但王衍已经悄无声息地绕过他，离开了此处朝大路跑去。

他的力量和体力都太差了，他可不打算留下来揍对方一顿，要是被抓住，被暴打的就是他了。

“幸好只有一个人，不然我今天就栽了。”

他唤出面板，庆幸地扫了眼半个月以来苦练的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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姓名：王衍

寿命：15/32

境界：凡人（病弱）

武功：【牵丝戏（化吾2%）】

特质：【气不入体（芥级0%）】【孱弱无力（芥级0%）】【身如蒲柳（芥级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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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蛮手蛮脚】特质消失了，或者说，身体的一项缺陷被他填满了！在灵敏这方面，他现在终于和常人一般无二了！而且，寿命上限也提高了两年！

“消除了负面特质之后，牵丝戏终于发挥了本来的作用，虽然只是超低配版的暗器手法，出其不意也能伤人。要不是我力气不够，刚才那下足够把铜钱嵌进眼珠子里。”

尽管貌似有了一定的自保之力，但王衍的不安感却更强了。

玉盘城看似有强权维护秩序，但在许多角落仍暴露着弱肉强食的底色，弱者一不小心就会被吞噬。

他忽然意识到，没有给弱者练习的武功可能还有个根本原因——那就是在这样的世界里，他这种病秧子就像易碎的瓷瓶，随随便便来点危险就死掉了，自然选择下是注定被淘汰的，熬不到恢复健康的时候。

他隐隐有个猜测，刚才那个地痞也许不是因为他倒霉才遇上的，而是……

“你还打算回去吗？”

忽然，他耳边响起一道有点熟悉的清冷女声。

“我艹……怎么又是你！”

王衍猛一回头，昨天那个蒙面女子竟不知何时跟在了他身边。

“姑娘啊，人吓人是会吓死人的，我身体不好经不起这种惊吓，”他急促地喘了几口气，拍拍胸口，“回去？你是说……客栈？”

蒙面女子轻轻点头：“刚才那人，是你的班主找的。”

“你怎么知……唉，你轻功如此高明，打听点消息轻而易举，”王衍叹气道，“姑娘既有意告知，想必对小生抱有善意，刚才为何不出手助我呢？”

女子轻轻摇头：“你的慌是装的。”

我是装的我有办法应对你暗中观察先不出手。

姑娘你这每次都只蹦出高信息量的短句的说话方式，理解起来有点费劲啊……

王衍暗自吐槽，忽然睁大眼睛：“等会儿，你不可能是凑巧经过那里的，也就是说你跟踪我……从什么时候开始的？我猜猜，下午刚出客栈那会儿？你之前还问我是不是作者……所以，你是，呃，我的书迷？”

女子这次点头有些缓慢，一双星眸也低垂下来直视地面，竟是有点不好意思的模样。

一个武道修为不低的姑娘成了《西游记》的狂热书迷并且还跟踪我大半天？

猴哥，你的魅力通杀两界啊！

王衍貌似真怕了，连忙把两手伸进兜里：“别打我，钱的事都不算事，我都给你们。”

待对方离王衍只有五步距离的时候，王衍两手的食指中指分别夹住一物，倏然间手腕一抖甩了出去。

而在一条小巷里，一个蒙面的地痞堵住了他的去路。

“哟，没想到这破地儿还能有公子哥儿大驾光临，那话咋说来着？有失远迎望请见谅啊，哈哈哈哈……小哥儿，识相点把身上值钱的东西都交出来，爷就放你走。”

第二天下午，王衍请了个假，离开悦来客栈。

地痞步步逼近，王衍咬紧牙关略带慌张的样子，冷声道：“你好大的胆子，知道我是谁吗！”

“管你是哪根葱，吓唬谁啊，玉盘城大着呢，事后你让执法堂可劲儿找吧，能把爷翻出来爷当场自尽！别逼老子动手啊，瞧你这肾虚样儿，真怕一拳不小心把你打死咯。”

恶人气焰更加嚣张。

教习险些没绷住笑出声，他摇头道：“公子别说笑了，我馆确实有锻体法门，但需要练习者身体健康血气充足方能起效，您还是先补好身子再来吧。”

对方所言便是王衍多年无法习武的原因——绝大多数武功都需要练习者至少是普通人，身体的起点至少是1，而他是负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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