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呼！”

简单的试了试麦克风的声音，见无异常后花校长便将桌上的发言稿拾起来看了一眼，而后就听他声音透过音响设备传递到每个人耳中。

大会的时间定在两点整，可早在一点四十分时，所有在校的师生便尽数提前抵达且有序落座好。

昨儿出了那么大的事，连带着下午的体测跟文艺汇演都临时取消了。

而花校长本人，此时正端坐在舞台上居中的位置，两旁是副校长跟教导主任，除了他们之外台上再无别人。

...

所有的痕迹被一场大雨冲刷干净，等到他们被通知可以离开礼堂时，外头已经风和日丽好似什么都未曾发生过。

如果不是大多数人手里的‘纸飞机’门票，在清楚告知他们早先曾上演过一出大戏，不然都得怀疑集体中了某种大范围幻术。

“今天就不念稿子了，我只跟同学们讨论三个问题，那是我原本以为有答案，可现在又想不明白的问题。”

甚至那些没赶上‘纸飞机雨’的同学，昨晚也补收到了同样的门票，并且还附送了一句话给他们。

至于内容是什么暂且不表，咱先看看秃头校长准备说些什么吧。

将手中的发言稿随手丢下，花校长无视了边上教导主任投递过来的幽怨视线。

“昨天在这舞台上所发生的事，想必同学们都亲眼目睹过了吧？我也就不多做赘述了，今天第一个问题我想问问你们。”

花校长顿了顿，抬眼朝观众席位的学生扫视了一圈，而后才沉声开口道。

值得一提的是，不知道是出于什么原因，学生们汇聚过来开大会时，手里或者兜里都带着昨天的纸飞机画作。

沉默向来不会一直持续，总有人无法忍受而选择爆发，在观众席位后方，有道情绪浅显激动的声音当先传了出来。

“愤怒！当然愤怒了！我现在只想知道那些混蛋下场是怎样！”

开口的是个男生，寻着他的声音望过去才发现，赫然是那位黑天鹅的头号鹅粉。

作为心目中女神的最虔诚拥护者，头号鹅粉的心里何止是愤怒可以形容，要不是理智多少还在线，那他指定满嘴的‘哔哔哔’了。

有了先行者，且缓了好一会儿都没见花校长有什么动静，底下正义感比较旺盛的学生三三两两也开了口。

“能不愤怒吗？！那同学做错什么了吗？凭什么被人这样迫害！”

“就是就是！都不知道那些人怎么下得去手！良心真的不会痛吗？！”

“......”

“......”

愤怒的声音此起彼伏，作为青春热血的孩子们来说，大多都看不惯有人会遭遇那样的欺凌。

尽管开口的人在一千几百号人里基数算不上多，但其余那些沉默着的，脸上也多少带有愤慨的情绪。

至于剩下些个面无表情的，大体属于人性淡漠的范畴吧，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其实也没错，无可指责。

花校长并未阻止，任由底下声音越来越多，吵闹得跟菜市场一样他也不以为意，反倒是用眼神制止那些想修护秩序的教师。

愤怒的声音持续了好几分钟，而后逐渐变小，最后场内又归于寂静，直到此时，花校长方才再次举起麦克风开口给出回应。

“愤怒的情绪宣泄出来了吗？如果还没有，那我来说说那几个施暴者的下场吧。”

花校长重新将发言稿拾起，在里头搜寻了一会儿才看到几个施暴者的名字。

他并不愿意记住那些人的姓名，光是看到都会觉得无可抑制的愤怒，若是反复在心头念叨的话，血压都会与日俱增吧。

“高一二班苟彤，高一二班XX...以上五名施暴者，行径恶劣无可饶恕，现宣布，五人通通作开除处理。”

花校长平静的念出早已商定好的惩处结果，脸上无悲无喜，似乎不过只是诉说件无关紧要的小事。

可偏偏就是他这样的态度，反倒是激起了某些人的不忿，仍旧是头号鹅粉跳出来开的口。

“就只是这样？！花校长！这样不会太便宜她们了吗？！！”

大体是情绪真上了头，头号鹅粉竟然敢当众质疑校方的决定，他们班的班主任赶忙起身来到他边上，想将他给按回座位上去。

可这哥们硬是能顶，任由班主任怎么低声警告他，他都半点没有妥协的意思，眼神无比坚定的望着台上的花校长，等待着一个令他满意的答复。

对此，花校长并未表露出丝毫不悦，反倒是嘴角隐隐有弧度勾起，饶有兴致的冲对方发出问询。

“那你觉得应该怎么处理，才能平复你心底的愤怒？”

“她们就应该付出应有代价！只是开除能怎样？转个学换个学校继续去霸凌别人吗？！”

D..

他们在等，等哪个出头鸟先跳出来发声，然后再看看会是什么下场之后，再考虑自己要不要开口附和。

花校长也在等，他表现出十足的耐心，尽管他抛出来问题后已经过去两分多钟了，他依旧无意出声催促。

“你们感到愤怒吗？”

学生们也没想到第一个问题是这样，一些心思活络的还猜想过，是不是要问他们昨天被反复质问的那个问题来着，没成想居然是问他们愤怒吗？

时间是下午两点，学校东侧大礼堂内已经坐满了人，尽皆是接到花校长指令而汇聚过来的师生。

愤怒吗？这个问题明摆着白问，但凡还有道德良心的人，亲眼目睹受害者被那样残忍的施暴，或多或少在心底都会产生愤怒的情绪吧。

只不过他们没有直接给出答复，反倒是陷入了沉默状态，整个礼堂寂寂无声，像是被人强行按下了静音键。

台上那位是积威已久的校长，再加此刻压抑氛围影响下，台下学生别说是开口了，连呼吸都不敢太过用力。

老师们还好，多少知道点后续的状况，学生们情报能力就差得多了，连校新闻部的那些人都没能获取到什么有用信息。

审判的剧情意外被中止，之后发生了什么他们也一头雾水，可以说连未完待续都没给他们留一个便草草落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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