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夜里进姑娘家就为了这个？”

虽然没说出口，但杨妍怪异眼神中所表达的意思很是明显。

杨妍注意到他的眼神，骄傲地摸了摸赵杏儿的头。

“哎呀妍姐，跟他说这些干嘛！”少女推开她的手嗔怪道。

“嘿嘿，少见吧？我家杏儿可是鞭法高手哦！”

王衍把手里的《荒钩爪》递了过去：“这部功法里面，有些地方不甚明了，还请指教。”

杨妍来回打量着两人，暧昧一笑。

“妍姐！再这样我不理你了！”

不管她怎么想，赵杏儿拿过书，开始了讲解。

“好好好，不逗你了，咱快把这小子打发走，过姐妹俩的二人世界！”

杨妍连忙转移话题，对王衍道：“我刚听你说你是来问问题的？什么问题？”

“‘其势荒古，其指如钩’的意思是说，你的……”

不管赵杏儿心里怎么看待王衍，在教学的时候她还是一丝不苟不打折扣的，加上王衍听得认真，半个多时辰之后他也差不多理解了《荒钩爪》的要义。

“这样不行，你的武道知识基础太差，再这样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地练下去，迟早得出问题。”

赵杏儿羞愤的直跺脚。

“没问题，妍姐，有件事我不知当讲不当讲。”

“说吧。”

“为何其他师兄师姐们，对我好像有很大的敌意？我好像没招惹他们吧？”王衍开门见山。

杨妍尴尬笑笑：“呃，哈哈，怎么说呢，你确实没招惹他们，但是他们把你视为竞争者，觉得你会抢走赵老手里的保举名额，所以就……”

还真是这个原因啊？

即使早有预料，王衍还是不禁扶额叹气：“他们都在想什么呢，这是不可能的啊！”

“此话怎讲？”

“我毕竟才刚加入医馆，而大家都是陪伴了华寿堂十多年的骨干子弟，若是把名额给我，完全不能服众，定然会让组织离心离德，赵老英明睿智，怎会做出此等蠢事？”

“唉，其实这个道理大部分人都能想明白。”

杨妍叹了口气，“只是我们十几个人之中，实力最强的林茂总是搅乱团队士气，资历最老的张良才又性格暴躁，他们两个领头的一旦提防你，其他人也就跟着做了。”

话语间显然对两人早有不满，连这些怨言都对刚认识没多久的王衍说了。

“我记得弟子选拔大赛上是有团队赛环节的，咱们同为华寿堂三代弟子，理应是个团结的集体，但若领导者是这幅样子，恐怕……”

“团结？他们两个只混自己的圈子，都不搭理我们的，像是前几天在大刘庄关堡驻守值班的时候，林茂还翘班去找那些混混无赖一样的人，不知在商量些什么……”

“等下，妍姐，前几天你们在大刘庄？什么时候？”

王衍灵光一闪，连忙问道。

听对方一说，他将时间一对，心里已经有了答案。

那三个突然蹦出来的蒙面人，肯定是林茂安排的！

这家伙，跟条毒蛇一样阴险，可比张良才这只暴躁的狼犬危险多了！

在能靠实力碾压他之前，我得多多提防着他。

“写好了，拿去吧。”

赵杏儿打断他的沉思，递过来几张纸。

王衍打眼一扫，头当场大了一圈。

《武学基础纲要大全》《奇经八脉考》《指爪实战应用》《剑术问答一千篇》……

足足有三十多本理论书籍！

他艰难的咽了口口水，勉强笑道：“这些书，真的都要读完吗？”

“是的，全部。”

少女面无表情颔首，实则暗自偷笑。

她故意挑了七八本大部头夹杂在一堆入门书里面，都是武师也不一定看完过的皇皇巨著，王衍要想全部看完吃透，不知要到什么时候去。

反正多看书没坏处，她打算借此小小地整一下王衍，以报复之前被他看光了身子还被他凶了的怨气，过段日子再告诉他真相。

杨妍饶有兴致地一看看少年，又看看少女，虽然两人表现得很正常，但直觉告诉她，两人之间一定发生过不少事情！

“那我这便告辞了。”

王衍抱拳，转身离去。

“诶，我看到你给他推荐的书了，好多连我都没见过，你是故意整他的吧？”

杨妍用肩膀顶了顶赵杏儿，挤眉弄眼，“杏儿，你俩到底发生了什么，如实招来！我早看出来不对劲了！”

“说什么呢！“赵杏儿锤了她几下，“我只是不想他老是来问我问题罢了。”

“嘻嘻，我看你给他上课的时候，不是挺享受投入的吗？”

“你再说！”

姐妹俩打闹起来。

而在外面已经焦急等待了一个时辰的林茂，终于见到王衍怡然自得地从闺房中出来。

应该没发生什么不好的事情。

看到他面色如常，林茂松了口气。

上去威胁放狠话让他离开杏儿再暗中找人揍他一顿？

他可不会做这种让赵杏儿心疼对方讨厌自己的蠢事。

明天，我定让你知难而退！

林茂心中冷笑。

王衍想起来之前在城门口见面的时候，三代子弟里也就只有她明确表达了善意，于是便笑道：“上次多谢你给我打气，我也叫你妍姐可以吗？”

“当然啦，那我就叫你小衍？”

赵杏儿摇了摇头，到桌前拿起笔开始书写，轻声道：“我给你开个书单，你先把上面的书都看完再来找我。其中大部分爷爷那里都有，你去借就行。”

“多谢多谢，麻烦你了。”

王衍进入闺房之中，最先吸引他目光的是一整面墙的各式长鞭，皮制铁制应有尽有。

王衍此时颇有种前世做毕设时被导师批评的感觉，半是尴尬半是感谢。

“没事没事啦，大家都是从这个时候过来的，我们都是从小就开始学这些了，再说了你还没有任何家学，不懂也很正常啊。”

杨妍一派知心大姐风范，安慰起了他，随即夸赞道：“而且你真的好专心，一直全神贯注的，要是换成莫霄他们啊，早就开始走神打瞌睡了！”

王衍有些不好意思：“抱歉啊，打扰你们叙旧了，我以为只有杏儿一个人在，就……”

“哦，意思是只有杏儿在就不算打扰了？你俩这么熟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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