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的眼神，就像看个陌生人般陌生，没有了任何的情感

这眼神，让他害怕，害怕到想捂上她的眼

“宫清寒！”他带着怒火的声音在头顶响起：“你在胡说些什么！我不准你死！”

什么这辈子，下辈子，我不准有事！

她艰难地开口，每说一句话，口中都有鲜血溢出，她苍白的小脸盛满了痛苦

她终于抬眸，看向了他

“清寒，不会有事的，不会有事的！”楚沐风声音哽咽得不成样

“我们还要一起上学，一起考大学，你不能丢下我们几个！”

“南宫凌天，这辈子，我最不该的，是遇上你！”

一起考大学？呵，这是她从未想过的！

“宫清寒，你给我听着，我不准你死，你不准死，你听到没有！”他的内心接近崩溃

“唯一错的，是爱上你！”

她艰难地开口，每说一句话，都仿佛用的是最后的一口气，

“南宫凌天，我后悔了！”她的泪，缓缓流了下来

颜景城脸上滚烫的泪水和冰凉的雨水混在了一起

唇角，一抹解脱的笑蔓延

她的气息，弱得让人感觉不到……

上官煜终于忍不住痛哭出声

南宫凌天看着那合上的双眼，有些愣神，不知是被吓到了，还是还没回过神来

——南宫凌天，我后悔了

——如果，爱上你的代价，是赔上所有人的命，那我情愿自己，从不认识你……

她的声音，仿佛久久散不去，在他耳边萦绕

“宫清寒，你起来，你起来说清楚……”

“你起来，你起来啊！”他摇着她早已经没了知觉的身体

“你起来，你起来说清楚！”

“你不能这样对我，你不能这么残忍，你死了，你把我一个人留下，你要我怎么活！”

他哭喊着，眼泪，落了下来，滴在她苍白的脸上，

回应他的，只有她永久的沉默

他紧紧抱紧了她，哭着哀求：“你不是要给赫伯报仇吗，你起来，你起来杀了我啊！”

他抱着她逐渐冰凉的身体，一遍遍哭喊着

直到嗓子哑到一句话说不出，直到她的身子，彻底冰凉

他看着她苍白的小脸：我说过，如果你死了，我陪你一起！

既然活着我们不能在一起，那死，也要死一起！

南宫凌天一把夺过楚沐风的枪，

抵上自己的头

枪声响起

也许死，是她唯一的办法……

她疲惫沉重的双眼，渐渐合上，眼底深处，是谁都没发现的不舍

“如果，爱上你的代价，是赔上所有人的命，那我情愿自己，从不认……识……你……”

她虚弱的声音，渐渐消散，越来越小，小到听不见

“……上官，景城，沐风，谢谢，这辈子……很高兴可以认识你们，如果还有下辈子……我还想和你们做同学，做朋友……”

其实君啸的那一枪，她是可以躲过的，

但她没有躲，她想家，想家人，想子夜，

她不想，也没法面对他，

他害怕地抱紧了她！

上官煜抹了一把通红的眼睛，不知是雨还是泪，想开口说什么，喉咙却涨得酸痛，一句话也说不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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