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他从床上坐了起来，正想要找水来喝，却发现宋时选坐在一旁的书桌上，埋首于书堆与满桌的资料之间，似乎是一整个晚上都不曾阖眼，就像是待会就要参加期末考试的学生，正在临时抱着佛脚。

“老宋，你怎么了?这是一整个晚上没睡，还是一早起床就跑这来读书?”昨晚高培文是在宋时选家喝的酒，此刻高培文是睡在宋时选家的客房，一般来说，这里是宋时选的书房兼工作室，所以宋时选当然会在这里读书工作。

“你说的没错，原则上我同意你的看法，虽然我对第一次世界大战的过程并不是那么熟悉，对当时的机枪到底发生了怎样的决定性作用也不是那么了解，但是以当时的科技水平来说，飞机坦克就算威力巨大，适用的场合毕竟有限。

至于第二次世界大战，至少在太平洋这个战场，美国的航母的确扮演着至关重要的角色，没有他在太平洋牵制着日本，战争的结果确实难以预料。

听着高培文对两次世界大战决定胜负关键的看法，宋时选大致能够了解高培文聚焦的是战争进行的过程，而不是结束战争的关键一击。换句话说，刚刚他提到如果发生第三次世界大战，决定胜败的武器是什么，应该也是着眼在战争进行的过程，而不是最后终结战争的因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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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高，你是真喝醉了!你不过就是个片区警察，想什么第三次世界大战，那不是我们这种人该想的事。”宋时选拍了拍高培文的肩膀，示意着他应该放轻松才是。

“我们这种人…，老宋，你虽然…，虽然是大学讲师，但是…，但是有些事，可是书本里…，书本里不会提的。

“你醒了，我先去帮你倒杯水…。”宋时选见高培文醒了过来，便放下手上的书本资料，要去帮高培文倒水。

高培文最后这几句话，显然还是敌不过酒精这个决定性因素，他支支吾吾的讲了一些听似非常清楚，却又不知想表达什么的几句话之后，便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

这一觉从前一天晚上十点多，一直睡到隔天早上八点多，高培文只觉得断断续续的做了许多混乱又不知所云的怪梦，昨晚那些酒精根本就沒能让他好好睡上一觉，这时醒来，除了头昏眼花，还一阵一阵的发呕想吐。

“我自己来吧，都熟门熟路了，我可没那么娇贵。你看你满眼的血丝，该不会是整晚没睡吧，你如果真有要紧工作，昨天的酒可以不喝，干嘛这么勉强自己。”高培文一边走向外头去倒水喝，一边对宋时选说着。

“顺便帮我倒杯水，我也口渴的紧。”宋时选跟着高培文的身后走出客房，接着说道:“昨晚你喳喳呼呼地说了一整夜的量子力学，就连醉倒在床上，嘴里也没放过量子力学，来来去去就一直说着量子力学跟辜家老宅。

我就纳闷了，辜家老宅跟量子力学到底有什么关系，能让你这个大老粗对它们念念不忘?所以我就打了通电话，三更半夜找我天河大学物理系的洛教授请教什么是量子力学。

其实…，其实战争离我们说不定…，说不定也没那么远，也许…，你听没听过量子力学…，你…，我查了很…，很多…，就是看不懂…。”

你要是真能把话给讲清楚，我跟洛教授就不用整晚瞎猜你到底都在讲些什么，反正翻来覆去不是量子力学就是辜家老宅，再不然就是一些我们听不懂的话。”宋时选摇头抱怨着高培文。

那哥们还真是讲义气，知道你喝醉在这，我走不开身，特地拿了一堆有关量子力学的书籍与资料过来，专程来讲解给我听。

这不，他才刚走没多久，你就醒来了。”宋时选叙述着昨晚高培文睡着之后所发生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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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昨晚说梦话了?我都说了什么?”高培文紧张的追问着宋时选，他不知道自己在喝醉后倒底会说出什么不该说的话，毕竟这可是国家层级的机密任务，无论如何都不能从自己的口中泄漏出去。

“你都说了什么?我真该拿个录音机好好把你讲的话给录下来，让你听听你喝醉之后都是什么德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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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要说到第三次世界大战…，你以为真要打起来，以目前美苏两大阵营的优劣势来看，关键会在什么地方?”以当年正值冷战的背景环境来看，如果第三次世界大战爆发，交战双方肯定是以美苏两国为主，要推断决定胜败关键的因素，自然要从美苏两国着眼。

“为什么你会认为如果真有第三次世界大战，就一定是美苏两国的事呢?难道就不能是我们与美国?或者是任何…，说不定是…，算了，就当我没问这件事。”尽管高培文意有所指，却又欲语还休的说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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